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都是我老婆 第185节
这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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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是……有点恶心。”
天野崎忍着干呕的心理,在日向雏田捅他腰眼子示意他安抚林纾语时,在情感方面实践经验屈指可数的天野崎才找回了说话的“本能”,用尽量柔和的嗓音安慰自己女友。
靠一个女友的智慧,去安抚另一位女友,天野崎一瞬间觉得自己在这段情感上的表现糟透了。
糟糕得就想是面前的这团烂泥。
但林纾语却不这么觉得,她的关心和忧思迅速得到了反馈,少女趴在桌上,歪着脑袋,脑子里想象着男友在战斗中还保持着风度的说话方式与自己聊天。
这种感觉让她产生了一种由内而外的温暖,一种小小的,似乎触手可及的幸福感包裹住她的心脏。
而天野崎依旧在犯恶心。
河车道人已经不能称为人了,连“人形”都算不上。
他的脊椎尾骨和包裹着他的巨大蚯蚓状蠕虫的口器连接在一起,整个臀部和部分后背被瘤球状的瘢痕覆盖,带着令人作呕的暗黄。
他变成了一种蚯蚓不该拥有的器官。
一根舌头,一根好似缩头鱼虱的怪物,一滩寄生在邪魔身上的有智慧的软泥怪。
负责医疗的武卒们见到这模样,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愤怒地踢打着河车道人,边打边骂:
“你这狗娘养的杂碎!你怎么不去死啊!变成这种样子,你真是给人类丢脸!”
河车道人捂着自己的脸和脖子,藏着的嘴发出嗬嗬的嘶哑笑声:
“当然为了活命啊!嗬嗬,这份技术,可是能让我多活十年呐!”
他的声音像是夜枭一般凄厉,又像是垂死的老人肺部器官衰竭,连痰液都无法吐出,只能发出破损风箱的黏湿刺耳的声音。
第二百二十六章:作呕的生命
这座天野崎不知道名字的山头,迎来了自诞生以来最猛烈的燃烧。
因为这只刚刚被群侠山录入数据命名为【蚯蚓母虫】的邪魔强悍的“生育”能力,丙字第三集团军担心山上还有残留的余孽,可能影响到军队的前进。
而洪都省的官府则害怕这些受到邪魔影响的巨型生物会自然演变成新的邪魔——这是有迹可循的。
拥有夸张外观和体型的生物,与百姓的信仰、恐惧亦或是传说结合,大概率就会变成邪魔。
古往今来山野淫祠里祭祀的某些东西,多半就是当地年久的野兽被以讹传讹,经年累月下来自然演变的。
比如靠着吞食上游战场落水士兵尸体长大,体格庞大的鲶鱼。或者盘踞某个山野率兽食人的猛虎,又或者沼泽里无数的毒蛇咬死了猎人,被误传为有大蛇存在。
总之,此时的无名山头,掏出十来桶给喷火枪供料的浓稠燃油,让武卒从山顶撒下去,一把火升起,还时不时添加燃料,这团山火即便是暴雨也无法压制。
而且随着火势渐大,天野崎看得清楚,那些烂成肉泥混入泥土里的蚯蚓身体,在蒸发干水分后,油脂滋滋地加入了这场火焰盛宴。
烤的山下烟雾弥漫。
这些都是被蒸发的水分,在倒卷的热流空气里飞舞,穹顶是如江的滔滔,山上是妖冶的猛火,山下的丝绸一般环绕所有人的蒸汽和被热浪扭曲的视线,人走在其中,很从一产生错觉。
“就像走在仙境一样。”日向雏田如是说着。
她撑着一把纯黑的宽大雨伞,将刷新后干净新鲜的身体和衣裳保护起来,从山上吹下的热风无力地拍打着她的长发。
暗红而泛黄的火光映照着她的脸,为她全身染上难以言喻的魅力。
像是俏佳人的娇羞腮红和神女的辉煌堂皇。
“确实有点。”看着明媚动人的雏田,天野崎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
只是一个说的是此时的天地,一个说的是眼前的佳人。
凄厉的哀嚎打破了两人的幻想,那煞风景的鬼哭狼嚎来自3号所属的武卒大队运输车。
河车道人此时被一辆放下了装载的两辆坦克的运输车装着,邪魔身上被添加玻璃纤维的粗大塑料绳刺穿,牢牢绑着。
幽蓝的冷血滴滴答答淌了一路,在被踩得发黑的泥路上留下一条诡异的靛蓝色痕迹。
李君子变成一只蜘蛛模样的怪物,双手拽着绳子,和武卒们一起忙手忙脚的束缚邪魔。
“纾语,这个外道是什么情况?”
罕见的,雏田通过通讯耳机对林纾语提问。
她柔和而精致,令人感到温柔,或者说雍容的脸皱着,不满的情绪阴云一样盘踞在她头顶。
趴在桌上,还沉浸在和天野崎你侬我侬的林纾语“啊”的一声站起来,然后讪讪地坐下,查阅起资料。
“嗯……群侠山录入的外道和正道术法中没有这种术法,根据一线医务人员活检取样得到的资料来看,这似乎是一种现代手术和禁术的融合。”
林纾语说着说着脸色也难看起来:“这家伙的骨骼在融化,他的身体根据调查正在萎缩,神经网络和邪魔深刻交融在一起……嘶!他是想用这种法子占据邪魔的身体!”
