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艾尔登剑圣 第151节
唐恩轻振长刀,几许鲜血飘散在夜中,他轻柔的转过身来,那双蓝眸依旧平静:“解决了?”
“啊.....嗯,要塞攻下来了。”维克下意识的点头,还搞不懂刚才那个战技是怎么做到的。
“恭喜你,可以开始下一步行动了,记住,不要留俘虏和活口。”唐恩走向天台边缘,看到要塞各处的战斗渐渐沉寂,褪色者们正追杀残敌。
结束了,或者说海德伯爵被他丢下塔楼的瞬间,这座要塞就必定陷落,我也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他将脚踏在天台边缘,维克见此一幕赶紧喊道:“一心阁下,等一......”
话未说完,剑客已经从楼顶跳了下去,维克快步冲到边缘向下张望,剑客早已融入了夜幕当中,除了一句恭喜,没有半句废话。
“我早该想到是他,一个伯爵怎么忽然掉在我面前。”维克喃喃自语,离开的剑客如这夜幕般无法看透。
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就拿下一城,离开之时也毫不犹豫,这时越来越多的褪色者冲上了房顶,见到满地尸体,向不远处的背影投去敬佩的目光。
不惧者的实力果真深不可测,这么快就拿下了最后的堡垒。
如往常一样,维克并没有解释什么,他也没办法解释,只得捡起一柄直剑斩断了楼顶的旗帜,倾听着‘万岁’之声,看向沉沉夜幕,咽了口唾沫。
此所谓——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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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白面具梵雷
唐恩走了,等古老骑士和指头女巫到达房顶的时候,所有的功劳又被记在维克的头上。
而这个淳朴的青年已经彻底认命,或者说每次都能在最适当的时候出现本就是一种本事,稀里糊涂的脱颖而出,稀里糊涂的成为英雄,还好卢恩管够,飞快的升级速度下足以弥补他弱小的缺憾。
至于唐恩本人倒无所谓为功劳,作为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既然决定了闷|声发大财,那就绝不会因为欢呼和荣耀改变想法,类似的东西见多了,反而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更重要。
他趁着混乱出了城,刚回到树林,几许粒子浮现,梅琳娜从薄雾中踏出。
“这就是中心开花,你学会了吗?”唐恩整理着腰带,头也不抬的问道。
少女轻轻点头,眺望远处,尚能听到褪色者们兴奋的欢呼声。
“如果你愿意留下,这座要塞很难被攻陷。”
她算是看出来了,唐恩就是个强大的魔法师,这在守城战中意义重大。
“守城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难不成等圆桌厅堂来解围,到时候封我个什么称号?”脑子清醒的唐恩耸耸肩,又道:“况且这只是一次潜入,为后续计划做铺垫。”
“潜入?有人会大大方方的进入一座要塞吗?”梅琳娜眼神古怪,像是不喜欢被逗弄。
“哈哈,除维克之外,见过我的人全死光了,这难道不是一场完美潜入?”
唐恩的反问让梅琳娜无言以对,她看了整个过程,这男人杀掉了每一个知晓身份的人,确实很完美,就是这过程......
当唐恩光明正大出现在要塞前方,倒打一耙,用那些褪色者的命取信海德伯爵的时候,她完全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作为一个正常人,她只能想到唐恩要用褪色者的命去博得信任,想办法接近葛瑞克。
“但现在海德伯爵已死,你又怎么继续?”
“当然是去找葛瑞克哭诉了,褪色者太凶残,居然屠光了整个要塞。”唐恩将刀插回腰间,继续向前走。
“所以说怎么做?”梅琳娜追了上去。
唐恩回过头来,眼神古怪:“你以前可没这么多问题的。”
两人初见之时,这根木头惜字如金,可渐渐地,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梅琳娜一愣,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那只独眼闪过一丝疑惑,不由皱紧了眉。
“你不想说就算了......”
