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律者克星 第3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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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回想一下这些记忆真是让人不快，以前的我实在是太犹豫太优柔寡断了，什么事情都等着别人给我做决定，一点都没有自己的真实所想，真是讨厌，现在的我绝对不要像以前一样。”

从幻境中走了出来，嗨符的脸色就像是吃了一个坏橘子一样恶心难受，而同行的赤鸢面色如常，刚才她让自己看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每看一段记忆她就会对自己吐槽抱怨，但是赤鸢很是坦然，从始至终，她也许会后悔，但是事情和历史，依然在发生。

“…………你不能用现在的眼光去看待过去，我们不能预知未来。”

忍不住开口规劝嗨符，此时的赤鸢就像是一位姐姐一样，以现在的目光看待，自己之前可能是做错了，但是这是建立在那样的事实已经发生的基础之上的，所以，这根本就是个悖论。

“不能预知，但是可以避免，明明当时我也不想这样做的，已经感觉到了这样做可能会失去重要的人，但是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就按照着苍玄的提案…………如果当时我遵从本心直接否决的话，哪怕在当时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是那些怪物就不会产生，如果我强行要求她留下，丹朱也不会丧命，现在想想，还不是因为当初的我什么都没干么。”

说着不知道多少年前发生的事情，嗨符的脸色很是不快，就是那次战争，让自己失去了两个最好的朋友，如果自己当时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不让她们两个那么任性的话，也许，她们就可以好好活下来了。

“当时，作乱的蚩尤几乎毁掉了半个南海，许多人都因此而丧命，我在保护那些南海的平民。”

赤鸢开口解释，分身乏术，在这边战场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也在做着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等自己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就是说啊！我不明白，有战争就会有牺牲，我凭什么会觉得这些平民的性命比我重要的朋友，比我的得力助手更重要呢？我为什么不放下别的事情，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消灭蚩尤，拯救我的友人？”

嗨符很是不快的质问这赤鸢，直到现在，她还不认为当时她们做错了么！

第六十二章 你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你

嗨符的话勾起了赤鸢不愿意想起的回忆，是啊，如果自己当时抛下那些平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的话，也许丹朱和苍玄都不会因为封印蚩尤而死，自己的友人就能陪在自己的身边了，但是，如果自己不管那些南海的平民…………

想了想那样的选择，最终赤鸢还是摇了摇头，她的眸子中有些悲哀:“…………我必须将全人类的福祉放在首位。”

赤鸢的回答成功激怒了嗨符，她以为她是谁啊，这个地球离了她依旧能转，就好像整个世界全都寄托在她一人身上，这种反应让她很是不快，因为她知道，就算再来一次她依然会这么选择，为什么她就是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呢。

“胡说八道！必须？谁规定的？梅博士吗？我干嘛要听她的话？这么多年过去，这所谓全人类的福祉又在哪里呢？…………等我赶过来的时候，蚩尤已经被封印了，这儿就只剩那些普通的臭鱼烂虾，一切都已经迟了，迟了，知道吗？”

挥舞着手臂，嗨符激动的和赤鸢说着这样的话，那双红瞳中满满都是后悔与生气，如果当时是自己的话，绝对不会做出那种选择，自己一定会把苍玄和丹朱救下来，哪怕之后可能她们两个会生气会和自己绝交，但是那样她们两个至少可以活下来啊。

现在这个赤鸢让嗨符很是窝火，她这种的态度，要是有一天神宫凛也面临这种情况呢，她是不是也会选择牺牲神宫凛去维护那虚无缥缈的全人类的福祉？

这个老古董，是真的糟糕！

“我…………也一直为此而深深懊悔…………”

往日的回忆浮上心间，赤鸢握紧了拳头，她以为自己不痛苦么，这样的事情，赤鸢连回忆都不想要回忆，这些事情，都是她痛苦的根源啊。

“因为你就是我，我的痛苦你一定也能体会。瞧，我俩并不是不能相互理解的，别懊恼了，想想看…………我这一生犯下的错，又何止这一个？”

仿佛是看到了赤鸢的痛苦，嗨符主动转移了话题，她是自己的分身，而且还是以前那种心态的分身，让她想起那些事情实在是太残忍了，但是这也没有办法，谁让她以为她自己才是本尊呢。

