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之海开始的无限之旅 第297节

至于Master们更是如此，在以顶级灵基下座的从者战斗的舞台上作为普通人存在的Master完全是一种负担，更别说随着基盘被过载后几乎废掉的他们了。

士郎这个靠着起源和本能释放固有结界的姑且不论，最起码凛和露维娅是基本没法参与到战斗内了。即便宝石魔术不是太依靠基盘的魔术，失去了大部分魔术调和和仪式，她们的实力最起码要打个对折！

远处，从爱因兹贝伦城堡传来的异样魔力波动变得越发强烈，那冲天的暗红光芒，已经到了让整个冬木市都陷入恐慌的境地。

已经没有可以拖延的时间了，众从者立刻准备出发去完成阿赖耶的任务。但是出发前，阿尔托莉雅看着梅林，皱眉道

“我想你应该没有藏着什么阴谋吧？梅林。”

“怎么会？我可是全心全意在为了人理的健康延续而战啊。”梅林笑道

“去吧去吧，祝你们武运昌隆。”

39.黑剑屹立

抚摸着手中的黑剑，妖精高文屹立在爱因兹贝伦森林的结界外，沉默且无言。

作为影子野兽，她本应该以摩根为名主动出击去猎杀那些不臣者，但现在，却得干着守卫的工作。

不，其实这些都无什么所谓。

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在此停留罢了。

这黑金色的铠甲穿在身上的触感轻薄的仿佛不存在，但其束缚的事物，却要比物质存在的形体沉重太多太多了。

她的‘兽性’被拘束，属于巴格斯特的意志被压迫，理性得以长存和壮大，可注定不会对造成这一切的人表达感谢。

压制的兽性所散发出的是无止境的怨恨，甚至就连妖精高文的理性，也在滋生出了对云卷深深的恨意！

他为什么不彻底的镇压自己这不理智的兽性？

是因为可笑的温柔，还是因为期许着她在兽性和理性之中寻找平衡，云卷无疑是有能力彻底镇压巴格斯特的兽性和逸散的仇恨，但他最终却选择了放任。

纠结而冲突的情感让妖精高文痛苦不堪。

她爱上了云卷，这没什么值得羞耻的。从巴格斯特之身上诞生出的理性侧面的妖精高文是一个有着火热之爱的生命，迅速的对人投以爱情，是她的本性。

她的本性就是如此，爱慕着强大的事物，渴求着强者的爱，但同时，她也渴望与强者厮杀，撕咬强者的血肉，吞噬强者的生命。

对她来说，爱或许是与‘食欲’这样的欲望画着等号的，这样‘纯粹的情感’本来应该十分的简单，热爱，然后吞噬，但却因为云卷的插手，本来简单的情感要素也被彻底颠覆。

当简单直白的‘爱’中掺杂了一抹名为‘仇恨’的异样色彩，纠缠多变的情感，让妖精高文痛苦不已。

或许她可以移情别恋？但最起码必须要找到一个比云卷更加强大的目标才行，但能否达成这个目的......她自己都不清楚。

情感越是纠葛，她便越是仇恨云卷，她的理性在纠缠的情感中得到历练。要么理性崩溃疯狂，要么彻底压制自己的感性。

纠结的情感与理性的责任切割着她的理智，痛苦不堪的影子野兽，选择以战斗抚慰自己痛苦的灵魂。

于是，她接下了守卫第一道防线的职责，渴望着火热而疯狂的战斗，去转移那纠葛的仇恨与爱。

“这片森林被摩根用‘庭’和‘镜’的魔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异次元迷宫。”

梅林即便本人不在，还是远程为从者们提供了十分有价值的建议，不过，也仅限于此罢了。

摩根和梅林的魔术水平谁更高超，关于这一点，很难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梅林的魔术洗刷过摩根，而摩根的魔术最终也能将梅林困在无罪者之庭长达千年的时间，但毋庸置疑的是，他们两者绝对都是世界最顶尖的魔术师。

泛人类史的摩根是如此，而异闻带的摩根情况也差不到哪里去。毕竟二者本质皆是来自乐园的妖精，区别无非在于，一个是领受救世主的责任走出乐园，而另一个则是领受王者的责任走出乐园罢了。

梅林对摩根的魔术十分了解，其他凭借的方向姑且不论，摩根最擅长的无疑是以下四种大魔术。

‘镜’、‘塔’、‘庭’、‘馆’

