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死神开始的灵魂至高 第6节

“没想到啊，大家伙你竟然这么敏锐，这都能发现我追上来了？”

片刻前“重伤垂死”的死神少女，此时正轻飘飘的站在二郎的脑袋上，明明脸上狰狞的伤口还在滴落鲜血，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从二郎的脑袋上跳到了顾实的肩膀上，随意的坐了下来，两条小腿轻轻摆动，脚后跟一下一下轻轻踢着顾实的胸口。

“话说，大家伙你真是不给面子啊，我准备这个测试的时候为了演的更真一点，不仅杀了我的护卫，敲断他的斩魄刀当道具，还狠心砍了自己好几下，我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呢。

“你说，我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结果你竟然根本不上套，是不是超级过分？”

顾实对这个疯子的疯言疯语没有半点兴趣，但他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最重要的那条情报。

【她身上的伤是真的？】

下一刻，顾实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抓起垂在自己胸前的两条细腿，抡起来就重重的砸向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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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价值

顾实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狂暴的抡着死神少女的腿，反复将她一次次重重的砸在地上，期间砸坏了大量的花花草草，平白让地上多了十几个大坑，然后定睛一看。

死神少女全身包裹在一层金色的缚道保护之中，盯着顾实笑的无比开心，让顾实想起了自家表妹第一次坐过山车下来时的样子。

“哈哈，大家伙，要不要再来几下，我突然发现这种感觉意外的不错，尤其是血从伤口里甩出去的感觉，让人有点着迷呢。”

对于死神少女的挑衅，顾实眯了眯眼睛，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目前他无法摆脱、杀死这个疯子，而这个疯子似乎也没有要杀他的意思，那就，暂且和平相处吧。

顾实心中刚做出决定，一道黑影突然从他的身边掠过，扑向死神少女。

狗这种动物，一向以来都有集群活动，群体狩猎的习惯，大黑狗见自己的伙伴已经开始了“狩猎”，想都没想就打算冲上去帮忙，他那布满利齿的大嘴，直直的向着死神少女的咽喉咬去。

顾实看清了那道黑影是什么，心中顿时一慌，好不容易找到的大狗狗，才带在身边一天不到，要是就这么没了未免也太可惜了，他赶忙伸出利爪，想要把二郎抓回来。

死神少女并不把区区一只狗的灵魂放在心上，指尖凝聚起微弱的白色雷光，破道之四的白雷瞬间就可激发，直接将这只不自量力的黑狗射个前后通透。

然而，就在雷光即将激发的瞬间，死神少女看到顾实有些着急的动作，心念微转，手中的破道之四白雷，变成了缚道之四这绳，一道绳索似的光带飞出，轻松把大黑狗捆成了粽子。

顾实一把将粽子狗抓在了手里，但救回了宠物的他，此时心思却不在二郎身上了，刚才死神少女指尖的光芒变化，他全都看在眼里。

【我绝对没有看错，这个疯子一开始打算直接杀死二郎，却在即将出手的瞬间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

【首先排除她喜欢狗的可能性，她要是那么有爱心的人，一开始就不会打算用白雷了。】

【除此之外，唯一能影响到她对二郎态度的，似乎，就只有我了？】

【她在顾虑我的态度？】

【这很奇怪，那天晚上她杀死村民做实验的时候，我的抗拒态度，绝对比她打算杀狗的时候强烈。】

【那时候她根本不在意我的反应，只当我是玩具，为什么只是过去了两天，她的态度就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她在我身上看到了价值！？足以让她这种恶心贵族放下傲慢，为了顾及我的心情，改变自己行为模式的独特价值！？】

要说自己身上有什么独特之处，顾实能够想到的，除了穿越者的身份，似乎就只有那晚被迫开发出来的，通过虚洞吸收因果之锁的特技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重视我这个能力，但，原来如此，难怪以她远超我的速度，竟然过去了两天才追上我。】

【看来这两天的时间，她应该是去找其他虚做对照试验了，结果多次尝试之后发现，其他虚并不能用虚洞吞噬因果之锁，我的价值，就从有点意思的玩具，变成了独一份的珍贵资源？她这才不得不改变了对我的态度？】

顾实心中迅速做出了推测，虽然还无法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他立刻就放松了不少，第一次在面对这个疯子死神的时候，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呵，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咱们改天有缘再见哈~”