“就比如五百年前天命远征的时候，那个时候奥托还是个满脑子只有爱情的臭小鬼，如果当时我就能察觉到他那扭曲的心理直接扭掉他脑袋的话，这一切不是也就不会发生了么，所以追忆往昔什么的并没有意义，重要的是现在啦。”

伸手又召出一片幻影，幻影中是一片满目疮痍的战场，而这幅观念赤鸢同样熟悉，尤其是那最中间的白色身影，卡莲……………奥托心中唯一不可触碰的东西，那位圣女，赤鸢同样敬佩。

“哦，不只是奥托，还有这个女的，当时我就应该把他们两个一块杀死，真是奇怪，是崩坏的话当时的我就会全力出手，可是战争我却会袖手旁观，当时因为战争而死掉的人，严格来说其实是崩坏的好几倍了吧，真是够了。”

嗨符挥了挥手，画面中奥托和卡莲的身体就像是一张久经风霜的残纸，被风吹散，然后慢慢消逝，这等亵渎死者的行为让赤鸢眼神一凛，她忍不住厉声开口喝止了嗨符的行为，她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住手！”

“干嘛？你知道这是假的啊，过过干瘾而已，。这是我的幻境，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有理会赤鸢的阻止，整片幻境在嗨符的手中化作了灰烬，她以为她是谁啊，以为她是神宫凛？这世界上只有他才可以强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再说就只是幻境而已，做了又不代表什么，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你还不明白吗？看看你的所作所为，你还不明白吗？”

不能再让她这么自我欺骗下去了，虽然事实很残酷，但是符华已经明白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她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有着同样容貌的女子，不只是自己，想必她，应该也已经有所察觉了吧。

“我明白什么？不许当谜语人，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嗨符同样盯着赤鸢，随即她冷冷一笑。

“我明白我拥有怎样的力量，我明白自己肩负着怎样的责任！我更明白应该如何做到这一切！不靠梅博士，不靠奥托，不靠凯文和他的世界蛇，最多…………最多就是稍微靠一下神宫凛，我们会并肩前行，我，符华！我将用我的方式拯救人类，我将战胜崩坏！”

嗨符高举双手，事实证明，以前的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现在这个世界需要全新的自己，她脸上的笑容强大且自信，自己现在可是全盛时期，想做什么，都能做到！

“不…………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面对嗨符激动的演讲，赤鸢的态度如常，她冷静的摇了摇头，她现在已经走上歧路了，自己需要将她给拉回来。

“你这人也太扫兴了吧，我说什么你都要反驳，你其实是个杠精吧？有机会一定要把你送到工地去，你抬杠一定是把好手。”

“…………你还没有发现么，你并不是你宣称的那个人。”

没有理会嗨符想要给自己找工作的言论，自己在圣芙蕾雅当班长当的好好的，不用换什么工作，不仅是圣芙蕾雅的班长还是神宫凛的师傅，这些职位符华都很满意，并不需要更换什么的，现在更严重的是这个家伙的问题，她直到现在还在欺骗她自己，她根本就不是符华。

“唉，又来了又来了，看你这么执着，我都不忍心点破，喂，那边那位小姑娘，你只是根羽毛啊，你要接受这个现实，不能一直欺骗自己。”

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个羽毛又开始自我意识过剩了，她一直试图质疑什么啊，对自己来说，她就是根毛而已，自己是出于好心才和她说这么多，她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第六十三章 争执

自己才不是一根毛，该认清现实的是她，就算很残酷，自己也必须将真相说出来，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观察，符华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啊，对抗崩坏的身体竟然被崩坏所占据，而关键的是崩坏还不认为自己是崩坏，自己的身体，真就那么香么。

“听好了，你并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你和她完全不同，有许多无法解释的疑点……………好好想想，羽渡尘已经毁了，你只有几片羽毛的分身，为什么能操控意识和记忆，制造环境？”

试图用这样的理由来说服嗨符，而且也确实起到了效果，这样的问题让嗨符无法回答，肉眼可见，这个少女有点慌了，她退后了一步，随即又想到了解释的说法，她这是在质疑自己么。

“…………我和羽渡尘朝夕相处，身体留下了肌肉记忆。”

“不，那样是不可能发挥出这么强的力量的。”

