金刚不坏大寨主 第897节
雄霸面容肃穆端坐在船内,双目紧闭,一双掌握大权的大手放置在双膝之上,遥听远方岸边隐隐传来的粗犷渔民歌谣。
“……鹖弁如云众。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动。渔阳弄。思悲翁。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恨登山临水……”
听着听着,雄霸神色继而凝重,只觉这歌声苍凉悲壮中透着雄健劲拔、神采飞扬之意,尤其到此刻剑吼西风的刹那,更是杀气隐现,显是歌者并非寻常。
他缓缓张开眼睛,电芒四射,一双龙目中闪过慑人心魄的精光后,目光离开前方划船的船夫,扫向对岸迅速迫来的几艘传船处。
那渔夫歌谣伴随几艘船的靠近迅速掠近,杀机重重围拢而来。
雄霸冷哼一声缓缓起身,背负双手,渊渟岳峙凝视其中一艘船上显露而出的一道浑身充满魔性的雄伟身影,淡淡冷笑。
“阔别数日,未曾想竟于此地再见魔师,莫非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亦或你与老夫有此缘分?”
却见那对面船头出现的华服装男子身形雄壮,一头乌黑亮光的长发,中分而下,垂在两边比一般人宽阔得多的肩膀之上,鼻梁高挺正直,双目神采飞扬,身上的紫红锈金华服一尘不染,藏著近乎妖邪的魅力,赫然便正是魔师庞斑。
庞斑目视雄霸,双眼爆闪出使人心寒战栗的精芒,冷然道,“雄霸,我已知那日雷峰塔底那件盂钵,是为你所夺,你若是交出那件盂钵,本师自可任由你离去。”
“哦?没想到,没想到,虎落平阳被犬欺,老夫没有被黑风寨主剪刀劫镖,竟会有被你魔师剪刀劫镖之日?”
雄霸沉吟讶然,旋即哈哈大笑,笑声在沛然功力加持下震得湖水巨颤,水花迸溅,那为雄霸划船的船夫心惊胆战更是蓦地纵身一跃,便要潜水而逃。
然而其身躯才刚刚跃起,其七窍便在轰地一下爆响中血水喷溅四射,尸体如破布袋子般砸落在水中。
如此惊悚的单单以笑声便震死一人的恐怖功力,登时令两侧船只内的数位魔道强者纷纷色变,心惊胆战。
庞斑却是平静一笑,以使人战栗的语气傲然道,“雄霸,你也无须虚张声势,现在满天下的人都知晓你登临武当,却被那武当张真人重创逼退,你纵有通天实力,现在还剩下几成?你骗不过本师。”
话音未落,庞斑双眼中已爆闪异彩,似乎有摄取人心的魔力,仿佛一个漩涡要将人的心神拉扯入其中,滔天的邪气伴随一股元神力量的气息爆发。
“元神!?”
雄霸脸色顿变,心里翻起轩然大波。
他并不为庞斑能刻意释放出某种超乎常人理解的心灵讯息测知他深浅的能力而震骇,而是为此刻庞斑的精神中所蕴含的那一股邪恶至极的元神力量震惊。
这股元神力量在他感知,甚至与庞斑似是而非,看似同源,实则却明显迥异,那是谁的元神力量?
而且,他得到盂钵之事,除了搜神宫的神以及神将之外,应当没有任何人知晓,为何现在却被魔师所知。
莫非是搜神宫内那尊神暗算他?
心内剧烈波动之时,却见庞斑脚掌一动,也不见运桨,足下小船便速度蓦增,箭般掠来。
在其身旁另外两艘小船,亦是一同包抄而来,船上的魔帅赵德言、西方魔门教主任天行等人俱是虎视眈眈,杀机毕露。
“交出盂钵!”
魔帅赵德言以及西方魔门教主任天行首先发难,纷纷点水掠起,动作若流水行云般流畅而迅捷,一左一右直逼雄霸。
唰唰——
在魔门六道乃至两域均名慑一时的“百变菱枪”,霎时自赵德言左、右袖内如毒蛇般电射钻出,枪头是菱形尖锥,幼加尾指,疾如流星,他的功力更是伴随天人之力凝聚到最颠峰的状态,重重气劲如急波叠浪般向雄霸逼去。
任天行手中刀光一闪,魔气滔天,他双目爆发无比残忍锋锐的刀芒,似乎周身百骸都尽数化作了无匹的魔性刀气,聚集所有功力汇聚成数道惊人的刀光劈斩而出。
如意天魔,连环八式!
