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问答，从琪亚娜开始 第442节

琥珀愣了楞，被眼镜遮掩露出的下半张脸露出了笑意，她答应了，会为了自己而活着。

做好了约定的二人，琥珀告知了圣女遗物的线索，在这片时间线特殊的地界中，两人找了很久，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地下室中，寻找到了圣女的遗物。

打开箱子，出乎意料的是，箱子里的东西，并非是天命的秘密，也不是卡斯兰娜家传的勋章。

箱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几件独特的物件，以及若干的杂物。

两支枯萎的玫瑰花，一把老旧的手枪，一封蜡封的信件以及一个飞机模型。

德丽莎打开信件，里面只有两张薄薄的信纸，她打开了信封，里面有琥珀所想要的答案。

德丽莎示意琥珀亲眼看看，后者深深地呼了口气，结果并打开了信纸，她马上发现这绝不是一封简单的遗书——

这是五百年前，卡莲·卡斯兰娜对奥托·阿波卡利斯的......诀别。】

卡莲的......遗书......

奥托嘴巴微微张大，一脸疑问。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为什么不知道。

奥托觉得自己非常的可笑，枉他是天命最高掌权者，心爱之人最后留下的遗书，她的秘书知道，她的孙女知道。

而最应该知晓的人，却哪怕是到死都不知晓。

这不可笑吗？

奥托愣住的同时，卡莲也微微出神，她的疑物，她自然清楚。

从死亡归来的她，对于死前留下的物品，宛若昨日。

那是行刑之前的那个夜晚，奥托带红酒去地牢，两人不欢而散后，卡莲所书写的遗书。

“奥托...他始终都不知晓吗...”

没有了最后的释然，他还染红了双手，将她给复活。

奥托，你这是何苦呢......

有的人对他人施暴，对他人施加极刑，仅仅是因为并不认识对方。一个人可以毫无顾忌地杀死另一个人，只因为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

我们的救命稻草往往是用以杀死我们的凶器，倘若你为之献身的对象都对你的一切嗤之以鼻......你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意义？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着，那是卡莲最后的言语，亦是对奥托的歉意和无奈。

【[谢谢你今天来看我，也谢谢你带来的红酒，但......抱歉，我不能接受你为我提供的选择，我试过了，奥托，我试过了许多的路，试过去扭转这不合理的现实，去贯彻自己心中的正义。]

[可奥托，我们终究太过稚嫩，太过弱小......稚嫩到被那些狡猾的老人当做棋子而不自知，弱小到即便是倾尽全力也改变不了这糟糕的世界。]

[奥托，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怪盗行动吗？那时候的我们是多么地心满意足，仿佛自己可以解决这世界上的一切问题。]

[那是卡莲·卡斯兰娜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而在那之后......我们很快就碰到了一堵墙，这堵墙由[欲望]堆砌，由[利益]黏合，它从地狱拔地而起，将善良民众的世界切割地四分五裂。]

[我们终究也在那堵墙的缝隙里分道扬镳，我离开了自己原本的世界，却终究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改变一切的新大陆，甚至，在遥远的东方，阴差阳错之间......我像你一样，在无意中酝酿下了最终无可挽回的苦果。]

[你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埃莉诺，而我...害死了她，奥托，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作你心中唯一的英雄，只是我也有自己的弱点，自己的短视，自己的错误，自己的迷茫，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伟大......我只是一个，不愿意违背自己初心的笨拙之人罢了。]

[我知道在你们看来，我很傻，也很固执，但即便是面对死亡，我也仍然无法违背自己心中那最初的感动，只要这颗心脏还在跳动，我的身体，我的意志，就无法成为一枚没有血肉的棋子。]

[你说......这样的我，换个角度看，是不是也相当自私呢，可是，就算是那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因为如果我还要继续做我自己，那么在我的面前，也就只剩下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我知道这会让你非常伤心，但奥托，如果此时此刻，你心目中的英雄卡莲也依然存在的话——]

[那么她应该能够告诉你，自己为什么宁愿死去，也无法答应那些把活生生的人变成政治棋子的条件。]

[所以.....永别了，我的大发明家。]

[在你的心中，我或许真的可以成为永远的英雄。]】

第七百零三章 卡莲,我...累了

【看完了圣女的遗书，琥珀思索着，对方是如此坚持自己内心的路吗？

她将这份奥托至今为止都不曾知晓过的遗物，交还给了德丽莎，并向对方感谢，她没有把遗物交给奥托的打算，

因为此时此刻，奥托他，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而自己，也或多或少从中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德丽莎疑惑为什么让自己保存。

对此琥珀给予了这番解释。

“我不会去评价奥托大人的所作所为，但这并不代表历史不会对他做出评价，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德丽莎大人可以亲自把这份东西，放进属于您的天命博物馆。”

“到那时候，人们可以看着那间博物馆中形形涩涩的展品，得出自己关于奥托·阿波卡利斯一生功过的结论。”

这或许，就是琥珀身为[秘书]的一份坚持吧。

德丽莎不太理解琥珀话语中的意思，不过算了，对方本来也不想让她在今天就弄明白。

最终，琥珀没有开口，她微微地鞠了一躬，转身准备离开。

望着可以算上自己姐妹的存在离开的背影，德丽莎最后给出了属于自己的建议。

“虽然我知道你我此时此刻的立场不尽相同，但我还是祝愿你能够探索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所谓觉悟，就是能够在黑暗的荒野中，开辟出一条应当前进的道路！】

“......呵呵，卡莲，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让我看到我究竟是错过了什么.....”

