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130节
“誉儿?”段正淳先是一怔,后又勃然大怒,忍不住要破口大骂,忽然又想起自家儿子似乎也不会一阳指法,只得憋回到嘴的话,满脸涨红。
第33章 出剑
屋内段氏诸人,所想的再也不是如何制服沈元景,反是希望他只是孤身前来,和鸠摩智、段延庆等并无瓜葛。
沈元景又继续听,本因、本观等几个见得鸠摩智演练少林神功,本是动了心思,却受枯荣一番质问,醒悟过来,自己的一阳指都未练到家,何至于贪图其他门派的武功。
鸠摩智见不能得逞,便开口道:“六脉神剑自你大理神武皇帝以后,便无人能够练成,以至明珠蒙尘,何不交予小僧,烧给慕容先生,以他之天资,或能在九泉之下窥破精要,重新发扬光大,也是一桩美事。”
枯荣摇头,只是不肯,态度甚为坚决。那鸠摩智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区区小事,大师亦不肯成全,就不怕伤了大轮寺与天龙寺、吐蕃国与大理国之间的和气?”
听到这里,沈元景微微一笑,说道:“段皇爷,那番僧欲要以兵戎相见为威胁,强取六脉神剑,你可得注意了。”
段正淳生怕他又使出这门自己也不会的段氏绝技来,见其无有动作,才舒了口气,正在琢磨他话里意思,忽然一愣,察觉他似乎从入到院内,就一直都是称呼自己为“段皇爷”,不禁脱口而出道:“沈先生,‘段皇爷’三字,是何意思?”
沈元景道:“段正明已然避位为僧,法号本尘,这皇位不就要传给你了?”
屋内顿时一静,段正淳再忍不住,抬脚要出得门去。高昇泰等人震惊莫名,褚万里心中埋怨道:“二弟、四弟也真是,过来一趟,这般大的事情也不说。”
他却是冤枉古笃诚与朱丹臣了,两人去得晚了,又不在内堂,许多大事自然是探听不到的。
段正淳才走了几步,就见朱丹臣匆忙而来,又要附耳说话,他沉声道:“大声说来,不要隐瞒。”
朱丹臣一愣,望了望沈元景一眼,便将方才鸠摩智的一番作为一一道出。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只见屋内众人每听得一句,脸色就白一分,还以为是被吓住了。
可几句话后,大伙的眼睛不住往旁边瞟,他看过去,那里只有一张簇新的凳子,和一堆粉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几人听完,面面相觑,褚万里按捺不住,冷声道:“皇爷要剃发为僧之事,你可知道?”
朱丹臣有些奇怪,问道:“皇爷确实穿了僧袍,怎地了?”
“哼,那皇爷要把皇位传给王爷,你怎么不来报?”褚万里接着追问。
“什么?还有这事,我可没有听到。”朱丹臣双目圆瞪,惊叫一声,众人见他似乎并不知情,才略微放心,却又见他“啊呀”一声,喃喃道:“原来如此,皇爷非但穿了僧袍,还真个剃度了,我却并未想到。”心里十分懊恼。
段正淳叹了口气,朝着沈元景深深一礼,也没了再离开的意思,依旧是打发朱丹臣再往打探。
沈元景端坐不动,继续听本因怒道:“明王之言,是不是说,天龙寺倘若不交出秘籍,大理、吐蕃两国便要兵戎相见?”
鸠摩智不紧不慢的答道:“延庆太子惨遭人迫害,丢了皇位,多番求肯,我吐蕃国主怜悯其遭遇,欲要匡正去邪,早有与贵国国主会猎大理之念,只是小僧思及此举必定生灵涂炭,大违我佛慈悲本意,才一直劝诫,静候保定皇帝能够醒悟,交出皇位。可惜其人贪恋荣华,不肯醒悟,殊为可鄙。”
旁边段延庆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说道:“段正明,你窃居神器多年,现下是该还回来的时候了。”
段正明说道:“这大理国皇位原本是你不假,可你倒行逆施,作恶多端,让你登上大位,也恐是桀纣一流,绝非良主。这皇位也不值得什么,可我予了你,怎么对得起黎民百姓,如何去见列祖列宗?现今我已出家,便将皇位传于镇南王了,你死了此心吧。”
朱丹臣方才匆匆赶到,听此话语,心中一愣,暗道:“王爷是如何提前知道陛下传位之事的?”