‘镜’的大魔术即可理解为时空转移的魔术，例如是时空转移的“水镜”、透过子镜主镜连接来次元转移的“合镜”，或者如当下将整个爱因兹贝伦附近的森林异次元化并塑成半固有结界的魔术仪式。

其将科尔努诺斯的尸骸从异闻带转移到这里的魔术也是如此，毋庸置疑摩根现在恐怕九成以上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上面。

但不代表摩根这样就好招惹了 。

‘塔’的魔术即为圣枪伦戈米尼亚德，虽说阿尔托莉雅手持的那把并非摩根的造物，但本就来自星之内海的摩根比任何人都明了这世界表里之塔的本质。

条件若是允许，摩根自己就能制造出复数的圣枪之塔，当然如今的条件不允许她搭建如此规模的神殿防御设施，可就算如此，她也利用手中那把止境之圣枪的概念钉死了这片半固有结界在现实的锚点。

那片森林现在就像是一个持续不断释放的固有结界，魔力由灵脉维系，术式的释放被固死在了星球之上，根本没有破坏的可能！

‘庭’的魔术梅林就更加深有体会了，那是将对象置身于循环困境之中的咒术及咒具，如将对象困与永无止境遭受内心愧疚折磨的‘失意者之庭’和将梅林困住的千年都无法脱离的‘无罪者之庭’。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梅林觉得摩根八到九成会在她这个固化了的半固有结界里埋下这些麻烦的陷阱！

至于最后的‘棺’魔术反倒是不用多说，这只是纯粹的‘凝固’魔术，如同冷冻休眠一样将个体置身于时间凝固般的术式中，从而在睡梦内度过千万年的时光。

这四个领域的魔术是梅林都完全无法挑战摩根的领域，所以，他只能给出破解可能的建议而已。

“叽叽喳喳说了这么多，到底怎么破开那片森林。”

伊什塔尔挽了一下长发，略带不满的说道，只会一会儿的功夫猩红的魔力已经化作光柱直插云霄，将天空染成了可怕的血红了。

神秘遮掩什么的也不用多想，他们这些肩负阿赖耶任务的从者也可以不顾及其他全力的施展攻击了！

不过虽然有将那个半固有世界连同物理联系的土地一并轰上天的想法，但伊什塔尔也不是鲁莽的傻子，事关这帮魔术师阴险的布置，纯粹的蛮力除非碾压一切，否则极有可能会帮倒忙。

“那片森林既然是半固有结界，就必然存在进出的‘合镜’。”梅林轻声道

“要想将异次元的世界固化在物理之上必须要维系进出的简单概念，事实上进去的门四面八方都是，但是出去的门恐怕只有一个，而且会藏得很好。”

“所以，走进去，走出来，然后把那个魔术师轰上天就行了！”伊什塔尔简单的总结道

“哼，快点结束这里的事，然后去......”

急性子的女神控制着天舟马安娜冲向了那片迷蒙的森林，没人拦得住她，也没人会站出来拦截她。

毕竟在座的所有从者个顶个的都可谓是顶级的刺头，无论是伊斯坎达尔还是阿尔托莉雅，就算是王，也不可能统合的了伊什塔尔与塔尼斯。

当然，他们彼此也绝不可能臣服与对方，集体的行动，其实也就是各打各的罢了。

率先冲了出去的伊什塔尔刚刚接近森林的附近，然而刚刚接近姐姐周围，一道黑红色的剑气便从下方突兀打来！

天舟几乎是在瞬间便编制出了一面金色的光盾抵住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但接触的一瞬间，天舟的表面居然浮现出了一部分被侵蚀的痕迹！

就仿佛过去了无数岁月经受时间冲刷一般，黄金的表面居然出现了‘锈蚀’般的姿态，甚至离散出了部分如灰烬般的颗粒。

“呜啊！我的马安娜啊！！！！”

爱财的女神发出了痛心的尖叫，满怀怒火的双瞳死死的盯着下方挥剑的骑士。

守卫结界的妖精高文却只是冷漠的再次举起黑剑，挥斩出了数道黑红色的剑气。

有了刚才的教训，伊什塔尔是再也不敢用自己宝贵的天舟去硬接这诡异的攻击了，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能伤害神造宝具这本身就有够可怕的了！

