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宇智波义勇,没有被讨厌! 第174节
药师兜很清楚,这个实验室里除了柱间细胞的移植实验外,就只有和另一个忍界大族有关的东西了。可若是义勇和那一族相关,他药师兜的性命,可就真得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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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一族在忍界,一向以疯狂、高傲、不可冒犯而着称。
义勇跟着九尾的指挥,一路走到最里面。
那里了一个巨大的箱子,向周围辐射着森森冷气,应该是个大型的冰箱。
【需要低温保存,会是宇智波文的尸体吗?】
义勇将脸色纸白的药师兜放在地上,深吸一口气,抓住两边的把手,缓缓将箱子拉开,并做好了面对悲伤的打算。
然而,箱子开启后,与义勇相见的并非是宇智波文。
而是十几双飘在澹绿色液体中的眼睛。
鬼灯水月紧张地后退一步,磕磕巴巴地吐出几个音节。
“那、那是写……”
九尾识相地从义勇头顶跳到他的肩上,一句话也没多说,直接用尾巴堵住了鬼灯水月的嘴。
一片冷气中,义勇似乎是忘记了呼吸,双手扔抓着冰箱两边的把手,一动不动。
四双三勾玉写轮眼,九双二勾玉写轮眼,剩下的全都是最普通一勾玉。
族人的眼球,就这样,宛如成双的死鱼一样,静悄悄地飘浮在防腐液中,不知道已经漂了多久。当义勇用同样的眼睛看向它们时,它们若有所感一般,纷纷转动,用扩散的无神童孔,与血脉相连的后辈静静对视着。
由于这一幕过于惊悚,鬼灯水月被吓得躲到了一个“树人”身后。
“被塞在冰箱里……”
义勇自言自语地声音传来,伴随着令人不安的停顿。
“就好像被储存起来的食物一样吗?”
被扔在地上的药师兜抬起头,发现一双紫红色的眼睛倏地看向他,并迅速转向可怖的猩红。
下一刻,他感觉捆住手腕的水流鞭消失了,但脖子却被一双不大的手狠狠卡住,后脑勺轰得一声撞在了冰箱正中。而这突如其来的震荡,却使得所有飘浮的写轮眼再次转向,只是这次,它们凝视的不是义勇,而是随时有可能被掐断脖子而死的药师兜。
“这是我第三遍问你,也是最后一遍。”
义勇的血红双眼不断向前逼近,宛如死神在药师兜的脸上轻轻吹息。
“大蛇丸,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第一百一十章 柱间细胞,写轮眼(下)
对上一世的义勇而言,人生虽然残酷,但做决定却很简单。
通常情况下,人就是人,鬼就是鬼,世界对他而言,是黑白分明的。
鬼虽是人类主动接受或被迫变成的,但他们(绝大部分)不吃人就无法生存,是注定的敌人。
在这种类似生存竞争的情况下,剑士们没有必要知道一个人变成鬼的前因后果、是非曲直,只需要斩杀食人的恶鬼,使人类不被伤害便足矣。
在遇见祢豆子以前,义勇做判断就是这么简单。
见到祢豆子后,他也只是在斩鬼前多了一个“确定是否例外”的步骤,但本质上也并无区别。
然而,事情如今变得不同了。
在这个世上,肆无忌惮地伤害人类的,却同样也是人类。
而该如何对待这些人,才让义勇一直以来真正地纠结和痛苦着。
毕竟,有几个忍者不是血债累累呢?
他还记得几年前,宇智波鼬就因为根部的命令,在泷隐杀死了一对“疑似继承某种秘术”的祖孙。
其中那个孙子,不过是和左助差不多大的年龄。
若是义勇把有过这种“恶行”的忍者都当做“鬼”来对待,那他首先就要面对自己的家人和族人——在崇尚力量、极端高傲着称的宇智波之中,这样的“恶人”难道会在少数吗?
义勇知道这一点,但却不可能对来之不易的家人做什么。
他也是一个有着私心和分别心的人,总是刻意想要回避将自己置身于这种艰难的处境之中。
同样的理由推而广之,他也无法因为类似的原因,对其他有过“黑历史”的忍者下手,否则就是赤裸裸的双重标准了。
那么,究竟什么样的人,才必须像鬼一样处理掉呢?
