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之海开始的无限之旅 第289节

31.真祖与历史切割点

“诅咒？”摩根皱起眉头，担忧的看着云卷

“在盖亚的控制之下，任何向着‘朱月’的方向进发的吸血种的最终归宿都会被其逐步变为死徒或者与之相同类型的东西，而来自朱月的‘异世条律’会让这些吸血种蒙受来自阿赖耶和盖亚的双重诅咒。”

“人理的使者们会时刻不休的追杀这些会污染人理的造物，而星球在未经允许前也不会喜欢改变其缔造规则的存在。”

云卷解释道，所谓原理血戒的本质就是这样的一种诅咒，模仿朱月的吸血种即便本质并非死徒也会朝着这个方向进化，就好像死徒二十七祖里的腑海林·阿纳修一样，甚至都说不上是生物，却也能被划分为死徒。

随后逐步前进直至可以称之为‘祖’，而这个过程中受到的诅咒与得到的力量便是原理血戒的本质。

“这样的力量我不希望她去触碰。”摩根皱起眉头道

“但这是她作为吸血妖精最好的道路。”云卷看着摩根，淡淡道

“究其本质，你的世界是异闻带，是注定要被毁灭的无根之萍。异星神给予的空想树让你们扎根于泛人类史，所以无论怎样，你们都将面对来自两大抑制力共同的敌意！”

“而同样的，我所面对的也是如此。即便我要让人类得以摆脱被盖亚这般诅咒的命运，可阿赖耶恐怕仍不会放弃与我敌对。但是，这个世界毕竟不是我的世界，我的目的只是为人类带来试炼和进步。”

“而你不一样，摩根，你的世界属于你，你要保护你的世界，你要面对的是注定的敌人，而面对抑制力和其代行者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去改变异闻带的本质，让你们的世界变成与盖亚规则不兼容的‘异界’！”

虽然异闻带的强大不以异闻深度来决定，毕竟那只不过是与泛人类史偏差的程度多少。可从侧面来说，异闻深度越深的世界，其能带给抑制力及其代行者的麻烦也就越大！

就好比异闻深度没有测量出的EX的第六异闻带妖精圆桌领域和测定出来但已经完全超出理解的A++的第七异闻带，这两个异闻带与正常历史的‘格格不入’直接导致了进入异闻带后就连寻求抑制力帮助（召唤从者）都无法做到，不过前者的EX最大原因还是因为其‘根本没有适应这颗星球’，而后者，才是真正意义上已经化身为‘异界’的异闻带。

“异闻带越是接近‘异界’，就可以说其本质越是脱离盖亚和抑制力的可控范围。而只有这样，它们才更能对你的异闻带无可奈何。而只要到达了一定程度，你的异闻带即便不依靠空想树，恐怕都能摆脱被裁定的命运，完全可以如漂浮的碎片一般，独自航向深空。”

月世界的抑制力和他们的打手（英灵）多数就突出一个窝里横，在太阳系内甚至地球上的敌人仿佛有无数种花样能对付他们。可一出地球或者说出了太阳系，来自其他世界的规则直接就能让他们集体抓瞎。

就好比前几个异闻带，什么周围温度十万摄氏度的火巨人苏尔特，什么验算能力看破未来的圣躯始皇帝，什么裁定世界毁灭轮回的终焉之神阿周那，听起来仿佛一个比一个都牛逼——然而对盖亚的直接麻烦都比不上白色巨神赛法卢的侵略。

因为上面那几个星球上延伸出的东西再强盖亚和拉埃也也能直接连世界线一并剪切了，可下面那个入侵者就直接导致盖亚所有世界线都被其钉的死死的，任何世界线无论是怎么发展，赛法卢的出现都是必然的事实。

异闻带之王的存在可能只限于自己的世界，但你去哪一个世界线都能撞见赛法卢和水晶溪谷的奥尔特，这就足以说明盖亚这个‘窝里横’的本质了。

打自家那是什么什么概念什么什么不得了的因果律随便招呼，英灵啊神灵什么的吹逼仿佛能捅破几个次元，但打外面人那就只能让圣剑使力大砖飞的轰飞别人，不就是因为自家的规矩对别人不好使。