“想说想说,一个人闷在心底多没意思,以后你好奇就问。”唐恩继续上路,对他而言,身旁跟着个木头人才是极致折磨。
“给你个提示,还记得我与海德伯爵交易时,发生了什么?”
些许不快被问题所转移,梅琳娜思索片刻,清澈的眼睛一寸寸瞪大。
那封信!
当初海德伯爵获知情报以后,写了一份亲笔信给葛瑞克,其中必然包含了情报来源,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多半还要胡扯一通自己多么英明神武,提前在褪色者中安插了间谍,也就是说......
“在自愿的前提下,他将我从一个来路不明的交易者,变成了自己人。”唐恩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指着火焰渐渐熄灭的要塞,“而我作为褪色者的‘叛徒’,在宁姆格福没有容身之所,苟得性命,只能去投靠葛瑞克殿下,这份立场可比那些贵族还要坚定。”
好一个连环计,连这个都算到了吗?
梅琳娜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怕,相比之下,自己反而显得很蠢,有些不服气的问道:“如果这封信落在褪色者手里,你又该咋办?”
“那样更好,投名状都替我准备好了,一想到葛瑞克亲手把我捞出来,就让人啼笑皆非啊。”唐恩无所谓的笑了笑,就算成为褪色者之敌又能怎样。
做事的是冷血杀手苇名一心,和我唐恩.莱特有半毛钱关系。
不仅可怕,性格还很恶劣,但这么一来,葛瑞克反倒更加信任,到时候潜藏在身边,悄然刺出致命的一剑。
梅琳娜算是完全想通了,这个男人如果和葛瑞克一对一单挑无疑要被摁在地上暴揍,但如果是偷袭,以葛瑞克的实力还真不一定能挡住背刺。
“那现在就去史东薇尔城?不,或许葛瑞克已经出发了,半路就能碰到。”
“急什么。”唐恩摆了摆手,看向远处一颗金灿灿的小黄金树。
“让子弹先飞一会儿。”
......
两匹快马一前一后奔向史东薇尔,带去两个令葛瑞克狂喜和狂怒的消息,现在的宁姆格福已彻底陷入混乱,军队和褪色者往来其间,相互集结,村寨开始关门自保。
无数的谣言漫天乱飞,一会儿说水唤村已被攻陷,一会儿说褪色者已经覆灭,在这种纷乱的情形下,让人根本分不清真假。
就在已然废弃的雾林小镇外围,几个人影出现在曾经交战的区域,仿佛如这场混乱中的局外者,悄然到达这个无人关心的区域。
雾林中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戛然而止,一个褪色者倒在地上,他浑身布满了细密的血痕,肌肉干瘪,犹如被整个吸干,而恶臭的血蝇正从他长大的嘴巴钻出来,没入一个壶中。
手持血蝇壶的是一个高挑的人影,他披着灰白色长袍,白色面具遮掩住脸庞,戴着手套,仿佛不肯露出一丝皮肤。
“梵雷,情况怎么样?”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黑暗中显现,他戴着黑布上缀以金色刺绣的风帽,身穿满是金线的华贵长袍。
白面具转过身,优雅的行了一礼:“密涅瓦大人,涅利乌斯已死,但没有更多的信息,这个褪色者只说是‘不惧者’维克做的。”
“笑话,那个维克实力平平,获取指头女巫更是在此事之后,他不可能杀得了涅利乌斯!”鲜血贵族冷笑起来,尖锐刺耳,就像两块钢板在摩擦。
“我也认为如此,一定有其他人插手此事,况且我研究过这个维克,他崛起之路太过突然,或许是圆桌厅堂刻意推出来的可怜虫。”
血指与圆桌厅堂对抗已经许多年了,对于彼此的手段都很了解,死在他们手里的褪色者英雄可不少。
“这不重要!”密涅瓦粗暴打断,冷冷道:“关键是谁做的,一整队血指莫名其妙死亡,这让蒙格大人蒙羞。”
梵雷第一个念头是圆桌厅堂在暗中保护,可想想又不对劲,真要有强者在宁姆格福,褪色者也没必要撤离雾林镇。
“我会去查,但这很难办,现在宁姆格福太过混乱,根本不可能掌握到准确消息。”梵雷看到鲜血贵族冰冷的眼睛,又行了个礼。
“但我们可以抓住这个机会报复,想必蒙格大人就能欣慰,也是对黄金树走狗的有力反击!”
