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之海开始的无限之旅 第94节

他盯上希尔科做自己的‘雇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这是个有趣的人，一个矛盾的人，一个挣扎与身份，扭曲与现实的，能让烬开心的小丑。

至于金克丝，烬一开始的确是想用这个破坏了他盛大登场的女孩的生命来补偿他的饥渴，但在拷问了几个人之后，他得到了十分有趣的消息。

这个叫金克丝的女孩，或者说曾经叫爆爆的女孩，其实是希尔科杀死的那个前任底城老大的养女。

过去发生过什么，祖安和上城的矛盾怎样，这些烬其实压根就不关心！

他只在乎这场有趣的人间闹剧！他在金克丝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可能，一种可以精雕细琢，然后为他呈现更加完美的艺术杰作的可能性！

“我当然不会动她，相反，我会为她提供很多很多的帮助。”烬手中翻飞这他的轻语，轻声道

“那个女孩有着很棒的技术，但她的心中却有挥之不去的暗影，这种阴影无法让她的才能最大的发挥，她需要帮助。”

“......那也是金克丝的事！”希尔科态度强硬的拒绝道

“但那也是我的事。”烬的声音与笑容始终不变的温和，就和他同样不容许任何人拒绝的性格一般。

“那可爱的女孩就像是一朵夜里盛开的夜昙花一般，一瞬绽放的美丽让人欢喜，我希望她能更加的纯粹，更加的让我感到欣悦。”

很多人都认为烬是一个只知道制造瞬间之美的艺术家，但他们错了。这些目光狭隘的凡夫俗子不知道的是，如今的那位影流之主，可就是烬一手塑造出的。

如果没有他的恶意与戏谑，如今的影流之主可能当初就不会叛出均衡教派，烬精通心理，他知道应该用什么办法逼疯一个人，用什么样的办法将一个人塑造成他想要的样子。

这也是一种艺术，雕刻的艺术，将一个人塑造成另一种模样，另一种更加美丽的模样，然后——

看着他们的毁灭，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

“我不管你是谁，滚出我的城市！”伴随着希尔科的怒吼，他的左眼冒出了微光的颜色，然而烬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嬉笑着

“你需要冷静，希尔科。盛大的演出免不了是需要小丑与观众的，你的职务可是至关重要。”

希尔科扑向了烬，被微光多次强化后的肉体让希尔科的力量爆发出大约成人四五倍的力量！

然而只是一瞬直接，希尔科的视角天旋地转，他重重的摔在地上，还没明白发生什么时，数根骨骼断裂的疼痛将他从微光带来的迷蒙中唤醒过来。

在挣扎起身的时候，烬已经消失在了这里，只留下希尔科跪倒在地，双手渗血的抓挠着地面。

这该死的世界是怎么了！明明他才应该是主导祖安未来与变革的人，可现在......他不过是个小丑罢了！

这场祖安和皮尔特沃夫的游戏，他们已经不配做玩家了。

......

杰斯·塔里斯最终还是在召开的会议上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个议员。

这是梅尔早已策划好的，在为海克斯科技的未来做出了如此的杰出贡献之后，杰斯获得一个议员的席位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虽然是个议员，但实际上实权还是掌握在梅尔的手中。

但这已经足够了，会议桌上的席位不管有没有真的权力，最起码也相当于一张投票。

而且不仅如此，杰斯也的确在这场会议上获得了他的那份权力。

他首先提出为了安全起见必须关闭海克斯飞门，确保皮城绝对安全之后才开启。

这个提议无疑是正确的，毕竟无论是德玛西亚还是诺克萨斯的问题，隐藏起来的疯子魔法师和杀人魔，以及拿到了反抗武器的下城——这些问题在海克斯飞门关闭后都能得到有效的缓解。

但是这个提案却立刻遭到了大部分议员的强烈否决！

因为这会损伤他们的利益。

海克斯飞门每天的货物吞吐量已经超过了日之门每日航线的码头货物的吞吐量，传送门这种东西，哪怕一天只能开几个小时并且只有几条固定航线，也是凌驾一切交通运输工具的产物。

而杰斯的计划是关闭海克斯飞门然后彻查底城，这个过程最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这张会议桌上上就没几个人可以接受这样的条件。

