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这叫青春日常？ 第224节

　　“不是，我不喜欢探知别人的秘密。”辉夜轻轻摇头，怎么可能卖了自家女仆。

　　“那就是你自己感兴趣？”麻衣轻轻张开嘴，故意做出警惕的模样，“先说好，有些东西是不能够退让的，连朋友也不行。”

　　啊？

　　辉夜略显呆滞的歪了歪脑袋，一时不明白这个樱岛麻衣在说什么，过了两秒，一张脸慢慢泛红。

　　“谁要你退让啊！”

　　声音有些大，让日和微微动了动脑袋，她又急忙压低声音：“我就是单纯好奇，唔，从理性角度分析，现在你们两人各带一个小队，彼此之间的关系能带来不同结果，这会影响到我的生存几率。”

　　我到底在讲些什么啊......

　　辉夜满心茫然，又在学姐面带微笑的注视下，硬着头皮、一本正经的说下去。

　　她找理由的样子真挺可爱的，那个猪头真的没动心思吗？

　　麻衣心里嘀咕着，接触久了，她发现四宫辉夜也不是具冰雕，满嘴的利己，但关键时刻都没有退缩过，然后冷漠的样子越来越少，被结成迫害也会小声吐槽。

　　“反正跟早坂无关，只关乎到我的切身利益，正好没事，就随便问问，你可以不回答。”

　　“没事，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麻衣抬起手，用指尖绕着耳侧发丝，稍微低下头，“我依靠他，我相信他，我也喜欢他，仅此而已。”

　　很眼熟的一幕画面，在朦胧血色中，少女似乎散发着光芒，让辉夜下意识地移开目光。

　　此乃实话。

　　即使早有预料，辉夜也觉得心情复杂，紧接着问道：“那他呢？”

　　“你想问结城的想法？”麻衣挑起修长的眉，从容反问：“辉夜同学你觉得呢？”

　　答案显而易见，空岛结城对于樱岛麻衣的态度很明确，但凡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这不就是书里的两情相悦吗？那早坂怎么办，属于不知羞耻的第三者？

　　过于传统的教育让辉夜脑子混乱，可她又觉得不对劲，樱岛麻衣显然知道早坂的想法，却又没显露出排斥和厌恶。

　　心机深沉？这女人段位确实很高，但有同生共死这份感情在，不至于暗藏杀机吧。

　　麻衣顿时知道这冰雕美人又在胡思乱想了，赶紧补充道：“你也别多想，那个猪头很贪心的，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机会相同，比如现在待在他身边的是早坂，而不是我。”

　　对啊，嗜血红月是他们三个参加的，凭什么早坂要差一头。

　　不对，我好像是要抢回早坂，樱岛麻衣把空岛结城绑定，不应该可喜可贺吗？

　　辉夜的脑子更乱了，发现自己的初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扭曲，便用手捂住了脑袋。

　　不行不行，我得从头捋一捋，从诉求上来讲，早坂只能跟随我，空岛结城属于干扰项......

　　‘果然如结城所言，这个四宫辉夜表面冰雕，骨子里却挺有趣的。’

　　麻衣望着苦恼的少女，感觉对她又多了解一层，后者明显是帮早坂问的，然后从她平时表现看，明显对早坂同学有一种依恋感。

　　早坂，帮我倒杯水；早坂，你觉得这衣服怎么样。

　　但凡结城不在，四宫辉夜就三句不离早坂，在某种意义上属于结城情敌，至于为什么替早坂爱鸣不平？

　　这不需要苦恼，因为一点也不矛盾。

　　‘她嘴上全是利益，内心深处把早坂同学当成了家人，自然会站在她的角度悲喜。’

　　麻衣并不疑惑，更没有什么威胁感，看了眼后座苦恼的少女，还有旁边的日和满脸从容，因为无论如何——

　　我都必胜。

　　“嗯，你们两个刚才聊了啥？”

　　这时候，日和睁开了眼睛，恰好看到学姐古怪的眼神，顿时读出车内气氛不太对劲。

　　怎么说呢，有几分尴尬，还有几分与这血色城市截然不同的青涩味。

　　麻衣向后瞥了眼，能看出辉夜明显紧张了一瞬，便笑着答道：“就是在你探查的时候随便聊聊，话说建筑物内部有什么东西？”

　　问话立刻转移了注意力，日和搓揉着发胀的脑袋，开始讲述见闻。

　　黑色建筑内部很简单，说是‘教团’，根本没有部门什么的，一层是车库，东西则被搬到楼上，起初日和还以为楼上有仓库之类的。

　　“那建筑物本质上就是个漏斗，我看到大量头骨堆积成山，成千上万。”

　　“也就是说他们会收集头骨，然后爬到建筑物高层往里丢。呃，有点像粮仓，这样可以堆积出一座山来。”

　　日和的话让人毛骨悚然，两人同时回过头，去看那座高大的黑色建筑。

　　外表像是一柄黑红色巨剑，但其实这只是个容器？

　　嘶，那得多少头骨才能填满啊。

　　她们还以为有什么仪式，比如符号、资料什么的，结果简单到了极点，这种‘朴实无华’反而令人绝望。

　　“你的意思是建筑物内部就只是一堆头骨？？？”

　　“呃，辉夜同学，我觉得如山一般的头骨你可以更惊叹一些。”日和提醒道，果然每次副本都在为自己的小说积累素材。

　　“抱歉，我的意思是如果只是一座骨头山，对我们而言毫无用处啊，这怎么寻找情报？”

