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97节
洪七公说道:“任凭你如何说,我也是不信的。说你七八十岁,还有一点可能,七八百……”他摇摇头,不往下讲。
沈元景道:“岂不闻山中一日,世上一年。于外人看是一年,可我不动不食,不思不想,一年和一日有甚区别。”
说道这里,他心内忽然一动,暗道:“是了,太极岂止是阴阳,动静亦然。我钻了牛角尖,一味把明玉功往阴上带,虽然不算错,可也有些偏颇,应当要好好思量一下。”
洪七公与黄药师对视一眼,还要再说,沈元景伸手止住,道:“此刻公鸡已然打鸣,好容易出来,我还要去凤凰山顶上看看日出,就不要耽搁时间了。我知你俩多少有些不服,先接我这掌吧。”
说罢,他伸出右手,往前一按,一股气流从手掌打着旋儿飞出,刮向三丈外的两人。
黄药师和洪七公初始觉得不过是来了阵微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身形刚一动,就觉着它们如同丝线一般,绕在自己身上,越缠越紧,连忙运功相抗,却还是挣脱不得,。
一动真气,这厢又起了变化,那风还是在绕,四面渐渐冷了下来,寒气在两人周围凝结,顺着内力运转路线,往身体里面钻。越是抵抗,这寒意越是狠,很快他们的头发上衣服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霜。
忽然院子里面声音嘈杂,那些个护卫,一个个活过来一般,动了下僵硬的手脚,又赶忙抽出刀剑,一齐围上来,口里叫着“有刺客”“护驾”。
黄药师吐出一口白气,抬头看去,沈元景已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望着满院的人,两人相视一眼,叹息着跃上屋顶,快速离开。
沈元景牛刀小试,也觉着十分满意。这便是他结合两世武学理论,探索出来新的道路,这方世界内功无形无质,要靠招数才能显露,而白羽世界里面,却不尽然。
他曾经见过那“三煞掌”孟祥,招数平平,靠着奇特真气,能发冷、热、毒三种掌法,叫人防不胜防。换到金庸书里面,能操纵外像,纵然是武林高手见了,恐怕也要震撼莫名。
若像沈元景这般,隔了三丈远,把人冻住,简直是匪夷所思,真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两人出了皇宫,寻到一僻静处,相顾无言。半晌,洪七公才说道:“黄老邪,你读的书多,说说看,如此这般的,还算是武功么,以前可曾有过?”
黄药师摇摇头,说道:“到了这般境界,武功跟法术,又什么区别?除了那些个呼风唤雨的道家真仙,我是没见过有这般记载的武林人物的,或许达摩算是吧。其余的如王重阳复生,到今时今日,也必不能做到他这般凝结霜寒。他说自己七八百岁,我和你一般,是不信的,不过活了百岁倒极有可能。”
洪七公惊道:“就他那个面相,百岁?啧啧,那不真跟神仙似的,有什么武功能返老坏童?说不得他就十七八岁的年纪。”
黄药师道:“那又有什么区别?便是打娘胎里面练起,十七八岁就能一只手把我俩镇压,这等天资不正是谪仙下凡么?”五绝各个都是高傲的人,尤以他为甚,能说出这番话来,实在是沈元景表现得太过惊世骇俗。
赵昀就更加不堪,他在卧室里头,就见着先是门上布满了白霜,接着蔓延开来,一路往他这边而来,直等到桌上茶水都被冻住,才算停住。整个人吓得不轻,等护卫将他送回寝宫,兀自有些颤抖。
……
接连许多天,群臣都在大殿之上吵作一团。平素里史党趾高气昂,飞扬跋扈,几无人敢反对,此刻为史弥远争取身后荣耀,这帮人虽依旧声大气粗,可如何看来,都是色厉内荏。
赵昀心里一动,说道:“众卿且先住了。史相劳苦功高,朕自有计较,随后便有诏书下来,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现下蒙金大战,一触即发,如何应对,才是头等大事,大家不妨先议此事。”
史弥远生前手下恶犬梁成大站了出来,大义凛然道:“陛下这说的是什么话?史相为国尽忠,反被奸人所害,落得如此下场,若不能早日抓住真凶,正本清源,吾恐朝野动荡,祸起萧墙。相比之下,蒙金之战,不过双犬互咬罢了,由他们去,又碍得我们何事?”
