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打更人 第316节

然而。

江宁翻遍了整个系统，却没有发现一丁点的异常情况。

“见鬼了，什么情况？”江宁这下确实愣住了。

这不合理。

作为管理员，他几乎可以看到虚空系统的全部运作，就算教令院的阴谋独立于虚空之外，但造成须弥城异象的罪魁祸首是虚空啊。

“想不通的话，不如去外面看看怎么样？”纳西妲歪着脑袋说道。

江宁皱起眉看了她一眼：“不会是你在搞什么吧？”

纳西妲摊手，小模样大气势。

“我什么都没做。”

好吧，姑且选择相信你。

深知老爷子那一套的江宁没把希望寄托在纳西妲身上，他走出屋子，很快发现了几处跟他一样醒着的人。

这些就是漏网之鱼，不过在教令院的人解释下，他们并没有离开自己的家。

江宁挑了其中一处走进去，那是一个青年的家。

“咦？你是怎么在外面走动的？”看到江宁出现，青年似乎有些意外。

江宁说道：“我是教令院新入学的学生，负责过来看看这边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这家可没什么情况，你是教令院的人，我想问问花神诞祭到底出什么问题了？我为了今天可是期待了好久呢。”

花神诞祭？

江宁摸了摸下巴。

不是已经过了么？

“那个我们正在解决...说起来，你怎么没有佩戴虚空终端？”

听到江宁的询问，青年解释自己睡觉的时候习惯取下虚空终端，虽然那玩意并不影响什么，但有时候人的习惯就是那么固执，甚至有些强迫症的意思。

在江宁的建议下，青年带上了虚空终端，但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问题，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昏睡过去。

告别了这家，江宁又顺势去了两家调查情况，发现他们都被教令院以花神诞祭出现问题作为借口留在家里，而且戴上虚空终端后都不会晕倒。

重新回到荧的住处，江宁坐下来思索。

纳西妲跳上一张椅子，晃着小腿等待，她刚才全程跟随，却没说过一句话。

“有什么发现吗？”这时她才问道。

“嗯...有发现，但也有新的问题。”

江宁伸出一根手指：“首先，佩戴虚空终端睡着的人无法醒过来，醒着的人佩戴却没什么事情发生，这说明虚空系统发挥作用是有条件的，初步判断应该是入睡后才开始。”

“其次，今天这个日期有问题，我清楚记得花神诞祭已经过了，但那些人却都在期待花神诞祭，如果不是他们疯了，那就只有另一个可能——现在我们处于的这片空间是虚幻的。”

“我刚才查了一下虚空系统，里面的数据处于一种‘停滞’状态，正常情况下虚空处于不断收集与更新数据的状态，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虚空有问题。”

“或者说，我根本就没连接到真正的虚空，结合起来考虑的话，我们处于的这片空间是虚空从外围构建的一个特殊世界，这里的一切信息都是停止的。”

“哦~好厉害好厉害。”纳西妲鼓掌。

江宁木然：“我这一拳下去你会哭很久。”

喂喂，你这种面无表情却又假装惊叹的语气是什么鬼？你在阴阳怪气我吗？

“是真的很厉害，目前为止推理的信息都没有问题。”

纳西妲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真的没有恶意啦。

“算了，我继续说...嗯，之所以这么认为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是考虑到这些昏睡的人，如果他们一直不醒来的话，身体机能也会受不了。我想教令院还没疯狂到拿整个须弥城的人的性命去谋划什么，真要出事的话，六大贤者出都没用。”

因为这片空间是虚假的，所以身体机能的消耗也就不存在了，就算在这里过去十天半个月，对这些昏睡的人来说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虽然不不知道教令院是怎么做到的，但不依靠虚空直接对人的影响来构建这片空间，证明它并不那么牢固。我在璃月的时候也经历过一次，或许我可以试着朝教令院的方向砸一颗陨石下去。”

不依靠虚空直接对人的内部影响，在没有神出手的情况下，还真不一定能困住江宁。

不过他没有这么做，因为这层空间不是主要的，核心问题还是在于包括荧在内其他人的情况。按照惯性思维考虑，如果这层空间是为了困住那些没有佩戴虚空终端的人，那么现在佩戴了终端的人，是不是存在于另一个虚构空间里呢。

毕竟人不可能单纯无理由的失去意识，如果不是某种强硬的限制手段，那就只有创造出一个让人无法察觉到异常的虚构空间。

“睡觉才有作用，虚构空间...梦？”

江宁get到一个重要点。

之前跟纳西妲谈论到须弥人不会做梦，江宁就觉得奇怪，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你不会做梦？

