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悔恨终生模拟器! 第231节
爱莉希雅「记忆体」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自己与另一个维尔薇之间的交锋,毫不留情、豪不仁慈,仿佛是在对待肮脏的虫子,即便是以仇人也无法完全诠释,分明只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残忍打击。
单方面的、没有任何回应,没有任何对抗,没有任何反驳,因为另一个自己仍然在自愿的沉睡着。
分明知道一切,分明有能力吐露出来,分明可以停止这份痛苦,至少非常想要背负的人亲自去背负。
没有。
完全没有。
沉睡、沉睡、仿佛只有沉睡这一种选择,无论自己的友人至少是相识的人,多么恳求与命令都无用。
另一个自己似乎只想闭上双眼,似乎只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已经‘死去’,不用再承担所有一切。
——即便这份沉睡实际上只是逃避而已。
这不应该,唯独这种事情绝对不应该,爱莉希雅/妖精绝对不应该也不会做出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并非是拷问,并非是对这种行为的抨击,并不是否定另一个自己的行为,仅仅是字面意思上的不应该。
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因为能力不知晓爱莉希雅的情况,唯独她,唯独爱莉希雅「记忆体」绝不可能。
因为无论相比于自己有过多少改变,无论前进的路上有过多少不同,无论那份内心遭遇了何等的打击,无论遇上了多么癫狂又绝望的生活,名为‘爱莉希雅’的底色从来都是一模一样的,不管经历多少也不可能覆盖掉最底层的姿态——那完美无瑕的粉色。
来自于星月的神女,来自于乐园的妖精,从来不是人类也憧憬的人类,正因如此才没有负面可言。
底层是不会改变的,这并非是什么执着与坚持,甚至不能用三观来形容,是构成个体最基本的部分。
哪怕再怎么信誓旦旦的诺言相比于此也太过肤浅,足以支撑五万年的执着也会在不知不觉间扭曲掉。
唯独底色,唯独最基本的颜色,正因为是最初的律者,妖精才能持有的,绝对无法发生改变的一切。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个自己的内心深处比起爱着所有人这一点,有更多的地方无法被探究清楚。
不应该一览无余的内心却有很多地方都被迷雾覆盖,都被汹涌的海水冲击着,试图探究的想法就会让自己面对滔天的巨浪,连做都做不到什么就被无力的拍打到岸边,甚至有可能被一浪直接拍入海底。
想要追寻乐土的本质、爱着人类的感情、以及愿意为了所爱之人自我奉献,即便生命也可以接受的牺牲,这些都是毋庸置疑,没有任何的改变,没有任何的动摇,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能将这一切动摇。
既然仍愿意自我牺牲,仍然愿意为了名为爱的东西放弃这份始源的生命、这份看不到尽头的力量,这份即便哪位终焉降临,即便世界毁灭轮回一遍又一遍,也依旧可以永存于世界亿万年不止的生命。
江城……
明明是很重要的人吧。
在记忆里,在所有的记忆里都找到哪位少年的身影,无论是否是碎片,无论是多么细枝末节的小事。
即便只是被翻起了些微的浪花,如同在海边的少女脱下袜子,赤着脚踝,微微拿指尖试探着海水的温度,无意间被一道细长的浪打到了小腿处而已。
即便是作为挚友的伊甸,能占据人生的幅度也仅仅限于来到逐火之蛾,在那一场大崩坏过后的相遇。
那个属于江城的名字却散布在所有,散布在一切,散布在每一个碎片,年幼的、年轻的、成熟的……
浪花是非常零碎的东西,每一次在大海中翻腾,都将原本的顺序打碎再重组,没有规则,没有规律。
如果将这个特性放到记忆上面,那就是将完整的记忆放到粉碎机里,一个又一个的碎屑均匀分布。
在这种情况下,江城还是能出现在每一个碎片里,就算只有一瞬的碎片依旧能刻下那位少年的脸庞。
这已经无法用概率来形容了,就算是再怎么亲密相处的人也总会有那一段时间有过短暂的分离吧。
江城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那为什么……
要沉默、要选择逃避呢?
