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艾尔登剑圣 第59节
唐恩起码呆滞伫立了一个多小时,断崖上的瑟濂脚都站麻了,听到这话倒也挺耐心,仔仔细细的观察对方。
“为师没有看出区别,你做了什么?”
以瑟濂的观察力无法察觉吗,有机会得让神父或者死诞者猎人看一看。
唐恩打消了某些忧虑,他在学院里看过资料,或许是时间尚早,死诞者并没有大面积出现,只有零星的一些被记录到。
‘我这算不算和野兽先辈抢生意?’唐恩自嘲一笑,又一个谜题纳入了研究范围,想起什么死王子、死之卢恩、死根、死诞者整个头都大了起来。
他没兴趣刨根问底,只想知道掠夺而来的能量有什么用,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期盼龙胤之力的‘现世轮回’再现,哪怕只有一次,那也够做许多事情。
比如,把这具身体名为‘赐福’的定时炸弹给弄掉。
“走吧,老师,别等玛莲妮亚发现不对劲,把咱们堵在里面。”唐恩爬上断崖,现在又多了个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你不再研究研究?”瑟濂某些时候情商很高,也没问唐恩苦恼什么。
“线索太少,以后再说吧。”唐恩叹了口气,并非不信任瑟濂。
有些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安全,都不提什么死亡力量、掠夺能力了,光是他这颗来自交界地之外的灵魂,就足以让黄金树势力抹杀一百次。
为何而来他不知道,谁在背后操纵他也没兴趣,毫无根据的猜测只是庸人自扰而已。
“谁要我命,便斩了谁,管他是无上意志,还是无下意志。”
爬上裂谷,望着晨曦中的堡垒,唐恩的表情很平静,身在局中,前路漫漫,这次旅途要做的其实非常简单——
心安理得的活下去罢了。
两匹战马在晨曦中远去,掀起的尘埃很快在风暴中消散。
塔楼上,骑士芬雷望着踏入宁姆格福的两人,犹豫片刻,慢慢转过头去。
“殿下,真放他们走?”
一夜未睡的玛莲妮亚毫无疲态,依旧如松柏般挺立,远眺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两个过客而已,至于昨晚搞了什么小动作,我没兴趣知道。”
“也是,他虽有秘密,但在交界地掀不起一丝波澜,没必要分散精力。”芬雷点点头,又道:“殿下,我只是好奇,卡利亚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唐恩挂着卡利亚的皮,无论做什么事,别人都会往卡利亚身上想,偏偏卡利亚无意也无力参与争霸,圣树军这种强者也懒得追究。
玛莲妮亚没有回答,冷淡的表情微微一动,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看向远方,微微皱眉,有些不太理解的样子。
“殿下?”
“嗯,我刚才好像感到了菈妮的气息,她为何不来见我?”玛莲妮亚自言自语着。
“菈妮殿下去找那两个人?”芬雷望向东面,脸色越发严肃,“难道卡利亚有大动作?”
“一个灵魂分身罢了,估计是向唐恩.莱特传递什么信息。”女武神轻轻摆手,言语如剑:“别管她了,全军加紧整备,卡利亚的事我不想管,但如果拦路——”
“就一同荡平!”
......
“好像圣树军没有发现?”
