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穿越，但是反派科学家 第185节

　　坚固的玻璃壁向两侧滑开，满溢的LCL溶液如同决堤的潮水，瞬间涌出，流淌了一地。

　　银发少年从溶液中缓缓站起，液滴顺着他白皙光滑的肌肤滚落。

　　他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任何不适。

　　他打量着眼前的张启，红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你是使徒？”

　　渚薰开口了，他的声音清澈而空灵，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

　　“不，我是人类。”

　　张启平静地回答。

　　“我可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类。”

　　渚薰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决定一个人是不是人类的，并非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自我。”

　　“是灵魂，是意志，定义了我们的存在。

　　就如同此刻的你一样……”

　　张启摇了摇头，回答道。

　　渚薰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品味这句话的含义。

　　他没有继续纠结于身份的定义，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你把我放出来，意味着约定之时已经到了吗？”

　　这是他与SEELE之间的契约。

　　当约定的时刻来临，他将作为最后的使徒，前往第三新东京市的地下，与沉睡的亚当融合，为这个被莉莉丝子嗣占据的世界带来新生。

　　“算是吧。”

　　张启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

　　“不过，SEELE的人并没有打算履行约定。他们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你，也在欺骗所有的使徒。”

　　“第三新东京市下方，NERV本部最深处藏着的，并不是你们的起源——亚当。

　　而是我们的起源——莉莉丝。”

　　“换句话说，你们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张启的声音很平淡，却像一柄重锤，狠狠敲击在渚薰的内心之中。

　　使徒的目的是为了和亚当融合，引发第三次冲击，净化这个星球，消灭属于莉莉丝的后代。

　　然而亚当的躯体已经在第二次冲击之后被炸成了碎片，使徒的目的这辈子都实现不了。

　　不管是NERV消灭使徒，还是使徒消灭NERV，最终的结果必然是莉莉丝得到生命果实的力量，而本身就拥有‘智慧果实’的她，将成为主导，进化为媲美神明的生物。

　　到那时候，再借助朗基努斯之枪，生成覆盖全球的反A.T.力场，就能让全人类舍弃肉体，灵魂回归莉莉丝的子宫，融合成一个统一的整体。

　　这，才是SEELE真正的人类补完计划。

　　“……”

　　一连串的信息冲击，让渚薰那始终淡然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错愕。

　　他静静地听着，红色的瞳孔中光芒明灭不定。良久，他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自嘲，一丝了然。

　　“你们人类……还真是狡猾啊。”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眼前这个人类说的是真的的话。

　　那他们从最开始，就只是棋盘上被算计的棋子。

　　“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渚薰收敛了笑容，眼神重新变得深邃，他直视着张启，想要看透他行为背后的真正动机。

　　“给SEELE的计划，添点堵。”

　　张启的回答简单而直接，

　　“顺便，验证一个想法。”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完美生物。不管是莉莉丝还是亚当，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超越了人类现有维度的技术产物。

　　只要是产物，就必然有其内在的运行逻辑，那就意味着，并非是不能解析的……”

　　话音未落，张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光芒在他的掌心汇聚，空间仿佛被折叠、扭曲。

　　一个湛蓝色的、完美无瑕的正八面体立方，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上，静静地旋转着。

　　它散发着纯粹的能量波动，正是第五使徒“雷天使”的形态！

　　“对于科学来说，最为重要的就是客观性与再现性。”

　　张启的声音带着一种布道般的魔力，

　　“同样的实验，只要满足实验的条件，不管是任何人来做，都能得到一样的结果。

　　这，就是科学的领域。

　　依靠可复现的客观现象，探究并总结出其背后的原理，这就是科学家的工作。”

　　“人类……居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了吗？”

　　看到那湛蓝色立方体的瞬间，渚薰那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

　　那不仅仅是一个模仿，而是真正的构建了一个使徒！

　　眼前这个自称“人类”的存在，对使徒的了解，已经深入到了匪夷所思的层面。

　　“算是吧，虽然还有些没明白的地方。”

　　张启手掌一翻，雷天使的立方体瞬间消散于无形。他看着渚薰，目光平静而深远。

　　该铺垫的已经足够，现在，是时候提出交易了。

　　渚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片空间中所有令人震惊的信息都吸入肺中。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或者说，从眼前这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被引向了一条全新的、未知的轨道。

　　他重新审视着张启，问出了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又能得到什么？”

　　张启笑了，那笑容意味深长，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我将给予你的，是一件作为生物来说，无法拒绝的东西……”

第186章 序

　　就这样，又几日过去了。

　　因为使徒只剩下了最后一只，NERV总部内，那根紧绷的弦似乎暂时松懈了下来。

　　渚薰，作为SEELE送来的“援军”，以第四适格者的身份正式加入了NERV。

　　他被安排驾驶修复后的EVA二号机，名义上是为了应对那迟迟未出现的、最后的使徒。

　　银色的发丝，红宝石般的眼瞳，以及那仿佛不属于凡尘的微笑，都让他与显得是如此与众不同。

　　然而，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对碇真嗣近乎本能的亲近。

　　“你的存在，很美好。”

　　渚薰曾不止一次地在模拟训练后，对满身是汗的碇真嗣如此说道，声音清澈而真诚，

　　“就像音乐一样，值得被温柔以待。”

　　对于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碇真嗣有些无措，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认可的慰藉。

　　他将之归结为同为EVA驾驶员的某种共鸣，渐渐地，这个谜一般的少年，成为了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但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汹涌。

　　葛城美里的办公室内，烟灰缸早已堆满了烟蒂。

　　她这几天都没睡过好觉，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桌面上那个小小的芯片。

　　这是加持良治交给她的东西，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里面承载着SEELE那足以颠覆整个世界认知的“人类补完计划”的真相。

　　她必须做点什么。

　　但以SEELE的力量，她又怎么能保证这个消息能传到能帮助她的人手中呢？

　　虽然加持说会没事的，有个相当靠谱的人正在解决这件事，但……

　　下一刻，刺耳的警报声瞬间撕裂了整个NERV总部的宁静！

　　“紧急警报！MAGI系统遭到外部入侵！”

　　“敌方来源确认！是NERV德国支部、美国支部的MAGI复制体！”

　　“它们在同时攻击‘CASPER’、‘BALTHASAR’、‘MELCHIOR’！这是协同攻击！”

　　指挥室内，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当场。

　　自己人攻击自己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镇定！开启A-660防御壁！所有防火墙转入最高级别！追踪入侵源数据流，进行反向压制！”

　　赤木律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双手在键盘上化作残影，冷静地指挥着数字世界的战争。

　　作为当今世界上最了解MAGI系统的人之一，赤木律子很快就稳定了局势。

　　但就在众人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主屏幕上，联合国秘书长的面孔被强行切入，他的表情冷硬如铁，宣读着一份不容置喙的通牒。

　　“……NERV总司令碇源堂，涉嫌隐瞒情报，意图利用EVA引发第三次冲击，毁灭现有世界秩序，建立其个人独裁统治。

　　现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一致决定，要求NERV立刻解除所有武装，放弃抵抗，接受全面调查！”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葛城美里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