‘我’啊~?
你分明是在装睡啊!
……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在我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才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求求你了,告诉我吧。”
“江城到底怎么了啊?”
声音已经近似恳求了。
从平静的询问到极端的质问,从愤怒的怒吼在一路低下,连同声腔一同坠落,变成卑微至极的哀求。
直到最后也无能为力,直到最后的呼唤也无法从坠落的妖精口中唤醒真相,这依旧毫无意义——即便天才也不像神灵,能一挥手就分开无尽的海水,她们更多只能无意义的呼喊或者借用一些仪器来试图在无垠的深渊中找寻到那微不可及的一丝人性。
卡其色的靴子终于向前踏出第一步,紧接着第二步、第三步,一步一步的向前,直到接近爱莉希雅,与那躺在地上,如若睡美人的妖精仅有一步之遥。
爱莉希雅合在胸口的掌心被抬起,维尔薇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根羽毛,轻轻的在白皙的软肉上摩擦。
没有动静,仿佛真的如同彻底的死去一般,仅仅这样的感官不足以透过无尽翻涌的海水将感情传达。
那就继续。
维尔薇银灰色眸子中不含有犹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开始了有些接近于小儿科的挠痒痒的行为。
如天鹅般的脖颈,光滑的腋下,甚至将精致的鞋子脱下,露出那被精致的布料所保护的细嫩足底。
纤细如柳的脚踝被略过,如珍珠般的指尖也被直接忽略,毫不犹豫的触及着属于妖精的隐私部位。
并非是纯粹的、无暇的神灵,也会有潮湿的汗迹,光滑的肌肤上那几处重点肌肤上被摩擦时也会有晶莹的水珠,甚至是热气扑腾,泛起一抹白玉嫣红。
依旧毫无意义。
即便是用这样的方式。
即便是一般挠痒痒甚至都不会触及到的过激区域,也无法逾越深渊,也无法跨越无穷无尽的黑暗。
甚至用上了江城偶尔会无意之间说出来的,爱莉希雅身上绝对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一些小小的弱点。
这些理论上只要用出来就一定会让妖精开始大笑着在原地打滚,甚至连泪水都有可能流出的行为已经毫无意义,仿佛是面对一座用水泥钢铁制造的雕像,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证明用常规的手段毫无意义了。
爱莉希雅身上发生的事情绝对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恐怖,甚至无法用单纯的、豪无依据的幻想填补。
在不知道深渊有多么黑暗,在不知道海洋有多么沉重的情况下,任何猜测本质上都只是一种侮辱。
毋庸置疑的是,曾经的妖精已经回不来了,已经被无法理解,无法想象的痛苦击打成了甘堕落的公主,或许最好的方法反而是任由爱莉希雅在这里躺着。
或许这份绝望已经绝望到了连提出都是一种对自己的二次伤害,恐怖的记忆连回响都是在让已经千疮百孔,被捅了无数根针的心脏背负着利器,每一次跳动都会令本就已经残缺不全的内心再一次受伤。
——无所谓。
错误就错误,用同样的方式伤害受害者,强行把别人的伤口扒开这件事就算再怎么错误也无所谓了。
既然仅仅凭借这样的方式还是无法唤醒爱莉希雅的话,那就不妨用一些更为过分,更为过激的手段。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下潜到底,选择逃避,在中途停下来的代价是必然是窒息溺死的结局。
与别人不同,与别的可以从一开始就选择离开的人不同,无数次懦弱的少女早就已经失去自己的船了,若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回转的余地,若是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只能徘徊在海面上,那么当做出觉悟的那一刻,向下遨游的速度一定要比任何人都快吧。