天舟发射出了一道金色的光束，在空中瞬间折射为无数道光雨向地面进行了覆盖性的打击！

漂浮在光雨笼罩的打击之上，伊什塔尔得意且愤怒的大声道

“无礼的家伙，就这么被我打的骨灰都不剩吧！”

以天舟发动的覆盖打击破坏性无疑很强，即便没有填充真正的‘弹丸’其伤害也不容小觑，如此的打击，甚至已经到达了A级对军宝具的水平！

汹涌的魔力化作的光雨本该以彻底封锁那片区域而让其根本没有逃窜的空间，但妖精高文只是漠然的将黑剑插在了地上。

源于己身，来自于云卷的赠礼和诅咒的命定之死自这身铠甲上溢出，黑红色的暗光瞬间将她四周包裹成球形，而所有覆盖的光雨在接触到那暗光的瞬间便径直‘消失’了！

就像是手电筒照着黑夜的天空，那一束光走到尾端时消失的模样一样。

伊什塔尔也根本来不及惊讶，那黑色的骑士却已如猎犬般的姿态朝着天空跳跃！

瞬息的速度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快的伊什塔尔根本来不及闪避！

那把漆黑的巨剑锚定了伊什塔尔的胸膛，骄傲的女神有种预感，一旦被刺中，便是自身消亡的到来。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防御或者抵住那直死的袭击，也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雷霆伴随着伊斯坎达尔的吼叫声从旁响起

“ALLLLLLLLLLLLLL！！！！”

征服的战车踩踏着雷霆狠狠的撞击在妖精高文的身上，同样刹那的突袭让妖精高文不得不收手防御，整个人被径直的撞向地面，在犁出了一片深深的沟壑后，驻剑冷漠的站起身来。

伊什塔尔惊魂未定的看着那恐怖的猎犬骑士，而旁边的伊斯坎达尔也不见得有多么高兴。

就在交手的一刹那，拉扯着神威车轮（Gordius Wheel）前进的宙斯圣兽，四只飞蹄雷牛如今只剩下了三头。

他看到了那一瞬间，头角缠绕着闪电的飞蹄雷牛仅仅只是与那把黑色的剑刃碰撞到了一下，便迅速的死去！

化作飞灰，化作灵子，从组成部分上彻底的消逝。

虽说失去了一只飞蹄雷牛只是折损了神威车轮的威力，可毫无疑问，那瞬杀了一只宙斯圣兽的攻击，绝对不容小觑！

“持剑的骑士啊，你就是那个没被召唤出来的Saber吗？”

伊斯坎达尔看着下方的妖精高文，爽朗的开口道

“我乃高文，妖精女王摩根的影子野兽。”妖精高文手持黑剑，冷漠道

“高文卿？等等，你的那把剑......”

将将赶到的阿尔托莉雅眉头紧锁的看着妖精高文手中的黑剑，沉声道

她自然认得出那把是高文的轮转胜利之剑，虽然已经遭到了可以说是颠覆般的毁坏和改写，但本质依旧是那把太阳圣剑。

为什么高文的剑会落在这里，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再结合眼前人自称摩根的野兽......

“小心，阿尔托莉雅，无论如何也绝不能触碰到那把剑！”

梅林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对着每一个从者发起了警告

“那把黑色的剑.....是‘死’的化身！”

直死之魔眼可以窥探万物的死，遵照映入眼帘的线与点去杀戮事物，为那些物质的存在带来死亡的终局。

但纵使如此，直死魔眼的本质也并不是链接所谓的‘死亡’，因为根源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对于‘死亡’这种单词的概念和定义。

死亡是一种非常笼统的概念，或者说这个词汇本身就是来源于人类对于自身的定义——与宇宙而言，生命和死亡，根本就没有差别。

人在身前死后的总质量并不会有什么差别，心脏不在跳动，意识不在流转，灵魂不再存在，但纵使如此，物质的总质量依旧没有改变，也根本谈不上什么消亡与否。

与宇宙而言唯一的死只有自身的死，只有万物寂静的热寂。

与宇宙而言，死亡是一种悖论般的词汇。有的只是物质在不同形态间的转换罢了。

所以，深刻的理解命定之死的力量，就要解析直死魔眼链接的根源本质是什么。

直死之魔眼所链接的根源，是‘未来’。

窥探遥远的时光尽头，去窥伺眼前某一物质在其形体发生剧烈转变的那一瞬的未来，然后通过双眼将那未来‘投射’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