两匹战马一直跑到风暴山丘才放慢马速,瑟濂回头一看,松开了刚才紧紧握住的法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在别人眼皮底下搞事,再从人眼皮底下跑路,不得不说还挺刺激的。
唐恩一扯缰绳,战马前蹄扬起,他看向那晨曦中的雄城,圣树军的盔甲还反射着光芒,在塔楼之上,红发的女武神静静伫立,锐利的目光恰好与他对上。
无需解释,顷刻间他已然明白一切。
“不,玛莲妮亚已经察觉到了动静。”
“那她没有把咱们抓走好好盘问一下?”瑟濂有些不理解,这可是一位黄金树诸侯啊。
“或许是没有兴趣。”唐恩平和答道,目光扫过山丘,那褐色泥土中还残留着血迹,那一夜他曾与圣树军并肩作战,截住了葛瑞克。
“或许,玛莲妮亚并不想和我做敌人。”
“那就是朋友咯。”
“我还没资格和她做朋友,但总算有些交情,不至于撕破脸。”唐恩自嘲一笑,对着远方雄城洒脱的摆了摆手,一抽马鞭,向着晨曦中的宁姆格福飞驰。
秋风飒爽,心若朝阳。
我的敌人满世界,我的朋友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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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信仰战士从不讲科学
宁姆格福,艾雷教堂。
在唱诗班神圣而悠扬的歌声中,教堂内洋溢着安宁祥和的氛围,信徒们垂着头,将双手放在胸前,小声呢喃。
或是祈求庇护,或是讲述罪孽,在交界地血火纷飞的当下,教堂犹如港湾提供了庇护。
越是苦难,便越是虔诚,在无法改变生活的情况下,将心灵寄托于神的怜悯倒不失为一种解脱。
战火、屠杀、失智病、死诞者,还有越来越多的乱军和山贼,每一样东西都在折磨活着的人。
而在黄金律中,自杀是一种重罪,偏偏系统出现BUG以后,归树已经是不可能,也就是说交界地的活人身处地狱。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还忍得住,等到躯体老朽不堪,偏偏最后一口气又咽不下去,啧,想想都惨,制订律法的时候摘除死亡,真是造孽。”
唐恩坐在第一排,一边亵渎着黄金律,一边对宣讲经意的神父点头微笑。
他很‘虔诚’,已经来这倾听了两天的布道会,偶尔还与几位神父攀谈,各种‘教导’信手拈来。
这当然不是皈依了黄金树,唐恩只想让这些神职人员仔细观察一下自己。
“嗯,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唐恩甚至让神父对自己释放了祷告,同样没有异状。
这表明‘龙胤之力’并不会被黄金树信仰给看出,于是彻底安心,再看看旁边,不太虔诚的瑟濂老师已经脑袋如小鸡啄米,很快就要睡着了。
抛开阴间作息不谈,魔女对这些教义、信仰着实没什么兴趣,即便祷告力量强大,那是也是一种赐予。
‘实话说,祷告还是挺有用的,如果能学会就好了。’唐恩想着今早的事,他主动让野猪拱了一下,当场血流如注,而神父一个‘大恢复’下来,伤口就已然痊愈。
这证明他不会被祷告所排斥,也拥有学习资质,但由于看不到信仰‘数值’,能否学会没有把握。
“黄金树教导我们,万物环环相扣,万物朝不变收敛,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基本原则,即因果性和回归性。”
神父还在侃侃而谈,而下面的唐恩已经神游天外,信仰的东西总是玄之又玄,祷告是不能从书本上学会的,那是建立在‘认同’的基础上,可他怎么可能认同黄金树。
正胡思乱想,神父终于讲完了冗长经文,张开双手,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辉。
“同胞们,我们苦终会过去,我们的罪终会洗清,所以在黄金的光芒下继续等待吧,那璀璨的时代终会归来。”
神父也知道光讲经屁用没有,要让人加强信仰,还是得展现‘神迹’。
“老师,正戏来了,快醒醒。”唐恩用手肘戳了戳瑟濂,后者茫然抬头,看到了浑身冒光的神父,然后立刻进入了状态。
手持圣印记的神父半跪于地,金色光芒环绕着他,形成一道带有复杂文字的光圈,接着就向整个教堂扩散开来,所到之处,人们全都心神宁静,将那些恐惧和彷徨全部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唔,像是一种镇定剂啊。
唐恩感觉思维也随之慢了下来,刚才还胡思乱想的心顿时古井无波,实话讲,他并不厌弃这种自我麻醉,在交界地,一般人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少,与其痛苦煎熬,不如愉快摆烂。
“徒弟,这像是有某种特殊频率的能量,要不要用托普斯立场试试看?”瑟濂把嘴凑到唐恩耳边,当着神父的面亵渎。
“别,我可不想杀人灭口,话说您有没有收获?”
