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神信条 第366节

李元带着期待的笑意，开始等待着时间的过去。

第三卷 世外观测的哲学家 : 第519章第八十二章 牧场（下）

“这真是庄严肃穆呢。”

李元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身处的地下神庙，使用马乘龙拥有的意念沟通能力，和对方对话中。

“这就是仪式进行的场地了？”

在等待了一天之后，准备好了的李元被马乘龙带来了即将进行的鬼神献祭仪式的场地。

现在是深夜时分，隐藏在城市底下的这一座地下神庙，墙壁上的火炬散发著幽绿色的光辉，更显得这里的阴森。

地下神庙的范围相当广阔，李元不去动用魔能观察的话，只会看到一片无际的黑暗，以及在黑暗之中散发著幽绿光彩的石造神庙。

鬼神的神庙外型有点像西方古时的建筑构造，大概是参考了那方面，整个超过二十米高的拱形神庙，左右方各有着十数根巨大的支柱支撑，正门前的每个台阶都有一米多高，彷佛就是给巨人使用的地方。

“祭品接下来会进入神庙之中，其余人等只能够在外面等候……鬼神就在里面。”

马乘龙小心被控制着自己的能力，以免遭到这个城市的能力者发现到。

混杂在前来参观献祭仪式的人群当中的两人，跟其他人一样保持着安静，如果不是李元来到这个地下神庙之后变得有些兴奋，不断找马乘龙搭话的话，他可是比较想要什么都不去做的。

在他们的面前，那些穿着白色长袍的神官，全都是能力者，这一个信仰鬼神的城市的天师，说不定会有人感觉到意念对话所产生的某种波动的。

马乘龙悄悄地告诫了身旁的李元一句，让对方保持安静，不要在不必要的时候使用这份沟通能力。

李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已经足够有趣了，本来是打算把自己的兴奋感跟别人分享的，既然对方不领情那他也就算了。

真可惜，没有办法见到鬼神接收祭品的那个画面呢……不过说得也是，明知道是死，明知道是被人吃掉，亲眼见到和只是单纯的听闻，可是两回事呢……

李元双眼快速转动，观察着身边安静无声的人群。

身边的人都礼貌地穿上了朴素的灰衣，就跟他现在的打扮一样，这是为了代表自身的卑微，还有鬼神的崇高。

说穿了，就是一种代表奴隶的衣物。

前来参与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一部份更是这一次成为祭品的成员的亲人。

大约有四十来人的这些“观众”，在地上的城市也可以算是知名人士。

要潜入这一个献祭仪式现场，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能够参与鬼神献祭仪式的，都是在这个城市拥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要不然就是拥有力量的能力者，李元现在能够拥有一个合法合理不会让他人怀疑的身份，也都得了身边的马乘龙多年以来的努力。

马乘龙派出分身潜入这个城市多年，悄悄地开始发展，甚至用自己的几个分身“组织”成了一个家庭。

李元就是透过对方提供的家庭背景，然后使用了对方拥有的改变外貌的能力，冒充了这个家庭的长子，然后参与了这一场献祭仪式的。

进入这个地下大空洞，需要进行重重的检查，虹膜和指纹是其中的必要事项，不过李元全部都顺利通过，这些都多得于对方彻底改变外表的特殊能力。

马乘龙分身能力的大概，李元现在也已经略知一二了，拥有一个相似能力的他，可以猜测到对方能够同时拥有不同分身的能力，所以才能够单独的施展这么多不同的力量。

李元认为这一个中年汉子拥有的力量很强，花样与配搭也很多，只是根据对方的说法，他远远不是鬼神的对手，甚至连接近都做不到。

因此，他对这个世界的鬼神的真面目更感兴趣了。

进入这里的时候没有让任何人发现是一件好事，可是接下来不能够完整地观看整个献祭仪式的过程，就让李元有点扫兴了。

他没有什么猎奇的兴趣，也不想看见什么人类被吃掉的现场，不过他想一睹鬼神的真面目，如果代价是要他看一些不干净的画面，他觉得可以接受。

李元安静无声地转动目光，望向了不远的前方。

在参观献祭仪式的人群的前方，在那些白袍的神官身后，这一次充当献祭的祭品的十二个年青男女，面上虽然尽全力表现得严肃，但是谁都可以清楚地发现到这些人面上的骄傲和期待，有几人甚至是明显地表现得雀跃。

这个城市的洗脑教育进行的很彻底，尤其是年轻的新生代，他们本来就在一个扭曲的价值观之中被培养起来，所以对于这一次的献祭，甚至是自愿的自我牺牲。

能够成为鬼神的祭品，在这个城市的畸型社会之中，是一项殊荣，能够参与是莫大的光荣，而且在成为祭品之前的享受，还有带给家人的各种利益，足以进一步推动这种扭曲价值观。

李元望着眼前在巨大地下空洞之中的鬼神神庙，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肌肉表情，不让自己笑出来。

他一来到这个地下，接近了神庙，他就感觉到了。

感觉到隐藏在神庙之中的那股相对这个世界的能力者来说庞大的力量气息了。

只是，让他发笑的部分，以及让他的好奇心蠢蠢欲动的原因，正是这样力量气息的熟悉感。

那是代表了超凡力量的神秘与未知，但是在与此同时，却也混杂着另外两种他清楚到不能再清楚的气息。

那是绝望与恐惧的味道。

鬼神……是以恐惧和绝望组成的个体？虽然估计还有其他的负面情绪集中，不过鬼神这个东西……

李元回想起之前曾经遭遇过一次的鬼怪，明白了普通的鬼怪和这种等级的鬼神的不同，最大的地方，肯定就是那股绝望和恐惧。

不过这样一来……这个世界的鬼神岂不是和我相当的……“匹配”吗？

他的心中已经多出了一份冲动，多出了一种想要验证的想法。

只是，在这个时候有所动作，身边的同行者大概会尽全力制止的。

果然还是要继续观察一下，如果能够近距离看看，应该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了，如果真的像我想的那样……那我不如索性……

