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五天座之主，流出万象！ 第8节
大概是因为没有在自己脸上、眼中，看到任何想要看到的情绪吧。
“死神经，死瘸子，死残废，老子等你死的那一天扬你骨灰.......“
不理会叫骂的弟弟，端木莲在对方充满愤怒与恶毒的注视下挤入了人群当中消失不见。
临死收到诅咒与谩骂没有令端木莲内心有太多感觉。
他只是在想......起码还有人恨自己。
有人会因为自己的生死而感到不快与痛快，这样也算是一种曾经活过的证明了吧？
生存他都生存成这副模样了，不会有人以为他会对死亡有什么特殊感觉吧？
人格满是缺陷与歪曲的端木莲，若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大概只有一个了。
“没有找到活着的意义呢。”
走马灯结束，在自己床上感觉越来越困，越来越没力气的端木莲这样想到。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遗憾，不过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应该’要有遗憾才对。
现在，他马上要死去了。
而在这个时刻，他只有一种感觉。
冷。
很冷。
非常冷。
全身都在失去温度，在失去生机。
而在这种状况下，端木莲缓缓闭上了双眼，将全身上下最后的力气都集中在了脑子和嘴上，轻声呢喃了起来，道：
“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恶...习结业，善习结...果。为善....为恶，逐境....而生。轮转五道，暂无休....息，动...经尘劫，迷惑障难....如鱼....游网。”
端木莲最后没有任何对这个世界的遗言，在死亡来临之际，他一个人自己给自己诵经超度。
对生没有任何留恋的他，自然不会对死有任何畏惧。
而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越来越空灵、缥缈。
“将是长.....流，脱入暂出，又复遭....网。
以是等...辈....吾当........忧...念。
汝...既毕是.....往愿，累...劫...重.....誓，广...度罪....辈，吾...复何.......虑.......”
念完的最后一刻，实在是没有说话力气的端木莲彻底放松了下来，最后脑袋里想着的只有一件事情。
【发现尸体...要麻烦邻居了呢，不过...人在死后，到底会去哪....艹！踏马的遗言都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端木莲有点暴躁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没有不甘，没有怨恨，甚至没有恐惧或者抗拒。
只是稍微有点好奇死亡之后会有什么。
如果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对于端木莲来说，那也没什么好怕的。
不过，临死之言都是既知感，令端木莲心中生出一股想要揍人的愤怒之情。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主宰世间众生命运的神的话，端木莲很想给对方脸上来一拳。
而就在端木莲彻底的失去意识的那一个刹那间，一个属于少女悲痛且不可置信的哭声，在他即将沉寂的意识当中响起。
“莲.....不可能、不要！怎么会...你怎么会死！？”
谁？
是在叫我吗？
这声音...是在为我哭泣、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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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神怒之日？本大爷震怒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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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噜.......
耳边好似倾听到液体流动以及水中涌动气泡的诡异声音。
端木莲感觉自己的意识就像是卷入了可怕的旋涡一般，不断的在生与死形成的涡流当中旋转。
这难道就是死后所能感受到的感觉？
那还真是有些糟糕，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状态，端木莲感觉自己的意识用不了多久就会溃散开来。
不过所幸的是，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端木莲的意识在黑暗当中看到细微的光亮，这对于他这个犹如将近溺死的人来说，不管那光亮是什么，他都要努力靠近过去。
不管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只要能够脱离或者解脱出这个状况就好。
而在端木莲意识开始上浮之际，他能听到的不只是水流和气泡声了，恍惚之间还听到了有些模糊的男人声音。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Spinne（红蜘蛛）大人，E-413号实验体有脑电波了！！而且他的脑电波比之前的实验体都要活跃！”
这个男人的声音非常激动且喜悦，就像是一直失败的人好不容易成功了一次似的。
“哼！有什么用？身体依旧有着那么大的缺陷！细胞分裂、增殖速度、坏死速度对比之前的垃圾们没有任何改变！”
而回应这个男人声音的，是另一个声音非常尖细的男人不屑的声音。
听着这两道声音，端木莲意识到了关于自己的现状。
他...好像没有死去。
而且...对于这两个男人的声音，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
还能够感觉到这份讨厌的既知感，就意味着他端木莲还未真正死去。
毕竟，这份讨厌的感觉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能感受到！
联想到这里，端木莲一边倾听着那两个男人声音，一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现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听到‘实验体’这个字眼，已经让端木莲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了。
“咕噜噜噜.......”
没有感受到身体可以被自己支配的感觉，但却感觉到了嘴巴和鼻子活动之间就有液体在涌动。
很努力撬开自己眼皮的端木莲在微微睁开一丝眼缝后，看到的全都是淡蓝色液体，以及大概是从自己嘴巴和鼻子里涌动出来的密集气泡。
自己这是.....在培养皿当中！？
脑袋昏昏沉沉的端木莲立刻察觉到了自己的处境，自己竟然是在满是营养液竖管型培养皿当中。
而在他实在是没有力气维持继续睁眼的动作，在眼睛合上的最后前一刻，他看到了眼前状况以及自己的状况。
眼前有着两个正在用打量小白鼠一般的眼光，看着他的白大褂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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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向自己身体时，端木莲只看到了如同婴儿一般的幼小身体。
而婴儿的身体，亦或者说大脑是不怎么支持端木莲去想太多复杂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闭上眼睛，将状态维持在了半梦半醒之间，继续倾听眼前两个男人的谈话。
此刻，两个站在培养皿前的男人正看着处于培养皿当中的幼子，一边聊着关于这个实验体的处理问题。
身着白大褂带着眼镜的男子看着关于培养皿中幼子的各种数据报告，脸上的笑容喜不自胜。
尤其是关于这个克隆体的脑电波数据图，更令他感觉到了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要知道在这个克隆体之前，已经废弃和消耗掉不知道多少克隆体了。
之前的克隆体全都有着重大缺陷，自我意识方面非常薄弱，
现在眼前出现了这个取得了明显进步的克隆体，男人才会感到非常高兴。
只不过，他身边长相怪异的男人脸上可没有半点开心的表情。
“这种进度实在是太慢了！”
有着一张很明显是外国人脸的男人，看待眼前培养皿当中的幼体，眼神非常的阴翳且不耐烦。
男人瘦削的脸、凹陷的眼睛让人联想到骷髅，与病态的苍白皮肤、覆盖着细长身体的黑色西装相结合，还会让人联想到故事中出现的死神的身影。
或者说是蜘蛛才对！
而穿白大褂的眼镜男子也对这个如同蜘蛛一般的男人很是敬畏，听到对方语气当中的不耐烦，他收敛起脸上的喜悦，语气小心翼翼的说道：
“但是...做实验就是这样，现在我们已经取得了小小的进步了，只要在接下来的时间当中......”
“距离海德里希卿归来的时间已经快到了！查拉图斯特拉复制体计划可以宣告结束了，这个垃圾玩意就是最后之作！”
“可是，Spinne（红蜘蛛）大人......”
“没有可是！剩余的克隆素材不会再补充了，要是你无法攻破克隆体细胞为什么会加速坏死的原因，眼前这个实验体就按照之前那样进行处理！”
说罢，被称呼为Spinne（红蜘蛛）大人的男子，无视了白大褂眼镜男子的哀求与挽留，直接就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而只剩自己白大褂眼镜男子一人之后，他表情非常颓废且愤怒的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因为距离培养皿当中的端木莲太远，他根本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