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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178节

沈元景冷冷的道:“我没有钱,想来你们也不会有,不等着作甚?”

“你没有钱?”寇仲和徐子陵齐齐喊道,有些惊呆。徐子陵重复道:“你怎么会没有钱?”

“这倒是个好问题。”沈元景叹口气说道:“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疑问,那些个大侠们,整日浪迹江湖,不事生产,钱从何而来?

后来等我学有所成,出得山去,才明白过来,若不是家里有钱或是闷头做些护卫、运镖之类的苦力,诀窍就全在一个‘侠’字上头。”

二人听他说起了弄钱的办法,顿时两眼发光,聚精会神的听着。

沈元景接着说道:“这个‘侠’字,便是劫富济贫。遇到一个有钱的财主恶霸,便径直杀过去,割下人头,劫了家财,便是好一大笔。若将苦主的还去,再拿出一些来救济穷困,剩下的也会不少。

那财主做的恶越多,积累的金银也会越多,苦主多半家破人亡,活着的反而会少。做上这样一单,不但是名气大增,连带这几年的花销都有了,可谓名利双收。”

第6章 侠以武生事

两人听得瞠目结舌,万万料不到真相会是这样,沉默一阵,徐子陵忍不住道:“师父你这样说,难道认为这种侠义不应该?”

沈元景摇摇头道:“并不算是多好,但也不能没有,对于那些苦主来说或无意义,可对这天下来说,迟到的正义也好过没有正义。”

他伸手一指不远处,一个老农躲避不及,被一个帮派之人故意撞倒在地,说道:“你看,这种事情时常发生,若是朝廷不管,又没有侠义之人站出来,那老农不仅是现在被白白被欺负了,以后也是一样。

长此以往,人人自危,若能自给自足,恐怕大伙都是宁愿躲在家里,也不出来见人。‘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小国寡民可为之,咱们堂堂中国,四方来贺,若也这样,便要如春秋之时,诸国各自为政,四分五裂了。”

他边说手里边弹出一指,那欺负人的帮众一头栽倒地上,磕得头破血流,又全身僵硬住,无法动弹,周围之人连忙抽出刀剑,惊疑不定,却找不见凶手,心里清楚肯定是有高手看他们不顺眼,连忙将那帮众抬起,灰溜溜的逃了。

寇仲和徐子陵打小就是孤儿,会一点读书写字还是偷学而来,这还是首次有人来跟他们讲这些大道理,虽然并不是非常明白,可心中极为震撼,“不过我更加推崇的是这种侠义的精神,而不是用来行侠仗义的武功。”沈元景叹口气道:“能够真正称之为‘侠’的,永远都是少数。

大多数所谓的大侠,不过是打着为天下、为众生的幌子,实际却是为自己。便是这样的人太多,才有了现在这个时局,各个义军的领袖,哪个不说是为了推翻杨广的暴政,拯救生灵于倒悬?

可实际为了一丁点的地盘和粮草,连狗脑子都打出来了,哪管手下兵丁死活?天下乱成了一锅粥,最终受苦的,可还不是那些黎民百姓么?”

这番话有些沉重,寇仲和徐子陵虽小,可并非不懂,确实如他所说,天下间每一个大势力的头头脑脑,除却几个名声不佳的,其余都是天下闻名的高人侠客,可做的事情,真的就侠义么?

“那,师父你觉得要怎么办?”徐子陵问道。

“我自然是希望大家都带着尚武的精神,却又不要有这么高的武功,如此方便一个强大的朝廷来统治,能够维护得住大多数普通人的利益,又有人在危急时刻,能够挺身而出。”沈元景说道:“所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每个大侠有每个大侠的想法,各行其是,这也是大大的坏事。

身怀利刃,杀心自起。懂武功的人太多,遇到事情,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到用拳头解决,久而久之,无人想起天下还有道德、还有律法。一旦朝廷暗弱,便会天下大乱。”

寇仲问道:“可若是官员腐败,勾结巨商豪绅,欺压良善,没了这些大侠,又该如何?”

