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149节
说到最后,他又苦笑道:“如果公子没有这般武力,那李家可就真是其心可诛了,他们现下将你放在了人榜第六,公布战绩时候,又模模糊糊,引发了不小的争议。”
“他们翻来覆去也只有这些阴谋手段,技止于此而已,不用去理会。”沈元景冷笑一声,说道:“你备些纸笔过来,我要将当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与大舅知道。”
王德一面起身,一面说道:“公子还是小心的好,现下这排名可是闹得满城风雨。你从人榜七十二的位置,青云直上,到了第六,至少排在中间的这些都是不服气的,都有好些个特意拐到咱们承平楼,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他见沈元景似乎并没有生气,才松了口气,接着道:“好在沈老太爷的大寿没几天了,这些日子就委屈公子待在房内不要出去,等二老爷他们来了,再做计较。”
沈元景不置可否,写了信叫飞鸽送回去,又用过晚饭,回到王德准备的小院子里头,果然之前的行李都在,一件不少,这才安心歇息了一夜。
第二日上午,他出现在了承平楼,王德叫苦不迭,却也不敢阻止,只得将他送上了四楼,安排了一个靠迎日河的窗边位置,好酒好菜送上,只盼着今日无人来此挑衅。
可惜事与愿违,因着沈家家主大寿,崇郡城这些日子聚集了不少的江湖人士,承平楼名声在外,一大早便有许多人过来。
五楼乃是招待贵客的场所,只有东西两大隔间,除了普通楼梯之外,还有专梯往上,一般不随意开放。
四楼也不是随意什么人就能进来的,多的是那些薄有江湖地位或者钱袋鼓鼓的豪客。沈元景背对着这些人,果然听他们聊的都是关于自己人榜排名的事。
就听左边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锦衣华服青年忿忿不平的说道:“他沈元景不过是王家的外戚而已,哪里配得上漱玉仙子?沈家管事的怕不是被他人榜第六的名头迷惑住了吧,怎么会请他来此。”
沈元景原本还在奇怪当日之战,过去了大半年,为何现在还有人计较。原来沈家家主沈流舒大寿将近,世人皆知此次乃是为了替他女儿漱玉仙子沈玉瑶招一个乘龙快婿,直到现在,邀请的青年才俊的名单才泄露出来。
依照人榜来看,沈元景的机会颇大,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才会有这么多的人不服气。
“哼哼,第六?第六十都嫌高!”旁边有个身材高瘦的青年接口道:“先前他排在第七十二,水分都大得很。大伙想想,越州偏远地方,别说从来没出过地榜,就连人榜高手现在也是一个都没有。那里宗师的实力可想而知,只不过从他们手里逃脱,就混到了七十二的位置,这沈元景恐怕不是李家的仇人,是他家活祖宗吧。”
这人的地位似乎颇高,连中州李家也敢于调侃,众人也都颇为服膺,立时间就有人说道:“对对对,沈俊公子说的极是。想当年,那小子只是展露出了先天修为,被人追得如丧家之犬,还能登上人榜,何其不公。”
沈俊颇为受用,说道:“马兄这‘丧家之犬’一词用得妙,据我所知,这位沈公子,已经至少三次被人撵得像狗一样跑路了,哈哈哈哈!”
众人跟着起哄,笑了一阵,屋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第3章 满嘴胡言
那边刘明在四楼伺候,脸色垮得跟苦瓜一样,不时偷偷拿眼看向沈元景,却见着他自斟自酌,慢慢吃着菜,似乎毫不介意。
这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倒叫他十分佩服,心里想道:“谁说元景公子十分高傲,受不得气的。他如此高明的功夫,受此侮辱,现下还能这样沉得住气,可不是一般年轻人能够做到的。”
就又听人说道:“俊公子,令尊是崇府郡守,你见多识广,传闻那沈元景一人独斗三大宗师,先是出其不意杀了一个,后面又力压剩余两位,并当着后来的吴王李炔的面,将曹王李锐斩杀,且能逃之夭夭。依你看,这消息能有几分真实?”
沈俊呵呵一笑,啪的一声展开折扇,说道:“三分是真,七分是假!”