在这刹那间,其他三名魔门左道的高手也纷纷自四面八方发起攻势,杀气瞬间笼罩雄霸。
唯独魔师庞斑如磐石般稳立船头,双目似燃烧着的冰冷灯火,牢牢锁定着雄霸的每一个动作,只须雄霸在接下来的应对中显露出任何一个破绽,便将遭到他势若雷霆的致命一击……
第1008章:阴谋诡谲!见李二!
一场江面上的恶战,没有任何玩家目睹到,雄霸遇袭的消息自然也便无法传开来去。
但有一道视线却是远远目睹着江面上的战况,他有一头左黑右红的长发,身穿着一袭火红色的战袍,战袍下是一身灰黯如黑夜的金属战甲。
相较于之前见雄霸时所穿的那一身不知何朝何代的服饰,现在这一身装扮使其显得宛如一位威武的将军,他自是神将。
神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隔岸观火般目睹雄霸遇袭的场面而无动于衷。
莫非设计引诱魔师庞斑对付雄霸的,当真是搜神宫内的那尊神?
就在这时,江面上骤发一声爆响。
两艘小船应声爆开,数道人影身法迅捷在江面上掠波点水般交手而过,其中一道身影当空一个筋斗,骤然翻掌掀起滔天水浪狂袭其他几人,而后身影倒纵钻入滚滚江水中,顺着水流迅速消没不见。
神将眉头微皱,旋即脸上又流露出了一丝冷笑。
对眼下这等情况,他自是早便预料到了。
雄霸若是能那么轻易被人干掉,也活不到现在,神也不会如此重视此人。
不过他的本意,也并非要干掉雄霸,魔师庞斑也没那么傻甘愿被如此利用。
眼下的局面,却就已是达到了目的,雄霸已是伤上加伤。
“雄霸重伤逃离,必然会想方设法破除少林达摩传人对盂钵的封禁,借助盂钵的力量恢复伤势,增强实力,但盂钵这种宝物,人人都想要,又岂是你雄霸你能拥有的?”
神将冷笑起来,转身,身影消失在阴暗巷子中。
江面之上,浩荡江水爆开,然而无论江水如何在半空激溅又破碎成水珠,却居然一直漂浮在半空,始终不曾坠落下来,情景怪异至极点。
就在这时,一片水幕突以不寻常的缓慢速度裂开一道口子。
在这道口子裂开之时,不远处江水中的雄霸身影几乎同时彻底消失,仿佛这水幕裂开时,雄霸就消失在了水幕裂开的口子中,使人生出怪异之感。
不过在水幕裂开的同时,一道堪比电光般的凌厉眸光已是穿过水幕,直落在雄霸消没于水中的那片区域。
裂开的水幕中,庞斑身影如漂浮着一般穿出,银色披风随风飘展,一双黑色长靴稳稳立在波涛之上,宛如一尊魔神。
至此时,周遭犹若被禁锢的水浪方才似恢复了正常状态,轰然洒落下来,将魔帅赵德言等人纷纷淋了个落汤鸡。
两具尸体便在水面随波逐流漂浮着,众人除却庞斑之外,俱是脸色苍白至极。
任天行脸色难看盯着水面漂浮的金狮、银龙的尸体,质问庞斑,“魔师,你说雄霸身受重伤,我们此行必能抢到那盂钵,我们才冒险出手,现在盂钵未能抢到,金狮银龙也死了,我们也俱是重伤。”
庞斑背负双手目视滔滔流去的江水,哂道,“无妨。我师蒙赤行借之成王成圣的《藏密智能书》,便提及有敌我间的‘锁魂’境界之秘法,雄霸去向依旧在本师掌控之中,只是现在,还不是我们彻底鱼死网破的时候。莫非你们也甘愿被人当刀使?”
“什么?”
