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之海开始的无限之旅 第268节

“shadow！”

黑色的阴影与力量，与此刻流转在此。

......

在解救了间桐樱以后，云卷没有任何停留的便直接进入了灵墓阿尔比昂。

映入眼帘的是连绵几十公里的巨大穹顶，穿过朦胧的雾气，映入眼帘的是连接了数座山川河水与街道的地下城市。

采掘都市玛吉斯菲亚，魔术师们建立在灵墓阿尔比昂前一万米的巨型都市，一座大量魔术师混合出的生活圈，伦敦地底下的倒影之城。

那穹顶连绵数十公里的光芒全部都是有顶端的大结晶带来的，这光芒也是让灵墓下层的怪物无法靠近的最大原因。

仿佛停留在二十世纪初伦敦的复古街道上代替汽车的是一些奇怪的生物，比如类似犀牛的有角马，好似乌龟一般背着甲壳的巨兽，在街道上替代了交通工具而存在。

正因为这里是最靠近星之内海的地方，真以太浓郁的区域导致这里简直就像是一副奇幻异世界的景象。

说真的，这里就算改名叫欧拉丽也丝毫不让人出戏啊。

云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股浓郁真以太的气味对他来说相当的适合，分离了魔性的大蛇之血后体内仅保留了斯巴达之血，流淌在恶魔血管中的红魂魔力虽然浓度高于真以太，但还是能从其中汲取营养。

打个比方的话，就好比他这个高氧浓度下的生物来到了低氧环境下生存，虽然肯定不舒服但绝对是好过在无氧环境下的。

当然，斯巴达之子并非真正的恶魔，就算不吸取魔力也完全不影响自己的生存。流淌在血管中浓度极高的红魂魔力，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果然......情况非常的有趣啊。”

云卷取出了放置在怀中的那根空想树的枝丫，感受着发散微微真以太的活跃状态的树枝，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要弄清楚这个世界是不是泛人类史很简单，那就是看看这里能不能进入星之内海就好了。

在这个基与太阳系内的平行世界圈内，星之内海是与英灵座一样多元唯一的‘区域’。异闻带和特异点可以存在世界，但除非是用特别的方法否则无法抵达星之内海与英灵座！

所以其实理论上来说异闻带英灵是根本不可能被召唤出来的，因为其本来就是‘不存在之物’，不过因为空想树扎根星球导致强制链接的关系，迦勒底才能正常召唤出那些本来是‘不存在’的异闻带从者。

嗯，虽然总觉得这个设定纯是为了骗氪的就是了......

云卷要做的也很简单，继续深入灵墓阿尔比昂，从这距离星之内海最近的物理通道的最深处看看能否进入星之内海就行了。

若是能够进入，那么这里就是泛人类史的平行世界。若是无法进入，那么这里就是异闻带的世界。

虽然两者对于云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并没有本质的影响，不过......如果是后者，他可能就要稍稍加快一下进程了。

“也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算了......动作快点吧。”

云卷低声说道，伴随着猩红的红魂魔力，巨镰八岐被具现而出，共振魔力，瞬间进入了魔人化状态！

虽然动用了异界的力量，但只要调节利用的是周遭环境的真以太估计抑制力也不会特意来找麻烦的。

暴躁狂放的魔力冲击无疑吸引了整座采掘都市大量的目光，而云卷也不在乎那些窥探的视线，如蛇如龙般的魔人，朝着那无垠黑暗的下方如化作血影而去

“那么，一口气冲下去吧！”

......

固有结界·无限剑制。

一个在各种意义上都被吹的太过头了的一个技能。

固有结界的本质是空想具现化的亚种魔术，是通过将自身的心象风暴具现化后将周遭世界‘替换’并拉入其中的大结界魔术。

听起来很厉害，也的确挺厉害，但仅限于对人类而言。对于本就掌握这种能力的精灵和恶魔来说，固有结界属于厉害但绝不是难以想象的能力。

最起码死徒二十七祖里就有为数众多的可以释放固有结界的家伙存在，当然了，那些固有结界现在的设定也变成了更厉害的原理血戒......