段延庆大怒,看向段誉道:“便是这小子的父亲么,我先杀了他,再去剁了段正淳。”说罢,一铁拐奔着其头顶打来。那边段正明惊呼一声,与本因方丈齐齐出手。
只见段正明一指点出,一道醇厚的劲力打来,段延庆冷笑一声,那铁拐一偏离,跟着过来,嗤嗤两声,空中对撞,段正明反倒退了半步。
他功力要弱过对手一线,可并不畏惧,又扑了上去。鸠摩智要上前阻拦,这边本因食指一伸,“商阳剑法”激射而出,奔其胸口,直到剑气快要临身,这番僧才察觉出来,伸手一挡,将这招敌住。
沈元景神色一动,赞道:“六脉神剑果然名不虚传。”他伸出食指往前一点,迸出一道一尺长的白芒来,嗤嗤的几声,桌子上顿时多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几人眼皮直跳,却见他摇摇头,说道:“不得法门,终究还是差了许多。”段正淳这才知道他使的不是六脉神剑,心里松了口气。
此时段正淳已不觉得自己能够阻止沈元景做任何事了,可又不敢离开,一边还要心忧大殿内的兄与子,坐立不安。
那边本参和本观都已出手,鸠摩智以一敌三,丝毫不显颓势,仍旧是盘坐在地上,一边点评道:“少泽剑变化精微,中冲剑气势雄浑,确实不差。”
本相轻叹一声,少冲剑跟着过来,这四人齐齐出手,却是依旧胜不过对方。若不是鸠摩智心怀了探测六脉神剑路数的想法,一味防守,他们恐怕已然落败。
这边段正明和段延庆也打得难解难分。他的功力虽然要弱过对方一线,可脚上要方便很多,渐渐的也占得了上风。
那四大恶人排在第三的“凶神恶煞”岳老三看得焦急,一手按照段誉胸口,说道:“大理的那个狗皇帝,你侄子在我手中,你想不想要他的狗命?”
段正明一听,心里有些慌乱,手上动作一慢,就叫段延庆扳了回去。
段誉咬紧牙关,哪怕胸口疼痛,闷得喘不过气来,也不肯开口叫疼,只是心里有些奇怪,父亲和高昇泰等几位,不知道去哪里了。
第34章 阻敌
沈元景静默无言,朱丹臣和古笃诚两个又未回来禀报,其余几人得不到大殿里头的消息,如坐针毡。段正淳第二次想要离开,这时却听到一声:“要见真章了。”
鸠摩智和四位本字辈的和尚打了一阵,已然摸清楚了他们的路数,见这门剑法十分精妙,就对剩下的关冲剑、少商剑两路更感兴趣。
于是他抬手一掌,往边上打去。段正明方才落了一阵下风,现在正使出关冲剑掰回局势,却没能料到身旁这位堂堂吐蕃国师会来偷袭。
等枯荣少商剑射来援救之时,鸠摩智的绝学“火焰刀”已经落在了段正明身上。这门武功虚无缥缈,不可捉摸,却能杀人于无形,十分厉害。
段正明这一下伤的可不轻,一个踉跄,吐出一口血来。这边又被段延庆抓住机会,铁拐猛攻不停,十分之狼狈。
岳老三哈哈大笑,一手按着段誉,一手从腰上掏出一把鳄鱼剪来,说道:“小子,你看好了,爷爷我这就上前,结果了那狗屁皇帝。”
那边鸠摩智也使出了全部手段,一手牵制住了四位本字辈的和尚,一手朝着枯荣攻去。这种无形无相的对攻最为凶险,双方一刻也不敢分心。
朱丹臣往后面禀报去了,剩下古笃诚等欲要冲进来救驾,却被段延庆带着的手下拦住。
段誉看着伯父身上又溅出了一道血花,眼睛瞪大,一片通红,脸色扭曲,急得汗水瀑布似的涌下,却无能为力,平生第一次痛恨自己没学本事。
这时候,他耳边突然传来几句话:“人有四海,膻中者气之海。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若行三十六图,则经脉纤细,大舟搁浅,两岸毁损;反其道而行之,水自天降,鲸吞海纳,自是受之无妨……”
沈元景轻动嘴唇,从后院传来一阵北冥神功的行气路线。原本这门神功须得通过三十六处的的穴位,主动吸纳他人真气,可段誉内力全无,若照此运功,犹如小马拉大车,多半是不能成功的。
按照新授的法子,以膻中气海为根基,岳老三的手掌按在上面,那些真气便是自投罗网,来多少也能装下。
