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莱姆也要当邪神 第97节

总而言之，既然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那么就不要思考它的经过，而是只需要接受它。

“也就是说这里是过去………………不，不对，仔细想想的话应该算未来才对吧。”

这就跟你用某种时间机器穿越到了过去是一样的概念，虽然你穿越了时间来到了过去，但对你而言这真的是过去吗？

过去是指已经经历过的事情，但是你只是穿越时间来到了过去，对你本人而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是毫无疑问的‘未来’，即使你知道‘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但毫无疑问，对你个人而言，过去的未来同样也是你的未来。

“还有这具身体…………似乎是真的是人类躯体。”

曾经的夜神沈虽然也使用人类的躯体，但那躯体说到底只是拟态出来的而已，本质来说并不是人类，但是现在，它现在使用的这具躯体毫无疑问是人类，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我思故我在，算了，想那么多也没有什么意义。”

一瞬间，夜神沈思考用现在人类的躯体思考的自己和过去的躯体思考的自己到底有什么区别，从而衍生出现在的自己应该算什么之类的想法，不过这种东西想了一下就懒得思考了，因为目前的它还没有闲到思考这个来打发时间的地步。

“嗯？夜神…………同学？”

就在夜神沈在河边思考人生研究哲学的时候，他的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疑惑的声音。

“你是……………………上杉广内？”

可能是因为才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缘故，嘛，也可能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反正夜神沈没有注意到上杉广内朝他靠近，直到他出声才把视线移到了突然出现在一旁的上杉广内身上。

“虽然这么问很奇怪，但我是不是，是不是在以前有见过夜神同学，在过去的什么时候？”

上杉广内表现的很奇怪，看到夜神沈似乎让他非常激动，但同时也非常困惑，感觉上就是那种虽然非常激动，但是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激动的样子。

“我呢…………曾经给了你永恒的生命。”

看到曾经可以算是自己手下一员的上杉广内，夜神沈露出了对上杉广内而言非常奇怪的表情，至于说如何奇怪，怎么说好呢，大概是勉强可以归纳到怀念这一类上的感觉吧。

“你在说什么？难道夜神同学是一个，额…………中二？”

不过，现在的上杉广内还只是一个名为上杉广内的普通人，对于夜神沈的这番话只做出了一般人都会有的反应。

“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不一样了，所以我想换一种做法，比如说建个组织什么的…………呐，上杉广内，这次你要一起过来吗？”

“………………”

面对夜神沈发出的邀请，上杉广内只是一脸困惑的挠了挠头。

第二章 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又来了，又听到了，这到底是哪里传来的时钟声？”

这是夜神沈与上杉广内接触的后的隔天，学生们完成了上午的学习进食自带的便当或者去小卖铺抢购炒面面包的时间，不过对于上杉广内而言，比起午饭他更在意的是从上午进来学校之后就不时听到的时钟声。

“虽然你已经说了一早上了，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我真的没有听到你说的那个什么时钟声，是不是你最近太累了？”

听到上杉广内又说起这个，他的旁边，一位戴着眼镜的看起来有些瘦高的少年有些无奈的说道，如果上杉广内说的是真的还好说，问题是除了上杉广内本人，没有任何人听到他那所谓的滴答滴答时钟声。

顺带一提，这位少年的名字是吉冈国村，是上杉广内的同班同学，理所当然，他也是夜神沈的同班同学。

这种情况在这位吉冈国村看来，最大的可能上杉广内这几天有些劳累，出现了耳鸣之类的情况，把他的耳鸣声当初了时钟走动的声音。

只不过，无论吉冈国村如何苦口婆心的解释耳鸣这一症状，上杉广内都坚信自己确实听到了时钟声，而不是把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时钟声当成普通的耳鸣。

一次二次还好说，问题是算上现在，上杉广内今天已经提起这事四次了，吉冈国村实在是没有和他理论这个的闲情了，时钟声就时钟声吧，他实在没什么反驳的动力了。

“怎么可能，这肯定是时钟声，声音虽然很轻但只要仔细听就能听到………………”

“哈………………我最后重申一次，我真的没有听到你说的什么时钟声，如果你是想说怪谈故事什么的话找错人了，我对这种真的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不是什么怪谈故事，明明确实有声音才对，好吧，好吧，我不说这个了…………咦，今天夜神同学没来上学？”

