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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224节

已然如此两三次了,毕玄也腾起火气,大喝道:“既然你找死,就怪不得我。”腾起一拳,速度快到周遭之人全都无法瞧见,内里蕴含了灼热的力量,将空气一并扭曲,让人动起手来如同陷入水中。

沈元景也自擎起拳头,却又是另外一般模样,透出一片寒风呼啸,硬生生从干涸的空中抽离出了了水汽,凝结成霜,带着冻结万物的意境,与对方的拳头碰在一起。

另一边的石之轩也急速攻来,双手如同雨点,铺天盖地,轻重缓急,巧拙不一。沈元景单手连连变化,掌变拳,拳变爪,指、啄、勾不一而足,看似杂乱无章,实则遵循某种玄妙的轨迹,将对方的攻击全都囊括在内。

眨眼功夫,三人就斗了七八招,看来沈元景丝毫不落下风。周遭的突厥武士全都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置信,草原之神毕玄和人一起围攻,竟然还收拾不下一个年轻人。

颉利握了握拳头,这才明白为什么只要敌人一动,毕玄立马如临大敌,如此神功,确实杀他不过一两招,不禁叹口气道:“我这会才知道国师为何一招不接,便转身离开,如此武功,实在不可思议。”

旁边赵德言也是一脸庆幸模样,说道:“好在我从统万城离开之际,立马放出了信使,若不是邪王赶来纠缠此人,我恐怕早已殒命。这人身法卓绝,可汗须得小心。”

颉利闻言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一步,旁边那白袍瘦汉往前稍稍将他遮住,凝神戒备。

三人说话间又过去几招,毕玄已然摒弃心中纠结,真气一变,双拳连环打来,一拳仍旧是日上中天,肆意散发着灼热,烧烤得大地一片焦枯。另一拳却不同,劲力完全收敛,像是一个张开大口的饕餮,要将一切吞噬。

两样的真气交织变化,使得这一片空间阴阳颠倒,乾坤错乱,一会压迫得人无法动弹,一会又要将人拉入深窟当中。

这门奇功映衬在沈元景的心灵,是一半不能视物,一半亮到极致的一方天地。动静之间也极为扭曲,如同有无形的之力一边推搡一边拉扯,难以使出全力。

他在心里暗赞一声果然是大宗师级数,武功到了尽头总能另辟蹊径。换做他来练习这门炎阳大法,到了尽头定然会想着阳极阴生,以此达到阴阳调和的目的。

毕玄并不知道后世黑洞之说,却不妨碍他从无穷的光芒中领悟出了黑洞无穷吸力的道理,除却他日复一日的观察太阳、观察自然之外,却也是走霸道这条路子到了极致的性子所致。

两人的领悟并无高低,武功也一样的境界。只是沈元景分心之下,难免要慢了一线,霜拳催动,也和对方大日炎炎之意抵消,又被反攻回来。

石之轩立时间抓住了这等机会,身形一动,合身压了过来,身上的气势瞬间臻至圆满,手上动作一个不落,完美无缺,叫人除了硬接,根本无从逃离。这一套的手段,就好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如同这一招的名字“以逸待劳”。

眨眼的功夫,左右两人的攻势更甚,沈元景陷入了险境,宁道奇往前踏出一步,放出气势,急切要上前相救。

毕玄和石之轩这才发觉到此人的到来,脸色微微一变,又都是久经战阵之人,无须眼神就想要抓住时机,拼出了全身功力,要赶在宁道奇到来之前,将攻击尽数倾斜在沈元景身上。

沈元景长啸一声,震动得天上盘旋的飞鹰头昏脑胀,直栽落下来,摔成了肉泥。周围人耳朵里嗡嗡作响,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宁道奇从这啸声里面听出了欣喜与快意,便停住脚步,只见沈元景立在当场,左右两手接住两个敌人全力一招。他并未有太多的动作,便是毕玄和石之轩各自一震,眼里射出惊骇的光。

石之轩退后两步,一掌打灭突然出现的烈日炎炎的意境,沉声说道:“这是什么武功,竟然能将毕兄的真气与境界全数调转来对付我,可真是了不起。”毕玄也是一脸沉重的看来。

沈元景轻笑道:“平素唤做乾坤挪移、移花接木、斗转星移之类均可,不过现下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125章 三人争斗忙

颉利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眼睛一缩。石之轩咳嗽一声,说道:“毕兄,我便说过这人小气得紧,你无论是遣墩欲谷与可达志这等高手围杀寇仲,还是派出大军拦截,都能叫他说不出话来。偏偏要扯着我,自己动手,落了口实。”

毕玄冷着脸道:“那又如何?真当我怕了他不成。”又朝着一边道:“宁兄既然来了,正好也一起来过。”

宁道奇只往前走了两步站定,说道:“不急,我观沈兄仍旧是游刃有余,也不好打搅了他的兴致。”

毕玄还要再说,石之轩叹了一声道:“毕兄,你太过骄傲了。上次都出手埋伏小辈,却不肯同我围攻宁兄,叫他窥出破绽救走两人。

现下何必又要做这无谓的坚持,须知我俩的的确确是差了沈兄和宁兄一线,有什么好遮掩的。趁着宁兄还未有掺和进来,先给沈兄一个教训不好么?”

