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莱姆也要当邪神 第105节

“音无彩名…………”

看着一脸淡然走进来的少女，夜神沈歪了歪头，道出了这个少女的名字，至少是她在这个世界里使用的名字。

“原来如此，顺着痕迹找过来的嘛，这可真是一个非常大的惊喜，要吃批萨吗？”

稍稍思考了一下，夜神沈立即了解到这个音无彩名是通过那个少年过去时残留的痕迹来到这里的。

不过，音无彩名能够做到虽然让夜神沈很意外，但并不惊讶，至少以夜神沈对音无彩名这个角色的了解，她确实可以做到这一点，只是不知道她是过来做什么的。

所以，对于来到这里的音无彩名，夜神沈选择的是从批萨盒中拿出一份它最满意的Dr.Pepper（胡椒博士）批萨，将其分与音无彩名。

“……………………”

音无彩名没有回答，坐在位子上沉默了大概有十秒钟，然后露出了一个对常人而言有些恶劣的笑容，与此同时，夜神沈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

音无彩名并不是没有行动，相反，她非常积极的行动了，只不过，她所有的作为并不是在这个时间轴上进行的。

比如说，单是询问名字这个行动，在夜神沈理解中她已经询问了6000遍以上，批萨已经用不同的方式吃了十万次以上，甚至还有很多次因为一些奇怪的原因被自己杀死了。

但是这一切，都是过去已经发生，或者说是未来还没发生的各种可能性，现实这个时间点其实没有发生，当然，也只是现在这个时间点而已。

“差不多该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以后，音无彩名从座位上离开，准备离开夜神沈创造的这家店铺。

“你还没有吃批萨。”

在音无彩名即将离开之前，夜神沈提醒道。

“………………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确实没有吃呢，那就放着，等我下次过来的时候吃吧。”

夜神沈的这句话让音无彩名愣了一下，露出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惊讶表情，随后转为笑容，头也不回的迈出了大门。

“………………下次见。”

等到音无彩名离开之后，夜神沈在已经无人的店铺里回道。

“呵，呵呵哈，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后，夜神沈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了笑容，先是轻笑，然后大笑，最后笑得它眼泪都有些落了下来。

“难怪我一直都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原来是我搞错了，没错，我搞错了。”

“人类是用目的和结果当作动力行动的，过去的我以能量为目的以永恒为结果行动，但是那是过去的我，因为现在的我已经得到了永恒，已经没有目的以及结果了。”

“我现在真正需要的是过程！不需要目的，不需要结果，需要的仅仅只是这其中的过程，没错，从一开始我就是如此。”

“太甜了，真的是太甜了，我毫无作为的等待着发生我期待的变化。”

“我不应该等待，我也不需要等待，我要主动推动过程的产生。”

“我对最初的世界还有什么迷恋吗？没有，完全没有！我不需要在我推动下才能引发的变量，我需要的是我无法观察到的变量，也就是会出乎我预料的过程，没错，就是这样，没错！”

“我的位置不重要，观测者也好，设计者也好，参与者也好，只要一切能够带来我所未知的过程就可以。”

“音无彩名，世界外的观测者…………有趣，真是太有趣了，虽然被限制在那个世界，但是让我理解到了我的矛盾。”

“嗯，把这里留下吧，如果有朝一日她顺着这里去其他世界，那肯定会带来更多的过程，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但是现在我不能离开，不能离开，我需要弥补我的愚蠢。”

“变革，需要一次变革，能够让这个世界重启的变革。”

随着夜神沈声音的加重，它的身影消失在了店铺，出现在了它所在的那个世界，就是上杉广内还在东京四周开人脑壳的那个世界。

随后，人类的感官几乎不可能察觉的重大变化发生了。

在夜神沈的干扰下，这个世界即将以某种异常短暂的时光走向它的尽头，这个变化是不可逆的，因为夜神沈已经消除了所有这个世界还能存在的可能性，除非有人能让它改变念头，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夜神沈准备推动的最初的变量，也将会是他最初获得的过程！

虽然在它干扰下，世界的毁灭已经是无法避免，但是毁灭的过程却不是固定的，而夜神沈想要的，正是对目前的它而言还是未知的这个过程。

而夜神沈的这一番大动作，让这个世界的某些人或多或少的察觉到了。

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因为理论上来说，夜神沈所想要得过程大部分时候都会在这些人的周边展开，察觉到异样变化的这些人的举动也是过程的一部分。

不过，若是那种纯粹性的天灾而造成的世界毁灭，那么这些人的举动则只是过程中最无关紧要的浪花。

“唔…………现在的问题是我应该定位成什么角色了。”

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夜神沈稍稍有些迟疑，毕竟这算是他第一次主动做出决定，不过立刻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毕竟是第一次，最终BOSS好了，嗯，就这么决定了。”

自己在舞台中当最终BOSS，和在舞台外观赏对夜神沈而言是一样的，它所观测的过程，就算这个过程是它主动设计引导的也是一样。

就算它设计了舞台准备好了剧本，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即使编写剧本的人对什么时间出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都非常清楚，但是在演员首次出这一剧目的时候对编剧而言同样是未知。

毕竟编剧顶多知道剧本，实际开演的时候演员会不会演砸，中途会不会出什么事故，又会不会有人砸场完全是一个未知数。

第十八章 返祖

“有点奇怪…………”

