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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月之我的命运图鉴 第134节

  “哗啦啦。”锁链被解开,韦伯狼狈的跌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活动著胳膊。

  “让我来告诉你吧,肯尼斯的学生啊,关于这位小小姐为什会把你绑过来的原因。”朔月仿佛不认识韦伯似的,用一副陌生的口吻说道,“是因为我的存在。”

  “在名义上,我才是阿奇波卢德家的代家主,而在实力上,某个分家已经成了肯尼斯的陪葬品。本来的话,只要这些魔术师们乖乖成为我的仆从就行,我自然会保住埃尔梅罗的领主地位,并让其他家族不敢侵犯阿其波卢德。不过嘛,这些蠢货似乎并没有放弃君主权力和地位的打算。”

  说到这里,韦伯已经明白了朔月的言外之意:“也就是说,他们找我过来……”

  “是的,不管怎样这位小小姐的年纪还不足以服众,在她成人之前,必须有人来承担君主的工作。”这般说著说著,朔月又随意晃了一下手里的莱妮丝,“而且,也总要有一个人和我唱对台戏,他们才好名正言顺的站在台前,继续他们的政治游戏。”

  闻言,韦伯下意识向莱妮丝看去,然而她却撇开了目光。

  若非因为外有压力,内有强敌,她也不想将韦伯拉进这个泥潭。

  可是——家族的存续高于一切。

  “当然,我对你没有兴趣,韦伯·维尔维特,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幸存者。”朔月话锋一转,忽然道,“或许,放任你将反抗势力一并聚集起来,再由我轻易击碎的话,才能一劳永逸,根除后患。”

  在惊呼声中,少年将倒吊著的莱妮丝丢到了韦伯怀里,拍了拍手,和两个侍从一起优哉游哉的走出房间:

  “那么,尽全力对抗我,取悦我吧,埃尔梅罗·二世(伪)先生,我期待著你的表现。”

  少年离去,而被冲击力撞倒在地上的韦伯,与鸭子坐在他肚子上的莱妮丝面面相觑.

  “看来,我们不得不结成同一阵线了呢,哥哥~”

第205章 童养媳之后,是单身派对哒!

  在长达数个小时的商谈后,莱妮丝这才心满意足的放过韦伯,允许他回去休息。

  而在韦伯走后,她才以手掩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身为不到十岁的小孩,她能强打起精神和韦伯讨论到现在,已经展露出她那份聪颖的天资。

  只是闭上双眼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回忆起与‘哥哥’韦伯·维尔维特之间的对话。

  “我和老师之间的关系不算很融洽,他也并没有十分赏识我。但我是那间教室的学生,这也是事实,所以我不能从那些跟我曾经一样的学生手中,那些跟我曾经一样的学生手中夺走学习的机会。”

  而当莱妮丝说起他偷走了肯尼斯圣遗物的事情之后,那个男人是这么回答的:

  “你说的没错,我没能熟练运用这个东西,我没资格当那位征服王的主人,我认罪,所以,只求能饶我一命。”

  “哦呀,这种情况下你不是应该说【如果还不能解恨,那就杀了我吧】?”

  “我还有想做的事。”唯独在这个时候,那个弱不禁风的男人身上,散发著一种求道者般的迷人气质,“赌上那位王的名誉。”

  【活下去,韦伯,见证这一切,然后活著诉说一切。告诉世人你的王活得如何快意,告诉世人伊斯坎达尔的奔驰是何等勇迅无伦】

  那是来自某位英灵,某位王者最后的命令,也是贯彻了韦伯一生的梦想所在。

  为此,哪怕失去尊严,失去自由也在所不惜。

  回想起男人那诉说著坚定信念的双眸,莱妮丝微微扬起小脸,眼神闪烁,一时间竟忘记了言语。

  若说起初她还抱著将韦伯当做工具人,自己在幕后操控的想法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彻底相信了这个男人的觉悟,真正做出了让权与他的决定。

  有著与她同样眼神的人,是不会有逃避和放弃的想法的。

  “既然你要负责,那就要先从债务开始——如今的阿其波卢德家债台高筑,欠下的债务足以拍一部好莱坞的超级大片了。”

  “我接受。”

  “不是吧你!那,那么第二条……有关埃尔梅罗家的魔术刻印。”短暂的露出小女孩的情绪后,莱妮丝很快又恢复了认真的状态,“关于义兄的源流刻印,如今掌握在那个神秘的家伙手里。”

  “而我要你做的,就是从他手里拿回来,哥~哥~”

  回忆中断,莱妮丝睁开眼睛,看著烛火稀疏,空无一人的房间,小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疲倦。

  “我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了啊……韦伯·维尔维特。”

  莱妮丝不会知道,在结束了与她的谈话之后,韦伯就因为用左脚踏出了房门,而被菱形置换空间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是一间中式风格的书房,来自不同派系,不同学科的书籍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几乎要堆满整座房间。

  而在书房正中央的茶桌旁,有两道人影相对而坐。

  “哦,总算来了,真慢啊你。”银发金眸的朔月左手翻著书,右手端著茶杯,头也不抬道,“看来莱妮丝是真的很忌惮我呢,竟然和你商谈了这么久。”

  “呦,韦伯!”与朔月相对而坐的,是一个白发的瘦高男人,脸上带著病弱的苍白,又因为兴奋而泛起一丝潮红,“好久不见啊,我的挚友!”

