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从荒坂开始进步 第139节

　　“琦薇...不出所料，‘来生’女王的动静让不少佣兵界的好手都想来探探风声。”

　　举目一扫，露西眉头微蹙。

　　停车场停满了牌子、型号各样的豪车和改装车。

　　从性感的古德拉66式到奢华的阿尔瓦拉多V4F，再到各种爆改的水谷隼、麦基诺……

　　“美墨边境发生了这么大的袭击事件，荒坂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些独立派地方党政客在新墨西哥州、亚利桑那州与华盛顿方面的大规模冲突斗争是可以预见的，即使是罗格，也不可能稳坐钓鱼台。”

　　琦薇表现的很平静。

　　加州的夜之城都如此热闹，可想而知作为荒坂干涉借口落实点的新墨西哥州、亚利桑那州会是何等盛况。

　　“她会选边站吗？”思索了一下，露西问。

　　“谁知道呢。”

　　眸光幽幽，琦薇看向‘来生’入口。

　　平平无奇。

　　由廉价霓虹灯带装饰的门面，入口充斥杂乱无章的彩绘涂鸦，拐角处甚至还积压着一大堆垃圾袋。藏污纳垢，反正外表就跟‘来生’在佣兵界的档次极度不相匹配。

　　在街头，不知有多少人期盼着进入这里。

　　穿过锈迹斑斑的过道，从未交际过的老熟人埃默里克跟个门神般杵在‘来生’入口。夜之城中间人的无冕女王，罗格·阿曼迪亚斯的看门狗，道上硬装的最像大哥的看门狗。

　　“欢迎。”点头，双手交握放在腹前，这个身形敦实不下于曼恩的埃默里克便让开了通道。

　　曼恩团队算是‘来生’的常客，无需过多盘查。

　　“谢了，哥们。”

　　步入来生。

　　堪称光污染的闪烁霓虹灯嗡嗡作响，不停跳动，狂躁的重金属乐直冲脑门，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还有各种配制酒、烟、叶子、小药丸等等混合的怪味，吸一口，啊～

　　‘来生’的味儿。

　　曼恩感觉己身义体侵蚀所带来的不适都抑制下来了些许。

　　现场人很多，中间人、边缘行者、委托人、情报贩子、金主都来了不少。

　　“好久不见，viego（我的朋友）。”

　　一声呼唤将曼恩拉回现实。

　　循声望去。

　　吧台，一人独坐，扎着丸子头的壮汉，正是杰克·威尔斯。他向曼恩招手道。

　　“朵莉欧，带大伙去卡座。琦薇，跟我过去。”

　　曼恩伸指轻压下墨镜，招呼上自己在团队的外置大脑。

　　啪！“两杯老式龙舌兰，加点啤酒和辣椒。”很有大哥范的打了声响指，杰克对那个胳膊肌肉很壮、无义体改造痕迹的女酒保说。

　　“两杯强尼·银手。这就来。”

　　点完后，在酒保调酒的时候，杰克看向曼恩。

　　“曼恩兄弟，近来可好。唉，夜之城这才安稳几天就又出乱子了，听说你在法拉第那接了大单，那活儿不好干吧，这么乱的时局，已经有几个很棒的团队在他手底下办差的时候报销了。”

　　他朝曼恩眨了下眼。

　　滴。

　　近距离通讯转接器。

　　【杰克：嘿，状态很不错嘛。看来我那大妹子提供的尖货果然给力。】

　　【曼恩：好是好，就是太贵了。】

　　【杰克：一分钱一分货嘛。等大妹子往上爬，总会便宜下来。在耐药性上来前，我想办法给你问问迭代后的新药。真的，曼恩兄弟，你那军用级斯安威斯坦，军用科技的货...许多赛博精神病都曾是军用科技的士兵...这么硬撑也不是个事。】

　　【曼恩：这次任务完成后再说。所以怎么个说法，那位V小姐什么时候收网？法拉第已经在怀疑我们了。他派人盯着我，虽然暂时没有想到荒坂头上，但那个四眼混蛋利用他的渠道在散布我执行任务懈怠、拖沓、出工不出力的谣言，他想逼我们认真，或者说去拼命去送死。】

　　【杰克：Gilipollas（混蛋），他这种中间人，早晚给他开开眼。】

　　“嘿，强尼·银手，两杯，好了。”女酒保的声音。

　　“谢了，妹子。”

　　杰克示意女酒保将两杯强尼·银手给曼恩和琦薇。

　　【杰克：军用科技那边估计也对法拉第失去耐心了，我听说有不少中间人都收到了军用科技的秘密委托...收尾任务都在分离芯片里。一会散场的时候给你，哦，对了，法拉第那四眼仔的马仔也在‘来生’。】

　　完毕，杰克结束了加密通讯。

　　叮。

　　他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与曼恩和琦薇碰杯。

　　“敬发横财与平安。嗯，还有来生。”

