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之海开始的无限之旅 第326节

“爱也好，恨也罢，崇高也好，卑劣也罢，他们的情感比人类更加容易表现出来。所以你的压制对他们来说其实是让他们非常难过的一件事。你其实可以放手，逐步的放开手中的权力，你和崔斯坦都可以如此，但是摩根，我的永恒女王，你真的能够做到这点吗......”

答案无疑是做不到的。

摩根握紧了止境之枪，统合妖精并创造奥苏安，她已在这无上的王位上呆了千年之久，她根本无法简单的松开手中的权柄。

这与贪恋权力与否并无关系，更多的只是担心，惧怕，害怕离开了自己以后，那些精灵步上人类历史的后尘。

但摩根其实从心里知道自己早晚得放权。

仅仅只是数百万人口的奥苏安她便已经开始管不过来了，如果这个数量在翻上十倍，一百倍呢？云卷给予的AI为她处理了九成九的政务，而如果数量进一步扩大即便能够处理，摩根的心境也会变化。

如果所有的政务权力都交给电脑处理，那这个国家的王到底是她还是电脑？

但摩根又很清楚放开权力之后的精灵必然会重蹈人类一个又一个的覆辙，拥有过分敏锐感性的知性生命就是如此。感情，总会缔造一个又一个错误。

开拓新土地是让社会进一步保持活力的举动，可总有扩张不到的那一天。摩根在畏惧，在忌惮，所以她不愿意放开手中的权力，所以她逐渐的像是一个‘神灵’！

同样的情况对于妖精崔斯坦来说也是如此，越是放不下心的担忧就管的越多，而管的越多，就越是害怕松手。

但如果就这么一直一直的不松手，一直一直的担当这个文明绝对的支配者呢？

仿佛看穿了摩根的心思，云卷带着几分怜悯与淡漠的说道

“我的女王，那么你会让精灵文明变成一个被神灵所奴役的奴隶文明。”

70.赎罪

现在的精灵文明所呈现出的问题已经非常明显，精灵们狂热的崇拜摩根，全身心的对创造了他们的‘母亲’报以最高的爱，却又在心底埋怨摩根，而这种喜欢和不满早晚有一天会爆发问题。

到那时候，要么是渴望更多权力和自由的精灵推翻神权，要么就是神权镇压王权。

在云卷看来八九成会是以后者的结局告终。

一个创造文明的神灵伴随文明而增长，文明的强大带来神灵的强大。而神灵无论如何都是个体，而文明却是群体。

群体拥有更多的创造力和思想，但最为致命的便是凝聚力的不足。同样的力量，个体和文明之前无疑是前者碾压后者。

再怎么歌颂所谓的自由精神，基与物质的思想始终是会被杀怕的。

如果事情到了那般田地，摩根只需要放开手脚的杀上几次，精灵文明便会彻底的长歪了。

从一个崇尚未知，探索宇宙，渴求知识的文明变成一个对神灵盲目崇拜而遵从的文明。

不，那甚至不配称之为一个文明，不过是一个邪神与她的众多神选，还有那些以神为名费劲心思讨好神灵的奴才罢了。

要命的是这样扭曲的崇拜又会在另一重意义上影响神灵本身，于是这个文明必然会越走越歪，最后沦落为一坨完全无法称之为文明的碳基垃圾。

“当然，以上只是我的推断。”云卷轻声道

“你可以看做是经验之谈者的劝诫，但你要做出决定了摩根，现在无论是修正歪曲的树枝还是换一条路，都还来得及......”

摩根这次，沉默了很久很久。

直到那三轮月亮沉下，直到天空升起黄金树的光辉，摩根在从漫长的沉默和思考中抬起头来。

“我......我需要一次足够分量的退场。”

“当然！”云卷的嘴角上翘，愉悦的笑着

“你是一个主神，是神话的开端，你配得上也必须要一场足够分量的退场仪式。你和崔斯坦、高文还有梅露辛会在一场与‘邪神’的战争中光荣退场，为精灵文明铺平前进的道路。”

“当然，退场之前你还得把该做的事情做完才是。放心，我会安排好你的一切的。”

“那么我不当女王后的退休生活你做好安排了吗？”

似乎是终于下定决心清除掉了一个最大的心病，心情变好了一些的摩根居然带着淡淡的笑意问道

“我们或许会有一场足够大的冒险之旅。”云卷轻笑道

“当然前提是解决我的课题和我的问题，总之，我的女王，我是不会让为了文明和子民鞠躬尽瘁的你不得善终的,只要你愿意接受。”