颉利听得眼睛一亮,立马抬起胳膊打了个手势,手下这些个精兵全都抽出兵刃,戒备起来。一队人马立刻往宁道奇身边靠拢,只是为了将他挡在一边。

毕玄阴沉着脸,缓缓点头,也不说话,突然就擎起拳头,朝沈元景打去。颉利见状,脸上露出笑容,顿时松了口气。

石之轩在同一时间动了,幻魔身法更加快捷,后发先至,自身真气如同大雨倾盆落下,生死流转、阴阳变幻,让人无可琢磨。

沈元景使出华山折梅手,连着接了他“以偏概全”与“以身试法”两招,不分高低。边上毕玄的炎阳拳劲打来,劲力收敛,就像是深井平静无波,一丝一毫也不溢出。

沈元景先行架过毕玄拳劲,恍惚如撞到高山,搬之不动,另一手触及石之轩,似竹篮捞水,虚实转换,无力可依。

他挪移不动乾坤,却也不是非要硬抗,那股劲力进入体内,阴阳流转,尽数导入了地下。“轰隆隆”的声音自脚底响起,炸得群马齐齐跳动。

沈元景大笑一声道:“好。两位拿出真本事来,我亦需要奉陪到底才是。”双腿一动,急速转动,立刻一阵狂风升起,卷动枯草石子,碎土残渣飞天而起。

他双手握拳,一招“霜寒天下”,将胡天化作严冬,猛烈的向毕玄攻来。这般硬碰硬最合毕玄心思,当下也不管是和人联手夹击,同样两拳,带着太阳般的热意对撞。

“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人每一步迁移,都将脚下的草地捣得七零八落,偏偏手上斗得凶狠,却一点劲力也未有溢出,显示了极为高明的控制。

石之轩怎会放过这等好机会,催动幻魔身法,形如影子,跟随在沈元景身边,双手或快或慢,蕴含无穷变化与无穷威力,往对方要害攻去,似乎一点也不受另外两人的对攻影响。

沈元景应对两个同样级数的高手,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手上快到了极致,每一招连绵不断,非只有防御的手段,还要带着进攻的势头。他以一敌二,一旦不能保持攻击的态势,势必要落入挨打的局面。

三人都几乎用出了全力,势必不想方才,还能保持住一定的克制,现下是一人动弹,其他两人紧紧跟上,从东到西,从南到北。

那些个突厥武士一退再退,将位置留出来给这打斗的三人,赵德言与墩欲谷等能看明白的人,眼睛眨也不眨,紧紧盯住,生怕错过任意一手。

只有颉利还算清醒,一边看一边注意到周边普通骑兵沮丧的神情,心底暗恨。毕玄乃是突厥之神,如今与人联手对付一中原人,久攻不下,着实让人接受不了。

宁道奇看得连连点头,此刻才算是真正的看明白了沈元景那层出不穷的武功招数,难怪敢放言一人独斗两大宗师,也毫不畏惧。甚至他觉得就算自己上去参与围攻,合三人之力也不见得能够胜过。

