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18节
他心想:“若真打斗起来,传到江湖上,我嵩山派就完全失了道义。况且就算能胜,以岳老儿和姓沈小子的武功,这边也要折损几人,我们四方如何能够齐心?”
在陆柏踌躇之间,天柏道人站了出来,说道:“岳师兄严重了!我等前来,只是为了替这位封不平师兄和余掌门讨个公道。既然你如此强硬不肯认错,那传到江湖上,也是你华山派丢脸。我不愿和贵派在刀剑上争斗,伤了五岳联盟的和气,就此别过!”
说罢,他一拱手,径直离去。实在是刚才被宁中则三招两式打败,受了惊吓,哪里还敢再待下去。
这一番操作,惊呆了陆柏等人,华山派弟子也忍俊不禁。
余沧海却想:“这嵩山派为了五岳并派,姓封的要做华山掌门,我不过是想出口气,打听辟邪剑法的下落,又不是真的要加入什么‘五岳一山联盟’,何必替他们打生打死!”
当下朝着岳不群说道:“岳掌门,我这次前来,只为质问你门下弟子,辱及我师长青子一事,这事人尽皆知,可抵赖不过去了吧。”
沈元景还待嘲讽几句,岳不群深知徒弟的性子,当下抢先一步,说道:“此事却是岳某管教不严,定当重重责罚。”他本是要让沈元景出面,又一想,自己躬身说道:“岳某在此替他赔礼,请余掌门恕罪!”
余沧海见岳不群宁可自己弯腰,也不让沈元景请罪,又见沈元景右后紧握长剑,也不收回,顿时心里一突,挤出一点笑容,说道:“既然岳掌门出面,此事就此作罢。”
言毕,他站到一边,却不离开。
来时五方,转眼盟友已去其三,陆柏心底叹息一下,知道大势已去,勉强说道:“这教徒不严之过暂且不论,那阴谋篡夺华山派掌门一事,岳师兄又该如何交待?”
岳不群沉声道:“此乃我华山派旧事,与你嵩山派有何干系。”陆柏还待在说话,岳不群却不看他,转向封不平,说道:“本门气宗剑宗之争,由来已久。当日两宗玉女峰上比剑,胜败既决,是非亦分。事隔二十五年,三位再来旧事重提,复有何益?”
封不平旁边站着的一个矮子说道:“当日比剑胜败如何,又有谁来见?我们三个都是‘剑宗’弟子,就一个也没见。总而言之,你这掌门之位得来不清不楚,否则左盟主身为五岳剑派的首领,怎么他老人家也会颁下令旗,要你让位?”
陆柏又要说话,沈元景却把剑一摆,说道:“既然当年没有见到,也敢胡说八道。既然你们不服,那便再做过一场便是。”
封不平也无必胜沈元景的把握,何况后面还有岳不群,心里有些踌躇。陆柏也不想冒险,再要说话,一旁的余沧海却突然出声:“封师兄,这小子既然如此狂妄,你何不成全他,若是赢了,这位岳先生难道还有脸在霸占华山派掌门的位置不成?”
陆柏知道余沧海想要窥探沈元景的剑法,但也恼怒他不看时候,说道:“余掌门说的什么话,我五岳剑派掌门首重德行,若是只看武功,那东方不败不是要当天下武林的盟主了?”
沈元景不理他,只一意盯着封不平:“你们三个一起上吧,让你们输个明白,也省得后面耍赖皮,又带什么阿猫阿狗的,再上华山来。”
陆柏大怒,喝到:“阿猫阿狗说谁?”封不平也是气极,说道:“好,好,岳师兄教的好徒弟,我今天就来领教领教气宗绝学!”
