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205节
重楼每层均置有十多个厢房,面向园地的一方开有窗隔露台,内中之人可对中园一览无遗。此刻大半已然进了人。
王薄纵然对沈元景颇有些轻视,也不会在这上面太过怠慢,一行人被领到了南面二楼的一个房间,之后不久,几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托着小食、点心、干果与美酒上来。
红拂养精蓄锐,以应对接下来的一场大战。而沈元景和石青璇又各自静坐,寇仲顿觉无趣,朝徐子陵打了个眼神,朝沈元景告了个罪,起身出去寻友。
踏出房门,转了几个弯,寇仲忧心的道:“王薄老儿的名头颇大,还在师父之上,纵然功夫及不上名气,肯定也要比任少名要高出一些。红拂师姐才投入师父门下不过两月,单单一人,如何能够胜过?”
徐子陵亦是愁眉苦脸,说道:“师姐虽凶,可对我们是真心实意,当弟弟般照顾,我自然不希望她受伤。可她性子要强,就算我们偷偷的去对付了王薄,让她知道,定也不会开心。”两人长吁短叹,无可奈何。
这时,旁边传来声音道:“你们两个小子,能偷偷的干什么?”二人只顾着着急,一时之间忘了戒备,被人摸到了近前,悚然一惊,连忙回头一看,却是鲁妙子。
“鲁老师!”两人惊喜的低呼,徐子陵问道:“你老人家怎么也来了。”
鲁妙子笑道:“这般重大的事情,老夫怎能不过来瞧上一瞧。多年不履江湖,王薄这小子当年就不老实,今次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还有曲傲,这些年不见,也不知道有了多少进步。不过他比起你们师父,应当还是差了一些。”
寇仲说道:“我们倒是不担心师父,他神功盖世,向来算无遗策,只是担忧师姐,怕她对付不了王薄。”
鲁妙子摇摇头,说道:“你们既然说沈先生算无遗策,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老谋深算,还能让自己宝贝徒弟吃亏?不要担心,且随我来,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转过几处,三人悄悄上到西面的重楼,推开门一看,两人呆愣在了当场。
……
突然咚咚咚的几声鼓响,一道雄厚的声音响起道:“各位英雄豪杰,今次能够受王某人邀约前来,王某铭感五内,借着曼青院的地方,以一杯薄酒亦是谢意。”
屋内三人同时睁开眼睛,去往露台出,往下看去。院子中间早有人搭了台子,王薄站在其上,差几和一层楼台齐平。
他年五十许,身材修长,腰板笔直,相貌清俊,唇上蓄着一把刷子似的短髭,加之眼睑下一条条皱纹,显得很是严肃。此刻笑来,也仅仅是扯动脸皮,眼睛里头精光闪烁,偶尔转动一下,露出孤狼一般的桀骜与狡黠。
王薄举起酒杯,往四方一晃,不少人纷纷抬手附和,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哈哈笑了几声,带着几分得意,朗声道:“众位想必已经知道了王某的打算,我也不卖关子了。爵位有高低,官位有品级,我受到某种的启发,藉着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想出了‘天地玄黄’的榜单,欲要将江湖中的好手尽数搜罗在上。只是一人之计短,难免有所缺漏,还请诸位斧正!”
他大手一挥,高台上了八根旗杆,各挂着一条白布,除却坐北朝南一面上只有四行寥寥十来个字,其余都密密麻麻排布一片。
王薄正要下得高台,邀人上来查看,就听得南面一声轻喝道:“什么狗屁榜单,哪个瞎眼之人排布,连我的大名都位列其中?趁早扯下,以免贻笑大方!”
第73章 白蟒相探寻
四周一片哗然,许多欲要上台查看之人,全都停住了脚步,抬眼望去。有知情者迅速认出了红拂,并向周围之人解释。
王薄自然也是知道她的身份,眯起眼睛,脸上更为僵硬,生硬的说道:“姑娘是哪位?还请道出姓名,以及你做下何等大事,也好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上榜。”
红拂往起一纵,踩着栏杆,奋力往前一跳,瞬间在空中滑出十丈多远,红衣翻飞,如同仙女落下凡尘。只是那台子离着这楼有二十余丈,行到中途,未免有些力有未逮。
她正要落下,踩着园中矮树再行拔高,却忽然觉着后背传来一阵柔和的力道,心里一喜,籍由这股推力,一跃而上了高台。
“好!”四周一片喝彩之声,鲁妙子坐于高处,叹道:“两个小子,你这师姐身姿灵动,武功可着实不差啊。嘿嘿,今次王薄这小子,可要丢脸喽。”
寇仲凑过来给他倒了杯酒,问道:“这么说来,师姐有机会赢了?”