段誉听得沈元景的话语,当即大喜,想也不想,就依着这个法子,催动北冥神功,那岳老三正要出手围攻段正明,忽然觉得真气从左手一阵阵的往外涌出。
他愣了一下,连忙抽手,却抽不回来,便把鳄鱼大剪往腰上一插,右手抓住左腕往外拔。刚一接触,右手也吸了上去,真气止不住外泄。
段誉吸了一阵,只觉对方的真气在膻中气海乱窜,胸口又胀又闷,脸色憋红,十分难受。这时候,沈元景的声音又传到耳朵里面:“气本无形,聚散随意。以逆为正,膻中聚气,则三十六图散气,再行正道,循练气法子,将之重归气海。”
他依言而行,存想那三十六条行气路线,一股淡淡的暖意在各条经脉中转了一圈,又回到膻中气海,顿时胀闷之感全消。
这时候朱丹臣已然奔回了后院,将大殿里头的消息一一转述给这边几人,段正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往外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问道:“沈先生,我有一事请教,阁下来我大理,究竟所为何事?你与那吐蕃番僧和段延庆,是不是一伙的?”
沈元景伸手一指桌上古琴,道:“我来便是为它,修复好了,要走你却强留,现下又来问我,于理不通。”
段正淳脸色阴沉,说道:“方才朱兄弟的话你也听到了,到了这个时候,咱们不妨就坦诚一些,阁下有什么图谋,大理段氏一并接着。”
若是此人留在后院,势必要牵扯段家大量的精力,且不说段正淳与高昇泰等在场的几位,旁边还要埋伏着大理其他高手。况且他越是光明正大的上门,就越让段正明以为是明修栈道,忧惧皇宫被人暗度陈仓了,不得不将大理司空巴天石和请来的黄眉老僧留在那里看顾。
大理的势力一份为三,其中两股都是因沈元景的一番作为弄出来的,如今皇兄岌岌可危,又不能前往营救,叫段正淳如何不生气。
沈元景心知解释无用,索性又将双目一闭,说道:“你爱信不信。”
那边岳老三被段誉吸住内力,嘴里大呼小叫,一边运功抵抗,一边直喊“有鬼”、“邪门”,却不知说具体发生了何事。
段延庆心头火气,以为他又犯了倔,要趁此机会,谋夺什么“老大”、“老二”的位置,便置之不理,将全副心思都用来对付段正明。
沈元景微微张嘴,又传音出去,这次传授的,是九阴真经的解穴秘诀。段誉照此行功,很快就将周身的穴位冲开。
他正要抽身,耳边又传来几句,迟疑一下,还是遵照,伸出手指按住岳老三的胸口膻中穴,运起北冥神功。这下对方的内力便如决堤之水,再也阻挡不住,纷纷沿着段誉的行气线路,尽数转化为北冥真气。
很快岳老三就全身酸软,虚脱无力,委顿在地,嘴里费劲的蹦出“春秋”、“化功”几个字来,声音轻微,谁也未听清。
段誉脱身出来,见伯父岌岌可危,却无计可施,眼见着段延庆又是一杖点了过去,他咬咬牙,凌波微波一转,飞身过去,欲要以自己身体挡住这杀招。
沈元景轻叹一声“傻子”,嘴里念道:“归妹、既济、大过、同人……”都是凌波微波的方位。段誉不假思索,照着方位踏出,到了两人中间。
段正明大惊,既怪他做事糊涂,又喜他孝心一片,忙往前一步,要将他护在身后。哪知段誉身形一转,到了敌人左边。
段延庆正要一杖重创对手,眼前一花,旁边多了一个少年,识得是段正淳的儿子,心里还在诧异他是如何逃脱的,手上却不慢,暗道:“这两兄弟只有这一个儿子,我先给他断了根。”手上铁杖朝这边偏转。
只见段誉又是一闪,到了段延庆的右边,躲过那招。对方显然未有料到他动作如此迅捷,稍有停顿,又跟着追来。
段延庆才一挪动铁杖,立时察觉不对,他要下脚的位置,早被对方抢先站住,逼得他只得半途转向,稍稍往外偏离了两尺。另一手要打出的招数到了一半,也只能收回。
倘若只有一次如此,他还只觉是对方不过是侥幸,可之后次次如此,难免让他心里发慌,出手本已受到干扰,现下更加畏首畏尾的,局面反倒是段誉占得上风。
第35章 化功