赵昀一窒,平素这人说话就是这般嚣张模样,他刚要安抚,忽而想到什么,沉声道:“梁卿糊涂!金乃世仇,蒙古屠戮大宋子民,亦是新恨,两者在我边界相争,无论胜败,于我大宋而言,皆是大患,怎能不竭心尽力推敲,先行防备?史相身死,天下同悲,但岂可以一人之虚名而害大宋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事有轻重缓急,先公后私,勿复再言!”
群臣听皇帝这一番言语,心中巨震,史党之人脸色大变,惶惶然如丧考妣。众人心思都在史弥远死后的朝堂变局上,于蒙金的这场大战,反倒没有多少深思熟虑,草草议论一番,也无有什么像样的见地,只是顺着皇帝心意罢了。
第29章 梦中托山河
赵昀毫不介意,今日出其不意,压服史弥远余党,已是十分欣慰,对沈元景的惧怕先去了一分,又多出一分敬畏来。
散朝之前,他叫住众人,缓缓说道:“我近日遇到一事,百思不得其解,希望诸卿能替我解惑。”
群臣刚见识了他的手段,岂敢推迟,站在下面,听他说道:“昨日朕做了个梦,一白衣仙人,乘云从天而降,口称“陛下”。我问他何来,仙人喟然叹曰:‘生在宋时,长却虏廷。只身入道,为求清静。坐断桃源,岁月不明。叶落花开,方悟真性。出世太华,复见刀兵。东来狸尾,西戴雕翎。忽忽百载,故土未定。去北归南,何处可凭?’”
赵昀站起来,手背在后面,来回踱步,将这首偈子咏诵而出。言语浅白,殿里都是饱读诗书者,略一琢磨,就想明白了,都恭敬侯在一边。
他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我听了心中很是惭愧,丧了北土,连累得神仙也无处安身,脱口而出道:‘仙人勿忧,南方多有名山,若看得上,朕可如太祖旧事,赠一座与你便是。’
那仙人大笑道:‘好,如此就多谢陛下了。那便把太和送我如何?居此能遥遥北见太华矣。我亦不白得你便宜,荆襄之地,我在地上一年,就为你一力护之。’
当时我心里欢喜,并未多想,说道:‘便如仙人所愿。’话音未落,天上电闪三次,雷鸣轰轰。云气蔓延,从仙人脚底升起,带着他往西边飞起。
我正惊异,连忙问道:‘未知仙人姓名,也好下诏。’此时他已经飞到云端,远远的一道声音传来:‘吾乃清微元妙真君,陛下不记得了么?’”
这尊号经他一说出来,许多人面色古怪,前几日在宫中发生的那事,众人都有所耳闻,方才梁成大所说的真凶,也是指向这位。此刻有聪颖的,已然猜出赵昀之目的。
果然,就听他说道:“我正要回话,忽然一阵恍惚,自床榻上醒来,才觉察到是一场梦。可所见所听,如同亲眼见着一般,某非是与那位真君在梦中见了?若是这样,可就难办了,太和山给他吧,似乎不妥,不给吧,朕话都说出口了,岂好反悔,着实让人头痛。思虑良久,都不得法,众位爱卿,何以教我?”
他都这般说了,臣下岂会反对,纷纷劝他,帝王一诺重如千钧。还有的当即跪地,大声道:“为陛下贺!方自拨云见日,便有仙人下凡辅佐,是我大宋之幸!”
