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之海开始的无限之旅 第272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冷的咏唱词在空中响起。

“Gray（灰暗）...Rave（欢腾）...Crave（渴望）...Deprave（堕落）

Grave（铭刻）....me（于我）...

Grave（掘墓）...for you（为你）”

毫无疑问，那是属于格蕾的‘宝具’

作为人造的‘英灵’，用以作为亚瑟王复活的工具存在而被设置的少女，随着第五次圣杯战争的落幕而拥有了‘龙之心脏’与‘龙之因子’。

那是在确定了阿尔托莉雅死去以后在格蕾体内完成了作为肉体承载的最后工序的复刻，即便没有原版的红龙之心一样强大，却还是能供给格蕾拥有不亚于从者的出力。

闪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维系世界内外之塔的具现，即便是在诸宝具中也算得上是顶级的强大之物，即便是因为格蕾的拒绝而下降了一级的破坏力，却也有着一击碎城的可怕威力！

在结界破碎的当下，少女所持有的那把闪耀的光之枪无疑夺走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是宝具，是英雄，是宛如传说故事之中般宏大救世的身影。

那一枪，又是否能杀死裘达尔，阻止这场可怕的灾难呢？

或许可以，或者说，有极大的可能性是能够做到的吧，但是......

“格蕾，快停手！！！！”

韦伯竭尽全力的冲着空中的格蕾吼叫道，圣枪不能在这里拔锚，最起码，不能是她杀死那个窃取魔术基盘的怪物！

如果真的要让格蕾动用宝具，韦伯就不会派她去送信了。或许格蕾的圣枪能够杀死他，但，那会引发极其可怕的后果！

对方的身姿是强行占据魔术基盘‘燃烧’概念相关神秘所得来的姿态，也就是说，对方的存在如今已经和魔术基盘息息相关。

也就是说，裘达尔的存在已经和魔术基盘紧密相连了。

破解的唯一办法只有通过熄灭‘燃烧’的大量魔术阻止对方，而暴力破解的‘抹除’对方，极有可能引发极度糟糕的恶劣后果！

承载的载体被消灭，而其链接的概念却不会毁坏。占据魔术基盘的现实不会磨灭，那么结果就是——有关于这一部分的魔术基盘将永远失效！

就像因为现代科学而公开的神秘导致那些消失的魔术一样，被占据访问数据的魔术基盘将无法在完成承担魔术师们‘下载’数据的任务，有关于那一部分的魔术，将永远处于这种‘访问数据超载’的状态！

格蕾这一枪，如果真的杀死了裘达尔，那大概能把所有使用西方魔术基盘的魔术师们废掉三分之一还多.......

直接后果是什么？后果就是，全世界的魔术师们会前仆后继的想要杀死她！并且那群该死的混蛋都会占据道德制高点！

即便贵为君主也没有用，没人能保得住韦伯他也保不住格蕾，因为他的行为无异于砸了全世界魔术师们的饭碗！即便他不是罪魁祸首，魔术师们也不会原谅他的行为！

或许魔术师们的思维异于常人，但是‘迁怒’这一特性，他们和普通人相比肯定没有什么差别！

韦伯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或许他是个好人，但绝没有好到让自己和弟子的命去给别人当垫脚石的习惯！

或许是韦伯的声音，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空中的格蕾，此刻停下了她的动作。

怒号着的裘达尔，挥舞着火焰的姿态再度膨胀，击碎了那高耸的大楼，冲天的火焰几乎弥漫整个伦敦！

就在这一瞬，随着可怖的音爆，一道银色的光辉俯冲而来。

13.阿尔比昂之龙

“爸爸。”

换上一身红白色公主裙的妖精崔斯坦怯生生的拽着云卷的衣角，小声说道

云卷面无表情的前进着，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父亲。”

妖精崔斯坦继续小声的说道，看起来相当年幼的妖精小萝莉俨然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云卷停下了脚步，看着楚楚可怜的妖精崔斯坦和旁边一副看戏样子的摩根，深吸一口气道

“再重申一遍，不要叫我爸爸，我也不是你爸爸！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单纯的血液给予而已。”

“话可不能这么说哦。”摩根在旁边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愉悦笑意，就像是一种好不容易捆绑住一条大腿般的态度轻声道

“维系父母和孩子的关系本身就是血液和基因，从这一层的关系上来说，这孩子真的就是你的女儿哦。”

云卷的眼角扯了扯，看着垂着小脑袋仿佛随时要哭出来的妖精崔斯坦，叹气道

“算了，左右不过是一个称呼，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好耶，父亲大人。”妖精崔斯坦欢呼一声，跳上了就抱住云卷蹭来蹭去。

或许是给予了自身的斯巴达之子的血液凝聚而成的红魂的关系，融合这强大魔力素材而重生的妖精崔斯坦十分的亲近云卷。

这一部分的原因就和摩根说的一样，父母和子女的因缘本身就是源于血液和基因，而另一部分的原因吗.....