一间没有名字的廉价餐厅内，亚尔曼·卡尔文突然停止了进食，有些奇怪的左右四顾了一番。

“怎么了，不喜欢这里的食物吗，咳咳，好吧，我承认这里的食物确实不怎么样，但你不能否认它很廉价。”

亚尔曼·卡尔文的同事，坐在他对面同样在进食的比尔·查德往嘴里塞了几口食物，随口问道。

“不是这个，只是，只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有什么不对劲，很不对劲………………”

莫名其妙的恐慌感让亚尔曼·卡尔文坐地不安，完全没有了进食的兴致，站起来有些惊慌失措的餐厅里来回度步。

“嘿，嘿，嘿…………伙计，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你难道磕了……咳，咳咳，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什么？不，我没有，该死，比尔，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你没有感觉到嘛…………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是该死，到底是什么事情！”

面对比尔·查德含糊的询问，亚尔曼·卡尔文听到以后很明显愣的了一下，随后激烈的反驳道。

“好吧,好吧，你没有嗑药，也没有喝酒，昨晚也没有通宵嗨翻天，所以你现在只是精神病突发向我强调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你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你脑子里神秘的松果体感应到了事件的发生，你是想这么说，对吗？”

“额………………没错！”

“伙计！今天不是四月一日，不是愚人节，不要在我吃饭的时候开这种玩笑好嘛，回到座位上吃好你的饭，我们一小时后就得出勤，我可没工夫跟你闲扯你突然预感到的什么狗屁事情。”

比尔·查德完全不为亚尔曼·卡尔文的话语所动，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自己的午饭，现在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嗯，是时候出发了………………嗯？”

当比尔·查德吃完他的午饭，估摸着时间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奇怪，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咦，那份是谁点的？”

比尔·查德有些困惑的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吃饭的餐桌，眼睛注视着旁边那只动了半份左右的食物。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啊咧？！”

不明所以之下放弃思考，准备去结账的比尔·查德一转头，立刻就看到了在旁边伫立着的亚尔曼·卡尔文，不禁发出了困惑的声响。

“等等，亚尔曼？你是亚尔曼！发生了什么，刚刚发生了什么？！”

亲眼看到亚尔曼·卡尔文之后，比尔·查德的眼神逐渐清明，当意识到刚才为止的自己竟然完全遗忘了这位相交多年友人，连珠炮弹一般的发出了疑问，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来了，为什么之前我会忘记呢。”

与之相对的，亚尔曼·卡尔文则是一点都没有紧张的表情，反而是一脸解脱的表情，似乎是明白了现状。

“我已经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不是…………”

啪嗒，吱嘎，嘎啦，嘎啦…………

亚尔曼·卡尔文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身体表皮就开始蠕动，骨架也开始变化，甚至连衣服都开始逐渐转变了一种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怪异西装。

不多时，亚尔曼·卡尔文就从一个普通的人类转化成了一只标准的The Silence（寂静），徘徊在这间餐厅的正中间。

“人类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完全不是人类可以发出来的声音，完全转变成了The Silence（寂静）特有的出声方式，声音直接在比尔·查德的脑海中回响。

“亚尔曼，你，你………………”

比尔·查德瞪大了眼睛看着亚尔曼·卡尔文这短时间内的转化，嘴巴一张一合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手指颤抖着指着亚尔曼·卡尔文变化的The Silence（寂静），数次想要掏出口袋里的枪，但是直到最后都犹豫不决。

“我见过你，我见过，很久很久以前见识，该死，那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我………………”

没等比尔·查德说完，这只亚尔曼·卡尔文变化的The Silence（寂静）就走出了餐厅，不知游荡到了何处，而由于The Silence（寂静）从比尔·查德视野中消失的缘故，他也无法自力说完这段。

“我在…………啊，对了，结账，等下就要执勤了。”

把自己友人完全遗忘了的比尔·查德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从衣袋里掏出钱包，查看了一下里面剩余的余额，咧着嘴掏出了一张纸币，然后走向了柜台。

刚才为止在餐厅里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梦幻一样。

然而，这样的事情不只是在这里发生，世界各地都在经历这样的事情，之前那些因为夜神沈的缘故改变的人们正在重新变回夜神沈知晓的状态，一切都宛如回归到了原点。

但是，这也只是看似而已，毕竟，现在和之前状况是不一样的，现在的改变是强行的，突然突兀的。

特别是现在东京的某地。

“呜哇，这是什么…………”

“怪，怪物，快报警，报警！”

“这是人鱼…………哦不，鱼人吧？”

“会不会是什么节目，就是吓一跳那种类型的？”

“怎么可能，我看到他变化的全过程，这家伙突然就变成这样样子了。”

某个繁华的街道上，一个墨绿色的，顶着一个鱼头有着鱼鳃的鱼人的周围正围着一大群路人，他们或是交谈，或是拍照，或是思考，用各自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惊叹。

当然，这些人的围观对于这位鱼人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滴……呜……滴……呜……滴……呜…………

没一会，不远处就传来了警笛的声音，从声音判断这警车明显是为了鱼人而出动的，而鱼人显然也立刻理解了这点。

下一刻，这位鱼人用充满海腥味的手掌拨开人群，向着数十米外有一个下水道井盖的地方冲去。

第十九章 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