日向雏田和天野崎面面相觑。
这种路子,让他俩不约而同想起了《火影忍者》的一个人。
以科学和研究为手段,以不朽的生命为目的的大蛇丸。
为了永生,甘愿化为畸形。
但比起大蛇丸的主动和研究精神,河车就愚蠢多了。
“这种寄命的术法,灵感来源于外道解剖孕妇尸体,发现婴儿靠着胎盘寄生在母体。于是这些外道想了个荒唐的法子。”
“他们抓来孕妇,以邪法杀死胎儿,保留了胎盘连接到自己身上,以孕妇为母体,持续给自己提供生命力。”
“随着这种邪法不断使用,外道自己的体型会越来越小,最后变成胎儿大小,因为发育不完全而死。这个河车体格和十来月的婴儿一样大,保守估计他至少杀了不下两百名孕妇。”
林纾语捂着嘴,说到这里脸色惨败。
天野崎也紧紧皱起眉头。
难怪他这种见惯了死人和残肢的人,看见河车也觉得作呕,难怪那些医疗人员发现河车后,疯了一样对他拳脚相向。
雏田握紧拳头,脑子里回想着的是大蛇丸、宇智波斑这些掌握了技术,滥用科技实验的疯子,就是因为他们,真正的日向雏田所在的那个世界,战争的规模才一而再地扩大。
得到了身份也得到技艺的雏田,打心眼里憎恶这些肆无忌惮玩弄生物技术的家伙,尤其是这个河车还残忍害死了两百多名孕妇,这就是四百条人命。
“苟活成这种模样,连自我存在的骄傲和自尊都抛弃……真是对‘活’这个字眼的侮辱。”雏田咬着嘴唇,恨不得一拳打死这家伙。
林纾语深表赞同,两个女人在这一刻继“同夫”后,再一次站在统一战线。
“还有更恶心的呢,这家伙到这一步,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不知道他找到什么办法,利用现代外科手术把自己缝进了邪魔嘴里。”
“看见他身上的那些放射状的瘢痕没?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炼了什么药,才压制了排异反应……这种技术群侠山都没有掌握,绝不是区区一个外道能研发的。”
林纾语话语里满满的鄙夷和唾弃。
必定是自了道人,天野崎一瞬间想到了最可能的祸首。
听见林纾语絮絮地讲述,他脑子里已经想象到一个浑身因化学药剂溃烂,又因为长期使用与初衷根本不合的外道术法饱受摧残的人,为了苟活,髭狗一样盯着医院的待产的孕妇,把一个个即将迎来幸福的家庭破坏,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
为了活命而挣扎并不丑陋,相反值得钦佩,但通过残害同为万物灵长的人类来延寿……
天野崎额头青筋暴跳,他忽然很后悔没有当场杀死这家伙。
他的手无声的捏紧,骨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
只需要一下,只要给他一记Gandr,虚弱诅咒就可以杀死这个混账,他垂死的身体承受不了天野崎饱含恶意和复仇的伤害。
在他愤怒的时候,日向雏田温暖的手将他的拳头包裹住,冬日炉火一样温暖的声音自然地流进他的耳朵:
“野崎,犯不着。这种家伙已经不是人了,群侠山和官府在利用完他以后,会把他关进监狱里的。”
“可那些枉死的人和尚未出世的婴儿的债,该找谁算?”
天野崎依旧愤怒,从牙缝里挤出铁一样冷的话:“我觉得该给他更大的折磨。”
“那将他交给官府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林纾语切入了话题,她也察觉出了天野崎的怒火,于是使用【天人相】,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冰冷:
“他现在更像是邪魔而非外道,曝光他的罪行后,他在社会的身为人的认可便会消失。开除人籍的他,很可能被关押在实验室里,接受研究员的解剖和实验。”
“他每天能吃到食物,每天能饮用干净的水。但他失去了自由和再次制作延寿药物的机会。被时刻研究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器官和血肉被摘除,因为虚弱和排异反应,每一个细胞都衰竭,最后死不瞑目。”
“他不是想长生吗?看着自己一点点死去,恐怕这是最大的惩罚吧。”
听完林纾语同仇敌忾的话语,天野崎满意了。
对于这种作呕的生命,身心的双重折磨,天野崎觉得并不能算酷刑。
这是复仇,一如官府对自了道人的报复。
这是正义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武卒也要吃狗粮!
河车道人那边很快有了结果。
对于这种为了苟活甘愿显出一切的“人”而言,他愿意为了虚无缥缈的希望献出一切。
只可惜官府和群侠山对他那比粪坑还污秽的灵魂毫无利用的欲望——只有拥有高贵品格或后天培养出荣誉感的人类,才有被国家重视并使用的价值。
所以医生和研究员们连吐真剂都没用,这家伙就痛快地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这让后面摩拳擦掌的负责审讯的人员很是沮丧——他们把自己的审讯用的道具箱都带来了,可是装满了一辆卡车呢!
首先是他的手术,的的确确是自了道人住持的。
但那场手术不止他一个人,而是由数十名或垂垂老矣,或重伤难愈的外道或邪魔,在收到自了道人的邀请后参与了手术。
最后有是一个幸存者。
这是相当严峻的消息,因为在此之前,群侠山和官府没有收到任何邪魔外道活动的消息和大量失踪人口调入超能力犯罪范畴的记录。
这意味着要么自了道人在外道的圈子里能量巨大,能和某些隐秘的豢养人类的邪恶牧场联络。
要么就是官府或者群侠山在洪都分舵之外,还有内鬼。
其次是,自了道人的手术,正是在洪都省境内,靠近大江的一处天然地下溶洞里进行的,且手术时间就在七天之内,具体时间因为昏迷,河车道人自己也记不清晰。
这无疑为官府缩小了范围,但也让军队冒火。
从古至今,历代昌盛的官府都不怕贼子摆开阵势开战,甚至于到了现代,即便是面对邪魔外道,在大平原、大草原地形开战,官府即便不动用侠客,赢面也很大。
它们就怕敌人凭借游兵散勇搞偷袭,玩游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