关闭海克斯飞门一个月，意味着他们可能要停止自己的家族业务一个月的功夫，这其中造成的损失简直不可估量！

而且最重要的是，虽然这些皮城议员多多少少都还是搞实业的实业家，但是如今的皮城，实际上已经具备了‘金融’这个概念。

黄道宝库如今早已不是当初纯粹的储物宝库，现如今它还具备了银行的职责和权力，或者说那就是个银行。

而但银行出现的那一天起，金融便如影随形，借贷流通生意这点也迅速被大量企业家无师自通的学会了。

停职一个月的买卖，他们之中绝大部分人的生意都会出现眼中的资金链断裂问题，到时候严重一点他们说不定还得倒卖一部分产业！

这个结果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哪怕他们明白不这么做可能皮城都会毁灭。

杰斯对这些议员的拒绝感到失望，对他们的目光短浅感到打心眼里的鄙夷。

然后他马上打蛇随棍上的提出了第二个要求。

既然无法关闭海克斯飞门，那么为了保证皮尔特沃夫的安全，我需要对执法官机构的掌控权。

云卷对杰斯的评价十分的正确，比起一个科学家，杰斯更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

即便在没人教导的情况下，他还是迅速的掌握了开窗先开门的技巧。

于是，哪怕只是暂时权力，解释依旧获得了插足控制执法官机构的权力，而拿到了这份需求权力的杰斯，马上开始准备着手对下城的搜查工作！

这个兴致勃勃的年轻议员甚至还想满城搜捕云卷！

当然这个愚蠢的想法最终没有附注以行动，毕竟大家伙都明白，一个疯子魔法师可不会和下城那些人一样好对付。

这场游戏最终以米达尔达家族成为获利最多者的胜利，梅尔对自己的操作很是满意，她的家族获得了两个席位，这意味着她或许可以向着对皮城更高位置更进一步的迈进了。

之前爱莲娜给出的两个选择，崔法利和达克威尔，现在梅尔就想告诉她。

我选第三条路！

她要让米达尔达家族在议会中占据更多席位，最好是超过五个，只要这样，他们的家族将成为皮尔特沃夫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

36.动态的世界

“那个大小姐看似精明，但她的小聪明之外的却是最愚蠢不过的大局观了。”

房间内，云卷一边检查着拉克丝的卷子，一边对旁边的阿狸侃侃而谈

“皮尔特沃夫之主？且不说她能不能做到，就算她做到了又如何呢？”

“一座城邦的主人怎么也好过一个落败家族的被抛弃的大小姐吧。”

一旁一脸无力的拉克丝将软软的小脸搭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

“这座城市很厉害啊，我虽然没有特别了解，但一般有人说一个先进进步且经济繁荣的城市时，人们总会第一时间想到皮尔特沃夫。”

“但是皮尔特沃夫不会有主人，也不可能有主人，诺克萨斯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云卷笑道

“还记得诺克萨斯人在攻克那些国家，屠杀那些王族的时候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吗？”

“国王们以世袭的权柄让你跪下，而诺克萨斯让你站起来！”

“你可以不喜欢诺克萨斯人残酷的竞争作风，但你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做到了这一点。”

虽然诺克萨斯依旧保留了贵族和皇族的制度，但实际上在内部军国作风的膨胀之下，他们早已不算是封建王国了。以诺克萨斯之手德莱厄斯为首的诺克萨斯将军们，最热衷于将那些小国的王族屠戮殆尽，用他们的王冠铸剑，去解放那些奴隶作为诺克萨斯的先锋。

而且再过不久，那位诺克萨斯大统领的反叛与下克上将彻底终结诺克萨斯内部的腐败与肮脏，并率领整个诺克萨斯走上一条全新的古典军国主义道路，一条昂扬向上，积极正确，文明走上全新蜕变的道路！

到那时候，诺克萨斯或许会成为这个群体摆烂的符文之地里唯一一个逆流向上的凡人国家吧。

毕竟只要德玛西亚依旧摆不平他们那一裤裆子的奥利给，他们就不会有任何未来的进步可言，更别说他们头顶上还有一个半飞升者的老祖宗看着呢。

“切，说得好像诺克萨斯人没有皇帝一样。”拉克丝小声的嘟囔着。

“那个昏庸的蠢货皇帝就要完蛋了，小姑娘。”

云卷笑着将卷子丢了回去，在那张打了九十七分的卷子上圈出了拉克丝的三处错误

“但是你们德玛西亚的皇帝可不会完蛋，光盾家族真的是一个开明的皇帝家族，只可惜......开明的太晚了。”

