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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250节

动荡之后,便是天下大定,其后足足十年,江湖再无地榜宗师出手,连宗师也罕有出现在人前。

这日,年过一百一岁的突然找上了沈元景,说道:“元景,你觉着我与你二舅孙辈五人之中,谁可得我这一身功力的传承?”

沈元景叹道:“二舅给他孙儿渡去功力,未及一半,便撑不住前去了,大舅何苦要重蹈覆辙?”

王耀奇答道:“正是因为看着二弟未及早做打算,以至于功行一半,便已失败,我才兴起这个念头。

世恒已然能够支撑家族,我也就没有什么好牵挂。若再不出手,恐怕真个要老死了,带着这一身功力有何意义?”

“那便王间泉吧。”沈元景说道:“大表哥之子,算得功力最为深厚的一个,又无望突破地榜,最是合适。”

如此又五年,王家新得一地榜,却又即将失去一地榜。

王耀奇盘坐榻上,大笑道:“短短三十年,江湖风起云涌。昔年三十多地榜宗师,现今只余下二十人,除却真武派、大觉寺、栖霞谷与萧家,惟有我家得二人。

我料定其余老怪,十年之内定会来陪我,如此王家更要势大。历百十五年岁月,我于王家无愧矣。”

旁人或默然,或偷偷抽泣,并不敢插言。他双眼望天,继续说道:“王家我并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只是对不起元景你。你向来不喜俗事,我却拖累你数十年,今日我去,你也不必再理会王家之事,终于能够安享自由。”

堂下所跪王间泉乃新晋家主,脸色大变,忍不住叫道:“祖父。”却不敢多说,只拿眼睛看向沈元景。

王耀奇似乎清醒了过来,嘿然一笑道:“元景,此时此刻,你这侄儿还想要利用我羁绊你,你是否后悔当初选了他?”

沈元景淡淡的道:“便是如此才好。”

王耀奇一声长笑,说道:“是极,是极!”溘然长逝。

……

王耀奇去世的当天,就再也没有人见过沈元景。

一个月后,司云帆也消失在了中州皇宫,从此杳无音讯。

第23章 皇宫夜探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

“可我已经来了。”

若不是时候和地点不对,沈元景恐怕过去就是一剑,哪里会和司云帆这般啰嗦。

皇宫御书房的案几后面,坐着一个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中年人,书卷气浓郁,手上拿着一册竹简,看得十分认真,等到沈元景到了跟前,才有察觉。

两人只是第一次见面,可司云帆对于来人似乎并不陌生,如同遇到老友一般问候。他抬头温和的笑着,双目之中却是带着迷幻的色彩,勾人心魄。

好在沈元景早有准备,心神如同古井,波澜不兴,就好像是没有看到对方的攻击一样,自顾自的坐在了案几的对面。

案上摆着一个黑色的精致小炉,上面放着一把紫砂壶,正微微吐着白气,壶下一只晶莹剔透的茶杯,琥珀色的茶汤正浓,冒着热气。

司云帆的面容果然与李持极为相似,只是脸上线条要柔和一些,看着要年轻一些。从他身上感应不到任何的气息,常人见了,恐怕会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

“我在想,如果你明白的话,你不应该是会找个地方躲起来?现在主动来找我,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司云帆并不以攻击失败而沮丧,随意将竹简搁在案上,露出“春秋策》”三个大篆字,往后一仰,意态闲适。

御书房里面镶嵌着许多夜明珠,莹莹白光亮照在他玄色的衣服上,光华流动。他说话间,脸上带着三分惊讶,三分笑意,让人分不清到底哪种情绪是真,哪种是假。

沈元景不客气的取了另一只茶杯,提着茶壶往外面倒,从壶口中出来一根水线,细如发丝,缓缓的落入杯中。水线旁边的烟雾倒是不少,在空中交叠出一个仙境,却是此刻的皇宫的模样。