鲁妙子摇摇头道:“王薄数十年的功力和经验,岂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过要是几十招都胜不过你们师姐,他一个老前辈,还能有什么脸面?我估计他是要想法设法拒绝的。”
王薄亦是想到这些,眼睛一缩,纵然对方有沈元景从中暗助,可一跃十几丈的轻功,也极为不凡。他早有算到今番不会有这么简单,却料不到第一个大敌,却是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姑娘。
红拂落到台上,恰巧一阵清风过来,吹动她红色衣裙,飘飘如仙,十分潇洒。她摆动手中红色拂尘,朗声道:“我乃华山沈真君座下弟子、‘红拂女’张出尘。若问我做下何等大事?未知于曼青院击败‘长白鞭’王薄,算是不算?”
“轰”的一声,四面八方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齐齐发出惊叹,都为这女子展露出深深的傲气与自信所触动。宋玉致更是两眼放光,嘴里喃喃自语。
王薄挥袖道:“区区小辈,狂妄至极。凭你尚且未有资格和我相斗,我也不与你一般见识,速速下去,换你师父上来还差不多。”
红拂大笑一声,说道:“沽名钓誉之徒,只会捡我师父的残羹冷炙,凭你也配我师父出手?”她自然是不肯让对方再推脱,抖出拂尘,抢先出手,兜头照着对方的脸打了过去。
这一招甚是不客气,王薄气极,往后一退,大声道:“既然你无有尊卑、不识好歹,我今次就好好教训你这缺乏管教的野女子。”
红拂并不说话,脚下一点,追身过去,反手一拖拂尘,又往对方右脸抽来。
王薄表名态度之后,自然不会留手,迅速往前迫近,伸出右手中指疾点向拂尘杆。为求速胜,他左手并指成刀,狠辣的往前虚劈,直奔对手右肩。
红拂尚且摸不准对方功力如何,不敢冒进,往后稍退半步,带动拂尘往后一甩,往王薄左胳膊而去,那拂尘如被拧成了一股绳,带着嗤嗤破空之声。
这一招便是九阴真经里头的白蟒鞭法,唤做“灵蟒探头”,经过沈元景改良,既有蟒之巨力,又有蛇之诡异,异常难防。
王薄吃了一惊,无从抵挡,也只能往左边让出一步,躲过招数,又伸手往另一边攻去。短短几招,他已试探出对方武功似乎不在自己之下,便放掉矜持,出手狠辣起来。
只见他双脚一蹬,快速接近对手,双手齐发,攻向红拂空门,招数迅疾且行云流水。另一旁观战之人齐齐喝彩,心道盛名之下果然是无虚士。
红拂不慌不忙,手腕一转,使出“巨蟒摆尾”,红色的拂尘丝仍旧是拧成一股,在空中打了个旋,往王薄胳膊上绕,逼得对方变招。
鲁妙子身体前倾,看得炯炯有神,嘴里叹道:“老了,老了,江湖中竟然会有这般厉害的女子,可我却从没有听说过。小仲小陵,你们师姐定然是代艺投师,你们可知她以前是哪个世家或是门派出身?”
徐子陵却不愿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问道:“这么说来,师姐能够与王薄抗衡了?”他和寇仲的武功还未达到这个层级,自然是看得有些朦胧。
鲁妙子道:“就这身法与鞭法,也不是王薄空手所能胜过的。哪怕是王薄使出定世鞭法,我想百招之内,他也绝难赢下决斗。”
他猜测的并不错,红拂拜师之前的武功本就十分高明,并不输于宇文化及。当日同沈元景交手,连续攻出七七四十九招,对方一招不发,还以为其不过尔尔。
直到第五十招的时候,沈元景骤然反击,只是轻轻往前一抓,便夺过她手里的拂尘。红拂大惊失色,本要认输,却不料对方拿着自己的拂尘,使出和自己一样的武功招数,攻出同样的四十九招,每一招明明看来和她一样,精巧程度以及威力,却大了自己好几倍。
红拂当时震惊莫名,她那武功乃是自创,自然是从未有第二人习得,除却对方临时习得,再无第二种解释。当下便叩头拜师,在沈元景的帮助下,将拂尘上的功夫凝练出了“白蟒鞭法”,又习练了九阴真经,补齐内功稍差的短板。
此刻战斗起来,虎虎生风,王薄亦也看出问题,心中极为不忿,可也毫无办法,只得大喝一声,脚下连踩几步,倏然间闪到对手右侧,收回右手,从袖口中飞出一截白色的影子,呈波浪似的前进,往红拂脖颈勾去。