上杉广内本来还想在说两句，不过在吉冈国村不善的目光中还是败下阵来，摆着手表示放弃，想要说其他什么时候突然想起了某事，左右四顾了一圈之后盯着斜后方的一张空桌子询问道。

他有些恍惚，不是因为时钟声，而是因为昨天傍晚在中津川桥附近遇到夜神沈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古怪了，古怪到直到现在他都觉得难以置信，残留着深刻的印象。

“难不成他说是真的，不，不，不，不可能，应该只是中二而已吧，不过如果说这时钟声是预兆什么的话，不行，不行，肯定是我最近小说看多了，都开始胡思乱想了，嗯，肯定是这样，但，如果，只是说如果，夜神同学说的是真的话…………”

“啊，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他好像真的没来上学…………嘛，这很常见吧，像我们这样的活力四射的高中生逃学什么的，或者说没有逃学过的青春是不完整的青春！”

在上杉广内只能用自己听到的声音轻声碎碎念的时候，吉冈国村在上杉广内的提醒下同样注意到夜神沈不在的事实，不过对于同班同学逃课这件事，吉冈国村并没有任何的反感，或者说是相反，他表现的对此非常感动，看起来似乎是他自己也很想逃学试试的样子。

“逃学才能完整的青春…………你对青春的理解到底是什么鬼样子啊！”

“你根本不明白，顶着莫西干头穿着有锯齿的衣服披着夜露死苦的斗篷在街道上开着摩托飞驰是我的梦想，一次就好，真的只要一次就好，我想要感受到那种男子汉之间互相斗殴之后萌发的友情，惺惺相惜，最后双方留着感动的泪水向着夕阳奔跑………………”

吉冈国村说着说着就起劲了，手舞足蹈的开始陈述自己的理念，说到最后甚至被自己想象中的画面感动，甚至在眼角浮现出了一丝晶莹的液体，闭着眼睛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

“你对青春的理解太诡异了吧，这到底是哪个时代的不良少年啊，就算是漫画都已经没有这种情节发生了。”

“啧，现代人根本无法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青春，普通人就算了连那些创造者也不能理解真是不可理喻，正因为这样业界才要完！”

提到这一茬，吉冈国村咂了一下嘴，似乎对当今的漫画业很唾弃，不过在一旁上杉广内看来这只是因为没有他喜欢题材的作品连载罢了。

“要完的是你脑子里的脑浆吧，你到底是哪个时代的人啊，你真的活在平成时代嘛，其实你还活在昭和吧，对吧………………哈，算了，不聊了，我出去吹吹风。”

上杉广内还是首次跟吉冈国村谈论这个话题，他着实被惊到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吉冈国村竟然如此热衷那种昭和时期的暴走族。

没错，在上杉广内听来，吉冈国村描述中的青春怎么听都是那种暴走族，还是昭和时期传统暴走族才会做的事情。

虽然吉冈国村没说，但是上杉广内保证在他的思考中，这种青春中肯定包含喂流浪的小猫牛奶之类的事件，因为这是最传统的可以体现男子汉不为人知的柔情一面方式。

“不妙，不妙，连我都开始胡思乱想了…………以前还真不知道吉冈竟然热衷这种东西。”

上杉广内甩了甩头，努力把顶着莫西干头的吉冈国村喂流浪猫的画面从脑子里甩出，让思考回归正常。

“声音应该是从这边传来的………………果然，这不是我的幻听。”

上杉广内出来的目的当然不是所谓的吹吹风，而是想要查找一下他听到的那滴答声的来源，虽然其他人都说没有听到，还被吉冈国村认为是耳鸣什么的，但这滴答声在他听来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到了让他完全不觉得这声音是自己的错觉。

“声音是从这里传来的,我果然没有听错。”

顺着滴答声不断的前进，上杉广内从教室出发左转右拐，绕了不知多少地方之后来到了一间似乎是什么社团的活动部室门前，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的滴答声正从这扇门的背后不断的传出。

第三章 怀表

咔………………

明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肢体上碰触，这扇大门却在上杉广内走近之时发出了一声轻响，缓缓的拉开了一道缝隙，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冷气从缝隙中扑面而来，就好像在盛夏打开了空调房时的感觉。

问题是，这冷气的源头真的是空调吗？

上杉广内对此不是特别的清楚，就他知道的来说，他们的学校的教室并没有空调这种东西，那是只有私立学校才可能存在的东西，对他就读的这种普通公立高中而言，那是如同梦幻一般的泡影。