　　咕噜，一饮而尽。

　　“你的这款，就是那个加爱的。”

　　瞥了一眼杰克的杯中，曼恩有些好奇。

　　“对，杰克·威尔斯鸡尾酒。啊哈，你不打算给自己来一套？”

　　“免了。朵莉欧说不吉利，得先死才能留名，这代价太大了，我可不想中途就挂了，我得活下去，保护我的团队。”曼恩摇头说。

　　“嘿，人迟早都有这么一天，干嘛不来点有范儿的？”

　　“我想晚点。”

　　就在两人继续吹牛打屁的时候，狂躁的重金属乐戛然而止了，一个上穿黄色上衣、黑色皮裤的老太太从内部包间走了出来。

　　是罗格。

　　虽然因为提前几年进入来生，让杰克对来生的‘传奇’属性崇拜有了抗性，不再是第一次进来时的楞头小子了，但对于中间人之王，夜之城活着的传奇罗格，他还是相当尊重的，立刻噤声。

　　“我是罗格，介绍就免了。”

　　老太太走到吧台中间，淡然开口。

　　“都是道上的大哥和腕儿，时间宝贵，就不过多耽搁各位了，关于我的邀请，摊开了说，是我个人业务方面的调整。”

　　“美墨边境的事各位都知道了吧。一切涉及新墨西哥州、亚利桑那州的差事因为大金主们的持续撒币行为，市场需求火热，热得简直爆炸了。现在，我，罗格，决定将该方面的业务彻底放弃，你们无需知道更多，我有我的门路，‘来生’会依旧营业。言尽于此。”

　　简短的声明，信息量却极大。

　　要知道，‘来生’归罗格管；并且从实际情况上来讲，几乎整个夜之城的佣兵网络是她说了算。每单大生意都需要她点头。南加州的恶土也能影响，外州也有流浪者大邦的关系。

　　现在，她的表态，却是相当于说她放弃了，最适合她的，涉及新墨西哥州、亚利桑那州的利益和话事权！

　　“罗格，难道你怕了？要避风头？幽冥犬的人最近在这方面疯狂投入，难道说，你跟狗镇达成了协议？”

　　有刺头佣兵忍不住开口。

　　罗格依旧老神在在的，“你在教我做事？情报，你也要有命拿才行。”

　　“罗格，你支持谁？”

　　出身圣多明戈的佣兵问。

　　“谁赢，我帮谁。”

　　…

　　罗格还是那个罗格。

　　轻而易举的，数十年如一日积压的威严让她将每个挑刺的刺头都压了下去。

　　回到夜总会二楼内部包房。

　　吐出粗重的鼻息，表情变得尤为阴沉，罗格眯起眼，虹膜开始泛橘红光芒，“...你们的要求我照办了。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掀起第五次公司战争吗？”

　　【这个，就不劳烦夜之城的地下女王费心了。你只需要知道，把你的差事让渡给库尔特·汉森的幽冥犬。】

　　“那我至少需要知道是谁的命令吧！我的事，你们应该知道，是荒坂...美智子小姐为我做了背书的。”

　　【哼哼...确实，但告诉你也无妨，是薇拉·阿德尔海德·罗素理事。美智子大人已经将你的事情和控制权移交给了薇拉大人，罗格，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应该知道，只要和荒坂作对，每向前一步就会给数不清的人带来灾难。所以，好好当你的地下女王，这是荒坂赏给有功之臣的奖励。】

　　嘟。

　　通讯挂断，

　　“荒坂...”

　　牙齿深深咬住下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罗格无力地用手捂头，她看向手边的相框，其上，是她与曾经亚特兰蒂斯的伙伴们的合影。

　　“以前的日子，是回不去啦。”

　　“对不起...强尼，对不起...大家。”

　　这一刹那，罗格那失去焦点的眼神，就仿佛一只盲目的苍蝇，面对透光的玻璃做着绝望的撞击与尝试。

　　....

　　‘来生’夜总会外。

　　【杰克：大新闻，真是大新闻，没想到夜之城最后的传奇人物有了隐退的想法...Hermanos（兄弟），保重。】

　　【曼恩：你也一样。】

　　监控死角下，结束在夜总会的唠嗑，一瞬的交错，杰克将分离芯片转交给曼恩。

　　当杰克走远，曼恩也原路返回。

　　沿途，他能看到两方冲突的示威人群已经被NCPD暴力冲散，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和零散的尸体，走过马路牙子的时候，一个流浪汉尸体赫然躺在垃圾箱前，一发可悲的流弹打穿了他的脑袋。

　　一行人走在巷子里，得到琦薇和露西的安全保证后，曼恩将分离芯片插入晶片插槽。

　　“这样么？”

　　【委托内容——伪装成功偷取得到荒坂的重要人员调动记录与文件并将情报传递给法拉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