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余烬的提瓦特之旅 第123节

　　像余烬这种层次的战斗，他们卷进去，如果余烬没有救他们的意思的话，他们想跑也是跑不掉的。

　　余烬回过神来，就看见亚历克斯等人向后小退的动作。他大手往下一压，说道：“人家都出来见我们了，我们不去会会岂不是太可惜了？”

　　他话音刚落，众人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骤增，他们也随之从高空中不断坠落。

　　“啊——”

　　巴耶塔的惨叫顿时响彻云霄，其音色之尖锐，音量之高昂，只能说无愧于她的女儿身。

　　余烬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之前的那几次怎么不见她叫的声音这么大呢？

　　坠落的速度比上升要快上许多。很快，在巴耶塔不间断的尖叫声中，众人很快就落到了幽邃的旁边。

　　一股柔和庞大的力量凭空浮现，将坠落的亚历克斯等人给拖起。踩在这片空间上，就和踩在地面上一样安稳。

　　“咳……咳咳！”停下来的巴耶塔弯下腰，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刚刚叫喊时她没什么感觉，现在停下来，只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

　　“之前怎么不见你叫这么大声？”余烬走过来拍了拍巴耶塔的后背，不过这样做有没有他不知道，反正余烬也只是看别人学的。

　　“之……之前根本……根本来不及尖叫。”巴耶塔擦了一下自己眼角咳嗽出来的泪水，气喘吁吁地说道。

　　余烬拍后背的手一顿，合着是之前太菜了，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中招了啊。

　　“喂！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亚历克斯在余烬身后缓缓凑了过来，指了指不远处的幽邃，小声说道。

　　幽邃从出现到他们落下为止，都没有做任何动作。配上他那血腥阴暗的造型，无形中散发出的压力让亚历克斯的额头都开始渗出了细汗。

　　“他吗？”余烬抬头看了看幽邃，而后者也同他对视了起来。

　　透过盔甲，余烬看见那之内是一团蠕动的烂泥。这些烂泥攀附在盔甲内壁，控制这这个躯体。

　　余烬观察幽邃的同时，幽邃也在观察着余烬。不过和以往的偷窥一样，幽邃只看见自己身前伫立着一副盔甲。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余烬暗暗念叨一句“好丑。”，然后他就一本正经地看向了杜林，说道：“不被获许诞生的生命，要是你真的这么看自己的话，就看看他吧。”

　　说着，余烬就来到了幽邃身旁，他看着杜林说道：“你的绝望，你的疯狂，你所认为的禁忌，和他相比，如何？”

　　幽邃闻言，扭头对余烬翻了个白眼，这叫什么安慰？搬出个更惨的人和比较惨的人做对比？

　　然后告诉他:看！有一个人比你更惨，所以不要抱怨了。

　　这根本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好吧！要不是幽邃这个“更惨”的人不在意这些，否则指不定要和余烬拼命。

　　但是还别说，这种安慰方式出奇的有效，尤其是对杜林这种心智稚嫩且自怨自艾的龙。

　　杜林回想起之前看到了那一幕，大地之下的漆黑，深处蠕动的人形，种种骇人的场景如幻灯片般在它的脑海中回荡。

　　但是它们现在全都不见了，一切的恐怖都被浓缩，最终汇聚成为了眼前的存在。

　　不由自主地，杜林向后退了一步，它摇摇头看着余烬说道：“余烬哥，我现在脑袋好涨。”

　　“恐惧……，绝望……，禁忌……，它到底是什么？我到底是什么？”杜林本以为自己就够特殊的，但是没想到现在出现了一个更加特殊的。

　　深渊之下还有深渊，禁忌之中还有禁忌。层层嵌套，仿佛永无止境。

　　这让杜林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从它诞生以来，它的一切都在向自己诉说着自己的与众不同。

