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165节
他弯身凑到那个布袋面前,用法利亚制造的小刀将它割开,把法利亚从口袋里拖出来,再把它背到自己的地牢里,把它放在自己的床上,把自己平常戴的帽子戴在他头上,最后吻了一次那冰冷的额头,几次徒劳地试着合上仍然睁着的眼睛,把他的脸面向墙壁。
这样,当狱卒送晚餐来的时候,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然后他又返回地道,把床拖过来靠住墙壁,钻进了口袋里,按尸体原来的位置躺下又从里面把袋口缝了起来。
没错,那一瞬在水手心中萌发的念头正是代替法利亚神甫的尸体,逃出伊夫堡。
很快,等到了晚上,毫无发觉的狱卒们将这他丢进了伊夫堡附近的大海之中而去。
被丢入大海的埃德蒙很快就用小刀把口袋给划开,不顾一切地朝着前方潜泳,避免被发现。
潜泳的时候,埃德蒙侧耳倾听,仿佛每时每刻都传来海浪的声音。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来到了一个小岛之上,筋疲力尽的他背靠着岩石,想要稍作休息之时,他怀念起了伊夫堡,不过,他并不是热爱那里,而是怀念那里的法利亚神甫。
而当看见那久违的月亮之时,青年有些想哭。
为什么会这么刺眼呢,明明闭着眼睛,光亮却一点都没有减少,虽然比起黑暗要强些。
好不容易逃出了那名为了伊夫堡的地狱。
青年明明还想更加仔细地看看这片星空的,一定是星辰闪耀,无比美丽的吧。
我真的喜欢大海,因为它是如此广阔深远,要是神甫他也能看看就好了,我不认为神甫他会死。
真的,他明明是最不应该死的.....
仍然是一个梦想也好,现在的自己心想。
仍然是一个梦想也好,现在的自己能这么认为。
最后,埃德蒙还是哭了起来。
我不想让神甫他死。我想看见他活着,我真的很不想这样,即便自己真的出不来,只要神甫还在的话,我一定会开心的,我做了很疯狂的事情,却无力道歉。
我不会要求其他任何东西,我只想要神甫他能够活着,那样就好了。
至少神甫他明明也想伸手指向这片星辰闪耀的夜晚。
埃德蒙依旧哭泣,可无法阻挡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脸。
“........他要在这个黑暗肆意绽放的时代熊熊燃烧,所以——”
青年低语。
“我非得成为配得上那份荣耀的人物不可,我必须证明神甫的眼光没有错。”
他的话语仍烙印在耳膜上,不,是刻在灵魂上。
“.......他要我活下去。”
青年再度低语。
金黄色的光存在于依旧哭泣之中青年体内。
那是绝不会消失的誓言,绝不会消散的光芒。
“可是,即便如此.........啊哈哈哈哈哈哈!只有我出来了!只有我啊!只有.....我!”
哭泣之中的水手大笑了起来,此刻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驱走了黑暗。
“我利用了如同我父亲的神甫他的遗体,不顾一切地从地狱之中逃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我,哈哈哈哈哈——”
伊夫堡,没有一个人能活着逃脱的监狱塔,存在于世,被称为‘地狱’。
收监犯下不可饶恕大罪之人的死亡牢狱。
人曰,这世间所有痛苦尽数集结于此处。
人曰,愤怒、悲叹、哀伤之声不绝于耳。
人曰,一旦被囚禁,将永远不可能逃脱。
因此,倘若有人能活着离开此处——那此人必是背负着无限怨恨的存在吧。
必是身为人,却已不再为人的存在吧。
必是超越克服了所有人性,如黑暗恶鬼般显现之物吧。
“没错!我是坠入地狱,通过吞噬地狱活下来的人!
不是别人,没有别人,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会出现于恩仇的彼方!
我必将亲手——完成我与我父法利亚的复仇——啊哈哈哈哈哈哈!”
.......
伊夫堡内,在埃德蒙原本的地牢之中,法维亚的身体正在那里面对着墙壁。
此刻,阿比盖尔正愣愣地握着他的衣角,想说什么却有心无力。
事实上,在法维亚告诉埃德蒙他要死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告诉过她了,这可是花费了银发青年很多心思才劝说好的,不过可惜,当事实真的摆在自己眼前时,谁又能够真的冷静呢?
