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罪司教开始当反派 第287节

“....怎么会，为什么......”

在烈焰之中不可视之手也跟着崩解，培提奇乌斯愣愣望着那汹涌的火焰，却明白自己终究还是无法挽回。

明明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明明在恢复记忆看到艾米莉亚时，心中重新点燃了使命感，重新获得难以忘怀的至高救赎，感觉到自己再次找到了此生的希望。

所以——不这么做不行，不保护好不行，不打败对方绝对不行！可意识....却被汹涌而来的火焰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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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森林，除了最接近此地的树木，连灰烬都不剩外，更里面一些的地方倒是在热浪的冲击下，燃起了熊熊烈火。

而这微型太阳爆炸的核心区域附近，先前培提奇乌斯所在的地方，损害倒是越接近那二人就越小，还有一堵冰墙挡在了两人的面前。

本应该相当厚的冰墙，此刻只剩下不到十公分的厚度。

培提奇乌斯就倒在冰墙里侧，艾米莉亚则在地上不断说着什么并尝试，以魔法进行治疗，似乎在努力想将其叫醒。

“还是活下来了吗？真是不可思议呢....这是什么？爱的奇迹？还是艾米莉亚的魔力爆发？”

失去了顽固的反抗分子，他悠然快步上前，一拳就将残存的冰墙打碎，并低头看向那倒在血泊之中的身影。

毫无疑问他的攻击，到目前为止还未真的落在培提奇乌斯身上，只是不具资格之身却吸纳了大罪因子，还全力催动权能....也就导致排斥力越发强大，进而令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样就不行了，你的觉悟和爱什么的，终究和百年前一样，什么都改变不了啊。”

本来想教训的对象竟然还没碰自己就倒下，这倒是令他一点儿成就感与报复后的快..感都没了，只感到一阵索然无味。

“——你到底想干什么！”艾米莉亚在这个时候，却不再积极地放开，仰起头来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情绪，以颤抖的声音质问：

“难道....你也因为....就因为我的长相，就因为我是银发的半精灵，所以想给我试炼的那种魔女教徒吗！？”

“说的什么蠢话，我对嫉妒魔女才没兴趣，说到底....真对嫉妒魔女有兴趣的大罪司教，也就培提奇乌斯啊。”

“那为什么要接近我！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伤害裘斯！这样子....这样子太过分！太残忍了吧？！”

“....你说这话的时候，稍微摸一下自己的良心好不好？”

明明自己到现在什么伤害过他们两人的事都还没做过，却被说成这样还一回来就给污蔑、给攻击的洛墨心里是真的郁闷，但艾米莉亚却也有自己的情绪。

“——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我也很认真的在说。”

“那种东西要怎么摸？！”艾米莉亚脸上似乎都在说，如果能摸到你倒是摸给我看看。

“嗯....要不我帮你摸一摸？看看你还有没有良心？”

本来还有点恼羞成怒的洛墨，被这个反问弄得有点儿没办法生气下去，就感觉....有点奇怪的尴尬。

他的愤怒来的快，去的倒也挺快的。

或者说，对于自己这恼羞成怒，只是带着无可奈何的笑，便重新将这个问题先放下。

毕竟他整理心情的能力一直很好，而且他其实一开始就没有杀掉培提奇乌斯的打算，不过是想好好教训一下，这口无遮拦还污蔑自己的人。

现场气氛变得奇怪，他的视线也是不自觉就落在了，艾米莉亚的胸口不小的“良心”上。

然而从小就在森林里长大，不仅精神年龄小，还基本没有什么与外界交流的艾米莉亚，对于他这污秽的思想自然是毫不知情。

甚至看着他的目光，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只是怀疑他是想对自己用什么魔法。

这纯洁的少女仰望着自己时，那纯洁无垢的目光，让他就感觉心情很奇怪、挺郁闷的，不自觉退出了鬼化....或者说天翼化的状态。

疲惫涌来，但现在艾米莉亚失去战意，培提奇乌斯失去意识，倒也不需要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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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洛墨与培提奇乌斯是同僚，也是意气相投之人。

可事已至此，虽然遗憾，并不兼容的立场，还是让他们走向对立面。

但就算培提奇乌斯讽刺自己，得罪了自己，也不是说一定要怎么样对方，毕竟洛墨自认为还是十分有肚量的人。

只是，既然是对方主动提出，那么接受赔礼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而且，道歉露出胸，让摸下良心应该是常识吧？

当然培提奇乌斯的胸就算了，男人的胸对正常男性没啥价值，艾米莉亚几乎等于他的养女....父债女偿这一点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既然如此，自己似乎也没有同艾米莉亚客气的必要了....洛墨在心里默默把一切理清，不自禁伸出罪恶之手。

但.....