　　它的妈妈对自己加以最为热切的盛赞。但是现在，这份特殊消失了。

　　除了疑惑，杜林心中还有着它自己也未曾发觉的窃喜。可是是因为它知道了自己不是唯一，还有更为禁忌的存在行走在世界上吧。

　　“绝望，恐惧，禁忌，这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少，拥有的力量太弱。”

　　“只要你知道的更多，拥有的更多，禁忌也会化为平常。你的母亲不就是这样吗？”余烬看了看杜林，铸就杜林躯体的，就是来自深渊的力量。

　　“而你，杜林，在我的眼中，你不过是有着一层薄薄刺壳的幼龙，仅此而已。”

　　听了余烬的话，杜林的内心意外地宁静了下来。它很清楚，自己就算是五百年前的样子，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或许自己，在余烬眼中真的就是一只幼龙吧。杜林有些复杂地看向余烬，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会这么看自己吧。

　　至于妈妈？杜林只能尽量不去往坏的方向上思考。

　　“至于祂吗？就让祂自己来解释吧。”余烬想到杜林的最后一个问题，他后退一步，给幽邃让开了空间。

　　众人闻言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幽邃，禁忌之所以为禁忌，就是因为它足够致命又足够勾人心弦。

　　“我吗？”幽邃的面甲之下发出了和余烬全然不同的嘶哑之音。

　　如果说余烬的声音像是永远向上的青年的话，那么幽邃的声音就像是无数人的呢喃交织而成的合音。

　　模糊而又分不清来源。

　　幽邃第一次有了动作，祂上前一步，抬起手来，视线依次扫过众人。然后缓缓说道：

　　“我就是你们啊。”

　　熟悉的蠕动声和濡湿之感重新笼罩开来。幽邃伸出了手臂上，逐渐凝结出三张扭曲的脸庞。

　　它们是亚历克斯、巴耶塔，以及杜林。

第170章 震撼黄金吧

　　2023-09-14

　　“这就是你们，我就是你们。”幽邃手臂上蠕动的扭曲面孔仅仅存在了一会儿便消散了。

　　祂身上的东西如同疫疾，会不断蔓延扩大，扭曲人的心智，改变人的形态。

　　所以对于普通人而言，幽邃身上的东西，能少看就少看。

　　“刚刚的……，那是什么？”杜林的目光好像焊在了幽邃身上，它刚才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那副龙脸和它一模一样，不过它像是陷入了某种疯狂与绝望中。整个脸庞已极尽扭曲，和杜林原本的样貌大相径庭。

　　“一些……不好的东西。”幽邃回应了杜林的目光，他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给出了这个模糊的解释。

　　“不好的东西？”杜林在回忆着刚刚的画面，脑海中的扭曲的自己再度出现。

　　每次杜林同它对视，总能感受到一股发自内心的阴寒游荡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它来自自己，它就是自己，它可以取代自己！

　　“呼——，谢……谢谢。”杜林好像明白自己为什么能保持清醒了。他看了看幽邃，又看了看余烬，对着他们道了声谢。

　　“呵呵，谢这种事还是有些过早了。”幽邃嘴中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就像是锐利的指甲在大理石上剐蹭，让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笑过之后，幽邃便再度摊开手掌。一团纠缠着的黑红烟雾在祂的手上升腾而起。

　　残留的怨念，是人性中比较轻的部分。也因此可以化为烟气，脱离由人性沉重之物汇聚而成的幽邃。

　　“这是你造成的东西，它们也想和伱一样，去外面看看。”幽邃说着，就将黑烟向前一送。

　　烟气翻涌，人的面孔在其中交织幻灭。它们在盯着杜林，它们想要取代杜林。

　　“对……，对不起！”杜林只是看了一眼黑红的烟气便低下了头颅。它不敢和那些面孔对视，看着它们，杜林就想起了之前的自己。

　　它眼中的美好，到底造就了多少绝望，杜林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那些人脸中的忿恨与怨毒，跨过视线，化为了一枚枚尖刺，不断抽扎着杜林的内心。