赵德言等人纷纷色变,才知方才那一场生死较量,在庞斑眼中,居然不过是一场逢场作戏的打斗,但金狮银龙却因实力不济而沦为了牺牲品。
庞斑微微仰头,一头批肩乌黑长发在江风中狂舞,晶莹通透的皮肤闪烁著炫目的光泽,神色邪异,叹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怒江之水滚滚滔滔,犹若一条狂龙载着金狮银龙的尸体迅速远去。
众人俱皆遍体发寒,只觉这魔师自雷峰塔一役过后,已变得愈发邪异难测,使人油然心悸。
……
这里是荒无人烟的一片大平地,至少有百亩之广,却是寸草不生,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猪狗看了都要摇头。
然而就在这片偌大荒地上,居然有一处简陋的石屋在此孤零零的伫立,犹如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一个孤寡老人。
这里也的确住着一位老人。
非但身体老了,连心也似要老了。
若不是老人,只怕也没有任何年轻人,愿意在这种住进来就等同于是走进坟墓一般的死地待着。
一个人如果还活着,就不应如此迟暮厌倦。
可这里住着的老人已经感到迟暮、厌倦。
曾经他有着天下无双的称号,被人尊称为圣,精通天下无双的剑法,被人尊称为剑圣,直到——他遇到了此生中最强的劲敌,一个比他的无双剑还要无双,比他这个天生为剑而生的人还要具备天赋的人。
从那以后,他一败涂地,只能在这片无尽荒凉的荒地,陪伴着无尽寂寞与苍凉,茫然着茫然的事情,琢磨着本就不可捉摸的更进一步的剑道!
隆隆隆——
一阵马蹄声突然如旋风般传来,打破了这片荒地的平静。
纵马之人广额深目,须髯整齐,双目精光四溢,显是非同一般的高手。
他纵着马似要直接将那石屋撞破一般直冲而去,似要直接策马撞上那石屋般的架势,却在将要靠近石屋三丈的刹那,突然翻身下马落地。
他不得不停下,因为自石屋内隐隐显露出的剑气告知他,再寸进一步非但马匹,便是他自己也会被那剑气切割成不知多少块碎尸。
“我说过,不再过问江湖之事,无双城的存亡亦与我无关,为何你还要来打扰?莫非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
石屋内传出低沉而苍老的声音。
那下马之人异常凝重抱拳道,“大哥!我得到消息,如今雄霸很可能已得到了雷峰塔底的那件盂钵,但那件盂钵似还无法动用,如若您再不出山,我们无双城可能就将灭亡。”
无双城,此人竟是言道无双城,那么结合此人的相貌话语,其身份已呼之欲出,赫然便是无双城城主——独孤一方。
“灭亡……灭亡……”
石屋内之人沉吟许久,淡淡道,“二弟,昔日为兄放弃城主之位于你,实则就已表明,无双城也好,天下也好,在为兄眼中都不值一提,为兄最在意的便是——剑!”
“当初为兄为剑弃城,如今为兄却连剑都已不在意,一个城又算得了什么?空的,什么都是空的……”
“大哥!”
独孤一方大急,突道,“大哥,你可知当初消失那人,现今在何处?”
石屋内突然陷入死寂沉默,仿佛“那人”这两个字,也掀起其死寂已久的心湖。
独孤一方顿知有戏,立道,“就在月余之前,那天下会之主雄霸与黑风寨主江大力交手,在这二人酣战最激烈危机的关口,那人出手了,遥遥一剑便逼退了雄霸。”
独孤一方话音方落。
石屋蓦地一震,仿佛顷刻间被无数道细微的剑气切割成石子飞灰,一道衣着灰尘扑扑尘头垢面的老者,自石屋内大步而出。
“他在何处?”
……
唐国应城的城主府内。
一间宽敞而奢华的贵宾室中,江大力已拿下斗笠,恢复了身体面容,被拱卫端坐在首座之上。
在其身旁右手陪坐之人仪表堂堂,剑眉星目,颇有儒雅文将风范,言谈举止之间却又有种难言的贵气,使得下席间沦为陪客的城主许申杰衬托起来宛如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
然而在场之人无人觉得怪异,反是理当如此,只因这男子在唐国的确身份尊贵,乃是当今皇上的二子李二李世民。
除却李世民之外,下席端坐的还有已摘下胡帽的唐国公主李秀宁、曾经与江大力有过两面之缘的公主李香舫。
区区一个小小城主府,却令一位皇子、两位公主,再加上江大力这位两国王爷在此屈尊相聚,的确算得是蓬荜生辉,城主许申杰沦为小人物也就不足为奇。
待一名侍女恭敬把茶点放在江大力面前的几上后,包括许申杰在内的所有闲杂之人,俱被遣退出了这贵宾厅。
李世民没等气氛陷入沉默,端起茶杯欣悦地道,“今日一见冠军王,才觉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过闻名!世民以茶代酒,敬王爷一杯!”
江大力端起一盅热茶,看向李二端详打量,见对方先干为敬,才于对方坦诚的目光中含笑沉道,“殿下今日肯屈尊在此等候见本王,想来也是已知晓本王的一些心意与要求?不如就开门见山,直接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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