“啊!”问话的人十分惊讶,说道:“竟然有三分是真的,看来那人还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众人也跟着议论起来。
沈俊不慌不忙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慢悠悠的道:“对手是有四大宗师是真;何鲁与李锐死了是真;他逃之夭夭是真,可谓是三分是真。”
众人一愣,纷纷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那位马兄说道:“原来是这个三分是真,俊公子可真是有趣啊。”
“来来来,大伙一起敬俊公子一杯,请他说说,那位王家的天才,倒是是如何‘打败’三大、哦不,是四大宗师的。”
楼里的人轰然响应,纷纷举杯,沈俊举杯左右晃了一圈,将酒一饮而尽,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听过长辈们分析,应该是大江帮主何鲁假装投靠王家,准备引诱王家一两位宗师过来,最开始预计的目标是王耀宇和新晋的那个王什么的。”
他因要避讳先祖沈崇的名讳,就将王崇之名含糊过去,接着说道:“可王家好像听到了风声,安排了更多的宗师过去,反埋伏了一手,估量着除了这二位,还有王家三老太爷,以及一些隐藏的高手在内,或许那位神秘莫测的铁笛先生也在里头。
何鲁为了他那废物儿子晋升先天,伤了根基,或许真是拿不下沈元景。其他三对四或者更多,纵然有李炔这地榜宗师在,也是吃亏的。”
众人恍然大悟,或有人疑惑道:“俊公子,不对吧,我听说那个铁笛先生,不是一位先天么?”
沈俊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云越两州的宗师纵然是水货,可他能一连杀掉好几位,毫发无损,定然是个厉害角色,纵然不是宗师,也绝对是人榜前列的高手。”
这人才明白过来,举杯表示叹服。又有人问道:“有没有可能是王家家主亲自去了?”
沈俊摇摇头,神色凝重的道:“真要是王家主去了,对面的一个也别想逃脱。”他见许多人脸上有疑惑,说道:“地榜宗师之威,你们可想象不到,何况是排名相差十位,以一杀三都不稀奇。”
大伙不明所以,都不吱声,旁人见气氛不对,忙说:“那就很显然了,王家就是为了替沈元景造势,才费了这么大的精力。其意欲何为嘛,哼哼!”
“肯定是奔着漱玉仙子来的!”“卑鄙无耻!”众人就着这个话题,讨论得热火朝天,各种调侃、鄙薄之词层出不穷,沈元景见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顿觉无趣,就要离开。
突然,最开始那个锦衣青年说道:“俊哥儿,我可是听说,那沈元景的父亲,好像是你们沈家的人?”
“胡说八道!”沈俊一收扇子,不悦道:“我沈家何等的门风,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族人?”
刘明心里“咯噔”一声,暗道:“糟糕!”果然见着沈元景又坐了回去,眉毛一挑,冲着自己一招手,指指酒壶,示意空了,再加一壶。
他小意的跑了过去,端起酒壶,告了个罪,就要快步离去,向掌柜的禀报这里的情形。那沈俊伸手一拦,说道:“小二,再给我上一壶‘玉楼春’,整治两个拿手的菜来。”
刘明堆起笑来,说道:“俊公子,你今日可喝的不少了,要不算了吧?”
沈俊眉毛一挑,还未说话,他同桌的老者就不悦道:“开门做生意的,还怕人多吃多喝?怎么,怕我们沈家给不酒钱是么?”
“不敢,不敢!”刘明吓了一跳,忙道:“俊公子恕罪,小人这就下去准备。”说完,疾走几步,顺着楼梯口下去了。
那锦衣青年笑道:“柳老不要怪这小二了,承平楼是他们王家开的,咱们在这说了他家宝贝疙瘩的实话,他们当然心里不舒服了。”
“哼!”沈俊说道:“要这不是王家的产业,我还懒得再这里说呢?他沈元景攀附我家,我还未找他算账,怎么的,他还敢倒打一耙不成。”
锦衣青年呵呵一笑,说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依俊哥儿看,这传闻是怎么回事?”
沈俊不屑道:“无非就是看着沈家势大,冒充过来的,年年都有,也不稀奇。亦或者不知是从哪一代分出去的,旁支得不能在旁支的人,这种多得数不过来。”
有外地来客,并不清楚沈家的情况,奇道:“那这样的,也算沈家的人啊?”