抓起依旧是粽子形态的二郎，顾实转身就走，同时心中默默等待着死神少女的反应。

接下来落在他身上的究竟是禁锢用的缚道，还是攻击用的破道，将会忠实的反映出，他这个珍惜资源，在对方心中的重要程度究竟有多高。

没有让顾实多等，死神少女看着他的背影，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放下了准备释放鬼道的手，脚下瞬步发力，瞬间就又轻飘飘的落在了顾实的肩膀上，她随手从自己的伤口上沾了满满一手的血，报复似的涂在了顾实惨白的骨质面具上。

“大家伙你也太无情了，我专门来找你玩，你竟然连多陪我一会都不愿意~”

【……看来我的价值，比我预想的还要高？】

顾实心中有些诧异，实在不明白自己那个能力，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个疯子死神如此重视。

他这两天的时间里其实也考虑过，既然通过虚洞吸收因果之锁，能让自己暂时找回丢失的情感，是不是就意味着，只要吸收大量因果之锁，自己是不是就能逆转虚化的过程，重新变回“整”？

理论上来说，对这个能力进行深入的研究，似乎确实有可能开发出一个拯救堕落为虚的灵魂的办法，可谓是功德无量。

但是，这个疯子死神杀起人来肆无忌惮，她会有这样的慈悲之心，想着拯救他人吗？

她这样的贵族，会为了这种“功德无量”可能性，克制自己的霸道本性，以怀柔的态度和别人相处吗？

怎么想，都觉得根本不可能。

【不过，至少确定了我具备的价值，那么短时间里，应该就不用担心被这个疯子杀死了，算是个不错的好消息。】

【而且，我或许还可以想办法影响这个疯子的决定，带着她在荒山野岭溜达，免得她到了有活人居住的地方，又突然发疯杀人搞什么实验。】

顾实心中暗自思量，口头上却及时的对死神少女的话做出了回应。

“不是我无情，只是你玩的游戏有点异于常人，我实在理解不了把血从身体里甩出去有什么值得高兴地地方，咱们很难玩到一起去。

“对了，你能不能赶紧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这血的味道弄得我好饿啊。”

这疯子毕竟是超级自我中心的贵族，要是仗着自己的特殊价值就肆无忌惮的完全无视她，怕是用不了几次，她就会憋不出暴露本性。

所以，先这么拖着她，期间慢慢想办法给她挖坑，争取给她找个更强的敌人，彻底弄死她。

顾实为了应付死神少女，随口说出的吐槽，却意外的让死神少女认真思索了起来，她摸着自己的伤口，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话说啊，大块头你不吃人，那，吃肉吗？”

话音落下，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撕裂声，死神少女从自己左臂的伤口上，硬生生撕下了一块鲜活的血肉，在顾实眼前晃了晃。

“怎么样？灵力充沛，肉质鲜美，足量供应，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第十四章 天下何君不食人

……疯子。

心中暗骂一声，顾实悄悄咽了口口水，挥手直接把那块鲜肉打飞了出去。

“都说了我不吃人，难道你自认不是人吗？”

顾实话中有刺，但死神少女却并不生气，给自己身上套了一个高位回道，用以治疗自己的伤势之后，她向后一仰，就直接倒挂着“躺”在了顾实的背上。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样的技巧，明明是倒垂的姿势，却躺的无比平稳，就像是黏在了顾实身上似的。

“大块头呀大块头，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在这个世界，不吃人，可活不下去呀~”

顾实用力晃了晃身子，发现无法把这个白蹭车的家伙甩掉，就干脆放弃了尝试，冷笑着反问了回去。

“不吃人就活不下去？难道死神也吃人不成？”

顾实知道自己只是在诡辩，死神和虚的身体构造有着根本性的不同，死神不吃人不代表虚可以不吃人，自己的论调就像是在说“羊可以不吃肉，所以狮子也可以不吃肉”一样。

但是顾实本来也没打算和这个疯子认真讨论什么东西，反正无论对方说什么，抬杠就行了，别在乎什么逻辑，听着像那么回事就行。

因此，顾实心中早就做好了被反驳的准备，肚子里准备了一大堆套话，打算把抬杠进行到底。

然而死神少女的回答，却出乎了顾实的预料，她躺在顾实的背上，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死神当然也要吃人，不然还能吃什么？”

庞大的身躯猛然一僵，顾实动作僵硬的缓缓回头，希望能从死神少女的脸上看到开玩笑或者撒谎的迹象。

负责接引亡魂，保护普通人，在普世意义上代表正义的死神，竟然和虚一样也要吃人？这是什么高质量地狱笑话？

察觉到顾实身体变得僵硬，死神少女突然兴奋了起来，她腰上稍一用力，就又重新在顾实的肩膀上坐了起来。

“等等，大块头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死神不吃人吧？你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天真成这样？”