妖精布范·希（Baobhan-Sith）本身就是苏格兰传说中的女性妖精，名字的含义即为“女妖精”。据说，她会在夜间出现吸取人类的生命，致人死亡。喜欢血液，弱点是阳光。

她自身在传说中即是一种接近于‘恶魔’形象的妖精，而在红魂的力量给予以后，其本身作为妖精的概念兼容性直接将她的血统朝着‘恶魔’的方向推进了一大步。

吸血种的恶魔，此刻的妖精崔斯坦用这样的词汇形容是在合适不过的。虽然依旧年幼，但是力量的体现已经逐步的展示了出来。

这也就导致了其作为恶魔的天性本能的臣服于上位者，如云卷这样的毫无疑问的‘上位恶魔’便会得到她不问缘由的亲近与臣服。

说真的，云卷很不喜欢这样基与天性的主从关系。尤其是她还叫自己‘爸爸’，结果本质却是一只宠物，这种变态一样的背德感让他浑身不舒服......

虽然给予她的血所塑造出的也是一种对型月另一边的‘泛人类史世界特产’的实验性质，不过......联想到这里，就觉得罪恶感更大了。

“其实把她放在异闻带里呆着更加安全。”

云卷的手臂上挂着妖精崔斯坦，对着旁边的摩根认真道

“毕竟她尚且年幼，力量不足，我们也需要人看住异闻带空想树的生长，所以......”

“把这孩子一个人落下未免太可怜了。”摩根抚摸着妖精崔斯坦的脸颊，怜惜的说道

“那边又我留下的思想傀儡术式纪录数据，不需要那么麻烦。我只想......让她快乐一点长大。”

——但你的育儿经验简直只能用悲剧来形容。无论是异闻带的你，还是泛人类史的你。

云卷瞥了一眼摩根，还是不打算将这句可能惹恼这个女人的话说出来。

不过除了育儿经验垃圾之外，她也的确是个各方面都很强的全才。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呢？”摩根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一抹小小的威严的问道

她很期望去帮助云卷些什么，毕竟她明白虽然生拉硬拽上了所谓的‘夫妇’关系，可本质上来说，她也只是依附于云卷。这种关系无疑是不健康的，而且她虽然决定抛弃自尊，但也不至于彻底的没皮没脸。

“去拉帮手。”

云卷看着面前的【裂隙】，伸手调整了一下它的固定落点，将之直接连接到古老心脏的区域，然后穿行了过去

他们已经抵达了这片时钟塔被用以当做‘冠位决议’的场所，古老死去的心脏早已与龙的身躯一同在此处腐烂，那漆黑黏稠的泥土，便是龙尸骸的化身。

云卷微微低下身子抚摸着那漆黑黏稠的泥土，轻轻抓起一捧，感受着其中微弱的活力。

“这里就是阿尔比昂之龙的墓场吗......”摩根看着那巨大森然的龙骨，轻声说道

“古老的最终之龙，拼尽全力试图从这里挖掘出前往内侧的道路，却在这里死去，身躯脱离。只余下了最后的头颅，在最后的执念下向下前进......”

