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呆着吗? 第107节
“虽然没有明确的计划,但是基本的思路其实已经有了。”在略微思索片刻之后,源景还是如实说道,“还有,关于累赘......”
“好。”还没等源景说完,早坂爱却是就这么打断了源景的话语。
这是她第一次做出这样的行为,但却感到一种异样的舒爽。
她不想听源景接下来的话语,因为那只是他之前的看法。
而她们正准备让他大吃一惊。
“这样的话,我们这边已经先下一城了,因为我们已经有了切实可行的方案,并且已经在稳步推进中了。”
早坂爱豁然站起身来,似乎是感到这样的气势不足一般,她甚至还将那玲珑可爱的赤足踩在了座位上,这样终于比少年高出一头了。
气势充足地俯瞰着源景,早坂爱将一根手指指向了源景,代表少女们发出了挑战的宣告——
“就和你有你的做法一样,我们自然也会有我们的做法。那么,就这么一决胜负吧!”
“如果我们的办法率先奏效的话,”少女的声音凛然,仿佛早就将这番话语在心中盘算过无数遍一般,说道,“那作为败者,你就要接受我们的约会申请!”
“一人一次,不许拖欠!”
第六十一章 ‘妈妈’之间的战争?(5k)
在上午明媚阳光的照耀下,修长优美的车身反射出一种晶莹剔透的宝石蓝色。车头处那长着翅膀的“B”字型徽章熠熠生辉,伴随着车辆的前进而轻轻跳动,就好像一只在晨光中展翅飞翔的凤凰。
这台集美丽与优雅于一身的‘宾利’是冬马曜子女士的爱车。
此时已是周一上午,上周一有急事出国的她,已经于昨天晚上乘着国际航班回国,并且带来了一个对于冬马和纱和源景来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好消息’的事情。
事实上,她之所以会这么急急忙忙地前往维也纳,其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好消息’。
但是她出发的时候,其实并不太确定此行能否成功,为了防止自己的女儿和‘女婿’空欢喜一场,她也就暂时并未向两人透露详情。
而现在,那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十拿九稳了,于是她才会在昨天颇为志得意满地回国。
然后成功地被自家女儿所告知的信息吓了一跳。
话说,藤原家的相关人员还真是专业,即便是经过了源赖光那么一番摧残,但是冬马曜子这个冬马宅真正的主人回家时,却愣是没有发现半点异常。
无论是那被切断的地下电缆、还是那被砍成数段的窗户栅栏,还有那化为齑粉的窗户玻璃以及那开了一个大洞的地下室的门扉......都被效率极高的团队换上了新的物件。
就好像直接将那一晚的历史直接删除了一样。
物理上的痕迹可以删除,但是无形的记忆却是极难抹去。
尤其还是那段堪称惊悚的记忆......
于是,作为冬马和纱的母亲,她便要来讨个说法,顺便看看源景的这位‘义母’。
虽然已经从女儿那里了解了很多了,但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要亲眼看看,这位极有可能成为自己亲家的存在,是不是真像女儿所说的那样,是个固执又执拗的‘老顽固’。
而且,既然源景的长辈也来了,那么关于她出国所为的那件事,也需要和她沟通一下,并且取得源景监护人的同意才行。
宝蓝色的宾利静静地停下。
从车上下来后,映入冬马曜子眼帘的,是装有倒刺的大型拱门,以及并排于两侧的针叶树与高耸的金属栏杆。
在辟有许多花圃的庭院的包绕下,一座典雅宽敞的洋房静静地耸立于栏杆之内。
这里就是四宫别邸,也是源景和他那位被称为‘源赖光’的义母所暂歇的地方。
不过,现在的话,源景和四宫辉夜应该都已经去圣伊甸学园上课了,这里应该只有源赖光在。
‘源景竟然会出身于那个源家,还是族长的义子......’轻轻地在心中发出叹息,冬马曜子走向了四宫别邸的拱门。
作为父母辈中,第一个接触源景的存在,她对于源景这个才华横溢的音乐天才的观感相当好。而对于冬马和纱对于源景所表露出的眷恋之意,她其实一直秉承着一个乐见其成的态度,甚至还会主动出谋划策,出一些‘馊主意’(冬马和纱语)。
不过,因为代沟的存在,以及她本身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的原因,她所提出的种种方法对于脸皮还是有些薄的冬马和纱来说,未免也太过超前了。
冬马和纱毕竟还是个黄花闺女,并没有进化成冬马曜子这样的‘老司姬’和‘捕食者’,想要让她去用那些专门为了将对方吃干抹净而开发出来的招数,她还真的抹不开面子。
冬马曜子原本也并不着急。冬马和纱和源景现在都很年轻,既然自家的女儿想要体验一下纯纯的恋爱,那么自然可以随她去,反正两人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地培育这份感情。
但她所没有想到的是,源景竟然会是贵族出身,还是那个最为神秘古老的源家......