沈元景说道:“这些终究只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要顾及影响,收敛一些的。而且我也说了,侠义的精神不能丢,若事情闹得太出格,自然会有人站出来反抗,逼得他们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徐子陵追问道:“若不是少数呢?”

沈元景冷笑一声道:“若不是少数,夏桀商纣,周幽桓灵之事,殷鉴不远。杨广不就最好的注解么?”

“什么意思?”两人能够识字已然是非常不容易了,史家学问却不是他们能够知道的。

沈元景摇头道:“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无须多问,等你们长大一些,多读点书,多经历一些,自然就会明白了。”

说到这里,他就停住,这番话也不仅仅是说给两个徒弟听,似乎也是在提示着自己什么。三人都在思索,一时沉默不语。

过得一会,沈元景才精神一震,脸上绽开笑容,说道:“我明白了,我终于知道,来这个世界,我可以做些什么了。”

寇仲和徐子陵又是懵懵懂懂,正要再问,肚子里面发出咕咕的叫声。

“冒昧打搅一下,请问兄台高姓大名?”旁边一个衣饰华贵的年轻贵公子过来拱手作礼,饱含歉意的说道:“兄台这一番话发人深省,我只听了几句,就情难自禁,继续偷听了去,万望海涵!”

沈元景却是一转头,对寇仲和徐子陵说道:“我说要等等,如何?这不,请客吃饭的人来了。”

这贵公子一愣,又笑着说道:“能够请兄台几位吃饭,是我的荣幸,请这边来。”

他领着三人到了一间临江的酒楼,上了二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叫了几样招牌菜,又上了一壶好酒。

他见将四人酒杯倒满,端起杯子来,说道:“在下宋师道,为刚才唐突之事,向兄台致歉。”

沈元景一端酒杯,旁边寇仲和徐子陵正狼吞虎咽,嘴里塞满了菜肴,右手拿着筷子,左也跟着端起酒杯来。

见师父看过来,两人脸色一红,自知有些丢脸,连忙将饭菜咽下,筷子放到桌上,恭敬的端起酒杯。

沈元景没好气的说道:“不用装了。看你们一副油滑的模样,应当是能饮酒了,就随意喝一点吧。”

说罢,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说道:“我叫沈浪,不日宋公子就当能听到我的姓名,我也不多说了,至于这两个小子,自己介绍吧。”

宋师道有些诧异,又深以为然,能够说出方才那番话的人,且不论想法对与错,见识必定不凡,大名远扬也是应当。

寇仲也将杯中酒喝赶紧,大声说道:“小弟上寇下仲,他叫徐子陵,我们外号扬州双龙,是这位、这位沈大侠的徒弟。”他一时之间想不到好的名号,又不敢替沈元景胡乱编排,只得含糊过去。

宋师道见他俩虽然衣衫破烂,但气质不凡,即便吃饭的模样暴露出了穷困的根底,可举止洒脱,并不自卑,也自是不敢轻视。

这两人吃得极快,另两人只是浅尝辄止,桌上就被他俩一扫而空。沈元景边和宋师道喝酒边随意说了些闲话,过得一会,才开口问道:“大江上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个载满了货物的船,不像是到站,应当是行到半路折返的吧?”

宋师道说道:“沈兄见微知著,叫人佩服。东海李子通的义军,刚渡过淮水,与杜伏威结成联盟,大破隋师,并派出一军,南来直迫历阳,长江水路有被截断之危,是以大伙都在观望。”

他顿了一顿,问道:“沈兄是要北上?若不嫌弃,可乘坐在下之船,就算路上遇到贼兵,亦应不会受到惊扰。”

“宋阀的船,自然没有人敢捋虎须。”沈元景摇摇头,说道:“可惜我现下带着的这两个小子不谙世事,当务之急,还是先教他们一点讨生活的本事吧,省得饿死了。”

“华山派?不知沈兄和瓦岗寨大将陈天越是何关系?”宋师道想了一想,询问道。

“嗯?”沈元景听出了言外之意,缓缓道:“原来还真其他的华山派?他们风评如何?”