义勇虽然没有明确地想过,但心里大致有一个标准。
企图杀死他和家人、朋友的人。
正在肆意伤害和残杀他人的人。
一旦不处理,很大可能导致大量人口死亡的人。
比如那几个在汤忍村旅店里伏击他的忍者,还有那些发狂的邪神教徒,义勇没有留情,全部杀死了。
但其余在汤忍村散布雾气,还没来得及动手的雾隐上忍,他却只是打晕交给了汤忍羁押而已。
即便如此,短短几天,已经有数十条人命倒毙在他的手中。
其中有不少人,年纪只不过比当年炭治郎失去家人时大一点点……
他们做出种种“恶行”,不是因为他们是鬼一样的“恶人”,而是从小到大就被这样教导,必须无情地夺走他人性命。
这些人从来没有过自己选择人生的机会,甚至从不知道还有其他的生存方式。
【真得没有其他办法吗?】
义勇一边这样想着,刀下却不留情,只是累积在心里的茫然与痛苦,随着他杀死人类的数目与日俱增。
直到他见到万蛇腹中成山的尸骨,又亲眼看到了大蛇丸的实验基地,看到了属于族人的眼睛,被当成随时拿出来嚼两口的葡萄一样,装在这地下深处的冰箱里时……
义勇一路上压抑的情绪,无法在继续藏在平静的水面中了。
因为他对大蛇丸产生的情绪,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义愤,而是夹杂着对其他敌人没有过的强烈个人恩怨!
他不知道这些写轮眼的具体主人是谁。
可义勇清楚,若不是当时止水及时赶到,鼬的眼球,很可能成为这些战利品中的其中之一!
倏地,记忆里鼬的面孔,和前世被杀死的姐姐逐渐重叠,揭开了义勇记忆深处的一道疮疤。
姐姐用身体堵住窗户和鬼,染血的手从他的脸颊上滑了下去……
【义勇,一定要活下去……】
差点要再次失去亲人的可能,让义勇出离的愤怒了。
“大蛇丸,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巨大的杀意冲进了义勇的大脑,几乎冲垮了他的自制力,写轮眼童色迅速从温和的紫红色变成暴虐的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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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虽然还是那样冷冰冰的,但掐着药师兜脖子的劲道却和他的呼吸一样,越来越重。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自己正在使用的并非水之呼吸,而是月之呼吸的节奏,好像写轮眼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完美”地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药师兜感应到了义勇近乎实质的杀意,因为瞬间缺氧而失去了判断力。
他的脸色紫红,双眼翻白。这一刻,拥有聪明脑瓜的药师兜忘记了结印,忘记了藏在身上的苦无,也忘记了答话求饶,求生本能迫使他拼命抠挠抓拽着义勇的手臂,只希望能获得些微的喘息。
奈何,他血管暴凸的手臂越是挣扎,义勇回敬的也力道越是强劲,眼中的杀意也愈加炽烈。
很快,药师兜手臂逐渐无力,像是枯死的藤蔓一样虚虚地搭在义勇的胳膊上。
他鼻梁上的眼镜因为黏腻的汗水而滑落摔在地上,厚厚的镜片上顿时出现几片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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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清脆的响声,只剩一口气的药师兜脑中,浮现出一幕幕倒叙的记忆片段——
在土之国实验室,他和大蛇丸约定,要创建音忍村……
被根部的命令欺骗,他杀死了收养他的孤儿院长药师野乃宇,疯狂质问对方为何不认识自己……
他当着所有同伴不解和迷惑的目光,走向志村团藏,要求成为忍者,希望能缓解孤儿院的困境……
他和孤儿院的同伴一起,在前线治疗受伤忍者时,和大蛇丸的谈话……
因为看不清孤儿院的钟表,药师野乃宇将圆框眼睛架在了他的鼻梁上……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是兜了……”
【我的人生,就到此为止了吗?】
随着呼吸的衰微,一个个稀碎的念头在他脑中回响着,宛如葬礼上悲伤的致辞。
【还说要搜集情报,弄清楚我究竟是谁,现在……却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记忆碎片伴随着生命的衰退,逐渐变得昏暗,药师兜的眼睛慢慢阖了起来。
【我死了以后,真得会有人记得我这个人吗?】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啊……】
也就在在此时,药师兜像是跨过了一道尘封的门槛。
脑中灰暗的记忆,重新恢复明亮。眼前所见,既鲜活却也陌生,可他竟然完全没有印象。
一个模湖的人脸忽然出现,看不清五官,但可以隐约看得出是个女人。
药师兜被这个女人紧紧抱在胸口,鼻腔里却充斥着焦湖味和泥土的味道。
他的视野不断颠簸着,耳中也尽是女人剧烈又慌乱的喘息。
【她是谁?为什么我会看到她?她为什么要跑?是在逃吗?】
下一秒,那女人扑通摔倒在地。
药师兜顺势飞出,恰好倒在一个灌木从中,浑身上下传来阵阵剧痛,但也刚好被密密麻麻的枝叶所遮蔽。
他没有发出声音,而是紧紧捂住嘴,因为那女人正对他做出一个模湖的“嘘”的动作。
很快,追在后面的人出现了。药师兜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双耳之中响起令人恐惧的蜂鸣。
然而那追来的人没有停留,只是路过女人时,顺手一刀插入其背心,染红了手中的刀刃,接着便迅速离开,仿佛只是跑步途中顺便踩死了一只蚂蚁,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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