“够了！”

嗨符不想听下去了，可是赤鸢却得继续说下去，不能再让她逃避，已经没有时间了。

“你终于发现了………”

“发现什么？我什么都没发现，是你太烦了，区区一根羽毛，别对我指手画脚的…………”

试图阻止赤鸢继续说下去，而现在阻止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心虚？所以嗨符按耐着用力量让她闭嘴的想法，这家伙一直在扰乱着自己的内心，想让自己否定自己的存在，如此恶劣，简直就是崩坏一样，她不会就是崩坏吧？

“你的苏醒是有缘由的，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是不可能凭空诞生出意识的，你并不是在对抗崩坏，仔细想想，你的所有行动，破坏天命，攻击世界蛇，其实都是在执行崩坏的意志…………不管你用多么正当的理由欺骗自己，行为是不会说谎的，你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破坏。”

将嗨符最近所做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她以为她是在随心所欲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这一切其实都是在崩坏意志的引导之下发生的，赤鸢希望她能明白这一点，而嗨符却是深深的低下了头。

“够了！别再说了！”

“因为，你是一个律者。”

将自己的结论说了出来，场面一下子变得很是平静，嗨符低下头凝视着脚下，这样子仿佛是在认真思索着自己的指控，但是赤鸢很是清楚，这只是她一贯的逃避之法，她在思索，她在寻找一个方向，这样就可以覆盖掉自己对她的指责，如此一来，她就不再试犯错的一方，她总是想要主宰所有的对话。

然而，符华依旧在等待，她依然希望她能够幡然醒悟———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符华知道这个律者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而这份力量，可以用来做很多的事情。

“班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熟睡中的神宫凛翻了个身，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的他嘴里呢喃着叫着符华，而这声音也让长考中的嗨符清醒了过来，怎么就被她给绕进去了呢，这家伙，蛊惑人心有一手啊。

“………你说我是一个律者，可是，我一直的信念都是对抗崩坏，不是吗？难道崩坏会允许这样的使徒存在么，一边拿取着祂的力量，一边向祂高举反抗之剑，这样说不通吧？”

试图用这样的说法来推翻赤鸢刚才的话，但是对于她的这个问题，赤鸢依然可以解释。

“这个世代的崩坏与律者不同以往，神宫凛体质特殊不予评价，他的律者力量是从那些女孩身上取得的，表现力量的方式和她们一样，除了他之外，你想要的例子也是有的，乔伊斯，瓦尔特，琪亚娜都是以律者的身份与崩坏战斗。”

“可是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律者又有什么关系呢，和他们一样，只要我站在人类这一边不就好了么。”

为什么他们可以自己就不行？退一步，就算自己真的是和她说的情况一样，那自己只要和那几个例子一样不就行了么，再说自己还不一定是她说的那种情况呢。

“重要的不是你的想法，而是行动———在我看来，你虽然认为自己是为了人类而战，但是所作所为无一不使崩坏得利，你破坏了天命和世界蛇，而它们是现世最坚定的崩坏对抗者，从你的态度来看，只要一有机会，你就会对逆熵做出同样的事情。”

赤鸢相信自己的判断，从她游离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了，但是嗨符还是梗着脖子为自己正名。

“我才不会破坏逆熵…………我最多也就是不信任它而已，它网罗了许多具有极高风险的角色，琪亚娜，布洛妮娅，芽衣还有希儿，前三个都已经成为了律者，你能否认这件事吗？难道德丽莎和希儿不也是极具潜质的律者素体吗？这一切很可能都在奥托的计划之中，我才不要成为奥托的棋子…………不，有点扯远了。”

一时之间有点激动，嗨符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冷静下来，逆熵同样不能信任，要知道那个组织可是一直分为两派的，她所说的这些都没有任何值得考虑的地方，自己才是正确的。

“你指控我是个律者，但是你的证据根本就没有力量，你想说我是个威胁，可是又拿不出合理的说辞，我倒要问问你，你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明明只是一根羽毛而已，她凭什么这么质疑自己，这家伙还是没有搞清楚她们两个之间的主从关系么，一直被她质问，嗨符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位置，比起自己，她明明更加可疑！