高情商是有力反击,低情商就是挽尊,可这也是没办法,现在宁姆格福乱糟糟的,上哪去调查真相,而对鲜血王朝来讲,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报复回来怎么能行。
维克在海德要塞,想要他的命不如洗洗睡了,可弄死几个褪色者应该不成问题。
“好,这事你带人去办,准备对哪里下手?”
梵雷想了片刻,最后看向了不远处的小黄金树,整个人变得愉悦起来。
“您说,彻底亵渎黄金树怎么样?”
鲜血贵族转过身,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在平日里,小黄金树是褪色者的圣物,也是黄金贵族们不敢触碰的东西,但现在,谁还有闲心去管?
密涅瓦露出了残酷的笑容,缓缓点头。
他充满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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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梅琳娜渴望被使用(
唐恩一路向北传林而行,并没有如梅琳娜所想的那般往西去找葛瑞克大军。
在路上,他甚至碰到了从水唤村南下的褪色者,一个个行色匆匆,脸上却带着无法抑制的兴奋。
攻克海德要塞的意义重大,拥有这座坚城,褪色者们总算有了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即使城破,再不济也能跳进海里搏一搏,总比被葛瑞克军抓住砍头来得好。
而褪色者身后则是暴怒的海德家兵,他们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去守水唤村截断退路,自己老家却被偷了,便留下少数部队继续封锁,集合周围贵族的私兵在肯尼斯.海德的率领下回去救火。
“大哥战术领先世界二十年。”用了黑夜魔法掩盖身形的唐恩躲在树上,看千人铁流从不远处的道路滚滚涌过。
这些人太过焦急,以至于没有心思去搜索两旁,而褪色者更像咬住肥肉的猛兽,一门心思去要塞落脚,居然没有分散伏击。
‘还好我建议正确,这些褪色者一盘散沙,唯有置之死地才能爆发出力量。’
待军队轰隆隆的开过,唐恩跳下了大树,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显而易见。
困守在海德要塞的褪色者别无选择,除了等圆桌厅堂的援兵到来,只得拼死和葛瑞克军血战,而这种混乱的肉搏战,整体实力强上一筹的褪色者无疑占尽优势。
“葛瑞克军想要攻下海德要塞很难。”梅琳娜又凭空出现,这种能力倒是让唐恩嫉妒不已。
“笼城战总能赢,但他没有时间慢慢啃,别忘了直属于葛瑞克的兵力不到三千。”唐恩顿了一下,又说道:“而反抗的旗帜在海德要塞竖起,会有更多的褪色者聚集过来。”
梅琳娜点点头,那将会是一场长久的对峙,一旦史东薇尔受到威胁,葛瑞克就必须回去救援,那就是杀死他的机会。
“那你还在等什么?”
“葛瑞克军要开过来还得需要一些时间,作为一个优秀的时间管理大师,一秒钟也不能浪费,我要趁此时间增强力量,哪怕一分一毫也行。”
终于要使用我了吗?
不知为何,梅琳娜松了口气,这段时间除了被迫出手两次,她更像是个托蕾忒附属品,没起到什么作用。
“将卢恩拿来吧,我会将它们转换成力量。”
“关你何事?”唐恩有些莫名其妙,向着前方的小黄金树努努嘴,“我指的是它。”
......
梅琳娜的嘴角轻轻抽搐,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只得深吸口气压抑住那几分恼怒。
“你为何不使用我?”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奇怪。
唐恩倒也没放在心上,淡淡道:“没钱。”
他径直走入了晨曦的薄雾中,任由梅琳娜在风中凌乱,他并非刻意迫害这根木头,实在是自己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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