他抽出长剑,仰天一声清啸,斜行而前,长剑横削直击,迅捷无比,连环使出七剑,一剑快似一剑,如风如雷般攻上,赫然是他在中条山隐居十五年,创出的一百零八式“狂风剑法”。
沈元景怡然不惧,手里长剑前档后接,使得密不透风。封不平的剑攻得快,他守得也快,叮叮当当的,转眼两人就拆了二十余招。
在旁观众人的眼中看来,封不平的剑势如江水滔滔,汹涌而来,沈元景却如江心磐石,风波不侵。
岳不群本以为沈元景会使出独孤九剑,速战速决,却不料他此刻用的是养吾剑法这门气宗功夫,当即老怀大慰。
封不平也认出沈元景的剑法,自然明白对手意思,心里有些急躁,又加了一把劲,一柄长剑使得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剑势中发出隐隐风声,随后越来越响,刮得桌上茶杯摇晃。
这狂风快剑果然非同一般,剑锋上所发出的一股劲气渐渐扩展,旁观众人只觉寒气逼人,脸上、手上被疾风刮得隐隐生疼。岳不群等人纷纷运起内功,而功夫低微的华山派弟子,不由自主的后退。
众人见封不平剑法招数精奇,气势凌厉,均对他刮目相看。陆柏心想:“就算这人夺不下华山派掌门的位置,也可禀告左师兄,拉拢到我嵩山派中。”
再看沈元景时,养吾剑法使得如巍巍高山,矗立不动,任凭封不平如何来势汹汹,也不露一丝破绽。
转眼这一百零八招狂风快剑已经使完,封不平见始终奈何对方不得,心下焦躁,连声怒喝,长剑斜劈直砍,猛攻过去,竟然想着要比拼内功。
沈元景手里长剑却变守为攻,还是养吾剑招,却如华山松涛,一阵紧似一阵,又如崖间野花,繁星点点。
封不平善攻而不善守,招架不住,只听得“嗤嗤嗤嗤”的数声轻响,他右腕、左右肩膀、胳膊、胸口,腹部中了许多剑。
沈元景后退两步,收剑入鞘,华山派弟子顿时喝彩如雷。封不平脸色变得惨白,呐呐无言,朝着陆柏等人拱手一礼,也不说话,转身就走了。他的两个师弟连忙跟了上去。
陆柏丢下一句“今日之事必当禀告左盟主”云云,也追了出去,余沧海亦不敢多待。
待陆柏等人走后,岳不群看着沈元景,突然说道:“元景,此次华山之难,你有功,罪过也大,罚你到思过崖面壁思过三个月。”
众弟子有些惊讶,沈元景默默无言,岳不群将出大厅,又自叹了一口气,说道:“明日我便把紫霞神功传授给你,你、好自为之!”
言毕快步离去,陆大有在后面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第40章 遭遇
施戴子躺在床上,咳嗽了好几声,对坐在一旁的令狐冲说道:“大师兄,我已经好多了,要不然这就出发吧!”
他挨了麻衣汉子一掌,幸好带着疗伤药,才挺了过来,现在也是下不来床。不过前天一位刘家弟子外出采买被杀,众人才确定那伙强人,依然在附近守着。
这两天令狐冲心念外出报信的岳灵珊,但又不能扔下满屋子的人不管,心里苦闷,只是饮酒。施戴子看在眼里,身体稍微好了一些,便提出要一行人出发,去往恒山。
“五师弟,你伤得重,还是等养好再说吧。”令狐冲又灌了一口酒,回头说道。
“咳咳,我已经没有大碍了。这伙贼人守在外面,无非忌惮大师兄的武功。他们进不来,可我们得出去,食物已经不多了,与其坐困愁城,不如搏一把。咳咳咳!”
刘菽也跟着说道:“施师兄所言甚是!我刘家全赖华山派众位师兄的帮忙,才得以幸存。如今又累得施师兄受此重伤,早就过意不去,若岳师妹和陆师兄有个闪失,我等百死也无法赎罪。莫说令狐师兄还愿意带着我们一起,便是独行去寻岳师妹,也是应当。”
令狐冲拿眼一扫,屋内众人皆点头称是,便不再纠结,叫众人收拾行李,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驾着三辆马车出发。
行了不过半天的路程,一队人马从后面赶了上来,粗略看去,有二三十人。
除了上次那个麻衣汉子和十四个黑衣蒙面的人,这次又多了八个生面孔,其中七个只是蒙面,衣服却宽大一些。打头的那个面容露在外面,甚是怪异。这人没有鼻子,脸孔是平的,就像一张白板一般。
看到这人的样貌,令狐冲顿时回忆起小时候,师娘用“你再哭,白板煞星来捉你去了”的言语吓唬过岳灵珊。当下他抽剑在手,凝神戒备。
这伙人跳下马来,把众人团团围住。白板煞星说道:“那岳老儿不肯下山,这些人没了用处,都杀了吧。”他声音尖锐,像是刀尖划过铁板一样刺耳。
令狐冲听到“岳老儿”三个字,顿时心里一惊,霎时明白了自己等人不过是诱饵,又听到师父没有上当,心里一松。
麻衣汉子低眉顺耳的回了声:“是!”然后就要扑向了令狐冲等人。
这时,一匹马从另一方向射了过来,转眼便到。马上坐着的一名白衣人双脚一蹬,自马上跃起,从黑衣人头顶越过,飞到了令狐冲旁边。
“元景!”这人正是沈元景,令狐冲大喜,然后又一惊,问道:“师弟你怎么在这,师父他?”