固有结界本身的性价比其实也不高，因为‘覆盖世界’这一行为本身会遭到世界修正力不间断的反击，所以光是维持运转就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的魔力损耗了，除非是拥有龙之心这样的魔力源，否则固有结界只能是最后加速决胜的底牌。

一般来说就算是魔力强大的魔术师顶天维持个几分钟就到头了，除却自然延伸的精灵之外，哪怕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宝具释放，在囚禁了海魔这样的目标后也维持不了多长的时间。

所以对一般能放出固有结界的魔术师来说，这魔术属于效果极好但是性价比极低的‘大招’。

不过一般会放出固有结界的魔术师也不会傻到单纯只烧自己的魔力来维持他，要么是在工坊利用礼装和准备的道具，要么就是连接灵脉释放。

但很可惜......

以上的这些条件，卫宫士郎一个都不具备。事实上就连释放出固有结界的最大因素，还是因为他的‘起源’的关系。

要知道即便是在对付金皮卡的那次里，他也是在远坂凛的魔力支持之下才能正常的释放出那么一次固有结界来，而换一个场合，缺乏主观条件的他恐怕就连正常的维系至战斗结束都难以达成。

而即便回到固有结界本身，无限剑制其实在已知的诸多固有结界里也并不能说是强大的那个。

无限剑制的固有结界可以让卫宫士郎以一个人类的身份获得英灵级别的战斗能力，与投影制造已知的绝大部分宝具，解决掉吉尔伽美什的战绩足够耀眼，但那也是因为对方是慢心的英雄王。

要是换一个和吉尔伽美什同级或者稍逊的英灵，无限剑制根本无法支持卫宫士郎取得胜利的果实——这个固有结界的最大作用是拉高下限，而上限的提升却相当的有限。

诚然，卫宫士郎也十分清楚这一点。

他的无限剑制是最后的底牌却也可以说是敌我同归的最后一张牌，张开心象世界的瞬间他就能感觉到体内魔力如流水一般迅速的流逝！

魔术回路为了维持固有结界自动榨取生命力转化为魔力来供能，这样的感觉就好似拿刀子在体内不断搅和一样。但剧痛却提升了卫宫士郎的精神，反而让他的状态变得更好。

“炽天覆七重圆环（Rho Aias）！！！”

来自希腊英雄大埃阿斯的宝具被瞬间投影，形如花瓣般的七层城墙盾抵住了裘达尔化身的火巨人那怒号的火锤，轰鸣恐怖的锤击一瞬间就将四层盾牌给直接锤开！

士郎的脸色一白，这盾牌最多还能顶三下，但他可没办法在投影出一次七重盾牌了！

他的起源是剑，所以唯有投影武器宝具的时候才能事半功倍，投影防具的消耗直接就是前者的数倍不止！

“士郎！”凛在士郎开启固有结界后便陷入了急躁的状态，这是士郎的底牌，可问题是她现在可没办法给士郎提供魔力！

“哎呀呀，没想到二世你的学生里居然还有这么不得了的人物呢。”

麦克达内尔看着四周心象世界的燃烧风景，冲着一旁的韦伯略带玩味的笑道

士郎的突然爆发无疑是让在座除了凛以外的人都很震惊，固有结界可是与‘法’接近的大魔术，一个就连魔术师都算不上的蹩脚的魔术使小子，为什么能用出来这样的术式？

“现在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了，特兰贝利奥阁下。”

化野菱理虽然也很震撼一个不起眼的魔术使突然使出了固有结界这样的大魔术，但是现阶段的大问题才是最需要关注的！

韦伯的脸色微黑，固有结界，大怪物，冬木市来的卫宫，这场面很难不让他联想到当时经历的。

不过就像化野菱理说的一样，最关键的就是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三十多米高的火巨人在伦敦肆虐，那场面可不要太麻烦了！

“啧......卫宫，你的固有结界能支撑多久！”

“大约......还能支持两分钟！”士郎看着被锤的只剩下最后一层的圆环，咬紧牙关艰难道

“两分钟......啧，大家，现在能使出魔术的都对那东西丢出魔术吧，只要是能涉及干涉‘燃烧三要素’的魔术都行！”

韦伯咬紧了雪茄，却只能出了一个不能算是办法的办法。

不是他无能，而是裘达尔的火巨人化身本身就根本没有任何的取巧部分——纯粹由燃烧概念的魔术组成，链接魔术基盘的怪物是最粗暴的方法塑造出来的，就只能用最粗暴的方式去阻止他！

韦伯以往解决的问题基本都是因为对方的魔术十分的复杂，这也很正常，毕竟高深的魔术就像高深的数学，他一定是极其复杂的。

但面对直接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堆叠起来的问题，就算他再能看穿问题本质也毫无卵用！

