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悔恨终生模拟器! 第154节
100.绝对不能忘记的少女
江城第一次碰上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即便是对剧情的了解也没用,找寻不出律者如此脆弱的可能。
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如化身为律者的自己一般被染上幽色的眸子中只剩下了宛若深海中倒映出的疑惑。
为什么……
——我的自我会破碎成这个样子?
……
【这不应该。】
【这绝不应该。】
【即便再怎么愚笨,愚蠢,即便失去了再多的记忆,连带着模仿最爱的那个人的智慧也被埋藏在灵魂的深处,连带着维尔薇一同再也无法出现在内心之中,重新变回了最初的那位普普通通的少年。】
【这段时间对于世界的一些了解,从爱莉希雅口中得知的,偶尔听总是外出的千劫所谈论过的一些别的地方的事情,你也对自身的状态有些许的了解。】
【——律者。】
【毁灭世界的天灾,凭空降临的恶魔,宣告着末日降临的使徒,人类迄今为止最大、最恶的绝望。】
【即便是那位你的挚友,梅比乌斯现在全权操控的逐火之蛾,象征着人类最高智慧和权力的组织。】
【带着全人类、所有的生命一同努力,追逐着一线光芒。】
【仅剩下来的所有人都必须凝为一体的拼尽全力,为了这可能压根找寻不到的未来和希望奉献自己。】
【也顶多在律者的灾难中苟延残喘,不再能自称为星球的主人,只能以曼陀罗、躲藏在地下的鼹鼠的姿态生存在夹缝之中,任由崩坏兽在世界游荡。】
【曾经甚至逐火之蛾的总部都在一次大崩坏中被彻底毁灭,残忍到你心里只是听就感受到心在痛。】
【这样的灾厄与天灾,如果说感觉会被爱莉希雅榨干这件事情顶多算作身为神女的特殊性、比律者更加神秘的力量,以及男性天生要比女性更容易虚脱。】
【在一个又一个原因和理由在完全可以说服你的证据的证明下,你可以接受不如爱莉希雅这一方面。】
【那么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一位无论从哪里看都是除了有点大的过头之外,就是普普通通的修女。】
【在过去两年的时光中你也经常看到,绝对隐藏不了任何力量的阿波尼亚怎么可能同样能威胁到你?】
【这份仿佛带着莫名的魔力,甚至带着神秘的话语,仅仅只是三言两语,你就感觉到对自己的难以控制,昔日强大的力量和权柄仿佛都被轻易的绕过了。】
【绝不应该如此,绝对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身为律者的你怎么可能随便被一位路人伤害到。】
【难以理解。】
【无法理解。】
【也不可能再理解了。】
【你已经没机会理解了,没有时间去思考最后的原因,更没有余地、没有富余去思考被攻击的可能。】
【本就脆弱至极,只是依靠一个又一个谎言来维系的脆弱内心早就已经到达了极限,所谓的堤坝压根不存在,仅仅只是几块破木板被少女用爱封锁住了。】
【偏偏爱莉希雅并不在你的身边,你的身旁并没有那位少女,看不到那道粉色,闻不到那芬芳的香。】
【即便有微风吹过,飘下来一瓣纤柔娇软的樱花,也不可能跨过暗淡无光的房间,将那一抹粉传达。】
【任由自我被动摇,任由这份封锁有片刻的晃动,也没有人能及时的继续给予谎言,约束住这一切。】
【直到这份力量继续接近,继续摇晃,继续进攻着你的一切。】
【——咔。】
【宛若是什么突然破开了的声音,某种坚不可摧的东西、锁链终于裂开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边角。】
【你清楚的在自己的自我中听到了莫名的响声,一种几乎无法用任何话语,任何语句去描述的感觉。】
【并不是外界传来的破碎。】
【任何物理意义上的伤害。】
【而是来自于内心深处无尽的黑暗之中,无法探寻到,即便用双眼直视也只能看到深邃的黑的地方。】
【并没有任何疼痛,不存在什么几乎要心碎时产生的崩溃感,甚至呼吸之间都仿佛变得轻松了不少,犹如脱即将离了笼子的鸟儿终于可以煽动翅膀了。】
【尽管这一切还尚未终结,尽管唯一脆弱的仅仅只是那几块木板,由锁链构造的封锁依旧严密至极。】
【这也足够被束缚的鸟儿微微喘口气了。】
【也足够令一阵凉爽的风透过缝隙传来。】
【在遭遇到精神袭击的第二个瞬间,你的眼前莫名其妙、无法理解的画面以超高速在视线中闪回着。】
【盛开着的樱花、总会刮起大风的上坡路、被风吹起的帽子、微微摇曳的裙子、那一抹暗金色的胖次、第一次赠送的生日礼物、腼腆又自卑的少女。】
【啊……】
【你好像……】
【——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呢。】