想要摆脱这个巨坑无比的星球意志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集体选择run出太阳系离这个病态的小世界远远地，要么就将本世界的星球化作‘异界’逼迫盖亚不得不切割了你放置不管。

那个情况不明的第七异闻带恐怕就是一个相对的例子，将广大的地下冥界(Xibalba) 拥抱于胎内，巨兽们阔步的黄金树海。在阿赖耶安定的世界处于睡眠,盖亚出现的世界则会蠢动之物。以及最重要的，那从奥尔特云飞来的, 极限的单独种(Ultimate One)所影响并控制的世界。

但那恐怕也不是云卷预想中的完全异界化的世界，因为那条世界线与其说是被奥尔特完全异界化，倒不如说是一条‘人类’竞争失败之后盖亚完全占据上风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地球没有UO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因为‘人类’作为文明战胜了星球上其他的所有种族，但作为群体却无法成为星球的最强种，无法进化所以才不存在UO，甚至产生了阿赖耶这种与盖亚格格不入完全相对的意识体。

第七异闻带恐怕就是在这方面出现了问题，人类没能战胜其他种族最终毁灭，而水晶溪谷的奥尔特成为了地球的最强种并成为了UO的世界线。

与之接近的无疑就是月姬所带来的那一半的泛人类史发展，盖亚被朱月说服与其签订契约，最终弄出了真祖和人类针锋相对甚至主动进攻，唯一的区别只在于第七异闻带人类最终灭亡，而泛人类史月姬线则是朱月死于泽尔里奇之手，真祖灭亡与爱尔奎特之手，阿赖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地球则被月球的UO带来的异界环境污染的世界线。

可第七异闻带恐怕也不算是真正的异界化，恐怕更是类似于奥林匹斯的机神一般，作为外来种最后却接受了星球的规则和‘招安’，成为了星球的一部分。

要是真正完全异界化的异闻带，就是如钢之大地那般的世界了。盖亚完全死去，且异类的规则改变一切，并最终完全分割出去的世界。

“再强大的异闻带之王，若是仍然遵守星球的规则，那就注定是毫无希望的。”云卷看着摩根淡淡道

“哪怕你变得再强大又如何？按照盖亚的规则玩你是不可能玩的过的，你的不列颠异闻带可以再空想树的力量下回归。但别忘了你们的世界和星之内海的联系比任何异闻带都要深，可以说你们与泛人类史及盖亚的联系太过深邃，安安稳稳的按照规矩玩，你们不会是对手的。”

摩根陷入了漫长沉默，她是个深谋远虑的人，可即便她看的再远，也没法以如此宏观的角度观察事情的本质。

她的世界注定毁灭，她的世界注定没有未来，任凭统治的再怎么好，任凭她能将那个世界打造的多么幸福，这都是注定的未来。

妖精圆桌领域的存在是建立在一笔罪恶的血债之上，而那血债化作的诅咒也成为了这个世界被网罗及注定灭亡的现实。残酷的命运注定了被裁剪的未来，世界的眼中，根本不会有摩根和她子民的存在。

“所以，我希望崔斯坦可以发展出属于她自己的‘原理血戒。’”云卷握住摩根的手轻声道

“我对你们妖精并无什么好感，但若是可以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真正的脱离盖亚的束缚成为一个独立的世界。或许这条路无比的艰难，对崔斯坦来说她将可能面临一场蔓延千年的诅咒，只有汲取这千年的诅咒形成自己的原理血戒她才能进一步改变你们世界的规则。”

“我希望崔斯坦她可以变成‘祖’，然后变成‘真祖’，用自己的力量去将世界改变成她预想中的真世界（Real of the world）。而那样的世界，对于你们，对于人类的群体，都不是坏事。”

摩根有些疑惑的抬起头，而云卷则悠悠道

“你认为那些修改人理的Master的幕后老板是谁？当然是阿赖耶，而盖亚在里面扮演的角色，从来都是不赞成也不反对的态度而已。迦勒底的Master收拾你们是因为你们让人类衰亡，让阿赖耶产生敌意，这与盖亚又有何干系？它只是与阿赖耶一起，顺应的将这些本来就要裁剪掉的枝叶给剪切罢了。”

阿赖耶与盖亚的斗争从未停歇，月姬世界线的罗亚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渣滓，可与人类的角度，他简直就是阿赖耶的大功臣，若是没有他，从真祖之身上无限复活的朱月怕是真要让人类消亡了。

“如果按你这么说，崔斯坦她若是变成了‘祖’，那么岂不是会更招致阿赖耶的敌对......”