“我要走了。”
时间稍早之前,法维亚轻声说:“看样子就是今天了。”
“走了?是要出去了吗?那个诅咒哥哥你已经解除了吗?”
阿比盖尔愕然地问道。
“不,是我要死了。”
“别开玩笑好不好,这样是真的会吓到阿比的.....”
法维亚低着头,没有看她。
“........真的?”她问。
“嗯,我不会骗你的。”法维亚回答:“已经无法抑制了.......不得不死了呢......等我死之后,就麻烦阿比你让埃德蒙他想到替死这一招吧,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金发少女茫然地听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呆滞地看着他。
许久,忍不住问:“他会不理智?那我就会很理智吗?”
法维亚沉默着,背过身,没有说话。
可阿比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哥哥,你会死的啦。”她轻声说:“无论要做什么,我都会做的,不惜一切.....”
她停顿了一下,问:“这个道理不是你教我的吗?这个世界不该是需要拼命争取才会有人去在乎另一个人的。”
法维亚没有说话,他抿着嘴唇,沉默着。
在那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沉默流逝着,与其说是无话可谈,不如说是看谁先忍耐不住。
很快,在突如其来的冲动中,金发少女忍不住张口,发出声音。
“哥哥,你不会死的——”
“抱歉。”
少女的话被青年的声音打断了。
如此温柔,又如此坚决。
坚决得不像是少女印象里那个总是微笑着地回应她的哥哥,可是却毫无疑问正是他的话语。
他说:“阿比,跟着埃德蒙他离开这里吧,这里对你而言,只不过是束缚着你们的笼子而已。”
金发少女沉默了许久,低声说:“即便.....是束缚的笼子无所谓,有哥哥在就行了。”
“可是,我有所谓啊。”他这样说,用手摸着少女的头发,“所以,请你们直到最后都要笑着啊。”
阿比盖尔停滞了一瞬,几乎忘记如何去表达言语,忘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回答。
时间回到现在,在金发少女独自握着衣角的这一漫长的寂静里。
在无比难受的少女前方,有一个已然逝去的轮廓倚靠过来。
就好像是发觉了她的困扰一样,如此轻柔。
当看到法维亚的面容于自己眼中显现时,阿比盖尔忍不住吻了一次那冰冷的嘴唇。
“.......我不会让哥哥你死的。”
随后,动摇了,少女体内某种本质的部分,变成了某种别的存在。
“‘我’决不允许,即便会变成坏孩子。”
咔嚓──有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传来。
对她而言仿佛从第三者的角度在世界某处看到自己身上萌发的雾气,虽不清晰,但感觉十分真实且虚幻。
紫色的浓雾迅速的包裹着法维亚,全身肤色化作苍白色的少女只是有些虚弱地喃喃:
“阿比我啊,本身也是‘银之匙’哦。”
紫色的雾气吞没意识,为了迎接昔日的那一扇门忍受着从而不知何处诞生的巨大压力。
此刻已经头发已然变成白色的少女已经没办法保持身体的平稳了,意识开始逐步分解,当她实在是难以承受之时,她就死死地抱住法维亚,仿佛这样子就能够好受一点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扇大门终于出现在少女眼前时,全身打颤且冒着冷汗的她义无反顾地抱着法维亚,艰难地一步一步朝着门扉走去。
“我,必须.....”
阿比盖尔摇摇晃晃地在朝前走动,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却仿佛如此之远。
“给阿比我打开啊!”
她竭尽全力地呼喊,就这样那道有了些许残缺的门扉就如昔日记忆般那样被打开了,随后虚无的门扉将法维亚包裹住,那一刻门扉的本身陡然一震,惨烈的划痕上浮现了金色之光。
随后,消失不见。
.......
海水并未有多冷,不过是让法维亚恍然之间听闻着涨涨落落的潮浪涛声,直到自己直到不知不觉中被湍流裹挟着漂泊靠了未知的岸。
而迷迷糊糊的法维亚的耳边,传来海浪的声音以及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看看这是什么........诶,原来你没死啊?法维亚。”
一如昔日,深夜站在罗马郊外的万能之人望着随湍流而来的奇怪之物,有些好奇地上前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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