　　看着杜林马上又要缩成一个球，余烬伸手一招，这团黑色的烟气便来到了他的手中。

　　“既然觉得心中有愧，为什么不去尝试着弥补一下呢？”

　　“怎么弥补？我什么也不会，我什么都不知道。”杜林听了余烬的话，身体是舒展开了，但是龙脸上还是一副沮丧的神情。

　　杜林从诞生以来，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几乎可以说是没有。除去五百年前濒死的那一刻外，就和余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它真正清醒的日子。

　　之前的它，都是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尽管杜林一直将“妈妈”挂在嘴边，但是莱茵多特在它的印象中也只是一团模糊的光影而已。

　　那团光影把杜林从漆黑与孤寂中唤出，给予了它最初的温暖和爱意。也因此，杜林对莱茵多特有着超乎寻常的依赖。

　　而如今清醒过来的杜林就如同一个孩童，它能站起来，但是却被蒙住了双眼。

　　不想向前走，因为奔跑过的它带来过灾难；不敢向前走，因为前方的路途它一无所知。

　　“他们本应该看见更多，不过因为你，他们的旅途就到此为止了。”

　　“你是龙，你的身躯足够庞大，可以带上无数人的双眼；你的飞行也足够的高，可以让他们看见本来看不到的风景。”

　　“所以，带着他们飞吧，至于其他的，交给我们。”说话间，余烬就看向了亚历克斯和巴耶塔。

　　“看……看我干什么？”巴耶塔微不着迹地后退一步，她那引以为傲的才学已经快要被打击的差不多了。

　　现在的巴耶塔，自知自己无法研究出什么。幽邃的种种表现，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真想要研究祂的话，自己所学的一切恐怕都要推到重来，这是巴耶塔所不愿做的。

　　“这次应该不只是机械吧。”亚历克斯摸了摸下巴，余烬花这么大的功夫，应该不会就这么简单。

　　而且，真要是铸就一个机械躯体的话，那余烬手中的烟气可就没地方放了。

　　“没错。”余烬点了点头，随后他手中的怨念逐渐停止了翻涌。扭曲的人脸也变得安详。

　　“它们想要再看一看世界，杜林也想看一看这个世界。”余烬深吸一口气，然后就笑着对巴耶塔说道：

　　“所以为什么不试一试将它们也带上呢？这是杜林应该做的，也是你研究与超越的契机。”

　　余烬又看了看亚历克斯，补充说道：“当然，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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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耶塔和亚历克斯带着杜林离开了，整片空间就只剩下了余烬和幽邃两个人了。

　　“你还真是麻烦。”阴沉版本的余烬突然溶解，虚空中顿时凭空出现了一滩漆黑的烂泥。

　　“不麻烦，总不能什么都要我来做。有赎罪的心，那就去赎罪，说不如做。”

　　余烬装作打了个哈欠，有些欣慰地看了看杜林远去的方向。杜林是个好孩子，对于自己罪孽如此有着如此深刻的反省，这在余烬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是第一个。

　　对于这样认罪态度良好，而且还积极想要弥补过错的家伙，余烬自然是要创造条件让它去赎罪的。

　　“不被获许诞生的生命，呵呵，真敢说啊。”幽邃也看了看杜林离去的方向，似乎是对于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是啊，应该诞生的，阻止它只会带来更大的灾祸。”余烬闻言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火的光辉终有熄灭的一天，传火固然可以让火的时代延续，但本来就应该来临的深海时代也随之被不断推移，到了最后，世界就开始了扭曲。

　　传说中属于人的时代，最终也会变得扭曲人。

　　“所以，你不就诞生了吗？”余烬看着幽邃，嘿嘿一笑。

　　“这叫诞生？”幽邃表示不想和余烬说话，并且给了他一个根本看不见眼睛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