“你并没有弄清楚问题的关键。”云卷摇头道

“阿赖耶与真祖敌对只是因为朱月和盖亚的契约意图让真祖代替人类，驱动阿赖耶行动的内核是人类的繁荣昌盛。所以迦勒底的Master与他们的英灵便是阿赖耶意志的代行者，而改变世界环境，对盖亚来说也不是什么必要被敌对的目的，只有真正危及盖亚本身，危及星球整体，如巨神赛法卢那样的行为，才会被盖亚所敌对。”

“摩根，你要想清楚所有异闻带一直以来的敌人是谁？盖亚？不，当然是阿赖耶！你为什么不能转变一下思路？把你们真正的对手，指向盖亚！”

“你......希望我让人类繁荣？”摩根轻声道

“当然如此，若是可以，我更希望两个世界会完成交融。”云卷直言不讳道

“破解异星神的空想树，与我更大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将这个可能会变成异闻带的世界固定，更在于让你的异闻带与我的异闻带完全连接。这个世界的人类会在我的逼迫之下离开星球或者灭亡，而你便是我的预备案。”

“若是真出现了不可控制的意外，你们的世界只要完成了全面的异界化，人类的种子也可以在这个世界重新发芽，而无论怎样，那时你的世界会完全脱离异闻带的窘境，而这个世界，也会脱离盖亚的控制。”

说到底，若是这个世界的阿赖耶能够孕育出一个如帝皇般的究极生命体云卷也不用这么的麻烦了。现在的事实就是，盖亚与阿赖耶互掐，同时掐死各个异闻带的发展可能。

唯一前进的两条正常人类线，通向的却还是彼此同归于尽的钢之大地，想要摆脱这个现实，就只能让种群脱离这颗星球，真正的掌握自己的命运！

“妖精是无法和人类一样凭借‘文明’的发展离开世界的，你们没有一个‘阿赖耶’，因为你们本身就是星球孕育的子嗣。”云卷轻声道

“想要摆脱被星球控制的命运，就要斩断与星球的链接，离开星球的庇护，夺走星球的一切，然后离开这里。”

“所以我希望你，善待你世界的人类吧，即便他们并非是完整的人类，给予他们新生......种族可以融合，未来可以共同缔造，但最重要的是，必须摆脱那个神经质的星球意志，然后离开这个注定没有希望的星系！去这么做吧，我们不必祈求盖亚和阿赖耶的施舍，让命运掌控在种族自己的手中，去决定自己的未来！”

听着云卷描写的宏大计划，摩根这次沉默了很长时间，轻声道

“你的计划描写的太过宏大了......说真的，已经完全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了。我无法给出意见，如果我答应你，我便只能成为你宏大计划的一个环节。”

但是......摩根并不厌恶这样的行为，她并不厌恶自己的王夫为她制定和呈现的，那条通往自由和生机的荆棘之路。

“我只知道我的行为是正确的，与我，与你，与我们彼此看重的种群而言，是一条通往‘生’的道路。”

云卷无比坦然的说道

摩根莞尔一笑，温热娇柔的身躯钻入了云卷的怀中，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前，倾听他不变的心跳，轻声道

“我看不出你是在撒谎还是在说实话，究竟你是在利用我，还是真的要与我塑造一个光明的未来。”

“我看不透你的心，我也看不到未来的景象，我看不到你许诺的繁荣，我也看不到你窥伺到的灭亡，但是......”