可燃物、助燃物、火源，对方纯粹就是由这个最粗暴简单的三要素堆叠出来的人形火焰，维系其核心的就是魔术基盘的概念和那个‘链接之物’。

对方是用最简单的方法制造出来的怪物，那么理所当然的他们也只能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应对！就像一堆最简单粗暴的加减法以1到9的随即堆叠出庞大数量的算式让你去计算，就算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数学家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一个个算过去！

固有结界能支撑两分钟，外面的结界加上他们的魔术干扰至多能在挺住一分钟。

三分钟的时间......希望格蕾的动作能够快点吧。

当然，他也只能希望伦敦市民的心脏能够承受住一只几十米高的火焰巨人带来的视觉冲击吧。

......

究竟应该为这个世界的人类带来怎样的考验？

云卷考虑过很多次这样的问题，体内暂时只剩下神性的他，无疑是对人类群体有着极高的期望。

即便他或许并非人类。

但他已并不是曾经懵懂弱小的云卷，他知道基与道德礼法的简单基础上，人类是永远无法成长为他满足的模样的。

就像他和伊姆曾经交谈过的一样，基与私欲的人类或许注定在无尽重复的愚蠢螺旋中一遍遍的错下去，伊姆对这样的生物失望，而云卷却依旧觉得他们是有救的。

这便是他的神性对人类整体的‘爱’。

严苛之爱，督促其整体成长，鞭策其不断前进，催促其踏上绝路者。

只有时刻面临毁灭危机之时的文明才会迸发出前进的动力与崇高的思想，只有在面临生死一线的终局面前，人类才有抹去自私的觉悟。

毫无疑问，会死去很多很多的人，毫无疑问，无数的破坏会先于创造而被发生。

但云卷从不期望这样的人类会善待他，或者说，哪怕理解他一丝的本意。

他们会告诉云卷，他没有资格考验他们。他们会告诉云卷，他没有资格督促他们前进，他们会告诉云卷，他们是自由。

是的，他们是自由的，但云卷，也是自由的。

爱是双向的，但更多的时候，始终都是单向的。

云卷会这么做，云卷必须这么做，这是他的执念，也是他直觉能够彻底升华自身神性的一步。

他一路穿过了层层的静脉回廊欧德维那，穿过了这阿尔比昂之龙的残骸化作了魔术回路之层。一路上他碰到了许多接近神代的幻想种，如奇美拉、从影子化为实体的蛇、长着魔眼，如魔眼搜集列车般大小的蚯蚓群等。

但是这些怪物在遇到云卷后，却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退避三舍。

每到一个节点，阿尔比昂便会变成不同的地形，如郁郁葱葱的丛林、雪雾弥漫的冰原、熔岩流动的大地、溶解地底的酸河、以及电闪雷鸣的山丘。

这里就像是无数变换的世界，作为星之内海的倒影，照应着那个无数变化，无边无际的世界的样貌。

在三十层的虚无之穴，在那深邃的不知道通向何处的深渊前，云卷并没有遇到那六眼三头的巨犬，但是强烈的灵感告诉他，或许很快便会相遇。

他继续向下，抵达了深入地底四万米的古老心脏，阿尔比昂之龙的心脏被挖掘出的区域，遍布无数拥有最高强度结界笼罩的龙骨区，时钟塔的结界无法阻止他，深入这龙尸的核心之地。

在这里，那股强烈的直觉再一次发动了，云卷又产生了强烈的直觉，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会再一次的回到这里。

紧接着，他向下，不断的向下，抵达了【天文台】卡利昂的所在，抵达了那六万米深层的，龙那碎裂后依旧不断向下的头颅和眼睛。

可悲的阿尔比昂之龙，在世界即将关闭的最后时刻还想要回到星之内海，只是她注定无法抵达那里，注定在这里长眠永远。

这里没有任何好停留的，他已然深入了地下八万米的距离，如果按照物理距离计算，他无疑已经深入了地幔，进入了一片人类根本无法生存的区域。

越是向下，弥漫在裂隙之中的便只有无比厚重的真以太，云卷维持的魔人化变得越发的强大，或者说，变得越发像是一个‘恶魔’

一条蛇，一条如龙般的蛇，银色的鳞片，金色的双眼，锐利的双角，随着不断的向下，变得越发的具体。

向下，不断向下，十万米，二十万米，三十万米！

直至那重力越来越小，直至物理上的力从下逐步转移为向上！

最终，他穿过了妖精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