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悔恨终生模拟器！ 第203节

　　“别这么说嘛。”

　　“我其实也记不清楚，还需要靠你来一遍一遍的给我解释。”

　　“这里具体是什么样子，我完全记不住，也想不出来，但至少按照你说的加上脑海里的滤镜想象的话。”

　　江城轻轻的拍在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背上，纤柔软的指尖还能触摸到泥土的感觉，他深吸一口看着临海轨道上锈迹斑斑，甚至都对不准的黄色列车，将那经过了始源的力量软化，还带着芬芳的气吐出来。

　　“这不是……”

　　“——已经很棒了吗？”

　　……

　　【按这样的方式，这一次生日宴会绝对不会有任何遗憾——江城坦然的接受了你所有的残缺与错误。】

　　【直到现在，你才发现这趟路途究竟有多么的简短，仅仅只是看一遍风景的话，连两年都不需要。】

　　【当初的你究竟是何等愚蠢，何等狂妄，即便只是稍微想起一点点行为都会感到从灵魂上的作呕。】

　　【明明这是只属于你和江城两个人之间的旅行，作为青梅竹马一同开阔自己的视野，看着这个世界。】

　　【明明说好了要一起随心所欲，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没有目的地，也不需要一个既定的目的地。】

　　【明明就连离开的时候，都约定好了要一直待在一起，以陪伴为代价来换取江城同意你的旅行几乎。】

　　【实际上你却提前有了目标，遵循着自己的想法去做，肆意妄为的在地图上确定一个又一个目标地点，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从一开始就虚伪至极。】

　　【每一个去往的地方，每一个决定的目标，甚至看到的每一个景色都是你怀揣着私心专门设计的。】

　　【不存在什么惊喜，不存在什么随心所欲，仅仅只是少年不断被你折腾着，陪伴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江城就在身边，你的心里却装着别的陌生人，宁愿将时间投入到别人身上，也不愿意多看一眼他。】

　　【当时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为什么你会做出这种可笑到过分的事？】

　　【即便是以同一个人的身份，现在的你也完全无法理解当时的想法，简直就像是精神分裂了一样。】

　　【你对于少年的爱从来都不是因为失去的时候才突然生出来的，因为没有了才去珍惜，也太下贱了。】

　　【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少年将你带来这个人世间的时候，向着孤身待在丛林的你伸手的时候就铭刻了。】

　　【如果你真的是那种直到江城离开后才开始爱他，甚至本质这份爱都不可能太过纯粹只是因为感到了自己的东西被夺走的不满，对于维尔薇的讨厌。】

　　【那么现在的你根本不可能会在这里，你早就会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立刻让自己滚的远远的。】

　　【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或者行动，因为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的道德、一点点的智慧，就不会妄图用这种笑话一般的任性去和别人的真爱对抗。】

　　【你的堕落和逐渐变得肮脏也是有一个时间存在，还不至于从一开始就变成一个极端恶劣的大坏蛋。】

　　……

138.属于江城的生日宴会

　　【虽然以人类的道德观，即便是现在的你也依旧可以被称之为好人，被纳入善良纯美的行列之中。】

　　【最初的刚刚失去的时候的你，只要意识到了自己的爱中带着不纯，恐怕就会羞耻到直接逃离少年。】

　　【正是因为这份爱从一开始就带有主观性，并不是被夺走的不满，也不是失去之后才产生的空虚，你才有胆子作为一个旁观者，偷窥者观看少年的生活。】

　　【那时候的你确实无法理解这一切，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都不在乎。】

　　【或许是因为还不知人间烟火，被江城太过于溺爱，以至于连一点点世界上的残酷都没有经历过。】

　　【人类的本质就是自私，就是会故意的偏袒和自己关系相近的人，就是比起陌生人更在乎身边的人。】

　　【因为个体的生命长度和智慧是有极限的，所能遇到、见识到、同时记住的人并不是无穷无尽的。】

　　【一个人一生可能只能记住几百个人，即便是律者，能在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也不会超过这个数字。】

　　【这并不是记忆力的问题，能记住再多的人又如何，时间本身就限制了个体生命思维能到达的极限。】

　　【因为无论如何每天也只有二十四个小时，如果选择分给别人多一点，分给身边的人就要少一点。】

　　【时间虽然是比较抽象的描述，对于存在于现实世界的个体而言，也确实是完全无法改写的事实。】

　　【即便是天体提供的过分的力，总能做到的也仅仅只是将其中一部分范围的时间放缓，仅此而已了。】

　　【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就是时间，永远不会够，永远过得太快，永远没有机会改写过去发生的事情。】

　　【如果是别人早就开始埋怨了，有谁能接受自己的伴侣将自己当成空气？也单纯是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看在江城好欺负的份上才能一直继续下去。】