这倒是有些难办了。
她和樱岛的贵族们打过一定的交道,知道那群人的秉性。
对于白手起家、完全没有门户之见的她来说,丝毫不为自己的女儿可能即将攀上高枝做凤凰而感到庆幸,反而感到深深的担忧。
如果可能的话,她还真希望源景不过是普通家庭出身。
‘希望今天上午能一切顺利吧......’在心中付出如此的祈祷,冬马曜子来到那座大型的拱门面前。
在那里,早有女仆侍立在旁。
作为樱岛的骄傲,冬马曜子女士的脸便是最好的‘通行证’。在看到她的到来后,她便急忙将门打开,将冬马曜子迎入了四宫别邸中。
冬马曜子对于此次会面极为重视,甚至还向四宫别邸以冬马曜子的名义,发出了极为正式的会面申请,并且得到了对方的肯定回应。
这是妈妈辈之间的平等会面。
不过,在这次的会面身后,其实是有着少女们的影子在的。
这也是少女们对这位‘恶婆婆’的一次试探。
......
四宫别邸虽然大体上是一间西式别墅,但是其中却仍然有着樱岛气息极为浓郁的地方。
源赖光用来接待冬马曜子的茶室便是其中之一。
这本来是四宫辉夜用来练习茶道的地方,因此泡茶所用的工具自然是一应俱全,茶的种类也相当齐全。
源家虽然是武家,但是这并不说明源赖光是那种只知道舞棍弄枪的大老粗。在源家家学的熏陶中长大的她不仅茶道技艺了得,而且还做得一手好菜。
只要她不发疯的话,其实是相当符合樱岛传统的大和抚子形象的。
而冬马曜子所见的,便是源赖光这典雅高贵的一面。
“您就是冬马曜子女士吧?”身为源家的家主,源赖光却并未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倨傲之色,她甚至还用上了敬语。
对于冬马曜子的此番来访,她显然也极为重视,并且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在她正坐的身子前,精致的小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两杯清茶。从其上所冒出的热气来看,显然是刚刚冲泡出不久,正是最适合品茗的时候。
茶室的旁边就是庭院,从那半开的门扉中,可以看到园丁们精心侍弄出的翠竹和花木,时不时还能听到一声脆响。
这是鹿威的响声。
在流水的作用下,竹筒的平衡状态便会发生改变,其一端会时不时地敲上石头,从而发出阵阵脆响。这原本是用来惊扰落入庭院的鸟雀的,但是现在装饰的意味显然要远大于其实用意味。
茶香、美景、美人......
这三者混合在一起,产生一种极为奇妙的反应,甚至让冬马曜子有种自己是误入画中之人的奇异感觉。
‘对方完全没有和纱所说的疯狂,反而比自己所见过的任何大家闺秀都要娴静淑良,这难道是她的伪装?还是说,这才是在不涉及源景时,她真正的样子?’
抱着这样的疑惑,冬马曜子在茶室外将鞋子脱掉后,来到了源赖光的对面,隔着那精致的茶几,她也学着对方的样子静坐了下来。
“是的,我就是冬马曜子。”和对方保持着同一姿势后,冬马曜子才发现对方的身材比自己要高挑上些许,这让她需要微微仰视,才能正视对方,“您就是源赖光女士吧?”