叫人遗憾的是，还未等他触及，手腕却被下方突然诈尸的男人给抓住了。

“不准....对艾米莉亚大人出手！”

明明刚刚已经躺尸了，可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培提奇乌斯也不知怎么回事竟又猛地睁开了眼，使出吃奶的劲抓着他的手并狠狠地瞪着他。

“....你就不能老老实实躺着吗？等你醒来一切就会结束的。”

“什么结束？！你想掏了....艾米莉亚大人的心？！”

“心？良心？啊、你说的是心脏？”

“不然....还能是什么？！”

培提奇乌斯现在是说话都在咳血、喘气，但想保护艾米莉亚的决心，倒是一点没有减弱。

但不得不说他的年龄虽然不小，但却是相当淳朴的人，过去与福尔图娜的爱情，也止步于青涩的暧昧。

在这方面上洛墨都有点怀疑，艾米莉亚与培提奇乌斯他们俩，会不会是亲生的，止不住地摇头感叹：

“为什么你心里总是想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咱们就不能和平的解决问题？比如现在....我其实也没打算对你们怎么样，你们现在差不多应该也明白了吧？现在是不是应该好好和我道个歉什么的？”

“不是想掏心，你刚刚是想做什么？”

与洛墨相处了多年的培提奇乌斯，至今对于洛墨掏心的习惯有着极深的印象。

“我也没想怎么样，只是让你的女儿作代表，给我道个歉，父债女还的道理你应该也懂，现在你们这明显是输了，我只是想要你们道歉难道也过分了？”

“输的是我的！艾米莉亚只是在晚上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你想做什么就冲我来！”培提奇乌斯强撑着，在艾米莉亚的帮助下站起，决意承担起一切，可艾米莉亚却不甘地反驳：“我们还没有输！只是暂时落了下风！”

“....已经输了，不仅仅是魔法，他在近战上也造诣颇高，在这个距离上就算是完全状态，我们不可能赢他.....”说着，几乎已经要放弃的他又看向洛墨，十分遗憾的低声感叹：“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的人。”

“....什么这样的人？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要这样损我？”

“我只是.....”

作为少有的，还见过洛墨正常人时候样子的人，培提奇乌斯几乎是魔女教里，除了潘多拉外最了解他的人。

想到曾虽整日乐忠于吓唬人却也十分注意分寸，并未真正伤害过谁的孩子，再对比现在的青年....难以化为言语的感慨止不住在内心汹涌。

最终他将一切化为沉沉的叹息：“....或许，这也是我的报应.....”

“什么？”

“来吧，就当是偿还....我过去犯下的罪孽；但艾米莉亚大人是无辜的，你可以随意处置我，可艾米莉.....”

“——不不不，你等等，就算你这样瘦骨如柴的人，说个美少女的台词我也完全没有兴趣！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培提奇乌斯闭上眼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也不懂他究竟想了什么，可想到自己本来想做的事，如果放在这干瘦男人身上，洛墨立刻被恶心的不要不要的，下意识就缩回了自己手还往后退了数步。

然而对上两人不解和戒备的视线，他不由更加郁闷了：

“算我倒霉....回来就给你们两个一通诽谤，现在连报仇都没有兴趣了。”

“.....”感觉他好像不是在撒谎，培提奇乌斯在愕然片刻忍不住问：“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只是想旧地重游。”

“骗人是非常~不好的！”

艾米莉亚本能的伸手指着他，在“非常”上拉长了尾音，只是才说完却想到了，现在他们的关系而垂下了手，眼神也重新变得黯淡。

但洛墨也没在意，只是随口道：“目的是故地重游，顺便我还想问问，拉姆蕾姆还有普莉希拉她们跑哪里去了？这点你们总能满足我吧？”

“....你想对她们做什么？”艾米莉亚的表情一下变得警惕起来。

“别误会，我没打算害她们，只是单纯的好奇。”

“我不知道。”

“真的？”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骗人！”

“....算了，走了。”

认真的盯着艾米莉亚观察了一会儿，也看出这老实孩子确实没有撒谎，洛墨转过身意兴阑珊的摆摆手，便准备离开此地。

这确实没打算做些什么的样子，倒是令培提奇乌斯大感意外，也终于察觉到了他这回说的，可能还真是真的。

自己好像....确实误会了他的意图。

这个发现令培提奇乌斯不禁心生愧疚，望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带着恻隐之心改变话题道：

“....你为什么要和潘多拉那些人在一起？现在的你，应该可以做出更多的选择，就算脱离魔女教也不难吧？”

“那有什么意义？”

“....你其实是个非常好的孩子，只是因为我们的错才走上了歪路，但就算是这样，就算我们都已沾染无数罪孽，可是看到现在的你，我觉得你或许也有机会，和我这样的罪人一样，得到救赎。”

“救赎？真是不错的台词，不过....谁会救赎我呢？不会啦~说到底啊.....”洛墨笑着摊开双手，在最后回过头声音变得冰冷：“我和你不一样，那种廉价空洞的东西，我才不需要——别把无聊的怜悯加在我的身上，不然，无论过去我们关系再好，我都会忍不住真的杀了你。”

这声音极度冰冷，还灌注着冷彻心扉的杀意。

一时间，两人都说不出话来，只是呆然目送他头也不回的背影。

而在他消失不见，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艾米莉亚想到先前，培提奇乌斯对他的推断，而现在看他却真没对他们有什么坏主意。

这错误的预判，让艾米莉亚的神色显得十分复杂，忍不住在一边给培提奇乌斯施以治疗魔法，一边带着些不敢相信犹豫问道：“裘斯....他，真的是坏人吗？”

“这个....我现在也不清楚了。”培提奇乌斯对自己先前错误的猜测，导致现在重伤的结果不禁面露苦笑：“在大罪司教里或许算好的，但从正常人的角度肯定不好人。”

“是这样啊....不过，不过呢，我觉得，他应该没有坏的那么彻底。”

“....或许吧，但也是必须小心的人，或许除了潘多拉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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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的小道中，皎洁的月光下。

洛墨独自朝着王都的方向走去，却有些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该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