梁成大气得脸色铁青,大骂道:“泼贼,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前揪住这人,就是一拳打去。
赵昀还未说话,那老臣薛极大喝道:“胡闹!殿上岂由得你放肆,还不快来人,把这疯子拖下去。”他本和梁成大同是史弥远账下“四木三凶”之一,此刻跳出来,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再看向皇帝时,眼神更加不同。
未几,由宫中出了诏书,一是册封沈元景为“清微元妙显化真君”,赏钱十万缗,赐武当山为道场;另一封追封史弥远为申王,谥忠献,俱与秦桧同。
沈元景得此消息,笑道:“这位还是太过急切了,若非薛极年老,自知命不久矣,为子孙计,选择退让了,恐怕皇位上又要换人了。不过这赵昀也是有几分手段,玩出一副托梦的把戏,这武当山不那么好接了。”
若他受了武当山,一是能彰显赵昀大方,言出必行;二则是默认了梦中之约,须得护卫荆襄;三来两家由此变得更加亲近。此乃阳谋,避无可避。
不过沈元景也不怕什么麻烦,离开临安之后,径直往海边,取了一艘渔船,上得桃花岛去,轻车熟路的进来庄园里头。
此时天还未完全亮,郭靖已经练了一会武功,只见他将降龙十八掌拆开,一招一式反复练习。沈元景见过那么多的江湖人士,到了他这般武学境界,大都是在琢磨如何对敌,如他这样细之又细的去琢磨一门武功的,真是少之又少。
沈元景在一旁看了一会,没有上前打扰,反身回去,找了个僻静地方打坐,又吃些随身带着的干粮果子,等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凌晨,郭靖照常前来空地,准备练武,却看着场地中间多出一块大石头来。他吃了一惊,上前推动,这石头怕不是有千斤之重,深入地下不少,才能立在地上。
他围着石头转了一圈,只有正面上十分平整,好似被斧头剁开一般,上头只有两个大字,尽管此刻昏暗,他还是能够勉强看清,分明就写着是“襄阳”二字。
郭靖迷惑不解,将事情埋在心头,先不去管它,等把一轮武功练完,才回到住所,叫来黄蓉。
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姑娘,正是女儿郭芙,双眼忽闪忽闪的,十分灵动,到了石头这里,忽然甜腻腻的叫道:“我要爹爹抱抱。”郭靖忙不迭接在怀里。
黄蓉仔细看了石块上的字,说道:“似乎不是用的凿子雕刻,也是像是刀剑的痕迹,好像是铁钎?”她围着大石头转了一圈,没见着什么奇特之处,又道:“光这两个字,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郭靖忙着逗弄女儿,随口说道:“既然这样,这恐怕是个玩笑,说不得就是周大哥偷偷搬过来的,想吓我们一跳。”说罢,用手捂住郭芙的耳朵,朗声叫道:“周大哥,别玩了,快出来吧。”连续喊三声,无人应声。
黄蓉又想了一想,摇摇头说道:“不会是了,若真是他,总不会连见都不过来见一下。或许是谁在暗中提示我们什么,等过几天,从岛外打探出近来大事,应该就明白了。”
郭靖点点头,两人一起回了屋,见着李萍,把这件事说了。她十分担忧,道:“会不会是襄阳发生了什么大事,有人念着你之前挡住蒙古突袭的一只大军,请你过去。”
他想想或有可能,便道:“还是先听蓉儿的,等消息传来,再做打算不迟。”
第30章 睡榻下手急
沈元景放下大石之后,即刻回了武当山。等到得荆襄境内,流民似乎多了起来,偷偷打探,原来是赵昀与他的梦中之约传了过来,饱受边患的难民都涌到此地,希冀他能庇佑。
他摇头叹息道:“为君者不能致民以安稳,反令之求诸鬼神,何其荒唐!赵宋气数没多少了。”