“你说我脑子里的声音是崩坏意识在蛊惑，那你不是更加可疑么，你是连肉体都没有的存在，你的介质是上个世代的律者核心，如果说我们中有一个人是崩坏那边的叛徒，很显然你比我更加合适！”

面对嗨符的质问，赤鸢冷静开口。

“那绝不是我。”

“哈？我也能说一样的话，这种话有什么意义！”

第六十四章 打一架

生气的反驳着赤鸢，嗨符紧接着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调整了一下情绪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行不行，不能生气，一生气不就显得自己急了么，得以理服人才行，冷静，冷静。

“你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销毁你，可是我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你是另一个我，我喜欢你！我不会仅仅因为你得罪了我而杀掉你，这不就是我拥有人性的铁证么？”

想到了这样的事情，嗨符迫不及待的说了出来，她期望的看向符华，这样子简直就像是一个渴望得到老师夸奖的学生，对，没错，这个羽毛都已经这么惹自己生气了，可是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泯灭她意识的想法，虽然也威胁过她，但是自己终究没有出手，她说自己是崩坏，如果是崩坏的话怎么可能会这么有人情味呢。

所以，她刚才说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这只是你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证明，你留下我，并不是因为什么喜欢，只是需要另一个人支持你，肯定你而已…………而且，你知道，如果杀掉我的话，神宫凛绝对不会原谅你，仅此而已。”

符华柔声说道，她希望用这样的声音来安抚这个好像有些暴躁的小女孩，虽然是律者，但是她和那些崩坏的使徒不一样，符华希望自己可以对她做出正确的引导，但是尽管符华想要安抚，可这话语中残酷的真实却是刺痛了嗨符，这家伙，怎么就是听不进去自己说的话啊！

“啊！！！真是的，跟你这个人完全没办法交流啊！果然还是打一架吧，我知道你现在很虚弱，我会给你打一架所需要的体力，手底下见真章吧！”

嗨符有点抓狂了，这个家伙明明什么都不懂，可是她为什么用一副看待孩子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呢，这种带着怜悯一般的眼神让嗨符很不高兴，不管怎么和她讲道理她都不听话，心急之下嗨符甚至还在地上打了个滚，不行了，言语无法说得通的话，那就在实力上见真章。

抓住了符华的胳膊，嗨符将自己体内的崩坏能传输了过去，力量如同长江大河一般冲进了符华的体内，本来身形有些虚浮的少女瞬间凝实了下来，这种事对嗨符来说就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既然决定了要在手底下见真章，那就不能让她用那种虚弱的状态和自己对练了。

看吧，自己就是这么的公平，这么的率真，这样的符华，不好么。

“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捏了捏拳头，符华感受着这难得力量充盈的时刻，刚才嗨符给她输入的崩坏能不少，完全可以支撑一场畅快淋漓的战斗，当然，仅限于体术的对抗，可是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意义，自己赢了她就会承认她是律者么，这是不可能的事。

“有没有意义，打了再说！”

捏着拳头就冲了上来，没有使用崩坏能，没有使用自己操控意识的能力，正如嗨符自己之前所说的那样，她是一个很公平的人，用别的小手段战胜这个只会说大话的羽毛她肯定不会服气，就用这拳拳到肉的寸心拳法把她给打服，这就是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

“…………好吧，符华，请赐教………诶呦，你偷袭！”

摆好了架势，符华无奈的准备和她交战，可是还没等她说完，嗨符就直接冲上来给了她眼睛一拳，这家伙竟然偷袭，真是一点都不讲武德啊。

“破绽太多了，我一下没忍住，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一套，给我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吧！”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缠斗在了一起，同样的拳法，同样的理解，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进行着交锋，而这交手之间那赫赫的拳风却是惊动了那一直在沉睡的神宫凛，他皱了皱眉头慢悠悠的睁开了双眼，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这深度睡眠的感觉真挺不错，不过要是能躺在女孩子柔软的腿上醒来就更好了，这睡在石头上是真的不舒服……………等一下，她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略显无神的紫色双眼慢慢恢复了神采，从低血压状态恢复的神宫凛转头看向战作一团的嗨符和符华满头雾水，自己怎么就突然睡着了，还有她们两个怎么就忽然打起来了啊，这拳拳到肉的样子……………好像是真的打诶，她们俩是为什么打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