宋师道便知不是一路,还是答道:“听说派内斗争厉害,有的依附朝廷,有的投靠义军,说起江湖上的名声,确实不大好。”

沈元景眉头一挑,未有说些什么,又问了即将到来的李子通的实力如何。

这顿饭吃的时间极短,似乎就是为让两个小子填饱肚子一般。酒喝过了半壶,有人来找,宋师道便会过钞,拱手作别道:“既然沈兄有事,那咱们只能就此别过了,若得有暇,可来岭南,师道定然扫榻相迎。”

沈元景点点头,说道:“宋兄若是回到岭南,替我给宋阀主带句话。等时候到了,我会亲自去往磨刀堂,见识一下天刀的风采。”

宋师道愕然,只见他领着寇仲和徐子陵,踏着夕阳外往城外而去,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第7章 江湖不由己

沈元景回到原地,乘着那条小渔舟,顺着长江漂流了一夜,到凌晨时分,终于来到出海口。

他叫醒寇仲和徐子陵,寻了一处悬崖,盘坐石头上,说道:“夫子只弟子三千,能出贤者七十二之多,实属罕见,皆因因材施教之故。我也试问一下你们的志向。”

寇仲立刻答道:“凭我哥儿俩的天资,再加上师父的谆谆教导,我寇仲至小的都可当个丞相,而小陵做个大将军绰绰有余。”

沈元景轻轻一笑道:“你们若有志于天下,便当多习事务,通晓兵书,这一些我虽然都会,可没那个闲心教你们,等以后替你们寻个名师吧。

至于未来成就如何,便看你们的造化了。魏武曾有志于在坟头之碑刻下‘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两人听得这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心头大震,纵然年少,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沈元景停了一停,又直接了当的问道:“大丞相,大将军,你们再说说想学什么吧?”

寇仲心中一喜,暗道:“师父这人还不错,就是喜欢说些糊里糊涂的话来,现下终于进入正题了。”

他搓搓手,说道:“我要学师父身上最厉害的。”那徐子陵却道:“师父觉得我适合什么,就教我什么吧。”

沈元景笑着指向寇仲道:“看不出来你一副闹腾的模样,竟然有这份定心。我有一个绰号,人称‘华山三圣’,是谓琴、书、剑三门技艺炉火纯青,大大有名。琴技纵然不是天下第一,也相差不远,你要学,我成全你就是。”

寇仲目瞪口呆,怎料到他说不是武功。徐子陵心中一紧,果然对方又道:“你最适合做个道士,正好我华山派也是由道起家,这道脉就由你继承了罢。”

两人一声哀嚎,齐齐后仰倒地,说道:“师父,你就是教我们长生诀,都比这个好。”

沈元景道:“你们真不愿意学?”

“不学,不学!”二人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打定主意之学武功。

“可惜,可惜!”沈元景说了两声,就将长生诀掏了出来,丢过去道:“我已然替你们讲解了经脉穴位的关键,小仲你看最后一幅图,观想烈阳;小陵你看第六幅,观想大海,务必要把这行气线路记清楚,可不要弄错,也不要先照着练。”

两人见他教授的果真是长生诀,不仅有些颓然,很快又在心底生出不服来,暗道:“前人练不成功,不代表我们也不行。”