唯一有可能存在空调的学校领导的办公室，普通教师办公室基本也不会安装。

现在的问题是，他此刻驻足的并非学校领导所在的教学楼，附近甚至没有教师的办公室，基本都只是普通的社团部屋和一些堆放杂物的空教室。

当然了，单就这点来说，也不可能排除有什么社团自费在社团部屋购置了一台空调，只是这样的概率实在是太过于低下了，更何况，单就上杉广内个人的感官而言，这种寒冷跟空调产生的寒冷完全不同，不过具体如何不同却又不好形容。

滴答、滴答、滴答……………………

似乎是因为大门打开了的缘故，门内的时钟声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清晰了，其越发强烈的存在感让上杉广内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只能姑且放弃思考，先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吱嘎………………

明明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社团门，上杉广内拉开的时候竟然发出了那种非常老式的木质门才会发出的声音，让毫无准备的上杉广内猛地一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让这扇房门只被拉开了半数。

啪！

就在这个瞬间，一只手臂猛地从房内伸出，一把捏住了上杉广内的肩头，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他拉进了这个房间。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顿时，原本只能说嘈杂的声音在他进入的这个瞬间变得让他难以忍受，这声音甚至让他没有功夫理会拉他进来的那只手，只能痛苦的试图捂住自己的耳朵，隔绝那永无止境的声响。

在慌乱中本能的望向了声音的时候，上杉广内看见了，看见了这声音的根源。

一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怀表，普通的表盘，普通的表针，普通的表链，普通到了任何一个钟表店都有可能存在和它同样的款式。

只不过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怀表，发出着对于上杉广内而言绝对不普通的声音，让他直勾勾的看着这只貌似普通的怀表。

“你喜欢它吗？”

“！”

就在上杉广内看着这个怀表入神的时候，他的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有些熟悉的声音，让他瞬间从自己的世界中惊醒，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夜神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今天不是没来学校吗？”

可能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夜神沈给上杉广内带来的压力过大，让他情绪波动的厉害，直接称呼了夜神沈的名字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称呼夜神同学。

“你喜欢它吗？”

夜神沈没有直接回答上杉广内的问题，而是带着莫名的笑容看着他，看的上杉广内毛骨悚然之后才把视线重新转向怀表，重复了之前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

这个怀表发出的声音给了上杉广内很多的困扰，照理来说上杉广内应该讨厌这只怀表才对，至少刚才还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在上杉广内真正看到这只怀表之后的现在，他刚才为止所有的念头几乎在那瞬间全部消散，就连那时钟声都开始变得微不可闻，与之相对的，上杉广内的心中浮现出了另一个念头…………或者说欲望，某种不断萌生的欲望。

“但是它似乎很中意你，不是吗？”

面对异常迷茫的上杉广内，夜神沈也没有说什么，或者说不需要说什么。

上杉广内是一个注定会成为异常的存在，这是已经被验证过的事实，不需要任何外力，也需要做什么任何多余的事情，只要顺其自然就好。

“什么意思？这只是一个怀表而已…………等等，该不会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

所谓的常识牢牢的束缚了上杉广内的思维，即使从刚才起发生的事情就很魔幻，但是上杉广内并没有这么简单抛下自己这些年来的价值观，至少他还没有能够到达能够面不改色的说他喜欢这个怀表的地步。

再者说对上杉广内而言夜神沈所谓的怀表中意他本身就是一个非常不知所谓的语句。

毕竟一个怀表，一件机械制的死物，是绝不可能表现出中意这个感情的，那是愚蠢的人类，以碳元素为有机物质基础的生物才会拥有的东西，怀表有这种东西拥有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说起来这里怎么放了这么多奇怪的东西？咦，仔细想想我没记得夜神同学你有参加社团什么的啊，那这个房间是？”

单纯从表面来看，上杉广内就发现这个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摆放着好多意义不明的物品。

比如说，他的右侧墙壁上挂着一个看起来非常古老的似乎是用石头制作而成的石面具，石面具的下方有一个神坛一样的东西，不过神坛上供奉的不是什么神砥而是一袋未拆封的意大利面。

右侧的墙壁上没有挂着东西，只是角落里摆着一台看起来挺普通的咖啡机，咖啡机上有一个可以用来输入英文字母的键盘和附带的显示屏。

上杉广内中意的那只怀表摆放在最中间的桌子上，不过桌子很凌乱，除了怀表以外还有许多不知道什么用的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