摩根直起身，柔滑如玉的手掌捧住云卷的脸颊，幽幽道

“我还是决定与你一起，成为你的共犯。”

“从今天起，我，摩根勒菲，不列颠之王，妖精女王，也是异闻世界的主宰（Lord），将与你缔结走到最后一刻的契约。”

“而你，来自异世界的云卷，为文明带来试炼和希望的主宰者，将成为我唯一的王夫，也将成为我......唯一的神。”

说罢，她深深的对着云卷吻了下去，而云卷，默然的接受了这一吻，选择接受了她的一切。

此刻，罪恶的两个灵魂就此缔结契约。

王与神，彼此互为一体，将走向那条布满燃烧荆棘与尸骨的道路。

我的王啊，我们将与星球为敌，我们将与抑制力作战，我们将与主宰这星球的无上意志和祂的使者所对抗。

而我们，终将在道路的尽头，缔结彼此种族通往生的伟大之路！

32.在学校被从者袭击是常事

一眨眼间，从士郎他们回到冬木以来，已经过去了大约七天的时间。

期间，他们并没有找到需要的情报，并没有在冬木市发现有关于‘幕后黑手’的情报。

潜伏起来的敌人不见踪影，他们找过了间桐家，去过了大空洞，造访了爱因兹贝伦荒废的城堡，他们甚至还在冬木市到处都布置了监视的使魔，然而仍然一无所获。

得不到任何情报的现实甚至让他们怀疑是不是天文台卡利昂的占卜出了错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根本就不在冬木市。

气馁与怠惰不可避免的在他们之中弥漫，但无论怎样，他们都面临着另一个问题。

若是找不到罪魁祸首，那么这场圣杯战争他们也必须参加不可。

说到底，若是那个罪魁祸首缔造了圣杯战争的一切，那么等到战争开始之后，或许对方就会现身了吧，总之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归，圣杯战争必须要参加与完成。

这样的想法虽然十分消极，不过也是一种无奈之举了。

傍晚，士郎坐在昔年学校操场的长椅上，看着那空无一物的体育场和落霞的天空，久久的不曾言语。

那么，徘徊在这位正义使者的少年心中的思想又是什么呢？

女孩子......还真是难以理解啊。

正义使者卫宫士郎如此的想到。

自觉肩负着阻止可能意图毁灭魔术世界的坏蛋的正义使者先生，脑子里却想着后宫男主般的感慨。

甚至他的经历都是后宫男主般的经历。

在布置好的酒店谨慎的住过七天后，士郎和凛决定还是搬回远坂家，在确保那个灵脉节点不是敌人布置的诱饵后，那里才是冬木市最适合他们布置工坊去防御的场所。

当然，作为凛妹妹的樱自然也要住进来，对于住回已经十几年没有回去过的家这件事，樱有些排斥，但还是被士郎劝好了。

顺带一提，姐妹关系也在这之后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对此士郎感到十分的欣慰。

而都搬进去之后，露维娅又怎么可能回来落下呢？

虽然凛表达了严词拒绝的态度，可考虑到他们在伦敦入住的公寓就是露维娅家的，这份恩情的关系，最终也还是让她入住了。

进去的第一天远坂家的屋顶都差点被掀翻开来。

争端最初的起因居然只是露维娅嘲笑了凛小时候的穿衣品味，然后两个人就打起来了，樱则笑眯眯的在旁边看着。

嗯，虽然有些怀疑，但想来她应该没有在里面扮演什么不好的角色吧。

什么添油加醋的传话，什么笑眯眯的拱火这样的事情，虽然有这样奇怪的感觉，但是樱是肯定做不出来的吧！

抱着这样种种莫名的想法，扮演和事老上去阻止的士郎被一如既往的打了出去。

没什么地方可去的他索性就回了这过去的学校，在操场的长椅上仰躺着发呆，这么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放空大脑的感觉其实挺好的，不用去思考的感觉也真的是很开心。士郎突然有些羡慕几年前还没真正踏足魔术世界的自己，不用思考这么多的问题，除了那个正义伙伴的愿望之外，做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如此之多。

无知也是一种快乐啊。

看着那空无一人的跳高台，士郎突然有种想去跳一跳的冲动，可是看看天色和时间，他也该回去准备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