而在须弥，小孩子一般是不需要佩戴虚空终端的。

所以江宁一直在想，梦的消失会不会跟虚空有关。

那么反过来说，大家都在睡觉，睡觉就会做梦，因为无法察觉到梦里的真实性自然而然无法苏醒过来。

“是梦哦。”

纳西妲晃着脚丫子说道，“不过，那不是一般的梦。”

“这个不重要。”

江宁重新把虚空终端戴上，笑道：“不管他们在哪，在这层空间上我们是一起的，那么意味着作用在我们身上的虚空源自于同一份力量才对，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边说着，江宁看向躺在床上的荧。

然后通过虚空系统尝试与她产生连接，这层连接源自于精神层面，以虚空作为彼此的连接点。在江宁看来，即便是意识处于两个不同空间，但空间与空间之间的联系是客观存在的。

而且他的管理员权限在这里也依旧有效。

果不其然，江宁很快就收到了回应。

“咦？是江宁吗？”荧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

...

早上每天准时起来，去跟迪娜泽黛汇合，然后一起开始享受花神诞祭。

七鲜桌、炼金占卜、雅尔达糖...每天的最后看一遍妮露小姐的花神之舞，这样的生活看起来充实而美好，但荧感觉自己都快疯掉了。

既视感。

从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荧就感觉每件发生的事情存在强烈的既视感。

就好像经历过一样。

起初她跟派蒙说起，后者完全没注意到，经过荧的提醒后才发现，两人似乎被困在了同一天里。

为了弄清楚情况，两人想了不少办法，并且结识了一位名叫纳西妲的神秘小萝莉。

在纳西妲的指引下她们开始寻找答案，然后...

“是我，你那边怎么样了？”

联系上荧，江宁心里一喜。

“啊？我...我们，好像陷入到奇怪的事情里了，你在哪里？我想去找你。”

“我就在你身边。”

“？”

“你能理解吗？”

“好像...可以，我发现我跟派蒙两人一直在过同一天，而且都是花神诞祭，可其他人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这件事。不管是迪娜泽黛还是迪希雅，大家每天都是同样的状态。”

“原来如此，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了，那就更好办了...等等，你没有醒过来吗？”

江宁突然感觉不对劲。

既然大家都在做梦，那当做梦的人意识到这个问题时，梦就应该会醒过来才对。

可荧并没有醒。

虽然这跟她本身比较特殊可能也有关系，但维持梦境空间的力量还存在，证明梦境空间的产生与她没什么关系。

江宁神色一怔，看向一旁的纳西妲：“她为什么没醒？”

纳西妲撑着脸蛋说道：“当做梦的人意识到自己在梦里，梦境很快就会消失，然后他会醒过来，这一点即使是虚空也无法改变。虚空可以影响到人的意识，却无法凭空产生力量，力量来源于梦境本身，是由人类创造出来的。”

“也就是说，旅行者所处的梦境空间，力量来源并不是她？”江宁摸了摸下巴，“会有这种奇葩的事吗？做梦做到别人梦里去了。”

纳西妲眨了眨眼：“有虚空不就可以了么。”

“原来如此...说起来，你能破开那个空间吗？”

“我不建议强行破开意识空间，就好像不能叫醒梦游的人一样。只有让他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才能解决问题。”

“所以还是可以强行破开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纳西妲鼓起脸，表示她生气了。

江宁当然在听，他只是想确定万不得已的最后手段罢了，正所谓一力降十会，有时候硬莽也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不过既然知道了问题所在，那么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有了针对性。

正好荧就在梦境里，让她去干这种事再适合不过了。

至于江宁，他的任务是解开外面这层梦境的真相。

这层空间虽然是虚幻的，但用来稳固空间的能量却是真实存在的。这些能量来源于被虚空收集的梦境所产生的力量，外在空间既是构成梦境的最后保障，也是作为能量传导的媒介。

同时，更是作为与现实之间的连接点，教令院的人没有佩戴虚空终端，他们想要维持这种状态，就必须有外在的其他力量产生。

而且考虑到教令院费这么大劲让须弥城的人睡觉，不可能只是为了把大家困住。

想到这江宁离开屋子，开始再须弥城搜索。

他的目标是教令院，连接外界与虚幻空间的节点藏在那里是最合适的。

“其实，只要破解了内在的梦境空间，这层空间也会因为没有力量维持而破坏的。”纳西妲解释道。

“我知道，但我们现在还搞不懂教令院的目的，我以前听过这样一句话——要破解罪恶，就必须接近它，甚至成为它。要是我们从这里出去，以后想再解开教令院的阴谋可就难了。”

说到这，江宁神色古怪的看向纳西妲，“作为须弥的神，教令院筹划这么大的阴谋，你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