等到宋绍定五年正月,蒙金大军会于汉水两岸。完颜合达与移剌蒲阿照着沈元景留在石头上的刻字,一步步的扭转局势。
金军先一步驾临邓州,守护门户,几经周折,才让托雷渡过汉水。见金国大军严阵以待,他知此城急切之间,绝难攻破,便进抵禹山一带,寻求新的行军路线。
完颜合达不为所动,牢牢守住前往汴京的路线,蒙军无法,想要绕过邓州,往南阳、方城去。这一步也在他意料之中,部下埋伏,亏得托雷见机得早,才没有遭受太大损失。
到此,托雷再也不敢小觑金人,冥思苦想,定下计策,不再攻城,全速前进,力图早日到达开封城,和窝阔台会师于此。
金军在后面紧追不舍,蒙古大军逼近沙河,在南北两岸布防。托雷先以伏兵引诱金军在沙河南翼交战,诈败而退。等对方渡过河来,又装作极度疲惫,再败一次。
完颜合达与移剌蒲阿假意上当,带着大军一路狂追,到了钧州。蒙军果然杀到,将其围困在了三峰山内。两方对峙,窝阔台急令一万骑兵昼夜奔袭,前来支援。
这日,本来晴朗的天突然乌云密布,下起鹅毛大雪来,接连三日,一日大过一日,两边将士冻得哆哆嗦嗦,连武器都拿不稳。好容易等到雪停,雪水融化又将地面变成一片泥沼,寸步难行。
托雷领着蒙古大军,点火取暖、烤羊为食,勉强撑过这三天,见到此情此景,大喜过望,道:“大胜就在今朝!”下令将东北的防御口打开,假意行围三缺一的计策,放金兵出去,又在钧州方向设下埋伏。
等完颜合达领着金兵狼狈逃窜出去,蒙古军立马由两翼杀出,托雷见着对方的兵将畏畏缩缩,阵型凌乱,哈哈大笑道:“儿郎们,随我一齐杀。”
他方领着兵士冲到金军阵前,就见到对方阵型一变,井然有序起来,许多长枪兵从人群中窜出,几人一组,防御蒙古骑兵。噗嗤之声不绝于耳,两面对攻,竟然互有损伤,完全不想他想象的一边倒。
托雷一把扯起倒着身边的金兵石头,拉开衣服一看,顿时大惊,原来这些普通兵卒,穿的都十分厚实,如此说来,那场大寒,金兵几乎是没有受损。
他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连忙对身边的部将说道:“速速退兵。”可为时已晚。
只听得“呜呜”牛角号声响起,三峰山里面涌出许多金兵,皆是装备齐整,精神饱满,嚎叫着朝蒙古军队杀来。这一股生力军的到来,让托雷措手不及,转眼大军就伤亡惨重。
好在他领军水平着实不凡,还能及时收敛住一部分残兵,边战边往邓州退去。到了三峰山西南,眼见着能逃出升天,又是一声号响,金国大将武仙率领大军杀出。
到此,托雷自知已经无力回天,带着几十个亲卫,脱离了大部队。他先是往南,左突右转,又虚晃一枪,从北面逃走。带领的四万大军,合窝阔台前后支援的两万余众,却尽没于此。
此战过后,蒙古一时间也无力吞并金国,反要仓惶北去。完颜合达与移剌蒲阿连忙追击,将窝阔台赶出了平阳府、大名府一线,若非斡陈那颜带着蒙古左路军上前援助,说不得太原府和真定府都收回了。
不过北上受阻,完颜合达立马率领金军往西,收回了延安府、凤翔府,将蒙古势力,几乎推出了黄河以南。
这样一场空前的大胜,让金国士气大震,皇帝完颜守绪听两位大将密信诉说了各中隐情,顾不得封赏有功之臣,即刻下令,重修太华山清虚宫殿,并准备亲自前往祭拜,谢过仙人大恩,同时恳求仙人北归。
沈元景此刻,正跟着托雷一路往北,很快追上了窝阔台的大军。这位蒙古大汗并未回转大漠,选择在半路驻留。
此刻天色已经不早,兄弟俩在账内叙话,托雷半跪在地,痛苦失声,说道:“是我辜负了父汗的遗愿,对不起兄长的嘱托,太过大意,失了警惕,中了金狗的奸计。”
沈元景看得分明,窝阔台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一闪而逝,他上前扶起托雷,沉声道:“四弟勿需如此,南人有句话说得好,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战虽败,也不算伤筋动骨,只需我兄弟齐心,修养几年,又能扯出一只大军,那金国不过案板上的肥羊,还能逃脱不成。”