以近乎脸贴脸的距离和顾实对视着，清晰地捕捉到顾实眼中的不敢置信，死神少女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似乎再一次从顾实身上找到充足的乐子。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竟然相信死神不吃人？不吃人死神吃什么？和活人一样吃粮食吗？周围都是花草树木，你见哪颗草、哪颗树有灵魂了？植物连灵魂都没有，你竟然觉得它们的种子里会有灵力？”

死神少女的一连串问题，说的实在过于有道理，以至于顾实一瞬间都有些动摇，但他清楚的记得，以前看漫画的时候，死神们吃的明明是饭团海鲜之类的正常食物，松本乱菊和京乐春水还经常喝酒，酒总得是用粮食酿造的吧？

所以，这家伙是在骗我！？

她认为我刚虚化没多久，没去过尸魂界，所以胡编乱造想要骗我！

顾实刚坚定了信念，认为自己看清了现实，死神少女似乎就从他的表情变化中，看穿了他的想法，忍不住又是一阵发笑。

“哈哈哈哈，大块头你真是太有意思了！你觉得死神为什么要接引亡者的灵魂前往尸魂界？为了补充新鲜血液？为了维护和平？为了避免更多人变成虚？

“都对，这些理由都正确，但最主要的，还是为了那些灵魂中的灵力啊！

“当然，死神最开始可全都是贵族，贵族可不能和虚一样粗鲁，直接生啃灵魂。所以呀，他们会把接引来灵魂丢到流魂街里，任由那些灵魂自生自灭，哪怕流魂们为了抢一口水喝拼的头破血流，死伤无数也不去干涉。

“为什么！？因为这就是死神们想要的呀，只要灵魂在尸魂界死去，魂体崩溃散落的灵子，自然会飘散在尸魂界的空气中，然后安置在尸魂界各处的采集装置，就可以收集这些灵子，制造成具备粮食外形、气味的食物，死神们就可以自称并不食人，心安理得的把这些食物吃下肚子了啊！”

顾实的身体，又一次变得僵硬了起来，他记得在设定里，尸魂界的流魂街分为东南西北各八十个区，编号靠前的区域，用以安顿死神的亲属，治安良好，饮水供应充足，而编号越靠后的区域，治安就越发的混乱，甚至根本就没有治安，没有死神亲属的流魂，就会被丢去后面的区域。

剧情中，十一番队的队长更木剑八就来自于编号八十的更木区，根据更木剑八和斑目一角等死神的回忆，在更木区，确实每天都在不停的死人，厮杀几乎一刻都不曾停止，却从未有死神出面制止过争端，只有在虚入侵流魂街，吞噬流魂的时候，死神才会赶来“维护治安”。

难道说，死神们保护的，并不是流魂的生命，而是流魂们身体中的灵力？讨伐虚，也不是因为虚杀害流魂，而是因为虚偷吃了本应属于他们的灵力？

想到这里，顾实的心中，终于第一次涌起了身为“穿越者”的孤独感，这个世界，不是他在漫画中看到的、熟悉的世界，而是一个他根本不了解的，完全陌生的世界，那些藏在世界暗处的污秽、残忍，根本不是区区几本漫画能够完全展现出来的。

强烈的剥离感油然而生，顾实只觉得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变得虚幻了起来，随着他的心产生动摇，身为虚的本能猛然爆发，在他的心底发出阵阵狂怒的嘶吼。

“没错！你才是独一无二的人类！这个世界的人不过是和人类外表相似的动物罢了，你和他们根本就不是同类！”

“吃了他们！吃光他们！就像吃掉牛羊一样！没有丝毫怜悯的吃光他们的灵魂！”

“无视他们的话语！那不过是碰巧和人类语言发音相同的动物叫声罢了！”

“不要相信他们的情感！那只是对真正人类的拙劣模仿！”

“吃吧！你已经很饿了不是吗！？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这个世界的一切灵魂，你都可以随意取食！”

顾实突然觉得，死神少女之前抹在自己面具上的血液，好香，好香，他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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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灵王的棋局

在顾实眼中看到了幻想破灭的神色，死神少女心中那种因“摧毁美好事物”而生的兴奋，愈发的难以抑制了，她笑的更加开心，口中吐出的话语也愈发的肆无忌惮。

“这就接受不了了吗？大块头，这可不算什么，我们只是吃人罢了，真正厉害的家伙，可是打算吃掉整个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