“嵩山派带人上门闹事,被师父和我打发了。接着我便即刻下山,日夜兼程,赶了过来。虽然不熟路途,耽搁不少时间,不过现在看来,还不算晚。”沈元景打量了一下四周,又皱眉道:“恒山派没有来人?”
令狐冲心里一突,勉强说道:“兴许是耽误了些时间,恒山派的师太们毕竟不如你一人来得自由。”岳灵珊虽然早就做了师姐,但令狐冲激动起来,还是叫她“小师妹”。
“沈元景?”这边师兄弟叙话,那边麻衣汉子却有些吃惊,叫道:“你不是在华山面壁思过么?”白板煞星“哼”了一声,麻衣汉子这才知道失言,说道:“你来的正好,先送你们归西,再把恒山派师太,给你们一并捎带过去。”
令狐冲一听,顿时放下心来,看来岳灵珊平安抵达了恒山。看这麻衣汉子的意思,是要处理过他们,再去找小师妹的茬子,令狐冲心里顿生杀意。
沈元景也认出来白板煞星这幅面孔,接着猜到边上那麻衣汉子,就是他徒弟青海一枭,便冷言道:“白板煞星?看来左大盟主真是处心积虑啊!”
这次青海一枭这次没有说话,沈元景也不在意,抽出长剑,对令狐冲说道:“师兄,你左我右,不要留情!”令狐冲道了声“好”,抢先朝着青海一枭攻过去。
青海一枭吃过令狐冲的亏,当下不敢怠慢,招呼新来的七个黑衣人一起上前围攻。而那个使长枪的首领则带着手下扑向另一边。
令狐冲一剑刺向青海一枭,却不料旁边杀出来一条禅杖,听这兵刃劈风之声,便知十分沉重。他只得回转长剑,斜着挑出。这使禅杖的是个胖子,看头巾包裹住的形状,脑袋也是秃的。他一杖打出,势大力沉,但转换却是麻烦。
不过他毕竟不是一人,身边两个黑衣人赶了过来,两柄链子枪一上一下的同时刺到,来势迅疾。令狐冲尚未躲避,又有头顶风声劲急,一条熟铜棍从上面砸到。
他往后退了一步躲过这次合击,又有二人使刀,一人使一对判官笔,从他身后袭来。七人把令狐冲团团围住,各种兵刃像泼水似的,一招接着一招。
独孤九剑要旨乃是有攻无守,令狐冲紫霞神功已略有所成,气力悠长,剑法高深,招招不离对手要害,攻敌必救,无需防守,也能紧守门户。
另一边黑衣人首领带着四个人围攻沈元景,其他九人从两面攻向刘家车队。
沈元景不等他们冲过来,便先出手,上来便是独孤九剑中的破枪式,直直对方胸口。黑衣人首领长枪才刺到一半,就不得不回防。
旁边破空之声传来,沈元景略一后退,发现这黑衣人的力气似乎不能驾驭手里的镔铁怀杖,便用剑往铁杖上一压,待对方抬起铁杖时,又一转一挑,加速铁杖上扬。
这人顿时手里有些把握不住,沈元景侧身让过砍过来的两把单刀,斜着往前一步,手里长剑急刺,那人手一松,铁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捂着喉咙,后仰倒下。
黑衣人首领的长枪又戳了过来,沈元景把剑往枪杆上一压,对方一挑,他便顺势倒飞,空中长剑一抖,一个使鬼头刀的躲闪不及,咽喉中剑。
沈元景回到马车上,一剑刺死了一个被刘家弟子缠住的黑衣人,又跳到另外一边,唰唰两剑,逼退攻过来的两人。再一脚踢向马车顶,横梁飞出,挡住其他人。
使单刀的两个黑衣人杀到,沈元景见这两人动作有些僵硬,猜测他们受过伤,当下毫不手软,唰唰几剑,逼得两人挥刀乱砍。
他猛的扑到两人中间,引得双刀加身,又自往后一退,长剑一压一引,“噗嗤”、“噗嗤”两声,这两人的刀一个插到同伴的胸口,一个插到同伴的腹部,双双毙命。
这亦不算结束,沈元景听得身后有恶风传来,当下顶着黑衣人首领的长枪往前一扑,于间不容发中侧身让过枪尖,一剑直刺。
首领大吃一惊,正要躲避,却被同伴的链子锤砸中枪尖,慢了半拍,只得用手阻挡。
沈元景这一剑刺穿了他的手掌,扎入喉咙一寸,同时左脚反蹬,链子锤倒飞而出,砸到使锤人的脸上,来了个千点桃花万点红。