“那么上前来吧，我的神灵，我的王夫。”

摩根用好似撒娇般的口吻轻声道，白皙修长的左手轻轻的抬起，伸出了那根能柔嫩白皙的无名指。

“在我们的旅程正式出发之前，你还欠我一枚戒指，一场仪式。”

“我实在搞不懂你对这种无聊礼仪的执着和追求......好吧，既然你想要。”

云卷耸了耸肩，却从右边的口袋掏出了一枚暗沉如月般的华美戒指，看到他早有准备，摩根的嘴角微微上翘

云卷走上前去，轻轻的将这枚暗月的戒指戴在了摩根的手中，抚摸着那枚戒指，摩根沉吟片刻，轻声道

“它还没有绽放光华。”

“因为还不到绽放的时候。”云卷牵起那柔弱无骨的小手，轻声道

“婚姻也是一种契约，我的伴侣。只有当我们的契约真正履行的之后，我们彼此才能真正的缔结一份约定。”

“因为我们深刻明白，纵使我们都有着同样的目标，在完成梦想的手段之上，我们注定会发生矛盾。”

“哼，狡猾的家伙。”

......

堕罪堡，是位于理想之庭最南端的高山区域的一片城堡群。

占据了整个山脉的庞大城堡充满着阴暗晦涩的巴洛克建筑风格，枯败猩红的花园密布整个城堡的所在，而更加特别的还是这里的天空，几乎看不到任何的光芒。

在黄金树代替了太阳为这个异闻带世界带来光明后，也唯独只有这片区域几乎看不见那黄金的光芒，只有透过厚重云层投射下来的，那些许难以辨认的光芒。

阴暗的城堡外墙涂抹暗淡的灰色，一尊尊沉默的石像鬼雕塑是这片阴暗乏味的城堡内唯一的艺术造物。

但就算如此，这片堕罪堡依旧有着属于它的艺术风格，那颓废，阴暗的艺术风味。

其实比起堕罪堡这样的名字，这里改叫做雷文德斯可能更加恰当就是了。

在堕罪堡的中心，一处赎罪所内，脱下了头盔的艾纳瑞欧正半跪在那忏悔高台的中央，血色的光芒透过画有描述罪人悲惨下场画作的玻璃投射在他的身上，而在他的面前，一个判罪者正在对他施加判罪。

判罪者的模样比起一般的精灵而言有着明显的差距，他们的皮肤更加的白皙，面色更加的阴沉，头发的颜色也都偏向于深沉的黑暗。唯有双眸无比清晰的血红。

妖精崔斯坦的真祖之血深入他们的体内，将他们改造成了异与精灵的另类模样。当然，他们并非是吸血种，虽然他们可以缀饮血液来获得力量满足自身，但更多的时候，这些精灵最为美味的食物其实是从罪人体内所榨取的罪恶，那些通过折磨逸散而出的心灵碎片，猜猜是这些‘怪物’最为丰美的食物。

正在审判艾纳瑞欧的这个判罪者却是一个异常美艳的女精灵，比起一般的判罪者来说更加正常的白皙皮肤，黑色柔顺的齐臀长发，美艳诱人的面孔与那我见犹怜的表情，当然更重要的，还是那身判罪者保守的黑色长袍都无法遮掩的勾人心魄的美好身段。

“艾纳瑞欧，你要忏悔什么罪过。”

美艳的女精灵看着面前的艾纳瑞欧，猩红的眸子里浮现出了一抹沉溺的爱恋与狂热，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用一种混合哀愁和心痛的口吻说道

“我要忏悔，我违背了女王陛下的命令，我冒犯了陛下的贵客，我......要忏悔我的傲慢！”

艾纳瑞欧低下头用低沉的口吻说着，他的身躯微微的颤抖，高傲的精灵此刻却好像是在忍受着什么无法容忍的痛苦。

“我可怜的艾纳瑞欧，你没必要如此轻贱自己。”女精灵弯下腰怜惜的抚摸着艾纳瑞欧的脸蛋，用充满情欲的口吻道

“你并没有什么罪恶，你只是压力太大了，我们去放松一下就好了......”

“那只是个意外而已，莫拉丝！”艾纳瑞欧一把推开了这个美艳的女精灵，大声道

“咯咯咯咯咯，何必呢，我亲爱的艾纳瑞欧。我知道你深爱着我们尊敬的女王，可是，她是神啊。”莫拉丝媚眼如丝，娇笑着抱住了艾纳瑞欧的脖颈，轻声道

“我能做的不比那个冷冰冰的偶像厉害得多？如果你想要，我可以......”