司云帆微微立起身子,显得颇有兴趣。忽然那夜明珠的光亮大增,照耀到氤氲之中,天宫热闹非凡,天帝宴请诸方,群仙推杯换盏,仙子翩翩起舞。

他看得正入迷,忽然烟雾一阵摇晃,像是遭逢了地震,天帝仙人顷刻消失,只留下一地的败瓦残垣。

司云帆眼神晃动,脸上也跟着一阵伤感,似乎也在为这盛景破败而神伤不已,可双目深处,分明冷漠无比,一点也不为之所动。

两人的见面以来,各自试探了一招。沈元景本不愿意玩这些小把戏,可来而不往非礼也,这番也算对其一番回应。

烟雾腾腾,又一齐涌动,裹挟皇宫剩余残景,一齐注入杯中,他终于倒满这一盏茶,说道:“我为何要躲?只是因为要担心你寿元不够,会来找我同归于尽么?”

司云帆脸上泛出笑意,忽然开心的说道:“原来你是真的猜出了我的心思,可这真叫人喜悦。我原本准备还等十年,再决定去找你或者该找虚数道人,没想你竟然先来。”

他是王耀奇上一代之人,虽然众人都不知晓他的真实年纪,但算来绝对是超过一百四十岁,即使还能活,也不过一二十年。临死之前,拉个垫背的,倒也正常。

沈元景闻了闻茶香,又轻饮了一口,神情更加舒缓,说道:“道家冲淡,乘法真人更是道法高深。你想熬死他,可太难了。依着我对他的认识,他之寿元,恐怕能够轻松超过两百。”

“两百?那岂不是还有四十年往上。”司云帆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感叹道:“别说我的,恐怕虚数道人也活不过他吧,我记得他只比我要小三十岁,成就大宗师太晚,寿元根本不够。”

“若非如此,你以为出走的为什么是虚数道人?”沈元景自问自答道:“还不是怕他死得太早,叫大觉寺钻了空子。”

司云帆立刻显出懊恼的神色,拍了拍额头,说道:“我早该想到的。”又叹口气道:“唉,这样看来,我的敌人还真只能是你。”

沈元景嗤笑一声道:“就算他俩中间只剩下一个,司兄真的会找上门去决斗么?门派与世家终究不同,李家一直忌惮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门派。现在顾家消散,沈家没落,也只有王家,也只有我,才能引起司兄忌惮。”

“何况你还这般年轻,你可不能忘记,这才是最重要的。”司云帆在一旁提醒道:“要是你垂垂老矣,行将朽木,谁还怕你不成?”

“哈哈哈哈!”沈元景大笑道:“的确,我太年轻了。莫说你如鲠在喉,便是真武派那两位,栖霞谷的赵无涯,又何尝不害怕。这么多年,两方势力没有派一个够分量的使者来拜见我。”

司云帆一副很明白的模样,点头道:“高出不胜寒。我做教主时候,手下人见到我,战战兢兢。现今当了皇帝,诸位臣子大气也不敢出。我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只是人生寂寞如雪,无意散发寒冷罢了。”

他将杯中茶饮尽,又给沈元景和自己分别到了一杯,又自顾说道:“我不是个喜欢受束缚之人,生平最大的爱好便是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游玩,只可惜被迫坐上了现在的位置,身不由己。”

沈元景心中暗道:“莫非李家的人,武功练到高深处,脑袋都不正常?”对方这通对白,弄得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只得随意拿起竹简看了看,果然真是顾家的《春秋策》,里头的内容玄奥,不在他留给王家的武功之下。

司云帆主动介绍道:“顾家这门武学的确不凡,真是可惜,我练的不是五帝龙拳,否则加上这本秘籍,定然能够更厉害一分,再多活几年也不在话下,哪里还要累得你这么仓促上门。”

沈元景点点头道:“我曾经见过李持将这两门武功结合,确实威力非凡。若是司兄调制得当,说不得后面李家又会出一个大宗师。”

司云帆摇摇头道:“那帮废物,连五帝拳其一都练不好,遑论五行兼备?况且我用不上,凭什么替他们操这个心。”

沈元景心下了然,对方就是那种自私自利之人。不过还有些好奇,问道:“就算我不前来,你好像也没有将一身功力传下去的打算,却是为何?”