托雷诺诺称是。这次惨败,折的大都是他的兵马,此刻已无力再与窝阔台争雄,从今往后,也只能如同大兄术赤、二兄察合台一般,外放出去做一国大汗。
见得这个能够威胁自己大位的幼弟终于服软,窝阔台高兴极了,当即站起身来,说道:“来人,传令下去,大军修整一夜,明日开拨,回归大漠,咱们来年再战。”
托雷起身便要离开,他急忙挽留道:“四弟,你我兄弟许久都未好好说过话了,今夜就睡在一起,叙叙旧情。”
沈元景一直等到两人熟睡,进到帐中,心中才开始权衡,到底杀谁比较合适:“这两人都是雄主,若都杀了,恐怕便宜了金国。留托雷也不妥当,他领兵能力了得,生的几个儿子也太过厉害,看来只能留下窝阔台了。”
打定了主意,刚要动手,又想道:“总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杀了,不若嫁祸给旁边这厮。”他沉吟一番,点了两人睡穴,找出一张白布,放到托雷喉咙上,又操纵这窝阔台的手,给他套上扳指,压了下去,不过片刻,托雷就窒息而死。
过得几日,沈元景就听到了托雷身死的消息,可令他错愕的是,这杀人的罪名,还是落到了他头上。
多方人传言,蒙古巫师曾经对外人说,托雷死得这般无声无息,定然非是人力所为。他捣毁了华山上的清虚真君宫殿,惹怒仙人,平素有大军环绕,煞气冲天,还能保命,到现下兵卒丧了大半,气运低无,太华仙人就趁机取了他的命。
第31章 老僧亦伤重
山中方一日,世上几千年。
武当山的葫芦桑开了又落,落了又熟,已经九次了。
自打蒙金一场大战以后,沈元景便到此离群索居,一心修行,期间从未出过深山。这些年来的静心苦修,本身的武功不见有多大长进,但能将明玉功大改两次,又重新练起,到此时已经三层,自觉满意,未有荒废。
须知功成无悔,他既不缺时间,在宗师之前,细细打磨,夯实根基,就算耽搁再多,也是值得。
这日他正在峰顶,遥望山河,神情悠悠,就听得山下远远有人说道:“应该就在附近了。那清微观的道士不是说,最近常听到这边有琴声响起么?依着黄蓉那丫头的说法,那位真仙擅琴,错不了的。”
“唉,但愿如此。师父伤势越发严重了,就算有桃花岛的神药相助,也拖不了多久了。偏偏师叔一去天竺经年,也不回返。”
近些年来到山中探访的人实在太多,沈元景偶尔遇上,也从不接见,此刻也是要躲开,忽听得这番言语,心里一动,开口唱道:“山高星淡,绿树花阴,微风扰动虫鸣。抚琴醉酒,朗笑自陶情。苍径秋爽,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途,登崖过岭,执剑断枯林。收来成一担,添薪灶里,换做烟凝。粟黄蔬绿果脆,不费半金。何须机谋巧算,薄荣辱,恬淡怡形。归来去,无喜去泪,静坐观云轻。”
声音从山顶传来,去了数里,落到山腰之人的耳朵里面,如同当面交谈一样。两人大喜,头戴逍遥巾的中年书生说道:“定然是那位神仙了,听着声音,是在旁边那座山上,我们赶紧上去。”
他旁边是一位拿斧头的樵夫,二话不说,一马当先,朝着山上狂奔。书生连忙跟在后面。这山峰人迹罕至,无有道路,两人手脚并用,好容易才爬上来。
此时天上的云刚刚散去,将太阳露了出来,一缕日光从山间直射下来,照耀在沈元景身上,如同从金光中走出来一般。两人见了,倍觉震撼,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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