第41章 诡异
这一番动作如兔起鹘落,不过一口茶的功夫,黑衣人就死了七个。场面顿时一静。
青海一枭看见沈元景杀了好几个,师父也没有出手的意思,便绕了一下,准备过去帮忙。
令狐冲一急,往前两步,催动紫霞神功,兵器相交,连那使熟铜棍的都被他压了一压。他一剑顺着棍子削过去,这人吓得双手松开,熟铜棍落地。
令狐冲正要补上一剑,旁边的链子枪一前一后刺了过来。又有黑衣胖子,一禅杖直直劈下。他只得往后一步,左右双刀相加,后面一对判官笔打向他的大椎穴。
危机十分,令狐冲怡然不惧,身体往后一仰,双刀擦着胸口划过。同时他右手一转,长剑掉头,往后斜上一戳,穿过判官笔,剑刃立着刺入了对手下颚。再抽剑灌满劲道,往前一挥。
右边使单刀的急忙举刀相抗,却不料令狐冲的剑势沉重,剑招迅捷,一下斩断了他手里的刀,剑尖掠过咽喉,顿时了账。
这边令狐冲杀死两人,又击落一人兵器,青海一枭只得回身相助。虽然他和这些黑衣人没有默契,但毕竟武功高深,也能勉强带着剩下五位,抵挡住令狐冲的攻势。
转眼之间,大好的形势倒转,白板煞星怪叫一声,扑向马车上的刘家众人。
沈元景知道这种恶人不会有什么江湖道德可言,早就有所准备。急攻两剑,杀死了用钩的黑衣人,然后脚步一点,横移过去,竟后发先至。他一剑扫出,白板煞星只得后退。
沈元景上前急攻了几剑,白板煞星却不接招,身子一转,又到了令狐冲那边战圈。青海一枭见师父过来,急忙抽身,拦住了跟过来的沈元景。
这边的黑衣人依然有六个,不敢再分散,一起合围了过来。沈元景心念一转,顿时剑势大盛。青海一枭压力大增,只能苦挨,盼着师父早点解决令狐冲。
白板煞星迎着令狐冲就是一掌,其势迅猛。令狐冲急忙避过砸过来的禅杖,斜着刺出一剑。只听“叮”的一声,长剑刺到白板煞星的手上,却前进不得。
他吃了一惊,急忙抽剑。白板煞星却也不慢,跟着又是一掌。令狐冲避之不及,只能左掌相抗。
一掌对上,令狐冲感觉是打在了铁块上,后退两步,手上疼得厉害。他这才明白,对方手中,怕是藏了什么古怪的兵器。
白板煞星一招得势,便不饶人,挥掌再打。令狐冲这次有了准备,一剑刺出,点中对方手里的奇门兵器,随即往上一撩,要割断对方的手指。
这一剑挑出火星,白板煞星却把五根指头一缩,金属牌往后一倒一抬,令狐冲这剑便落了空。不过他也看清对方手里的兵器,乃是一个道士做法事用的令牌。
令狐冲主动出击,剑法一变,使出了破鞭式,往对方令牌上一点即收,剑尖偏转,斜削对方手腕。
白板煞星松开令牌,令狐冲刚一喜,却见那令牌尾端向上弹起,“当”的一声,磕到他的剑上。
令狐冲手里一麻,长剑被弹开。白板煞星欺身而上,令狐冲只能举掌再迎,这次又退了三步,吐了口血,还被一旁埋伏的黑衣人扫到左腿。他顿时行动不便,在白板煞星的攻势下,岌岌可危。
施戴子在一旁看得急躁,连忙大喊:“咳咳,二师兄,大师兄受伤了!咳咳咳!”
沈元景这边又杀了两个黑衣人,在青海一枭身上留了两条记号,正要送他们一举归西,却听到施戴子的求救。他只得跃过马车,突施暗手,杀掉一个使链子枪的,然后一把提起被打得吐血的令狐冲,抛到另外一边。
“师弟小心,这人功夫怪异的很!”令狐冲吃了大亏,在空中还不忘提醒沈元景。
沈元景一剑拦下追击令狐冲的白板煞星,对方回身,用令牌往前一压,沈元景顿时感到剑上一弯,便自后退一步,让过左右黑衣人的合击。
“叮叮叮……”,沈元景急速连续刺出十几剑,白板煞星左右手连挥,都给挡住了。两人以快打快,旁边的黑衣人都插不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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