又斗得数十招,依旧是势均力敌。毕玄心中叹息,若不拿出压箱底的本事,今日就真要以平局论,只是石之轩为人狡猾,定然不肯为突厥火中取栗,说来说去,还是得靠自己。

他脚下一动,脱出战圈,石之轩正以为他承认平局,也要跟着离开,又见他夺过拓跋玉手里长矛,挺身刺来,顿时明白毕玄这是要使出绝招。

于是他也拿出了十成的力气,绕着沈元景高速转动,瞬间像是多出了十多条手臂,劈头盖脸的朝着敌人打去,死死缠住。

虽然矛尖已被削掉,可于毕玄这种级数的高手来说,并无区别。他握住长矛,立刻浸入无喜无悲的境界中,双目不透出一丝情绪,直直的一招往对方的胸口戳去。

这一招并无有多少玄虚,只是快,比闪电还要迅捷,就像是两人之间的距离被骤然缩短,沈元景根本躲闪不开。

他亦是认识到这样一矛,快到能够洞穿一切,真气、招数全不管用,便反手抽出色空剑,承接初升的太阳,耀出一道让人睁不开眼睛的金光。

“当”的一声,一道无形的声波扫荡四方,突厥战马唏律律的前蹄高抬,好几人措手不及,掉落地下。

沈元景借势退后一步,一甩长剑迫开石之轩,又回身重重一敲,落在毕玄长矛之上,举轻若重,如同大锤砸落,磕得长矛往下一晃。

石之轩便退到一旁,便不动手。毕玄哈哈大笑道:“再来!”旋动长矛,由缓而快的变成一股狂风,“嚯嚯”之声破空之声呼啸,将对方整个人罩在里头。

沈元景紧握剑柄,将色空剑当做了玄铁重剑来用,将五岳山势里头的各自的厚重一一呈现在大草原上。冲天而降的巨大山体,要将人压在山下。

毕玄打出了三十多年来最为快意的一战,哪管什么泰山压顶,通通一矛顶去,哪怕是流星坠落,也被他砸得四分五裂,又反手一搅,化作一颗颗的沙粒。

一招被破,沈元景又猛然挥动长剑,在大海里掀起滔天巨浪,遮住整个苍穹,要将一切吞噬。毕玄仍不退让,化身顶天立地的巨人,把这巨浪打散成水珠,化作大雨倾盆。

第126章 出手不空回

这一场争斗,才显示出了拿出全部本事的大宗师又多么可怕。沈元景大笑道:“在强硬这一点上,果然是天下无人能出毕兄之右,不过天下招法,都脱不得我手,这般硬碰我确实胜不过你,再吃我这招绕指柔吧。”

长剑前冲,明明是笔直的剑身,在毕玄看来,却如同蛇一般在游动扭曲。他急忙摆动长矛,一招横扫,可剑尖如青蛇吐信,迅疾毒辣,绕过他长矛往双手点去。

毕玄立刻转动长矛,去磕色空剑身。沈元景单手一抖,长剑幻化出数个剑影,分攻往对方身躯几个大穴,以及两条游蛇,向手腕攀爬。

这般无孔不入的招法,叫毕玄有点不好招架,他后退一步,色空剑却如附骨之疽,跟随而至。他横过长矛,沈元景单手往长矛一磕,身形随着长矛转动,手里的剑仍旧是贴着毕玄而去。

这样骤然从堂皇大气的剑招变到了细腻婉转,毕玄只露出一丝的措手不及,便立时落在了下风,挡也难挡,想躲也躲不开。

他正要使出两败俱伤的招数扭转局势,石之轩见状猛然往这边一扑,气势惊人,如同飞鹰捕猎野兔。这也是他补全心境之后,有闲心观察草原上的物竞天择得来的一招,弱肉强食之势尽显。

“沈兄,就在此时!”宁道奇突然大喝一声,人也如一道清风,骤然闯入了三人的争斗中间。他现下表现出来的身法,竟然一点也不比石之轩差。

宁道奇三根指头捏在一起,猛然往前一啄,却是一只火凤凰,带着光和热,将飞鹰兜在里面。

沈元景立刻不管不顾,抽身朝着颉利扑去。毕玄抽出长矛便要追击,宁道奇才截住石之轩,另一只手立刻又扇过去,如同白鹤亮翼。

毕玄被他掌风牵扯,躲闪不得,只能回身一矛,就这么一停顿,便知来不及,赶紧将全副精力转移到这边,企图缠住宁道奇,给石之轩快速救援的机会。

只是宁道奇纵然没有沈元景那种以一敌二的本事,顶多坚持三五十招不逃便会受伤,可早有准备之下,如何会让对手轻易脱身。

他拍向毕玄的手稍稍动作,打在矛上,两人都是一震。另一手上挥,带着掌风,竟然是个打耳光的招数。如今石之轩要走也难免会被掌风撩到,自然是不愿以脸接住,只得抬手一挡。

这一耽搁,沈元景已然冲到了颉利面前,墩欲谷抢前一步,把真气灌注袍袖猛然挥动,切往对方胸膛。颉利亦是瞬间拔出长马刀,化作耀眼白芒,劈往对方左颈,威猛至极。

赵德言慢了半拍,不过也总算没有退却,左手化爪,直急冲射,竟刮起尖锐风声,另一手变得屈折弯曲,悠扬深缓,后劲无穷。他一出手,便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归魂十八爪”。

沈元景右手单指隔空一点,一道锐利的剑气激射而出,如同箭矢一般狠狠的扎进赵德言的手心。

赵德言连忙运起真气抵抗,仍旧觉得掌心一痛,不由得微微一缩,本就没有一往无前的气势,现下更要为弱,已然不被对方放在眼里。

沈元景左手色空剑迅疾而又精准,剑尖直直点在长马刀上,右随手外边上一抽。颉利如同遭受巨力打击,猛然倒飞回去,撞到赶来救援的突厥武士身上,半空中喷出一口血落到马刀上,竟将马刀喷得断作了两截。