“因为没人可得我这身传承。天理教中没有,李家更没有。”司云帆幸灾乐祸的说道:“我曾经劝说过徐宇改练我的启灵心法,可他师父当年和我争位失败,一直耿耿于怀,背后不知道诅咒了我多少次,怎会让得意弟子学敌人的武功?”

徐宇是天理教上代圣子,天理教的既定教主,却不是司云帆的徒弟,这倒是人尽皆知。

他接着说道:“所以就算他现在十分想要我的这一身积累,可路子不合,也只能徒呼奈何。至于日光法王,蠢到连学我一招离乱刀,使出都要受到反噬,启灵心法更加看不懂。

李演练的一直都是大五行心法改良的五帝龙拳,更加不可能传承我之功力。其余李家后辈,都是废物。所以,我的传承断啦!”

他似乎有些遗憾,更多的是开心,如果靠着他的遗泽才能有所成就之辈,根本就不配获得他之所学。

司云帆边说边看向对面,料想沈元景也一样会有这般遗憾。只是看着对方面色不变的脸,止不住的惊愕,叫道:“啊,你有了传人是不是?谁?总不可能是王家那些个更加废物的货色吧?”

沈元景笑而不答,默默喝茶,司云帆脸上变换不定,嘴里喃喃自语,最后全都化作嫉妒。

等一壶茶很快喝完,耳听着宫外打更声,沈元景这才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司兄是要在哪里动手?”

司云帆已然平静下来,歪着头想了一想,说道:“恐怕还要等几天,不然你先去迎日山脉上等我,我处理一些事情就到。”

沈元景点点头道:“好。杀萧朝阳也用不了几天,我还等得起。”

司云帆定定的看着沈元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越来越显真诚,说道:“这世界上能懂我的人太少,我本来还遗憾你来得太早,占据了我剩余十几年逍遥的日子,现在却迫不及待,想要和你同归于尽。如此这般,我们死后同地为鬼,还可长谈。”

沈元景理也不理,起身出得门去,淹没在黑暗中。

第24章 山谷争雄

沈元景坐在一座山谷里头,飞瀑流泉,珠玉漫天,晶莹剔透,又在阳光之下闪耀五彩斑斓。

繁花杂树生机盎然,鸟叫虫鸣此起彼伏,宁静而又神秘。

边上的石壁上,纵横三道巨大的裂痕,如同刀切;并排两个车轮的窟窿,深达一丈成洞,似乎曾经有两个巨人在此鏖战,平添增添了几分神秘。

这谷底便是李持约战顾拙言的地方,昔日决战遗留的痕迹依旧,却不见了两个大宗师的身影。只有那两个窟窿如同双目,诉说着顾拙言的不甘。

沈元景盘坐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迎着东方。太阳温和而不显炽烈,洒落阳光照耀在他脸上,将这一张清俊的脸衬托得越发的光彩照人,渐渐的也和这山谷、遗迹一起,融为一体。

忽然,他的人影模糊了一下,等再清晰时候,石头上的白衣人已经换了一身黑衣,面孔也变成了司云帆的模样。

他盘坐在大石头上的位置、姿势,和沈元景一般无二,似乎是完全替代。而对面二十多丈远的一块稍矮稍小的石头上,沈元景遥遥看来。

司云帆叹口气道:“果然是偷袭不成。虽然也是因为没有李持那小子挡在前头,可你的武功,确实要胜过顾拙言许多。你才六十多岁,真是年轻得叫人嫉妒。”

