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但家族又又又没落了 第177节
“另一个你?”文月轻声道:“她可不会把一切推给自己的外甥,一个人扮演侠客!”
“你不该瞒着我。”她肩头耸动。
“别过来。”
陈晖洁刚想上前,文月便以低沉的声音制止了她。
“你安排了这个,安排了那个,那么笃定自己死路一条,又为什么要去!?”
“抱歉。”魏彦吾也不做辩解,干脆说:“我不该去的。”
“……不,你应该去。”文月的手颤抖着,轻轻抚向魏彦吾的脸庞,“你的过去,你的遗憾,你的失败,都在那里。”
“你该去的。”她重复道。
“咳咳……”太合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出言提醒道:“魏公不过是出使,算不上……那什么两隔。”
阴阳两隔、生死两隔。
“若是小皇帝费奥多尔生了疯!”文月更是只撂下半句话。
碍于有京官在场,前太子提及维多利亚帝国皇族之一的爱德华和他的女儿……终究有些太过抽象,因而,魏彦吾、文月俩人的发言多少有些谜语。
他们前脚还在提塔露拉、黑蛇,后脚又谈及圣骏堡。
魏彦吾作为皇位的有力宣称者,如果被费奥多尔扣下,还真能做些文章。但想要扣下这么一个高手,本身就极度困难。
再加上,内卫对皇权轻慢的证据被魏彦吾转交,而这幕布下的把戏被揭穿,年轻的皇帝势必要将绝大多数精力收回国内。
为了防止自己在乌-炎对外战争中被“乌萨斯的利刃”捅个透心凉,沙皇本人还得好好保护好魏彦吾,竭力确保他能够安全离开。
在这种情况下,费奥多尔对魏彦吾出手,那确实只能用“生了疯”来形容。
“不靠近一点吗?”欧特询问。
塔露拉摇了摇头。
欧特又看向解真、太合。
……
返回近卫局的车上,解真、太合俩人与陈晖洁乘了一辆车。
“不知郡主对于换防一事……”
“欸!看路!”解真打断了太合:“你在开车呢!”
紧接着,他笑道:“太合自行伍拔擢,有时性子确实太直。”
“陈留后,你看看这些天的雨!”解真提醒:“这龙门湿气太重,驻防老兵虽然仍在当打之年,可着实有些太过熬人。”
魏彦吾到底是怎么‘留后’的?
“想来,不久后玉门镇兵也要到了,若魏公在圣骏堡一切顺利,不如让一批老兵去玉门休休假,祛一祛湿!”
这就是他做出的允诺之一!
“却不知御史想要哪些老兵?”陈晖洁反击道。
解真连忙避开,他声明道:“使不得使不得,怎么能是我想要?”
作为边境省府,龙门的军政一体是一种必然。周遭大小边境冲突、摩擦不断。
其中,龙门所面对的大多数麻烦,都可以用近卫局解决。少数麻烦,必须动用军队——事先不一定需要请示,但事后一定要汇报。毕竟,乌萨斯十分之一、乃至五分之一的军事力量决定主动袭击大炎的一座省府……也不是哪一天都能看到的。
如果事事都要像今天这样请示灶京,那生意还做不做了?
如此一来,龙门总督长期把持龙门财税和军队,就使得相当一部分镇兵不可避免的与魏彦吾建立了“深厚友谊”。
而这一次,这些“好朋友”就要和龙门说再见。
他们要被调往玉门换防,同时,这一波自玉门南下的镇兵,在龙门驻扎等待变化的同时,也会有相当一部分人留驻。
这就是在明晃晃地削弱龙门总督力量的同时,给龙门掺沙子。
“龙门的天候本就与此相差仿佛,战士们早已习惯这些,谈不上什么休假不休假。”陈晖洁又说:“不过,玉门确实是个好去处。”
服软服了一半。
“只是,倘若将士们配合不够,恐误了大事。这些战士还是留在龙门为妙,否则,龙门力量不足,面对如此冲突,怕是难以撑到援军。”
龙门现任的主政,还是拿乌-炎边境冲突叠甲。似乎无论是谁,只要坐到了这个位子上,就会说出一系列这个位子喜欢的话。
“陈留后,我看龙门这回请示了,百灶回复的也挺及时!”
太合打断了解真的口不择言:“话不能这么说!”
“解兄你还得想一想,要是两边都不及时,真叫乌萨斯抓住了机会,别的不说,包含龙门城在内的整个龙门,都要被犁一遍!”
“……是我孟浪了。”解真转而说:“无论如何,陈留后,龙门的特殊情势由复杂的历史原因构成。”
而这个历史原因,很快就会成为历史。
第二百三十三章 龙与德拉克
不仅仅是龙门,还有罗德岛,待这些“其他人”统统被撇开后,陈晖洁才凑到塔露拉身前。
她扫开桌面上的文件,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漫无边际道:“我们刚才没敢认,怕解真他们又找到借口,但他们俩多半也猜到了些什么。”
一根尾巴慵懒地自办公桌一角垂下,缠在主人光洁的小腿上。油亮的尾尖伴随着短靴缓缓的前后交替一同摆动,格外引人注意。
塔露拉的心湖深处,冒出粘稠的泡泡:这是一个表示“亲近”的动作。陈晖洁在试图与我建立良好的关系……但她真得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亲近吗?我们分别太久了,有意展示这种私密的小动作反而像是刻意的表演……
她又猛然醒悟: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晖洁不是这种人!