沈俊轻蔑道:“我们沈家传承三千年,可不像那些爆发户一样,什么外戚都算自己家里头的嫡系。沈家族规,不入族谱,哪怕他后面立下天大的功劳,也算不得沈家的人。”
这外地来人恍然大悟,沈俊犹嫌不足,说道:“就算他沈元景有一点点本事,又算得什么?更不要说他父亲沈浪,一点出息也没有的东西,往上推祖宗八代,都算不到族谱里面。”
那掌柜的王德刚刚端着盘子上楼,就听到了这一句,心道:“坏了!”抢上最后几个台阶,高声喊道:“元景公子不可冲动!”却已经迟了。
在沈俊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沈元景蓦然转身,厉喝一声:“鼠辈放肆,看招!”声音透过楼板,震得上下五层都嗡嗡作响。整层的人看了过来,见他抽出一只筷子,用力一甩。
第4章 出手惩戒
那位柳老急忙伸手一抓,却抓了个空。筷子才从沈元景手里消失,瞬间就到了沈俊的嘴里,只露出了三分之二在外面。
沈俊痛呼一声,却张不开嘴,声音从喉咙里面憋出,如被揪住了鸡冠割了喉的公鸡一般闷叫,鲜血溢满口腔,漫了出来。
柳老见他还有命在,长出了一口气,吩咐边上的仆役救治,自己大喝一声:“小贼找死!”猛的起身,往这边飞扑过来,像秃鹫捕食一样迅疾。
沈元景身形一晃,人已从椅子上消失,落到了柳老后面。柳老正诧异眼前之敌消失,突然后脖颈一痛,只觉全身力气消失,旋即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全身骨头几欲断裂。
“不过是个先天而已,我还以为是哪位大宗师驾临,这么大的口气!”沈元景不屑的道,环顾周围一圈。
众人噤若寒蝉,如何敢触怒这一招就制服了一个先天的狠人,尤以那锦衣青年更为害怕,别人不清楚,他如何不知道,这位柳老本是人榜排名九十五位的高手,只不过因为年纪到站,才退了下来,功力却不会减少。
他忽然记起刚才王掌柜喊的那句话,脱口而出道:“你是沈元景?”话音未落,就已后悔。
沈元景却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沈俊面前,冷声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我父子二人再不济,也是一拳一脚的打拼至此,你这蠹虫一般的二世主,有何资格置喙?”
这沈俊也是硬气,单手拉住竹筷,用力往外一拔,飙出一股血来,张着嘴说道:“你沈公子的厉害,我今日是领教过了,确实是我低估了你。不过你到底有几斤几两,能不能排到第六,想必自己也清楚。若是识趣,不要打我玉瑶妹妹的主意。”
沈元景冷笑一声道:“偏你沈家的人全是宝贝,谁都稀罕一般。你这样子的沈家嫡系,都是这般废物无用,只会在背后乱嚼舌根之人,我看所谓的漱玉仙子,也无甚了不起的,值得我去追求?”
楼内众人也齐齐怒目看来,叫他眼光一扫,又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发声。实在是他出手太过狠辣,沈俊被他一根筷子从两颗门牙中间穿了个孔,连带后面的舌头也被洞穿;而先天高手柳老还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你!”沈俊大怒,吐出口里积血并两片门牙碎片,从牙缝里面挤出声音道:“好,但愿你能说道做到,不像你那废物父亲一样,攀附沈家。”
“找死!”沈元景眼睛一眯,真正动了杀机。王掌柜连忙大叫道:“元景公子,手下留情!”他也置之不理,一指点出。
沈俊想要闪避,却觉得身体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指头飞了过来,越来越大,充塞整个眼眶,指纹清晰看见。他只觉得下身一热,心底无尽的懊悔。
忽然就见着那手指收回,往边上偏去,他也就能动了,要往外逃。可腿脚酸软,站立不稳,踉跄两步,坐到了地上,顾不得丢脸,下意识的往外爬了两步远。
沈元景本是要杀了这人,可五楼楼梯口突然扑下一道黑影,朝着王掌柜攻去。虽他杀沈俊不过眨眼之间,可黑影也是十分厉害的角色,一瞬之间,足够取了王掌柜的命。
他便偏离了手掌,顺手一扫,桌上筷筒里头的筷子全都激射而出。倘若这黑影执意要杀王掌柜,自然也能得手,后面的打击也就难逃。
这黑影岂会愿意一换一,甚至连受伤都不愿,往后一闪,落到大厅里头。
只听到“夺夺夺”的一叠声,那一筒筷子擦着王掌柜的头、耳、颈、肩、腰边,钉在了后面墙上。
那黑影一见,暗自庆幸,他杀人之后,难免会偏移几分,绝免不了会受伤。他心里一凛,已然看出沈元景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
沈元景低头一看沈俊,其裆部一块湿润,骚臭之味传来,顿时杀意全消,朝着周围扫了一眼,轻蔑的说了一句:“你们可看清了,现下哪个是脓包?哪个是废物?”