  韦伯对朔月的邀请并没有感到意外,但却对这个男人的出现而感到了惊讶:“梅尔文!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挚友和我的合作伙伴要打起来了——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不叫上我呢?”看著韦伯惊讶的神情,白发男人露出了理所当然的愉悦微笑。

  梅尔文·威因兹,是出身于与三大贵族相连的名家的青年,因为体弱多病所以是停留在祭位的调律师,重度愉悦犯之一,基本上是天生的性格扭曲,会从别人的堕落或失足中感到愉悦。若非有著韦伯这个挚友和自身的原则,他恐怕也会成为与言峰绮礼类似的存在。

  自称是韦伯“挚友中的挚友”。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前,因为韦伯的一番“要把时钟塔颠覆给你看”的豪言下借给他机票钱,与此同时,韦伯打算买下的埃尔梅罗教室,其资金也是由这位土豪挚友免费提供。

  “说回正题,和你的童养媳讨论完后,就该轮到我们开单身派对了,韦伯,或是该称呼你为埃尔梅罗二世?”朔月合上书本,饶有兴致的笑道。

  童养媳?韦伯几乎被朔月的脑洞打败了:“说什么呢?她只是我的妹妹啊。”

  “哦,妹妹呢~”朔月与梅尔文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拉长了声音重复道。

  “喂,你们两个够了啊!”韦伯被两人整得有些破防,“都说了回到正题啊!朔月,你根本没想让肯尼斯老师的家族服从你吧?”

  “不愧是韦伯,这么快就发现了吗?”梅尔文鼓掌,“要知道,时钟塔的一大堆家伙们都还蒙在鼓里哦?”

  “那是因为我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别看他现在变得人畜无害了,论性格恶劣程度可是和你有的一拼,梅尔文。”韦伯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或许是同为圣杯战争中存活者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朔月确实履行了和大帝的承诺,韦伯在不知不觉间和朔月熟识起来,谈话间也少了几分客套:

  “从先前的表现来看,朔月你根本没有要获得这个家族的想法,却又一直给老师的家族施压,最终逼得他们寻找外援,也就是我来与你对抗,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这个词用的很好。”朔月点头,“因为我拔苗助长的缘故,现在的你还没有入住埃尔梅罗教室,也自然没有干出一番成绩让莱妮丝赏识,你自己心里也该清楚,在这种不对等的情况下,莱妮丝强行把你绑来,就是为了让你做炮灰而已。”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回想起莱妮丝那时的神情,韦伯若有所思的避开了话题,“你已经将‘那个东西’交给了我,托付给你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才对,那么,为什么你要逼迫阿奇波卢德家把我找来?不,在那之前还有一个问题——你来时钟塔的目的是什么?”

  面对韦伯的询问,朔月并没有隐瞒:“我来时钟塔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处理金苹果……之类的事情,而在不动用暴力的情况下,与肯尼斯签署的‘自我强制证文’,是我进入时钟塔最简单也是最高效的途径。”

  “懂了……对于你而言,只要能名正言顺的进入时钟塔就够了,身为十二领主之一的阿其波卢德家族反而是累赘吗?”

  “正解。”少年打了个响指,“不过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一定不会对肯尼斯家系的没落置之不理,与其让你等到几年以后收拾烂摊子,不如早点把你推到台前,有我这个大恶人的威慑,你可是能省下不少功夫呢。”

  “大致情况我都了解了。”已经从少年毕业,如今开始留长发的韦伯颔首,沉声道:

  “只是,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呢,朔月?”

第206章 熬夜打魂,伤人伤身

  虽然有著肯尼斯亲自签署的契约,自身又有著强大实力,但朔月依旧受到了阿奇波卢德家的强烈抵制。

  原因无他,只因为朔月是外人,对于有著魔术刻印传承的魔术师家系而言,唯有背负起家族之名的成员,才有资格成为一家之主。像朔月这种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根本不配成为接替肯尼斯的领主。

  但在派阀林立的时钟塔里,涉及到十二领主的事情,从来不是单一家族的一言堂——是的,哪怕家事也不例外。

  在时钟塔里有著罗生门,人之善行被隔绝在高塔之外,人之恶性在门内繁衍生息。

  与阿其波卢德敌对的派系巴不得外人侵占这个家族,无法继承魔术刻印也就意味著阿其波卢德家会在朔月离去后分崩离析,跌落神坛;与阿其波卢德的结盟的派阀因为领主肯尼斯的陨落而走了大半,其中降灵科主管索菲亚利,也就是肯尼斯未婚妻的父亲,更是直接划下界限,旗帜鲜明的成为了敌对方。