如此过了两日,他们已然将这两副图牢记于心,自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或弄错。

沈元景考教过后,果然如此,满意的点了点头。寇仲喜道:“那师父现在可以教我们可以练功了吧?”徐子陵亦是一脸期盼。

“好。”沈元景答道,伸手一弹,两人顿时眼前一黑,正要说话,又一道劲力打在身上,发不出声,接着听觉、嗅觉似乎都消失了,如同被人封入了深海之中。

二人动弹不得,心里十分慌张,寇仲暗暗后悔,心道:“果然如小陵说的,这人别有用心,可惜我没有听他的。”徐子陵心中生出愤怒来,却发泄不出。

这时,沈元景轻轻一动,落到两人身前,左右手往前一点,指头触及两人檀中穴,渡过一道真气。

寇仲只觉得身上发热,像是置身烈火中一样,徐子陵却如坠冰窟,冻得瑟瑟发抖。两人在心中不断咒骂,又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两人都已捱不住,连在心底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意识渐渐模糊,整个灵魂要脱体而出,这时候的灵觉感应却是到了极致。

寇仲只觉得左脚脚心最为发烫,像是踩到了发红的铁块,恍恍惚惚间,记起了这两天一直记忆的那副长生诀的图,福临心至,按照上面的行气路线运转起来。

火烫的感觉顺着腿部经脉往上,千丝万缕的涌进其他各大经脉和穴位,难受肿胀,直欲让人想要自尽,才可解脱。

另外一边的徐子陵一样是痛不欲生,不过是有一团奇寒无比的真气,在头顶凝结,往下接着流入,整个人冻得失去了任何知觉。

这真气一番运转,两人没有练过武的身体哪里承受得住,全身经脉肿胀,似乎是要爆炸。

沈元景又有了动作,双手连点,快到不可思议,一下一下落到两人身上,全是长生诀里头那两幅图的行气线路。

长生真气如同被驯服了的江龙一样,终于安静的落在了经脉构成的江河之中,至此,长生诀可以说在两人体内生了根。

寇仲和徐子陵顿时感到所有知觉全都恢复了,连忙睁开眼睛,猛然跳起身来,就要破口大骂。

不料这长生真气改造了两人的身体,他们把握不住轻重,一蹦半丈高,在半空中慌了神,掌控不了平衡,摔倒在地。

这一摔颇重,却把两人摔清醒过来,顾不得疼痛,爬了起来,上下摸摸自己,左右摸摸对方,对视一眼,俱都惊喜万分。

他们细细感应,只见整个天地似乎清晰了许多,不但色彩丰富,石头上的粗糙花纹和岁月留下的圆润,如同一幅高手作出的画卷,展现在两人眼前。

海风带着凉爽和咸味刮了过来,让他们不觉陶醉,似乎正如同一只飞鸟、一条游鱼,置身海面,深入海底。

这样他们如何还不明白,大叫着“我们成功了”,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寇仲和徐子陵激动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恭恭敬敬的朝着沈元景行礼,说道:“多谢师父成全!”

以他们的聪明才智,自然想清楚了那热流和冷气来源,虽对其不打招呼就突然袭击有些腹诽,可毕竟是练成这前人从未练就的武功了。

“你俩做的不错。”沈元景道:“果然如我预料,你们天资不凡,恰好又毫无武学根基,加我在旁作用,这门神功终究是能成就。”

寇仲苦笑道:“师父,你这可错了,若非有我们有顶好的资质,到了最后关头又想起这幅图来,恐怕早就被那真气炸成碎块,死的不能再死了。”

徐子陵要冷静一些,说道:“师父是否要知道方才在我体内发生了何事,我细细道来如何?”

沈元景抬手下压,说道:“我动的手,我能不知?无非是五感剥夺,外有烈火灼烧、寒冰侵蚀,内中思绪杂乱,心神不宁而已。”

“这……”徐子陵愕然,下意识问道:“非得要这样才能练此功么?”

“是。”沈元景道:“长生诀乃是先秦道家典籍,最为体贴自然,练此功着,需在有意与无意之间。若不是让你们遭受痛苦,暂时忘却一切,又在朦胧替给予你们一点提示,怎可能练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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