“某种意义上来说，整个灵墓阿尔比昂都是祂尸体所化作的奇迹。”

云卷看着掌心的泥土，轻声说道

阿尔比昂之龙作为巨龙这一幻想种中的最高种族中的顶点，其存在无疑也是可以称之为‘奇迹现象’的，可不仅仅是吞吐魔力既是改造世界的真以太，其存在本身便可以说是神代自然环境凝聚的精华具现！

但正因如此，祂才根本扛不住现代环境的侵蚀。

脱离缺乏真以太的环境，阿尔比昂之龙就像是一条离开了水的鱼一样，没有了赖以生存的环境后那诞生自上一个环境的奇迹之躯顷刻就会遭受环境的‘更正’，那些身体在神代的物理规则之下合理在现代的物理规则之下就会变成让她面临暴毙威胁的累赘。

譬如物理规则上的些许更变，现代环境可不仅仅是让真以太消退了，更是就连自然环境中的部分物理常数都发生了改变。

所以祂死的这么快，死的这么惨。几乎在挖掘到最后目的地的时候撑不住了，而尸体则形成了这庞大的灵墓。

阿尔比昂之龙的体型仅仅只有两千米，但祂死后尸体滋生出的真以太与生命力才是形成灵墓阿尔比昂这不可思议的生态环境的最大要素。

如果说灵墓这无数的自然环境是来自于星之内海的环境投影，那么生活在这无数环境中的神代生物便是阿尔比昂之龙死后所造就的。

一鲸落而万物生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从阿尔比昂之龙是尸体上泄露出去的力量甚至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循环的完整生态链，若是没有魔术师下来采掘，或许无数岁月之后，一个新的阿尔比昂之龙就会在这里‘重生’。

不过因为魔术师的介入与对神代生物的猎杀与采集，内循环已经被打破，这具‘活着的尸体’现在正在慢慢的死去。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异闻带的阿尔比昂之龙的尸体能诞生出梅露辛的原型，而泛人类史的尸体却只能是尸体的关系。

“你想要唤醒阿尔比昂之龙吗？”摩根轻声道

“已死之躯没有再唤醒的可能了。”云卷摇头道

阿尔比昂之龙已死，但是在祂的尸骸上，却还是能够诞生‘类似之物’。

作为立足于幻想种的顶点，祂的尸骸足以孕育出一个强大的幻想种，只是这已经离散腐烂的尸骸，是无法完成再生的。

云卷的手轻轻的贴在了脚下，汹涌的魔力从手心发出，以‘生灵俱灭’的能力分离这片土地，又以‘生生不息’的力量将那些分离出去的阿尔比昂之龙的‘部分’全部聚合起来！

整个古老心脏都在不断的颤抖，那本身便附着了极强结界的龙骨林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灰败脆弱，随后化作骨灰消散。

而最终聚合完成的，便是云卷脚下的这一滩‘东西’。

“噫！！！什么东西，好臭好脏啊！”

妖精崔斯坦看着脚下蔓延的一滩散发着腐尸臭味的黑色液体，尖叫着躲到了摩根的背后，摩根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摊黑色的‘石油’，挑眉道

“没想到梅露辛诞生的地方居然是这么的......特别。”

“普通生物的尸骸在地下高压高温的环境中完成生物沉淀便会形成石油，而阿尔比昂之龙即便是幻想种，祂也是生物的一种。”云卷看着那一滩黑色的‘石油’淡淡道

幻想种依旧是生物的一种，抛开那些魔术师故弄玄虚一般加上的各种名词，幻想种也只是拥有一些特别的器官，或者身体构造特殊的地球生物罢了。

阿尔比昂之龙的尸体在这地下数万米的区域内经过漫长时间的沉淀，以滋生大量的真以太与现代环境的物理规则冲突之下，最终生物沉淀为了这么一滩东西。

但这肯定不是石油，虽然性质上是一样的。这玩意可要比石油稀罕太多了。虽然看起来不咋样，但这些黑色黏稠的液体，可以说是这世界上魔力蕴含浓度最高的物质没有之一。

毫不客气的说，这些液体拿出去哪怕十分之一都足以作为魔力基础举办一次冬木市规模的圣杯战争还绰绰有余了，巨龙即便死去千年，遗泽却还是现如今的人类无法超越的。

“如果放置在这里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些聚合的魔力就会自动拼合其中残余的基因重塑出一个新的‘生命’了。”摩根轻声道

“我可等不了这么久。”云卷摇头道

就算是‘要不了多久’，那恐怕也是以百年为单位计算的时间，云卷没那么多的闲工夫，他要的是一个现成的帮手！

“那么你就只能将阿尔比昂之龙弥散在这里的‘生命’全数收回了。”

摩根看着那闪这光芒的穹顶，轻声道

“这也要花费很长很长的时间，就算交给我，也要最起码花半个月的时间布置‘神殿’完成‘术式’才能覆盖这座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