这便是王薄仗之以成名的定世鞭,被对手逼得不得不使出,含蕴着诡毒奇幻,莫可抵御的霸道威势。一时之间,高台上劲气四溢,从他鞭法里头渐渐透出寒意,似乎要将周遭的一切,连同对手都冻结。
红拂大笑一道:“岂有白蟒畏惧严寒的道理?”她将手腕一转,往前一绕,拂尘一头在空中撩动,猛然探出。这招“灵蟒出动”飘逸至极,径直往对方脸上戳去,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般。
转眼功夫,二三十招过去,王薄使出的兵刃,竟然还拿对方不下,场边议论纷纷,一声一声的传到其耳朵里,犹如刀搅。
第74章 对酒当逍遥
王薄擎起手里的定世鞭,又是一阵急攻,鞭法奇诡,可红拂脚下踩着怪异的步伐,如同鸟翔鱼跃,总是在毫厘之间,让过鞭梢。
红拂一边躲闪,手上却也不停。她本身就不是一味防御而不还手的性子,对方每每打来一鞭,她也要还回一鞭,这般针锋相对的做法,赢得楼内一阵阵喝彩,众人大呼过瘾之余,也为其英姿所倾倒。
鲁妙子连说了几个“了不起”,又道:“老了,老了,眼浊得紧,竟看不出来,这位姑娘的武功已然臻至化劲,招法内敛,返璞归真。今次王薄若不变招,恐怕要以平局收场。我料他接下来,定是要欺负你们师姐年轻,内力修为不足。”
寇仲和徐子陵往另一边的楼下看去,沈元景已然将桌子搬到了栏杆边,与石青璇轻松写意的饮酒,并无任何紧张,他们也不由得放松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嘴角泛出一丝笑意,说道:“这老小子若真是这般想法,那可就太好了。”鲁妙子有些诧异,见两人如此淡定,却也并未发问,脸上若有所思。
王薄一阵抢攻并未胜过,脸色越发的低沉,跳将出来,口里喝道:“小辈,今次你已经占得便宜,展现出了实力,老夫保证,地榜之上定然有你的名头。现在下去,还来得及,老夫亦不怪你冒犯之罪,若是冥顽不灵,休怪我不客气。”
台外顿时一阵轰动,大多数人眼里,两人斗了这多时候,都是起鼓相当,王薄这番言语,如同小孩斗气一般可笑。
许多人都发出呵呵的笑声,以寇仲笑声最大、最肆无忌惮,大声道:“姓王的老小子,打不过就投降认输,偏偏还要摆出一副我是前辈、我在让你的模样,你怎么不说饭没吃饱、酒没喝好呢?”
这刁钻的话语,又引发众人哄堂大笑,王薄这番摆弄榜单欺世盗名的做饭,看不惯的人十分之多,不过碍于他的名头,以及对榜单的兴趣,大伙不说而已,现下看他吃瘪,又有人带头,自然会跟着附和。
石青璇抬眼望去,轻咦了一声,纳闷道:“那是鲁老师?他为何光明正大的现身于此,就不怕祝玉妍又出手追杀么?”
沈元景淡淡的道:“无非是背后有人,有恃无恐罢了。嘿嘿,这两个小子。”两人均知寇仲和徐子陵此时此刻都不回来,定然是有事隐瞒,却也不去深谈。
王薄脸色难看,狠狠的瞪了寇仲一眼,及至看到鲁妙子的模样,眼睛又是一缩,心头震动,有些失神,恍惚了一下,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凝神戒备。
红拂却是不动,面带冷笑的看着他。王薄脸色微红,心底暗恨,说道:“我给了你机会,你既然不肯珍惜,莫怪我辣手摧花。”
他当下深吸一口气,收束心神,清喝一声,一抖长鞭,将深厚的内功灌注进去,鞭梢如同箭矢出弓一般,又急又快,猛然往前扎去,却是首次主动出击。
红拂怡然不惧,一甩拂尘,真气到处,亦如同箭矢一样,回敬过去。两鞭相顶,拂尘顿时散乱开来,呈条条丝线,一阵抖动。那边定世鞭也是一样,像被打中七寸的蛇,蜷缩起来。
两人这番纯以内功相抗,红拂退出三步,踩得木板嘎吱作响,王通也不好受,亦是退了两步,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对方的功力之深,着实超出他想象。
鲁妙子哈哈大笑,说道:“看,果然被我猜中,这老小子妄图以功力欺负人。不过你们这师姐也真是厉害,内功也差不了太多,他想要拿下,也不是一时半会之事。”
寇仲笑嘻嘻的道:“华山门下,内功为首。讲究一个以气御招,招数有多精妙,内功就有多高明。要不是师姐入门较晚,这老小子一点便宜也别想占到。”