……
“这下……”
“应该就可以迎来改变了吧。”
阿波尼亚隐藏在修女长袍的娇柔指尖捏紧了胸前的布料,过分宽松的衣服也被破格的身材凸显了几分,终于舒缓的眉眼也让那副悲悯的姿态褪去了些。
此处有配图,更新版本后可查看
已经完全结束了,不需要继续紧张下去,那个可能到来的灾难可能招致的灾祸已经不可能再出现了。
不必再担心那个结局会在什么时候降临,乐土会在什么时候迎来灾难,爱莉希雅会在何时痛哭了。
已经使用戒律阻止江城和爱莉希雅的相处。
少年已经不可能再接近那位少女了。
这样幅度的改变,已经相当于对整个永世乐土进行一番巨变。
不管变动之后会如何,也不会比所看到的那个连乐土都会被毁灭,只剩下哭泣的少女的结局更糟糕。
尽管此时的阿波尼亚还并不是融合战士,对自己的能力并没有什么严格的认知,没有去过逐火之蛾的至深之处,没有进行过任何相关的实验和研究。
仅仅只是因为大崩坏的降临,刚从黄昏街离开了几年,在另一个地方安静的生活下去的普通的修女。
少女对于来自于自己的力量的探究也是略微有一些的。
算不上多么深挖。
探究性堪称几乎没有。
永世乐土内的和谐环境并没有什么必须要动用戒律的情况,一切的灾厄都会被爱莉希雅和千劫解决。
即便是有大崩坏降临,也不可能跨越笼罩在小镇周围的结界,帝王级崩坏兽也无法比肩千劫的火焰。
这属于自身的力量,也足以让阿波尼亚隐约意识到自己的这份能力不仅仅只是什么浅显的催眠而已。
戒律持续的时间可能会很长,非常长,漫长到超乎任何一个人的想象。
至少直到黄昏街的大崩坏降临之后,修女还未曾见识过有人脱离这份戒律,解放真实的自我与思维。
从来没有任何人摆脱过这份毫无疑问可以称之为恶毒的能力。
……
阿波尼亚犹然记得那个瞬间——彼时,她尚未知晓自己获得了「天赐」,依旧自以为一位普通的修女。
如同倏忽领悟的启示,一只看不见的手将她向前推出了一步,使她触摸到了命运留予芸芸众生的刻痕。
那是由光构成的、如同丝线一般的脉络。它们在人们的头顶勾划出迥然的印迹。
它们或在某处交叉,纠缠盘络;旋即四散而去,向各自的尽头绵延,或在无法追索的某处戛然而止。
在难以名状的束缚感下,她向那些围绕着她的「丝线」伸出手去——
那就是第一次戒律,也是灾厄的起始。
她最初以为这份力量是宛若书中的神赐予人的、改写悲剧的奇迹,是为这份天生能看到命运的能力的点缀,是为了粉碎掉看到的那些难以改写的结局。
某些事情仅仅凭借人类之躯是无法做到的,无人问津的普通人再怎么说话也不可能会被他人采纳。
即便他们可能知道这么做真的有可能破局,即便他们可能也隐约感受到了接下来隐隐掀起的暴风。
某些必要时刻,为了拯救更多,为了改写灾难,为了让别人好好的听话,使用戒律就是必须的行为。
尽管这种力量或许并不能完好的尊重每一个人,将属于人的独立性,独特性狠狠的踩在了脚底下。
尽管使用这种方式会让江城和爱莉希雅被迫分开,让甜蜜的恋人至少在短时间内不能再一次的相遇。
——没有办法。
没有任何别的可能、别的良好的解决方式。
——没有选择。
阿波尼亚也曾尝试过不同的、别的可能,通过做出与自己正常的行为完全不符合的,与预定的计划完全不相同的行为以期待改写那个已然注定的命运。
做出自己平时完全不会做的行为,即便那种行为可能有些糟糕,是理应完全不应该也不可以去做的。
甚至一定程度上去改变乐土里的更多居民,用各种方式让更多的人做出和平常的行为不同的事情。
这一切也依旧宛若已经被腌制晾干的咸鱼,都已经到达了处理的最后一步了,仍然不甘心、拼尽全力在菜板上扑腾扑腾的跳跃,试图谋求一线生机。
——毫无意义。
咸鱼无论再怎么挣扎,再怎么样翻身也终究是一条咸鱼,终究已经躺在了菜板上,刀随时可能落下。
阿波尼亚并不会莽撞和愚蠢到一看到结局就立刻想要去改变一些那个可能,就立刻对江城下达戒律。
甚至看到这个结局都是在数十天之前的事情了,在这其中的漫长时间里,她一直在尝试着别的可能。
可最后无论怎么努力,无论怎么尝试,所能得到答案,只有一个所能得出的结论也只有最终的一个。
我不是这个结局达成的关键角色。
这个《悲剧的诞生》与我无关。
如果想要改写看到的那个悲剧,至少要改写结局发生的理由,若是不能解决掉主要原因,那么最后的结局还是会自然而然的朝向唯一的一个地方发展。
蝴蝶效应在真正的灾难面前微不足道,就算是贯通天地的龙卷风,对于律者也不过是吹口气的功夫。
路人再怎么做也改变不了迫在眉睫的灾难,就如同一千名NPC也只不过是最终BOSS一巴掌拍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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