　　【如果不是维尔薇突然出现打断了这一切，谁知道江城还要被你以青梅竹马、同伴的身份伤害多久？】

　　【如果不是有机会重新走一趟旅行，你恐怕连自己最初后悔的那个真相，一切的源泉都不会知道。】

　　【无所谓了，这根本不是你要想的，胡思乱想只会被江城阻止，露出更多你不想看到、听到的温柔。】

　　【就这样吧。】

　　【就这样前往你们曾经没能去往的最后一个目的地。】

　　【但当你抱着重新绘制好的地图，顺着一路联通走遍了的地方，准备在曾经没有踏足过的那处山脉，那处遗憾上面画圈的时候，少年却按住你的手。】

　　握着笔的手背被深邃的凉意轻轻的按住，近在咫尺的是幽蓝色的眸子，依旧如此美丽，仿佛是那一日的星星落入其中，留下那一抹属于夜空的灿烂，偏偏那熟悉之中却又隐藏着让人无法理解的神色。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可以暂时先搁置，毕竟我们上一次旅行也没有走到那里，还是先准备生日宴会吧。”

　　……

　　江城应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少年本质上也不是个会重视自己生日的人。

　　实际上他甚至不重视任何节日，因为节日的意义只在于附加的价值，如果生日时没有生日宴会、没有家人、爱人的陪同、那么生日对他而言就毫无意义。

　　江城在意的从来都只有寓意本身，并不在乎附加的节日的庆祝，除非这份庆祝能为恋人带来快乐。

　　无论是春节、圣诞、或者别的什么节日，不能带来乐趣的就忽略，不能提供情绪价值的就当不存在。

　　在之前旅途的时候，如果不是她每次都会精准的在节日到来的时候事先准备好庆祝所需要的一切准备，恐怕有很多日子都会从指尖白花花的浪费掉了。

　　……

　　——这不是也很正常吗？

　　江城曾经的生日就被自己搅得一团糟。

　　现在想要重新度过一次更加美好，更加幸福的生日，来弥补曾经心中留下的空缺，所受到的创伤。

　　——这不是很正常吗？

　　与其在乎什么生日，倒不如把关键点和唯一的重点放在如何更好，更完美的举办好少年的生日宴会？

　　没错……

　　没错。

　　没错！

　　——生日才是最重要的！

　　……

　　“放心吧。”

　　“我会给你一个超级超级浪漫的生日宴会。”

　　尽管气氛有一些古怪，尽管这份莫名的要求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与正常的江城完全不相符合的变化。

　　爱莉希雅还是捏起了小拳头毫不犹豫的点了点螓首，瑰丽如正在撕裂云层熊熊燃烧的流星、被烈风吹拂在空中摇曳的一瓣飞花的粉色眸子中闪出坚定。

　　无论如何，无论要经历怎样的事情，她也一定要弥补曾经自己把少年的生日一次又一次摧毁的错误。

　　“其实你不用太苛刻的，我的生日宴会又不是夹杂着利益交换的产物，需要的仅仅只是祝福和快乐。”

　　“大多数所谓很豪华的生日宴会，本质都只是某些人抱有别的私欲的产物，你只需要随心设计就好。”

　　“但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要求的话，就请答应我，无论如何也要倾尽你的全力，不要可能让自己留有遗憾，无论想到什么都可以，哪怕显得臃肿也可以。”

　　……

　　【无论如何也要用尽你的全力，不要留下任何可能留有遗憾的地方，这就是少年给予你唯一的要求。】

　　【就算是显得臃肿也无所谓，江城的宴会本就不是需要精心设计的商品，工厂流水线上为了赚取最大的利益，为了满足更多的人设计出来的工业垃圾。】

　　【是啊，过分精致的生日宴会江城已经过够了，过去每一次的生日宴会都是无数仰慕你的人共同筹划出来的盛会，即便是贵族王子也无法企及的华丽。】

　　【但是这又如何？】

　　【但是这又如何？！】

　　【没有任何人会为主人公献上祝福，没有任何人会为寿星说出一句赞美，没有人会真心的给予授权任何一件礼物，只是一个又一个登记在了记录台上。】

　　【这份精美比起生日宴会更像是所有人为了讨你的欢心制作出的商品，江城是宴会中唯一的牺牲者。】

　　【所有人都很开心，所有人都很愉快，每个人都贯彻了生日宴会最大的愿望，每个人都在完成自己的目标，追寻着自己想要的事情，也包括那时的你。】

　　【——除了江城。】

　　【——除了这场宴会真正的主人。】

　　【对于江城而言，可能他接下来度过的所有生日宴会都不如你那晚在帐篷上为他献上的生日蛋糕。】

　　【并不精致、并不华丽，那是你第一次尝试制作蛋糕，味道其实并没有掌握好，尝试制作的花边也是漏洞百出，也就只有图案上刻的字能看出名字。】

　　【然而那才是真正寄托了愿望，真正满满的带着祝福，是属于生日这个节日诞生出来的真正的意义。】

　　【并不是利益交换，并不是为了他人展现自己的平台，仅仅只是祝福寿星又平安的度过了一岁而已。】

　　【仅此而已，不需要更多。】

　　【你也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把宴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你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为江城一个人准备的宴会，连邀请函上都是你精心设计好的生日祝福。】

　　【不知道，也没有再去探究的必要了，深挖自己曾经的想法应该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行为吧。】

　　【人在成长中都是不断的改变自己的，尝试理解自己的过去只会感到可笑，想要杀死曾经的自己吧。】

　　【你开始了全心全意的努力，绝对不会辜负江城给予的机会，也绝对不会辜负这场生日宴会本身。】

　　【不需要再添加什么后悔，什么原谅，什么赎罪的因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