奥托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他笑着笑着越笑越是疯狂。

“我的人生啊，活得就像个笑话，渴求的爱情，被我亲手推开，期盼的友情，被窝亲手摧毁，希冀的亲情，最终也烟消云散了。”

“是啊，你明知道我接受不了，却依旧用着我最不希望的方式，去拯救那些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卡莲啊，在你心中，我......真的就那么毫不相干吗？”

“不，奥托，你曾经是我唯一的朋友......”

“是啊，曾经是，现在，我们已经渐行渐远了。”

卡莲否认的话语被奥托所打断。

他无力地叹了口气，整个人仿佛一瞬间从中年变成了老年。

这一轮的大喜大落大.悲，饶是以奥托的精神，都感到了异常的疲惫，这并非是生理上，而是心理上的配备。

五百年的坚持，五百年的迟来。

奥托无法明白卡莲的心意，但至少......

“我要你继续活着，不关乎其他，不在乎所有，我的执念，我的夙愿，我活到此刻的目的，卡莲，我不在乎，我...累了。”

“奥托...我也累了。”

卡莲眼中的黯淡之色消去，但重新浮现的并非是过往向往正义的光辉。

而是昏暗的，仿佛深渊般的意志。

一个人的牺牲意味着什么？

那份情感该如何期盼。

为了区区一个死人，居然愿意付出那么多东西去挽回，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撒下弥天大谎。

“我已经对不起太多人了，奥托，但至少，我......渴望回应你的期待，可是...我能做到吗？”

常言道破镜重圆，可碎裂的裂纹，还有重新回归的那一天吗?

奥托不懂，卡莲不懂，其他人也不懂......

气氛逐渐焦灼，时间逐渐流逝，终于，伴随着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后续的视频缓缓开始播放——

【视频中，哀叹了一声，奥托表情中流露出了苦涩的回忆。

“德丽莎，我亲爱的孙女，你正在成长为一个伟大的领袖....”

“假以时日，你终将让人们忘记你的爷爷，让他的是非功过，湮灭于历史，消亡于谈资。”

“只是....偶尔也吃一点除了苦瓜之外的水果和蔬菜吧。”

“你总是熬夜，身体应该补充更多的营养才对。”

奥托对德丽莎的爱是真实无误的，别看空之女王降临后，德丽莎率领圣芙蕾雅背叛天命，和逆熵合作。

请知悉，后崩坏书的时候，天命新一任大主教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听到奥托的声音后，说话都带着哭腔，一直再叫着爷爷。

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停滞片刻的呼吸愈顺，他沙哑的嗓音中发出了一声叹息，遗憾中无法见证某样重要之物成长的无奈和懊恼。

奥托知道，无论自己说了多少，德丽莎都无法听到，在她心理，爷爷是个坏人。

奥托装了五百年，欺骗了包括了自己的所有人，现在，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

他知道，她听不到，但他也还是要说。

这是他的[临终遗言]了。

“你知道吗....明天的加冕典礼，爷爷给你亲手缝制了大主教的肩衣....如果你不会嫌弃，那么就用它来开启属于你的时代，洗去那些爷爷曾留在上面的污渍吧。”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自己一日不死，德丽莎始终都还是一个小女孩，路爷爷帮你铺好了，未来的时间，要让你自己去走了...

“德丽莎....我的那些老朋友们，赤鸢仙人，理之律者....他们是真正的好人，一定会帮你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

从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就是按着公义审判的主到了那日要赐给我的，不但赐给我，也赐给凡爱慕他显现的人。】

视频中，奥托发自内心的遗言，通感而来的情绪，哪怕是息怒不变于色的奥托，也没有了表情。

心中的酸楚感，啊啊，自己多久没有感受过了，上次感受到记得还是在上次。

其实不仅是奥托，另一个当事人，德丽莎情绪同样激动。

明明往常的社死片段，让她的心灵磨练出来了，不曾想，此刻仅仅是看着奥托的自白，德丽莎都险些破防，鼻头一酸。

视频里的那个男人，那个已经遍体鳞伤，正在走向死亡之路的男人。

德丽莎是万万没有想到，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他都在牵挂着自己。

第七百零四章 卑鄙,将由我带进坟墓,光明,会因你伸向未来

人总是会超出预期。力量使人疯狂，欲望使人堕落。像癌症一样，一点点侵蚀着所有美好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