李元思绪翻转期间，献祭仪式的开始时间也到来了。

第三卷 世外观测的哲学家 : 第520章第八十三章 鬼神（上）

一名外表苍老，应该是十多个白袍神官领袖的老人，轻咳了一声，然后向所有参与者说了一声“肃静”。

原本就安静的场地，变得死寂无声。

“时间到了，让我们开始祈祷吧。”

老人的声音开始带领起在场的所有人进行祈祷的祝词。

李元自然是事先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安排和程序，他装模作样地跟着身边的人群一样，低垂脑袋，双手合十，口中吐出了向鬼神祈祷的话语。

“尊崇的鬼之神，我向你降服，我将我的意念、计划和前路全部交予给你……”

“鬼神啊，我信靠你，我相信你会保护我等，保护我的安全，不受伤害和危险……”

“亲爱的鬼神，在我生命的每个阶段、每个层面，凡是有与你的话语和意旨不同的地方，求你重新调整我的生命次序及错误……”

说真的，这些简直可笑至极的祈祷祝词，差点就让李元爆笑出来。

就算早有心理预备，听见了这么多人一起认真地吟诵毫无智商可言的句子，真的只会令人觉得这些人脑子里有病。

李元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这个时候露出马脚。

他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笑的时候。

最少，也要等到仪式开始，等到他能够看见鬼神一眼之前，他绝对不能够表露出一点异样。

就这样，没头没脑的祝词持续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这种开始的场面话才终于落幕。

老神官开始召唤那些祭品上前。

然后，又是一连串让李元想要打呵欠的搞笑动作。

什么饮用清洁的圣水，什么洗去身上的污垢，什么进行最后的告别，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没有让他感到有兴趣的地方，这实在是太过无聊，也太过有辱智商了。

李元强撑着，终于都等到所有的表面仪式的结束。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戏肉。

“鬼神不会出来吗？”

李元注视着那些开始步入神庙的牺牲品，忍不住和身边的马乘龙使用念话答话了。

“而且这个城市有好几个鬼神在庇佑，可是我感觉到现在神庙里只有一个气息，期待鬼神在哪里？”

马乘龙在这种不容许有失误的时候，也只能带着一丝无奈，快速地向身边的同伴解释。

“鬼神会隐藏自己的真面目，对于一般人来说，鬼神的存在本身就足以令他们喘不过气来，另外鬼神的献祭，是会分批进行的，这一次轮到这一位鬼神吃人，下一次就轮到另一位，鬼神平常不是居住在神庙中，这只不过是表演需要的一个场地。”

李元没有再发问，因为那些倚靠着神官的能力，飞越过十多个一米高的台阶的祭品活，现在已经到达了巨大神庙漆黑的入口，正准备进去了，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面。

不过，不会出来吗……这样的话……

李元不想等下去。

这一次虽然只是观察，马乘龙为了得到他的信任，以及让他认识到这个世界的环境的一次近距离接触，但是面对这样精彩好戏的开始，他不想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去做。

难得来到一个接近有趣的东西的地方，要他就这样空手而回，他难以做到。

所以，李元放开手脚去做了。

“你在做什么！”

正在扮演着忠诚的鬼神信徒的马乘龙，忽然感觉到身边的同行者的不妥，一转头过去，他就看见了对方背后浮现在的金发女性身影。

接着，这位还不算熟悉的同行者便说话，与他背后的女性身影一起同步说话。

“人类，跪下来吧。”

噗通！

整齐划一的膝盖撞上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空洞里回响。

在现场之中，除了发出命令的本人，还有马乘龙之外，所有人全部都双膝跪地，再也无法爬起来。

“呆在原地什么都不要做，不要出声，不要使用任何能力。”

李元完全不理会身边的同伴差异的眼神，身影一闪，迅速地回避开对方伸出来想要阻止他的手，快步向黑暗的巨大神庙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的身影变得模糊，彷佛有两个人形重叠在一起似的。

下一秒，一个身上没有任何衣物的小女孩就从他身上脱离了出来。

黑发的小女孩一出现，身上随即就包裹起漆黑的外衣，然后变成了一副似裙似甲的奇特衣服，双手也不知不觉地多出了一柄长长的红黑色混杂的巨镰。

女孩的变化到此还没有结束，她的背后多出了一对鲜红色的透明翅膀，散发著晶莹的血红亮光，她的头发开始无风自动，彷佛拥有了生命似的。

然后，她的双手包裹着漆黑的物质，变成了一双锋利的爪甲，全身上下的皮肤也变得漆黑如墨。

最后，女孩的背部，在翅膀的下方，伸延出了一条长长的黑色骨尾，脚底下的影子轮廓也不自然地扩散，像是在扭动一般，有某种不知名的物体正在潜藏其中。

到此，李元已经准备好战斗的所需。

他的小女孩分身在之前已经强化过身体，在使用化身第二形态的能力之后，能够更有效地发挥出异形化的力量，先前没有的利爪，以及背后的钩尾，都是在这之后获得的新的“肢体”。

由于很久没有遭遇到需要动用武力的情况，或者说是他可以应付的层面的武力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小女孩分身强化过之后全力出击。

李元没有任何保留，打出了第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