方才沈元景正在无思无想、调理心神的阶段,突然感应到背后一点点极为微弱的锋芒,便立刻挪移了出去,果然是有人在背后偷袭。

只是司云帆的手段真是高妙,以他如今的功力和耳聪目明程度,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对方是如何来到此间。

听得对方的感叹,沈元景眉毛一挑,说道:“果然你不过是拿李持当一枚棋子罢了,用完就扔。我见他之时,状态极为不对,一些个大宗师的忌讳和常识,似乎还没有我这个野路子出身的人明白。”

“那老东西为了李家兴衰,任何人都能是棋子。我为李家保驾护航,秉承他的理念,也将李持作为棋子,这不是挺好么?”司云帆笑道:“你看,我这一番动作,既稳固了李家皇权,又削弱了天下各方势力。只是牺牲了一个李持而已,想必老东西在地狱里头,也不会怪我。”

若李持将李家统一天下视做毕生奋斗的目标,则司云帆不过是将皇朝当成一个玩具。他看似做了那么多事,只不过是不许有人在他生前,破坏自己的兴致而已。

李家老祖那般机关算尽,却也没能看出他的真面目,或者是看明白了,也无可奈何。只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任由李持半疯甚至死去。

若两人真能在地狱相逢,不管打不打得过,李家老祖恐怕都要上前狠狠咬司云帆一口。

沈元景点头,轻轻说道:“既然司兄你的理想达成,那我此刻送你上路,想必你也不会有遗憾了。”

说罢,身形一晃,整个人好像一道闪电,骤然出现在了司云帆面前。

长剑已经出鞘,剑势就好像挂在半空的彩虹,绚烂无比,从天边垂到人的面前,又直接透入心里。

司云帆并不还手,只是闪动了一下身躯,一点黑影在沈元景的双目中一晃,两人错身而过,互换了位置。

沈元景这才看明白,对方轻身功夫诡异,竟然化作了影子,难怪这么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声响。若是沿着背阳之处行来,更加叫人无法察觉。

司云帆眉头皱起,责备道:“沈兄何必这般着急求死?我可是难得找到一个知己,想和你多说几句话来着。要知道我往后十年多的岁月,可是会寂寞得紧。”

“无妨,这山谷幽静,又有顾拙言作伴,今日事了,司兄可以和他热闹上一辈子。”沈元景懒得再和这人废话,又是直直一剑刺过去。

剑上映衬着扎眼的阳光,又将之捣碎四散开来,山谷被照耀得更加明亮,一切阴影躲避得远远的,绝不敢出现在两人中间。

司云帆脸上改换了笑容,从他右手处猛然爆发一道白光,撞在对方的剑尖上,将剑势止住,说道:“你又何必用这般无礼的手段试探,我向来堂堂正正,又不是生活在阴影下的人。”

沈元景仍不答话,剑气生冷,寒意凝练成一点,径直往对方喉咙刺去,似乎冻结了这喉咙,就能省掉对方的聒噪。

司云帆见他似乎动了真格,也不敢怠慢,抽出一柄极薄的短刀,小心翼翼的迎了上去。

转眼就是几十招,“叮叮当当”之声连续不断,清脆悦耳,在山谷间来回飘荡。

沈元景的剑势好像是江水滔滔,连绵不绝,一招衔接一招,永无休止。司云帆的刀法却极度怪异,每一招之间,全无关联,都是对敌人来剑的应对,一点主动攻击也没有尝试过。

可他这样子,竟然一点不显狼狈,反倒像是前辈师长,在指点后进。一手打在背后,只单手对敌,左一下,右一下,分毫不差的将沈元景打来的剑招隔档,甚至于将剑上的寒意一点一点的劈散,落在四周。

从两人打斗之处,一股冰霜慢慢的往外延展,石头上也染成素白,更何况那些娇花,在最美一刹那凋落,再也挽不回枯萎。

沈元景的剑法快慢不定,对方的刀法也跟着起伏,真的就像是两人计算好的一样,你来我挡,一丝多余的招数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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