最起码……我离开前不是!
黑暗的思绪干扰着塔露拉的思考。
“万幸,那匹麒麟有事没来,否则你恐怕都不能给魏……给他送行。”
陈晖洁半途改换了词汇。
塔露拉叹了口气,坐到了陈晖洁旁边。
这对姐妹就这么物理意义上的,坐在了龙门权力的顶点。
陈晖洁将手搭在了塔露拉的素手上,用自己的指节寻摸她的指节。她细细感受着这些年来塔露拉所经历的一切。
事先澄清一下,这就是大炎寻常的女女关系,对大炎人来说这距离姛还差得远呢。
“削弱方伯几乎是庙堂的本能。”塔露拉抽回自己的手掌:“即便是乌萨斯,沙皇也天天想着处理掉那些棘手的王公。”
看起来在乌萨斯渡过自己的迄今为止相当一部分人生的塔露拉,对于这种肢体接触不是很习惯。
老陈的亲近确实不是演出来的。
她对塔露拉抽手的行动没有丝毫芥蒂,脸上还露出了罕见的轻松。
“沙皇们想要处理掉王公,结果却是一手创造了更加棘手的集团军!”
“在集团军出现前,乌萨斯确实没有出现过那么大规模的叛乱。”
实际上,这一次深度参与了黑蛇“切尔诺伯格事变”的第三、第四集团军,就是那一次大叛乱中某种程度上的“漏网之鱼”。
在乌萨斯-东国战争当中,集团军们就怀揣着对产业贵族、沙皇的不满,心怀鬼胎地开始酝酿叛乱。
1074年夏,临近圣骏堡的格里高利省内,一队乱兵与贵族的冲突成为了大叛乱的导火索。第六集团军借故处决格里高利省议会全员,实际占有了格里高利,威逼圣骏堡。
面对新沙皇费奥多尔的勒令,第六集团军纠结起第三、第八集团军和部分换防途中的第四集团军,要求费奥多尔“出让皇宫”。
内战持续到1076年夏,事后,第六、第八集团军作为“主谋”被撤销编制,而第三、第四集团军分别被流放至乌萨斯东西两端。
也正因此,这两支集团军在乌萨斯内部的处境岌岌可危,极度渴求着一场改变现状的豪赌。
“不聊这些了。阴谋家的狂想是否能够被阻止,还要看他的谈判。我们在后方能够做的事情,也就只有为最坏的可能做好绸缪。”
听到“还要看魏彦吾的谈判”时,塔露拉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极为怪异:
最能够打动费奥多尔的证据,是她和罗德岛一起打下来的。
“确实,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俩人坐在了办公桌的同一侧,因此,想要面对面反而需要她们一同侧过来。
陈晖洁侧过身来,正对着塔露拉:“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脸几乎没变,但是气质非常陌生。”
塔露拉将头侧了过来,面对着陈晖洁的面庞,勉强道:“我被科西切拐走的时候也不是很大,这么长的时间足以塑造出截然不同的性格。”
“不。”陈晖洁认真地说道:“你和以前一样,正直、要强。”
“哼,我还以为你在说你自己。”
两双脚都在摆动,只是一对快一些,一对慢一些。
“很糟糕吧?不由自主地感觉。那么邪门的源石技艺……”
桌面所传递的震动频率,瞬间紊乱。
“……其实还好。”塔露拉不愿正面回答,“我见过更邪门的法术。”
“还有比那条黑蛇更诡异的法术?”
陈晖洁一时之间有些诧异,但她还是将话题扭回正轨。
“无论如何,切尔诺伯格的一切,不是你的错。”
由于欧特“看我一命通关”的尝试,龙门在这起事变中遭到的直接影响并不算特别巨大。再加上,眼前的塔露拉气质阴郁而精神低迷,陈晖洁采用了这种说法。
而在原本的世界线里,面对着仍然由黑蛇主导的塔露拉,陈晖洁的说法却完全相反。
“我们还是谈点别的吧。”
塔露拉的靴子不再摆动。
“晖洁,你也感染了,对吧?”
“……”这下陈晖洁是真得对方才的塔露拉感同身受了。
“魏彦吾和罗德岛签约的病患,除了我以外,还有你。而你显然又没有被什么诡异的源石技艺影响。”塔露拉笃定道:“他们在这方面的技术确实很好,也守口如瓶。”
陈晖洁仰头:“在魏长官把我按在这张桌子边之后,守口如瓶甚至要比医术好还重要。”
如果,魏彦吾强行把自己感染了源石病的外甥女推为节度留后的消息传出去……他那本就要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政治遗产,未来消散的速度还要更上一层楼。
上一篇:精灵次元:神级抽卡系统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