那沈俊羞愧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下去,嘴里嘶吼道:“沈元景,你如此折辱于我,我和你不共戴天,等我父亲来了,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他父亲能坐上崇郡郡守的位置,自然也是一位宗师。
沈元景反倒是笑了出来,语气轻快的说道:“真有意思。我父亲受辱,自有我这做儿子的出头;没想到你沈家嫡脉挨打,反要做老子的收拾残局。你滚吧,叫你老子过来,我在这里候着!”
他再也不看沈俊,往黑影那边走去,说道:“你这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围平救崇的兵法学得不错。”
这人转过身来,看着约莫四十岁左右,古铜一样的脸十分硬朗,如同石刻,嘴唇微薄,狭长的眼睛射出一道精光,朗声道:“雍州萧奉天。”
楼里一片哗然,这一位排在人榜第四十三,是真正的大高手。萧家全民皆兵,抵御东胡,擅长兵法,也不稀奇。
沈元景挥手示意,让王掌柜稍安勿躁,说道:“原来是雍州萧家之人,难怪如此嚣张。不过,你在此楼胡乱出手,可是想要找死么?”
后面几句话越说越慢,显得低沉。众人只觉一股寒意自他身边传来,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萧奉天笑了一声,说道:“沈公子好大的杀气!天下盛传,因为云州一个小人物得罪了你,你愤而在云州大肆杀戮,引得天怒人怨,招致宗师出手,被打得狼狈逃窜,看来这件事是真的了。”
沈元景冷声道:“是不是真,你这小人物待会就知道了。”说罢,往前走去,再次示意王掌柜退开。
萧奉天全身紧绷起来,面上却很轻松,依旧撩拨道:“今日之事,本与我无关,不过看不惯你王家之人心眼太小,动辄杀人,太过霸道。你既然冥顽不灵,说不得要给你一个教训了,年轻人当知天高地厚!”
沈元景在他身前一丈站定,随口说道:“确实是王家太过小气霸道,所在的平州大大小小的势力无数,全都和和气气,一片团结,实在比不过萧家在雍州的威风,连个其他姓氏都没有。”
这话有些夸张,但雍州地界,除了大觉寺、金台派、清水帮等有限几个萧家啃不动的大派外,其余大大小小的势力,不是被兼并,就是臣服,真可谓一姓冠全州。
萧奉天并不以为耻,反而说道:“那是萧家世代抵御东胡,州内百姓爱戴而已。”
“哈哈哈哈!”沈元景长笑一声,说道:“好一个州内百姓爱戴,萧兄这一句话可将你的武功根底尽数泄露了。”
众人不明其意,纷纷看了过来,连萧奉天也好奇听来,他接着正色说道:“看来兄台这一身的武功,全练在了脸皮上。”
“哼!伶牙俐齿,我看你手上的功夫,能有嘴上的几成。”萧奉天率先出手,一道直勾勾的拳头朝着这边打来。
第5章 接二连三
杯筷乱跳,桌子都跟着摇动起来,站在沈元景身后之人,都觉得一股劲风刮过,脸上生疼,想要离开,却又被凌厉的杀气定住,动弹不了,吓得脸色刷白,只能在心里祈求沈元景武功高明一些,能够接住这招。
沈元景面色不变,嘴里说道:“有点意思!”同时也是一拳打出,不同于对手杀气沸腾,而是迅猛如彗星袭月,势不可挡。
砰的一声,气劲从两人拳头之间炸开,边上的桌椅受了影响,全都炸裂开来。碗碟散成碎片,四溅开来,“唉哟”几声,三个倒霉蛋不甚挨了两下,抱着脸痛呼。
萧奉天受不住力,往后腾腾腾的退了三步,踩得木质地板咔咔碎烂,脸色掩饰不住的惊骇。
沈元景轻轻放下拳头,对一旁的王掌柜说道:“这桌椅板凳,杯筷碗碟,还有木板,一切损耗,全都要算在这位萧公子头上,听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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