　　这不坑爹吗？你哪怕搞点不知所谓的文字、抽象派壁画也行，而且阿巴特不是说把玩家录入系统吗？

　　总不会那座骨山之中，藏着服务器吧。

　　“肉眼没用，只能依靠推测，我确认那些骸骨没有超凡力量，至少现在就像一堆行为艺术。”日和斟酌着说道，指向窗外呼啸而过的黑色轿车，“但从数量来看，头骨山应该存在了许久。”

　　每天死多少人，日和是专门算过的，排除掉一个人长两颗脑袋的机会，光是堆一座头骨山，都得以‘年’为单位。

　　“更奇怪的是那些人从何而来，光是一座头骨山的数量就超过这座城市的总人口了吧。”

　　没人可以回答日和的疑问，这个副本处处透着怪异，哪怕是亚朵镇，那几千居民被杀之后，也不会像韭菜似的长出来。

　　她们再次看了眼车外路过的行人，除了脾气暴躁了一些，其实他们跟正常人没多少区别。

　　“总不能是人造人之类的玩意吧，如果能批量生产，那直接造头骨就完事了，还要费劲巴拉地去收集。”辉夜开了个玩笑，见日和脸上的表情凝固，正努力捕捉那一闪而逝的灵光。

　　“咦，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他们的身体？”

　　对啊，脑袋只是人的组成部分，既然头骨被堆砌，剩下的跑哪去了，也没看到焚尸炉之类的东西啊。

　　“让我想想，上次进入黑色建筑，我看到他们把尸体从车里面抬出来，然后用斧头斩去头颅，打包带走，剩下的......”日和轻轻一拍脑门，顿时想了起来。

　　“剩下的就被丢在一楼，浸泡在血水中，也没有谁前去收拾！”

　　她隐隐抓住了关键点，握住旁边麻衣的手，满脸兴奋，就像一本小说到了最关键和精彩的部分。

　　“学姐，咱们去下一个黑色建筑，我还要去看看有没有头骨山，亲眼见证一次仪式，偷听那些人的对话。”

　　连续使用虚无傀儡，你真撑得住？

　　麻衣嘴唇微动，黑色建筑可是一共有八座，连续使用虚无傀儡，小心意识也归于虚无。

　　可看到兴奋而坚定的少女，她没有阻止，如果红色人影回来一样危险，必须抓住这个空窗期。

　　“好，咱们抓紧时间，尽量多搜索两座。”她嘴里这么说，却打开车门：“辉夜，你来开车，我也帮忙。”

　　......

　　这，还真够无耻的。

　　I号死斗场，使徒端坐于看台上方，望着擂台中央的黑色巨蛋发呆，以往听报告不太直观，现在亲眼见证，才发现报告并不属实。

　　场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略显懵逼的看着眼前。

　　一开始这里充斥着狂热的气氛，两位勇士单挑，毫无疑问是一场视觉盛宴，然后结城就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狂热变得喧嚣，无数人切齿痛骂，要不是角色束缚，跳下去生吃了结城的心都有。

　　这就跟下了一部知名老师的作品一样，手纸已经摆好，裤子已经脱下，然后满怀期待的点开播放键。

　　比‘葫芦娃’还要恶劣，结城直接给你来个黑屏。

　　于是喧嚣变得安静，连使徒都看得指尖微颤。

　　如果不是他很有用，真的该死，完全在跟这个世界唱反调，不，准确说是跟我唱反调。

　　结城没有破坏规则，没有消极避战，是真的尽全力对待战斗，可是这场战斗在十分钟前就已经结束了，却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

　　这个古怪的玩意能屏蔽视野，它们也没办法从外部观察战况。

　　“战胜金色颅骨之后，他怎么能压抑住欲望的。”旁边的埃尔克喃喃自语，完全无法理解。

　　正常人经历一番血战，不该接受夸赞、仰天咆哮吗？那种兴奋和喜悦源于猎杀本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个人才，竟然能反过来干扰仪式。”使徒移开目光，那颗黑蛋越看，杀意越强。

　　“但他这么做已经干扰了世界的运行，神的火焰不再狂热，血傀儡诞生速度越来越慢。”埃尔克提醒道。

　　“同样的，气氛也被压抑到了极限，一旦彻底爆发开来，产生的共鸣也难以想象。”使徒低声自语，看到黑蛋崩解，露出一片狼藉的擂台，还有中间挺立的男人。

　　他毫发无伤，面对全场死一般的宁静和恶意，像是没有半点压力，正盯着血红色的人影。

　　这让使徒眼角轻跳，没曾想这人居然如此从容，细细看去，竟找不出半点强撑的迹象，这就更有意思了。

　　光是阴谋诡谲毫无用处，唯有强大才能派上用场，可现在这颗种子未免过于强大，让它对亚当的信心都有些许动摇。

　　“把魔人派遣给他，立刻。”

　　魔人？

　　埃尔克稍稍回头，提醒道：“派出魔人，我们连最后的保险也没了，按亚当的强度，魔人是唯一可以与他产生足够碰撞的勇士。”

　　如果说结城的出现是一条捷径，那么亚当与魔人的碰撞才是早就安排好的常规手段。

　　“我说立刻！”

　　使徒发出一声低吼，竟然让四周数十名观众都变成了血雾，像是被一眼给瞪爆，随后埃尔克双眼失去光芒，点头称是。

　　不需要解释，使徒扭头迎上结城的目光，喃喃自语：

　　“我有种预感，这次一定能引来神的注视，助我摆脱这片废弃之地。”

　　“而前提是，你必须死在他手里。”

第二十章 鲜血之花

　　地面浮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但并没有什么尘埃扬起，它们在力量碰撞的瞬间就当场湮灭。

　　最大灵魂能量注入，连续两枪把敌人轰得渣都不剩，唯有一个金色的头骨还在地面滚动。

　　结城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觉得身体上的灼热感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