她轻轻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和大腿,好弥补回这身高所带来的些许‘劣势’。这动作显然不能瞒过源赖光的眼睛,但是她只是浅浅的一笑,并未就此发表什么看法。
“是的,我就是源赖光。”她点头称是,随即将茶几上的茶盏轻轻地推向了冬马曜子。
至少在谈话的开头,两人都是一团和气。
“关于我在周六时,对于贵府所造成的破坏,我表示万分的歉意。”源赖光柔声细语地向冬马曜子赔罪道,“我当时爱子心切,做出了一些不够理智的行为,不仅损坏了您的居所,甚至还惊扰到了贵千金,真是万分抱歉。”
源赖光那纤细修长的手指以极为标准的姿势端起茶盏,“按照一般常理而言,我这个时候应该喝酒赔罪,但是我这人酒量不太好,非常容易酒后失仪,因此请容许我以茶代酒,向您赔罪。”
不等冬马曜子做出反应,她便将那小巧玲珑的茶盏放在口旁,将那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随后她便将已经空了的茶盏重新放到了茶几上,并向冬马曜子露出了带有几分歉意的温婉笑容。
对方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冬马曜子便也不好再多做追究,否则便未免显得太过没有风度了。
在沉吟片刻后,她也将茶几上的茶盏举起,并将其中仍然泛着淡淡清香的茶水饮尽。
愿意喝对面奉上的茶水,便是一种比较明显的友好的信号了。
在看到冬马曜子的回应之后,源赖光唇边的笑容不禁又浓郁了几分。
“当然,只是口头上的请罪,未免显得有些诚意不足。其实,我还为我所犯的错误,准备了一笔赔偿......”
“赔偿就免了。”冬马曜子摇了摇头,她并不差钱,她此行的目的,本来就不在于此,“其实,我这次前来,是有一件事想和您商议一下。”
“这么巧,其实我也有想和您说的事情。”源赖光美眸微睁,露出讶色,“不过,既然您是客人,那就您先请吧。”
“我就却之不恭了。”冬马曜子并不是那种喜欢客套和推辞的人,“不知道,源赖光女士是否知道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呢?”
“肖邦国际钢琴比赛?”源赖光眨眨眼睛,有些困惑地重复了一遍这个有些陌生的词汇。
作为在源家本家长大的她来说,显然并不关心音乐,也就自然没听说过这个在钢琴家中如雷贯耳的赛事了。
所谓的肖邦国际钢琴比赛,顾名思义,是为了纪念肖邦这位伟大的音乐家而举办的赛事。而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个5年一办的赛事可以说是雄踞于全球各大钢琴比赛之首,堪称音乐界的“奥林匹克”及钢琴界的“诺贝尔”。
可以说,只要参与这场赛事并从中取得名次,那么此人未来的音乐生涯便几乎是一片坦途。
在如此这般向源赖光进行了一番解释后,冬马曜子将她此行的最大意图向其道明——
“源景在钢琴上面的天赋,是我所见过的所有人中,最为出众的,他是天才中的天才。”冬马曜子的语气中对于源景极为推崇,在听到对方夸赞自己儿子的话语后,源赖光的眼睛变成了两个弯月亮,显得心情极佳。
“既然有这么好的天赋,那么只是让他就这么默默无闻未免也太过宝珠蒙尘了,恰逢下一年就是5年一办的肖邦国际钢琴比赛,正好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
“参加这个国际大赛,需要两位知名音乐家的推荐信,我在上周拜访了在维也纳的恩师,在让他听了源景的演奏录音后,成功地得到了他的首肯。”
“再加上我的话,这个条件就算是满足了。”冬马曜子说道,“除此之外,还需要他近三年来的艺术活动。不过,在此之前,源景却并未参与过任何一场音乐赛事,也并未在公众面前进行过演出,那么他的履历便是一片空白。”
“虽然有了我和恩师的介绍信,但是如果艺术生活一片空白的话,其通过相关机构初审的概率也不是那么稳当。因此,虽然肖赛的初赛是下一年的7月,但是我们还要早做些准备,丰富一下源景的履历以通过审查。”
“原来如此。”在听完冬马曜子的叙述后,源赖光了然地点点头,“话说,那个所谓的肖邦国际钢琴比赛是在哪里举行的,听名字好像不是在樱岛境内?”
“当然。”冬马曜子点头道,“比赛地点在欧罗巴的华沙,那位肖邦先生的故乡。”
“哦。”源赖光显然还是知道欧罗巴究竟在何处的,在沉默片刻之后,她忽然粲然一笑,“既然这样的话,就不劳您费心了。”
咦?冬马曜子眨了眨眼睛,她毕竟在社会上打拼看这么多年,自然有些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但是她宁愿自己不明白。
“你这话的意思是......”冬马曜子有些迟疑地说道,但源赖光之后的话语却粉碎了她仅存的些许希望。
“我的意思是,您不用白费功夫了,阿景是不会去参加那个所谓的钢琴比赛的。”源赖光的回答相当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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