段正明目瞪口呆的看着段誉与对手战做一团,他是如何也料不到,平素一说到习武就喊头疼的侄子,能够和段延庆这样的高手对阵。
他这稍稍一松懈,顿时伤势与疼痛一起涌了上来,不免有些力乏,想要上前相帮,已是有心无力,况且两人动作奇快,他也参合不进去。
只见段誉身形蹁跹,矫若游龙,旁人看来,分外的优美,于段延庆而言,却是很憋屈,他每每要往攻出一步,都被对方抢先站住了位置,落不了脚,进不得进,攻不能攻。
后院里头,段正淳见沈元景说了几句不着调的话,就闭口不言,心里愈发的气愤,径直要往外走。
高昇泰连忙拦住,跪地说道:“王爷,陛下在前方御敌,已将大理托付给你,现在你之安危,关乎大理国江山社稷,无论如何,都不能犯险。”
段正淳气道:“我何德何能,能担起大理国重任?你让开,我去前头换回皇兄。”旁边褚万里、傅思归等也一起跪倒,并不做声,只是拦在前头,不让他走。
他怒气勃发,却无计可施,要走又不能,恨恨的看了沈元景几眼,想出手又不敢,只能靠着手下来回奔波,讲述殿内战事。
当得知段誉竟然能够抵抗段延庆时,全都面露惊骇,如同见着鬼神一般,盯着沈元景,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法子,把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在短短十几天里头,调教成这般模样。
几人面露喜色,脸上缓和许多,沈元景却轻轻说道:“高兴的太早了,可惜!”众人不解其意,又面露焦急,只能等着进一步的消息过来。
大殿里头,生出了变化。段延庆历经多少战斗,才有今天的武功,初始不过是被段誉那神乎其神的步伐给吓着了,后面见他只是能抢先占据自己下脚的位置,却从不出手,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在段誉又是依照前法,抢先一步之时,他并不退让,拼着站立不稳,也要用一阳指打去。
对方果然是手忙脚乱,无法抵挡,如此两三招后,就被段延庆窥出虚实,再也不惧,任由段誉站住位置,他自合身撞上。
段誉哪里敢和来人硬碰,只得又躲,如此对方已完全不理会他,径直前行。
段正明轻叹一声,知道不能强求段誉做到更多,好在有这一会功夫,他也调养了一会,当即喊了声:“誉儿,退后!”自己顶了上去。
段誉有些沮丧,退到了后面。古笃诚和朱丹臣都被人拖住,只得遣派几个有护卫,将大殿里头的见闻一一送到后院。
这些人功夫低微,看不清局势,也说不明白,后院众人就只能知道段誉不支,段正明又要带伤上阵。
如此的局势,显然已经非常危急,段正淳再也按捺不住,说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是皇兄和天龙寺诸位大师败北,就算我躲到皇宫,又能如何?”
高昇泰连忙拦住,朝他示意,房中还有一位大敌需要稳住,较去往前厅更加重要。段正淳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沈元景,把牙一咬,上前几步,跪倒在地。
他道:“沈先生,如今这般局势,你还不动手,我便全当你并无坏的心思,真真就是来修琴的。只望你能念在和誉儿的一番交情上,出手相助一二。”
手下众人惊讶莫名,却是他慌乱急切之间,会错了意,以为高昇泰让他求诸眼前这位。
沈元景随手一挥,将段正淳托举起身,说道:“时机未至,稍安勿躁!”
此时段誉落到大殿最里面,却是枯荣一边御敌,一边招他过来,说道:“大敌当前,亦可凝神静气。自观自学,不违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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