与恳求的声音竟然相反的,与那卑微的姿态截然相反的,是少女微微扬起的手掌,已然行至半空。
‘啪——’
……
“维尔薇……”
伊甸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尽管轻咬着唇想要抑制,最终却连那宝石也不以诠释珍贵的樱瓣被咬破。
被调侃为最初的爱门主教,对于浪漫最为执着的追求者、一个时代的化身、这世间最为竭尽全力、追寻着美好的艺术、璀璨的艺术、甘愿与过去陪葬,也是世间最为憧憬那位神女,最为仰慕那位妖精的人。
无法接受已经完全无法接受,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爱莉希雅被这样毫无顾忌的玩弄——少女甚至还很绝望,少女甚至是那个到现在也没有好转的病人。
即便不同于阿波尼亚、苏之类的精神系融合战士,自身融合的是更接近于对美丽的追求的崩坏兽。
在这段等待着维尔薇做实验,近似有些漫长的时间里,伊甸毫无疑问是最能感受到那份悲伤的人。
不需要精神的连接,不需要共情与共感,仅仅是对那位妖精的了解,仅仅是长期相伴在身旁的友谊。
在这种状态下对爱莉希雅用这样的方式,无论从哪里看以医学、以友人……都未免显得太过于过分。
江城的名字,完全没有任何记忆,实在无法在逐火之蛾中找到这个人,为什么一定要去强行逼迫呢?
或许是因为在无法理解的情况下就无法得到真正的共情,即便能感应到相应的情绪,也会在内心中更过分,更焦虑的情绪下,让外界的情绪退避三舍。
若是名为江城的人是什么非常重要,非常必须,绝对不能死去,可以称之为人类存续的必需品的存在,那么这一刻维尔薇的行为就会被赋予天然的合理性,也就是为了拯救更多人,所以才去特别行动。
问题却在于,江城这个名字不要说是非常重要的,甚至在场的所以人里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听到过。
曾经身为战士的凯文没有听说过有名叫江城的人富有天赋,作为暗杀者的樱也从未在名单上找寻到位高权重之人叫江城,梅比乌斯的实验体名单上,就算下滑到最后一页,最不珍惜的也没有那个名字。
哪怕是帕朵菲莉丝,作为最为亲民的英桀,本质上是靠幸运活到最后的人,自认为平凡的普通人,也是为了收集癖走遍烛逐火之蛾每一个部门的人,都未曾在即便是扫地工的人身上听到江城这两个字。
无法理解。
难以理解。
大多数人不去做出更多的行为,或许仅限于曾经与另一位维尔薇的战斗赋予了对那位少女的信任。
来源于实力、来源于智慧,更来源于这份一旦下定决心就可以蹲在实验室里几个月不出门的毅力。
这里多数的人也都漠视着这份堪称拷问的行为被打破,第一个给予阻止的,反而是‘爱莉希雅’本身。
“拜托了……”
“不要。”
“唯独这一次不要。”
……
蓝色的眸子中几乎如同祈求一般的情绪,瞳孔中本应完美无瑕,如来自春日的一半樱花般纯美的粉此刻却沾上了几分不应该属于妖精的、悲伤与痛苦。
不是因为我。
和我无关。
这一切和我无关。
作为相伴时间最长的友人可以感悟到、作为追寻浪漫的艺术家可以倾听到,作为爱莉希雅最好的朋友的歌者可以一眼看出来——这份银牙轻咬着唇瓣的共情,近乎如是祈求般的悲伤并不源于自己,情绪也永远不会属于自己,哪怕只是有丝毫的相关。
曾经最好的朋友,在爱莉希雅悲伤时选择用对于融合战士而言也是只能在最危险的时刻才能使用,随时有可能失控的人为崩落的姿态来安慰少女的自己。
有能力在最后一刻为少女画上唇彩,为从未着色的脸蛋点上嫣红,为那本就细腻如春日的柳枝一样的眉梢勾勒色彩,目送着爱莉希雅的最后一舞的自己。
唯独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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