瑟濂捏住下巴,缓缓摇头:“不行,为师想不出来,这玩意和魔法不一样,不是研究便能解决。”
信仰战士从不讲科学。
唐恩并没有太意外,蓝眸倒映着金光,他没理由的有种感觉,仿佛拥有介制便能复刻出来,这与理性毫不相干,连他也不知道这种把握来自哪里。
‘莫非是从腐烂树灵掠夺的黄金树能量?’
想来想去,也只有那树灵能和‘黄金树信仰’扯上一丢丢关系,他闭上眼睛,又开始思索起来。
‘还是得试一试,祷告还是很有用的。’
打定主意,等神父宣告布道会结束的时候,唐恩拉着瑟濂缓缓走出教堂,不时还对打招呼的村民点头致意。
他现在的人设是一名从罗德尔来的贵族,衣着体面,谈吐优雅,还会一些魔法,特别是最后一点,那是装都装不出来的,反正现在宁姆格福兵荒马乱,也没人去冒充贵族。
身为肥羊就要有被打劫的觉悟,至于那些山贼遇到剑鬼和魔女到底谁打劫谁,那就不必多说了。
瑟濂当然是扮成了贵族夫人,从史东薇尔卷走了不少衣服和卢恩,再加上气质高雅,倒也没人怀疑,反正她也不在意身份,便让唐恩占了便宜。
教堂周围散落着一些木屋,还有一些被巨兽破坏的痕迹,唐恩倒也问过,可村里的人讳莫如深,他便也没追问,反正明天就要上路,管不了太多事情。
再加上瑟濂要研究魔法,所以两人并没住在村子里,便买了辆马车停在村外。
待出了村,天色已渐渐黯淡,趁着瑟濂睡觉的空隙,唐恩从带蓬马车里取出些山羊肉,点了堆篝火便烤了起来,望着明灭不定的火焰,倒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来。
真像房车旅行啊。
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曾羡慕过那些自由的房车一族,累了便停下歇息,有了兴致便重新上路欣赏沿途风光。怎料时光荏苒,他无意间实现了当初理想。
有一辆减震效果极佳的马车,带着一位美女上路,欣赏宁姆格福瑰丽的风光,总觉得时间也变慢了。
当然现实和理想还是有区别的,唐恩每天要洗衣服,要喂马,要担心学院追杀,还要应付一位超会使唤人的老师。
“徒弟,饭做好了吗?为师饿醒了。”
一个略显慵懒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将唐恩惊醒,然后低头一看。
草,怎么又烤焦了。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某种诅咒,每次想要好好做一顿大餐,总会失败。
赶紧熄灭篝火,把焦炭似的山羊肉给捡出来,用小刀分割,再撒上从村里买的帕帕叶香料,赶紧端到马车那边。
刚爬上马车,一只白皙小臂就从篷布中伸了出来,还没拿起羊肉,又被伸手欲打的唐恩给吓了回去。
“老师,你又不洗手!”
“啧,你怎么就不懂节约时间。”魔女伸出头来,看了眼百米之外的小溪,又慵懒的缩了回去。
“太远了,为师懒得走路,徒弟,去帮我接水。”
唐恩翻了个白眼,只好跳下马车拿着盆子去接水,搞了半天,好不容易回来,结果瑟濂已经在兴高采烈的吃了。
他当场青筋暴起,有心想教教这个生活废人什么叫做个人卫生,但看着瑟濂微笑着对自己招手,又顿觉无可奈何。
罢了,反正都遇到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自我安慰,唐恩随手把水盆扔到旁边,爬上马车将门帘挂起,掏出小刀挑了块羊肉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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