红拂籍由脚底卸掉力道,暗自可惜得遇名师太迟,内功短板一时半会也没够时间补齐。不过她心志坚定,这份心思一闪而逝,便重新振作起来,又主动攻了过去。
王薄面沉如水,冷哼一声,长鞭在空中绕圈,化作螺旋一般,罩住拂尘,往红丝上套去。
红拂运转巧劲,拂尘顿时变得蓬松一些,抖动之间,气流穿过,发出滋滋嗤嗤嘶嘶的声音,十分难听,钻入对方耳内,叫其心神一晃。
王薄暗道不好,急忙运使劲力,收紧长鞭,却为时已晚。趁着移魂大法制造出来的空隙,红拂迅速甩动拂尘,往对方手腕上攻去。
“滋拉”一声,王薄退后几步,面相血红欲滴,却是躲闪不及,仍旧被对方削下了半截袖子。四周的惊叹声如同一根根钢针扎入心底,他冷声道出个“好”字,猛然扑了过去。
细如人指的定世鞭高速抖动,螺旋前进,到了跟前,左袖中又钻出另一条定性鞭,先溜到地上,蛇行至敌双脚五尺许,有如毒蛇昂首吐舌般,迅疾着朝红拂小腹戳去。
他显然是动了真怒,一出手就是要人命的杀招。寇徐二人亦是看出厉害,往前一窜,险些要掉下楼去。
却见红拂毫不慌张,大笑着晃动身形,现出六七个人影,非但躲开对方招数,还从几个方向攻向对手,面面不落。
王薄绝招落空,心头已知今日是拿不下对方了,不由得有些后悔,催动双鞭,作螺旋在身边环绕,波动幅度十分之大,虽也兼顾攻击,可的的确确是作了守势。
鲁妙子倚着栏杆,轻轻叹道:“令师姐今次可是踩着王薄头顶,一战成名,天下皆知。”寇仲与徐子陵脸色显出骄傲,与有荣焉。
人影翻飞,长鞭舞动,两人这一番较量过了百招,却相持不下。王薄当即开口道:“姑娘,这般再斗下去,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就此打住,如何?”声音尖锐,不复浑厚,显是极不甘心做平手。
“还未分出高低,榜上不好排布,怎可罢手?”红拂哈哈大笑道:“再吃我这一招。”说罢她不顾对方的鞭影凌厉,大胆钻了进去,抖动拂尘。
王薄被对方不知好歹气得眉毛都要竖起,左手定性鞭往对方拂尘套落,右手定世鞭灵蛇般缩回袖内,排掌而出。
红拂不管不顾,左手亦是一掌迎来,右手拂尘一撩,却是使出沈元景将回风舞柳剑的意境捏合出来的绝招。
拂尘散落成根根丝线,如同柳条随风起舞,不带丝毫烟火气息,划着莫名的轨迹,绕过对方的定性鞭,拂过王薄的脸。
“砰”的一声,红拂功力毕竟是弱了一些,往后退了三步,脸上一红又接着一白。可她毫不在意,哈哈大笑起来,朗声说道:“我答应师父要抽你这人一巴掌,说到自然要做到!”
众人看着王薄肿起的半边脸庞,又看着红拂脸上的傲然神色,顿觉她身形高大,充塞整个院子,便是天上明月,也难与之增辉,不由得为之倾倒。
西边三楼一个虬髯模样的大汉眼放精光,大喝一声道:“好一个奇女子,不输男儿分毫,请满饮此杯!”他抓住一坛酒,甩了过去。
红拂伸手接住,拍开密封,将之高举,仰头将酒水往口中倾倒。酒水哗哗,大半灌入口中,少数落往面上,顺着洁白的颈脖流淌而下,尽显洒脱与豪迈。
第75章 玄黄分正副
红拂将坛中酒一饮而尽,随手甩落,在满场之人敬佩的目光中,一步一步的踏着月光,走回了南楼,轻轻一跃,上了高台。
“哈哈哈哈。”西面高楼上传来寇仲的大笑声,说道:“知世郎,你养着的不知事的疯狗,到处乱吠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日今时?”那前时阻路的黑脸汉子立刻大汗淋漓,两腿抖若筛糠。
众人都把视线放到了王薄身上,他半边脸肿胀,上面丝丝血痕清晰可见,另一边的脸却沉如乌云,一半红一半黑,看着分外狰狞。
今次红拂宁肯冒着受重伤的危险,也要给他这么一下,实在是太过狠辣。纵然她内伤不轻,而王薄只是皮外伤,也无人就认为这局是王薄赢了。
众人以为他要忍不住下台而去之时,就见得他略一运功,脸上的红肿快速消了下去,朝着台下打了个眼色。
京兆宁会意点头,迅速往身后一捞,轻轻松松的把那黑脸汉子捞在手上,“咔嚓”一声捏断脖子,抛上台去。其余疤脸、麻脸汉子吓得连连后退,双手轻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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