  而剩下的‘盟友’们,也都只是打著结盟的旗帜,各怀鬼胎,哪怕真的有家族愿意伸出援助之手,也一定很乐意看见有人能一己之力撑起滑落埃尔梅罗,哪怕他并非出自这里。

  至于阿奇波卢德家的下一代会变成什么样?这当然不在这些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内忧外患之下,溺水之人会拼命抓住救命的稻草——在莱妮丝选择将韦伯推到台前,甚至将‘埃尔梅罗’之名交给他的现在,只要韦伯不干蠢事,就会毫无疑问的平步青云,成为时钟塔里万人之上的十二名‘领主之一。

  可以说,朔月这种将自己与阿奇波卢德家推向对立面的行为,就是在为到来的韦伯做嫁衣。

  遇到这种天下掉馅饼的好事,换做寻常人一定会欣喜若狂了吧?然而韦伯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皱紧眉头,询问著优哉游哉的少年:

  “为什么要帮我到这种程度?我想我并没有什么值得你觊觎的。”

  “撒。这种事情,谁知道呢?”少年笑得一脸灿烂,“说起来,在这一次圣杯战争中,我成为了麾下的圆桌骑士,而你也成为了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臣子——这么想的话,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喂,这种事情能直接说出来的吗!”韦伯慌张的看了梅尔文一眼,然而后者却不以为然。

  “没关系的,韦伯,朔月已经将那些故事都讲给我听了,不得不说,那还真是场精彩的战争啊,我都后悔为什么没有把机票订成双人座了!”

  “就算以个人角度而言,我也期待著你在未来的表现。”朔月心道总不能说想要看你被学生们气的胃疼吧,表面上则一脸正色,“我有我的道路,你有你的战场,不要辜负我的期待便是。”

  “知道了……”韦伯看著笑吟吟的少年,莫名的,感觉到了鼻子一阵发酸。

  在征服王离去后,朔月是第二个如此帮助他的人。

  “我会努力承担起老师的职责,负起自己的责任的!”

  在埃尔梅罗二世踌躇满志的离去后,朔月与梅尔文对视,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一个笨蛋呢,明明能有大把的选择让自己活得轻松些,却偏偏走上了这一条路。丂

  “这也正是我选择他的理由啊,朔月先生。”愉悦的调律师轻咳一声,笑道,“说真的,生命本身就是一个矢量,就算放著不管也会发展技术和能力,想要静止不前反而比较困难。在时钟塔这地方,让自己半吊子的魔术才能开花结果的人类要多少有多少。”

  望著韦伯离去的大门口,梅尔文继续道:

  但是,矢量本身发生变化这种事可是难得一见。这可像是连真实,连灵魂的根源都重生了一样的事啊。特别是啊,像那样彻底直视自己的废材程度的人类,我只见过他一个。这些完全足以让人对他产生兴趣吧?”

  “哼,一对欢喜冤家,那你就继续见证著他的人生吧。”朔月放下茶杯,“不过,在此之前,我们之间的课程还没有结束哦,梅尔文老师?”

  “知道了知道了,看在你付出了神话礼装的份上,我就姑且强迫一下我的身体,继续加班吧。”有著‘调律师’之名的男人耸了耸肩,继续了韦伯到来之前的教学:

  “生物都拥有其各自的固有波动。无论是蚂蚁、鸟还是人类。虽然血亲间的波动会很相似,但也绝非完全相同……问题是,魔术刻印也是一种生命,因此持有与宿主不同的波动,所以,只要使双方的波动尽可能的接近,刻印的效率就会显著提升……”

  灯光跳动,两道人影静止在泛黄的白墙上,宛如一场神秘而静止的仪式画。

  “咚……咚……咚……”

  不知何处传来了缄默的钟声,走在寂静幽谷的小路上,包裹在黑袍之下的青年手执长枪,面色沉凝。

  天边有银光飞泄。

  在用银粉干扰视线的同时,恶毒的鞭挞随之而来,像是约好了似的,小路两边又跳出了两个手持奇异武器的猛男,一个手持匕首,一个干脆用异化了的胳膊发动攻击。

  回应他们的,只有越发豪烈的枪尖。

  长鞭被枪杆扯住,偷袭的人影身不由己的飞向青年,自上而下的戳穿了脑袋;匕首划破了青年的腹侧,代价则是自己的脑袋被一脚砸在地上,一命呜呼;异化了的胳膊一击落空,被青年投影出的刀刃乾净利落的切断,随后夺去了项上头颅。

  战斗结束,以一敌三的青年收起长枪,长长吐出胸口的浊气。

  忽然间,头脑一阵发晕。

  “竟然,有毒……”

  扑通一声,躯体倒地,灵魂升上了高空。

  “咚……咚……咚……”

  告死的晚钟回荡在幽谷之中,在灵魂的视野面前呈现出一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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