可他已然没有心思去理会兵刃好坏,瞪大了眼睛,恐惧的看着边上墩欲谷,只是功力稍微差了一点,就被沈元景横切的一剑,齐腰砍作两截,脏腑和着血液落下,上半截身子却依旧还存有生命力,发出惨叫到让人心尖发颤。

沈元景回身又来攻,赵德言吓得肝胆俱裂,连忙止住招数,转身往后逃去。颉利心中更是害怕到无以复加,脚下连蹬两下后退,似乎围过来的兵卒并不保险,惟有离对方远一点,心中才能多一分安心。

石之轩已然抽出身来,一晃身形挡在了前头,瞥了一眼墩欲谷,伸手点出一道劲气送其归西,说道:“沈兄已然达成目的,还请三思,大汗之命可不能落在你手里。”

颉利死后,收益最大的自然是突利,惟有他才有资格继承突厥大汗的位置。虽然石之轩辅佐此人,可也是相互利用,并不希望此人真个做大。

无论是毕玄发疯到中原一通乱杀,还是转而扶持突利,都是迟早要进到南面,要大大损坏石之轩的利益,他如何肯罢休。

沈元景一边随手杀死涌过来的突厥武士,一边点头说道:“既然石兄求肯,我便卖你一个面子,暂且饶他一命。”

宁道奇见达到目的,便停手不攻。毕玄抽出身来,脸色阴沉的走来,看着死状奇惨脸上却带着解脱笑意的墩欲谷,又看了看眼中带着恐惧的颉利,大喝一声:“都住手!”

等突厥武士不再上前送死,他才说道:“今日之耻辱,毕某一日不敢忘。来日南下牧马,定会向沈兄讨教。”

说罢他伸手托起颉利,转身上马就走。很快那些个突厥士兵收拾好现场,也跟着离去。石之轩朝对面两人拱手作礼,去往另外一个方向。

宁道奇笑着说道:“我牢记了沈兄教授从大军中逃生的本领,却是没用派上用场。”他摇摇头,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接着说道:“我今番来草原,有了新的感悟,就此别过。”

沈元景几个世界都来过此地,甚至于许多地方的草儿,他都亲手浇灌过,此时也不过是要再重复一遍,也没有什么好流连的。

等他慢慢催马回到中原,他与宁道奇杀入草原的事迹早已经传遍了天下。细细打探,一面是从突利军中传出还解释得通,无非是要打击颉利的威望。可另外一股消息还要更早,却是从洛阳传来,倒是让人看不明白。

不过经此一役,塞外势力总算消停一段时日,如此更给中原乱局添了一把柴火。沈元景一路上就打听道了许多大事,一到长安,便被李世民请去。

第127章 局变客上门

自打沈元景从塞外回来,天下平静了好长一段时间,似乎诸侯们都忘记了纷争,开始享受起这太平的时节。

直到一则轰动天下的消息从东面传来,人们这才明白过来,平静终究是短暂,随之而来终究会有一场争斗,此局不分出胜负,绝不会罢休。

李世民打破大殿内的沉默,说道:“谁能预料慈航静斋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竟然说动杜伏威投靠寇仲,如此徐国平白得了江淮之间的一大片土地,还有那些久经战阵的大军,真正成了我们的头号大敌。”

长孙无忌沉着脸说道:“杜伏威好歹是一代枭雄,只因为别人叫一声爹,就将前半生辛苦得来的成果拱手相让,实在不是做大事的料。”

他当然知道事情并不是寇仲拜杜伏威为义父这么简单,只不过是牢骚之语而已。众人也顺着他的话说了两句,又看着沈元景依旧慢腾腾的品着香茗,倒是让大家焦躁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说道:“现下再去说这些,已然是晚了。况且就算我们知道此事发生,难道还能阻止不成?江淮军良莠不齐,内里派系繁杂,真要杜伏威带着条件,一股脑丢给我们,接于不接,都十分难受。”

王通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说的甚有道理。单从寇仲匆忙称帝,就可见一般,如此他才能封杜伏威做楚王。寇仲还授他太保之职,仍旧为东道总管,统领江淮军,不就是淮阴之于汉高?在我们这里,这如何能够施行?”

“即便如此,我们也需早做防备。”李靖展开地图,手指南阳道:“徐国接收了江淮军的势力,便在此地与我们接壤。当年太师曾言,寇仲迟早要成为我们最大之敌,果然是如此。”

沈元景迎着众人目光,从容道:“无妨。寇仲一口气吃下这么大一块肥肉,怎么的也得消化好一阵子。况且现下最急切的,非沈法兴与阴癸派莫属,我想以祝玉妍的手段,指不定这两边已然勾结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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