“好了！记住你的职责！”艾纳瑞欧一把推开了莫拉丝，无比厌恶道

“我对女王陛下从未有过如此僭越的想法！现在，判罪者，审判我的罪孽！”

“好吧，如果你坚持。”莫拉丝耸了耸肩，右手抬起放在艾纳瑞欧的面前，轻声道

“那么，罪人艾纳瑞欧！忏悔你的罪孽，篆刻你的罪碑，洗涤你的精灵吧！”

猩红而虚无的能量从她的手中飞出，链接上了艾纳瑞欧的身体，下一刻这个精灵的身体开始疯狂的抖动，挥汗如雨，咬紧嘴唇！

“你认为你是精灵之中最勇敢的吗？你以为你是精灵之中最优秀的那个吗？艾纳瑞欧，这是你的傲慢！”

“僭越你的神灵，想要践踏道德和规则，你的心中住着一只野兽，渴望吞噬一切，占有一切的野兽！”

莫拉丝犹如吟唱歌剧一般高声道，同时一道虚无的石碑在艾纳瑞欧的身上浮现。

那是罪碑，是每一个判罪者从司法官那里得来的力量。通过原理血戒分下的审判罪孽的黑暗艺术，将对方的心灵具现化，然后在上面刻下他犯下过的罪孽。

而那过程绝不轻松，每一次篆刻罪孽就等同于对灵魂千刀万剐般的疼痛！而每时每刻，被判罪之人都要在灵魂层面上蒙受无休止的羞愧与痛苦的冲击！

对灵魂的折磨其残忍程度要远高于对肉体的折磨，这黑暗的艺术很难被人所把握。主要是如何让人忏悔，却不会因为灵魂崩溃而疯狂。

堕罪堡就是这样的地方，判罪者做的就是这样的工作。将罪人抓来，先让他们的肉体经受痛苦的鞭打，削弱他们的心灵，在撬开他们的灵魂，用最深的罪孽和愧疚折磨他们。

而在这过程中，从忏悔者的心灵之中会榨取出一种特殊的能量，一种被作用于整个精灵文明的世界，改变此处规则的能量。

“原理血戒：心智之殁。”

高高的露台之上，俯瞰那忏悔的云卷把玩着手中猩红的能量，轻声的自言自语着

“这个世界，正在逐渐脱离盖亚.....”

71.原理血戒·心智之殁

原理血戒的本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如果抛开那些复杂的菌言菌语，那么原理血戒的本质便是每一个得到朱月分支的月球代行者力量体系的吸血种，从转变本质时所获得的‘异能’。

这种特殊的‘能力’在最开始或许并不强大甚至根本没有体现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概数百年的时间，力量便会逐渐显现。

而这时候，这种力量便会成为吸血种的一种‘命题’，一种作为永生种如何继续存续下去的意义与生命的本源所提出的命题，所以每一个逐步探索出自己原理血戒的吸血种，都会不断的完善它们。

而越是完善，这股力量就越是清晰明朗也越是强大，或许可以更加直白简单的将原理血戒认知为每一个吸血种都必须在自己无止境的生命中永远做下去的暑假作业！

而无疑，越是完善原理血戒，吸血种就会越是靠近那唯一的起源朱月，靠近那月球的代行者的身份。

而与此同时，他们的原理血戒便也会梳理出一条有悖于地球的‘月球法则’，这份‘作业’就像是一道不断被解开越发清晰且复杂的‘公式’，而这‘公式’光是存在，就会污染所在世界原本的物理规则。

而妖精崔斯坦作为云卷用拟造真祖之血与自身的红魂魔力和本事作为‘种子’所附带的一些特别的的异世界规则而不断塑造出的‘真祖’，她的进化方向就不再是朱月了。

说实话，她进化的尽头到底是一副怎么的模样云卷也不大清楚。

但她所得到和研究的原理血戒：心智之殁，到是一下子让云卷联想到了某个世界的‘吸血鬼种族’。

来自魔兽世界暗影界四大阵营之一的雷文德斯，妖精崔斯坦所钻研的原理血戒与那些‘温西尔’的能力几乎如出一辙。

通过榨取目标的灵魂，强制让对方赎罪，从那灵魂与情感激荡的波涛之中摄取心能，摄取那极其特殊的，几乎堪称无所不能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