“嘉文三世是个好皇帝，嘉文四世也是个很好的继承人，勇敢，开明，善于思索，但有些积累下来的问题，已经不是开明就能解决的了的。有些顽疾不是明白和改变就能无视的，一个成天抽烟的人想要戒烟，或许他和他的身体都答应，但他的肺癌可不答应。”

拉克丝沉默了片刻，她收起了那副总是显得像是活泼小女孩的气质，对着云卷认真道

“你真的认为猎魔人的存在是错误的吗？”

“这世上没有绝对错误的事，凡事总会具备两面性，一面好的，一面坏的，他们只不过是随着时间浮动罢了，对与错，只能是基与当下的现实来做出的具备时效性的评论。”

云卷并没有全盘否定德玛西亚的国策，就像他说的，绝对恶劣绝对低能的制度是不存在的。

“猎魔人的存在在你们国家建立的初期有效的遏制了法师们的肆意妄为，他们的建立初心是好的没错，因为符文之战的确太过可怕了点。”

“我们作为现在的人可以批判你们德玛西亚的目光短浅，批判黑默丁格教授过于小心，但吃下了第九块面包的人是没资格嘲笑吃下前几块面包的人的，站在巨人肩膀上窥探世界全貌的人没资格去嘲笑巨人。”

符文之战的规模虽然并不是符文之地战争中最恐怖的，但它残留下来的遗毒却是影响至今最为恐怖且深远的。

因为这是一场全然没有超然的存在插手，纯粹是凡人种族自己内战的结果。

曾经占据整个瓦罗兰大陆的数个国家，由那些法师建立和领导，或者说是这些法师具备超然地位的国家，因为自己的贪欲和疯狂引发的战争。

他们使用了他们所找到的那些世界符文，那些恐怖的，常人难以想象的魔法实体的力量。

然后，他们将整个瓦罗兰大陆几乎彻底摧毁，东面的一大片陆地被魔法的攻击硬生生的撕扯下去沉入大海，而大半的土地也因为肆虐的魔法而变得没有任何的生机。

要类比的话，符文之战就相当于一场恐怖的核战争，而现如今瓦罗兰大陆的这些国家，都是在核战争之后的末日中苟延残喘的势力。

作为经历了恐怖的核战争后幸存的人们，反思战争的恐怖，然后对其作出限制有什么问题吗？

要知道就算是诺克萨斯，法师也不是什么可以轻易摆到明面上的东西。那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苍白女王，诡术妖姬，她一手建立起来的黑色玫瑰不也一样是选择在暗处操控整个帝国？

明面上的法师机构是不存在的，除了以绪塔尔那个隐世避居的小地方，整个符文之地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了一个可以聚合法师的集体组织。

就算是艾欧尼亚也没有，僧侣和修行者们或许会利用魔法的力量，但与艾欧尼亚之魂共鸣的他们会天然的拒绝深度钻研魔法的奥妙。

因为他们无比清楚，魔法的道路是注定无法与自然完成共生的道路。这种强大的力量......他们的存在本身就不可避免的会造成对万物环境的‘掠夺’。

魔法远比核弹恐怖的多！

这个世界的魔法是存在自我意识的，或者说那些恐怖的世界符文，他们存在着一股常人无法理解的意志，而不仅仅只是单纯的一个武器。

而所谓与法师共存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符文之地的法师......但凡是深度钻研魔法之道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可以说是行走的污染源。

为什么影流会在艾欧尼亚那个对内观念相当平和开放的地方臭名昭著人人喊打？不就是因为劫修行的暗影魔法，不可避免的会对周边自然产生严重的掠夺影响。

就像霞和洛的那段CG里演示的一样，影流所占据进行暗影魔法研究的土地，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由生机勃勃转变为枯萎衰败，而只有解放魔法，才能让生机回归！

这个世界的魔力存在于万事万物，它不仅仅存在于大气之中，更多的魔力始终是存储于任何具备生命的物体内。

是的，如果你只是汲取大气中的魔力你便是无害的法师，可如果你开始研究魔道，又有几个人可以忍不住去索求更多的魔力呢？

法师在这个世界是强大的代名词，但也是人人喊打的怪物的象征。经历了符文之战，见证凡人对魔法疯狂钻研的结果后，人类自然会下意识的排斥这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