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龙神找不回寂静 第458节

但这无法改变那与盖亚几乎完全相反的本质。

“奥菲斯───原初的神灵之一、无限之龙、人类的英雄王啊，就算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那又如何呢？”

奥菲斯皱起眉头，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知道你脚下这片大陆的来历吗？明明只不过是全能的盖亚究竟是如何单靠自己的力量产下全权的存在的呢？你难道从未好奇过吗？唉呀，看你的表情，你是知道的呢，的确，如果不知道的话是不会为这个魔王赋予'盖亚末子'这样的称号的吧，不得不说还真是适合的名字呢。”

“……”

的确，在被问及这个问题之后，奥菲斯面色有些沉了下来。

这让赶来之后完全跟不上话题的颇哩提毗有些疑惑。

但下一刻，这样的疑惑就成了惊骇。

“星之大动脉溃决后才被产下的怪物将从大地现身，遮盖天空并成为行星史上最大的怪物───所谓的盖亚末子就是这样的存在啊！！！”

张开双手，‘盖亚’高昂的笑着宣告答案。

盖亚末子───正可谓是行星最后的余晖。

若是这一切真的发生，那人类毫无疑问会无计可施，无论哪个时代的人类都没有与之抗衡的力量。

这是行星以毁灭为代价，对人类发起的真正最终的试炼。

“而老身正是与盖亚相同的蓝星之大星灵的其中一尊！被人类称为母亲的这颗星球之代言人兼代理人！'世界之敌'，毁灭人类的存在──也就是'人类之敌'，杀人种之王！”

嘴角的笑容透着狂热的理智，自称为杀人种之王的星灵身体周围的黑风仿佛呼应般猛烈涌动。

“所以奥菲斯王，你理解了吗？老身正是行星对人类试炼的具现化，同时亦是行星对人类的复仇，盖亚或许爱着人类，但继承了这份意志的老身可没有这种兴致玩这种爱与希望的过家家。”

“杀人种……之王……”

一旁，颇哩提毗讶异的喃喃自语的重复对方的这个自称。

而奥菲斯则报以沉默。

杀人种之王继续高谈阔论：

“综观整个人类史，人类究竟为行星做了什么事？没有！他们只是一味地索取，而行星(盖亚)也一味的给予，最后甚至连生命都交付给了人类，使自身的一切都成为了人类成长的养料，正因为如此，作为这行星的代理者的老身要对并非龙种也并非神灵，而是做为古之人类的王者之一的你提出质问。”

黑风狂暴的肆虐，甚至远比刚刚与盖亚末子战斗时都要更加强大，就算是奥菲斯，沐浴在其中也有了种喘不过气的压抑感。

“古人类的英雄王啊，你要阻止老身(行星)吗？你要阻止老身遵从盖亚(行星)的悲愿对人类发起试炼吗？你要否定杀人种(行星)杀人的理由吗？你要质疑老身(行星)对人类复仇的正当性吗？！”

蓝星的星灵不复狂笑，而是正色询问。

“人类───真的有值得行星付出所有的价值吗？”

同样作为蓝星星灵之一，颇哩提毗脸色复杂的沉默。

而提问还在继续。

“回答我，第一个否定神性并且转而肯定人类可能性的最初的英雄王啊，告诉我───这一切……难道就是人类的可能性吗？”

第518章 黑风的退去

来自行星的质问让气氛瞬间紧绷到最高点。

而这样的紧绷在奥菲斯重重呼出一口气之后划下终止。

在这口气之下，就连也空气舒缓开来。

“如果只是要让吾动摇的话，那还真是拙劣的话术。”

龙神少女清淡的做出如此评价。

“是吗，老身倒是觉得还挺有气势的哦？”

露出一丝笑容，杀人种之王如此开口。

“那么，你愿意回答吗，奥菲斯王？当然，如果不愿意也无妨，所谓英雄是开拓辟建之人，王者则有积累构筑的义务，但就算身兼两者之职，并非人类的你或许也难以提出答案吧。”

“不，虽然吾不会也无法代表人类，但既然是生养人类的星星提出疑问，吾会回答，作为一个人类的王者，这样的傲慢吾还是有的。”

龙神少女轻笑着耸耸肩。

“直接说吧，吾认为这种问题没有意义。”

“哦？”

并未因此而发怒，杀人种之王反而露出颇感兴趣的笑容。

“吾当初否定神代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得到过神的认同……就算神灵的确赐予过人类恩惠，但无论如何，宣告人以人的意志生存的时代终究会到来───这是吾作为人王的义务。”

“你想说现在轮到老身(行星)被否定了吗？”

“若是人类的前进必须要以行星作为祭品的话，那人类必然会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

奥菲斯做出断言。

“无论行星的意志如何都是一样的……所谓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

───所以杀人种之王和人类之间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吧。

从根本上来说，人类本来就不会允许‘杀人种’的出现。

但随后，她又露出淡淡的笑容。

“当然，会主张‘有其他的方法’然后天真的试图两全其美的人也会存在吧，虽然已经跟吾没有关系了，但那样的英杰迟早会在不远的未来出现，吾可以这样肯定。”

“还真是相当事不关己的态度呐……但就算如此对根本不是人类的你说也没有意义，按照你的说法，你该不会还想让老身等到你所说的那些'英杰'的出现吧？”

杀人种之王冷冷地笑了笑，血红的双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不……”

奥菲斯抖了抖衣袍。

“吾虽然希望你能这么做，但也不会这么要求你，硬要说的话，吾是认同你的所作所为的，并非是为了你，而是为了盖亚。”

脑中闪过那纯粹的笑容，龙神少女半阖双眼掩饰心中的情绪。

“……是吗。”

让奥菲斯有些讶异的是，在听到她的话之后，杀人种之王的神色之中也闪过几分不自然的神情。

虽然只有瞬间，但她不认为那会是错觉。

“然而不管怎样，若是你想对人类出手，吾就会阻止，这并非是为了人类，而是为了吾自身，就算再如何认同你的正当性都是一样───现在的吾不会容许人类史的崩坏。”

杀人种之王的神情已经平淡下来，重新恢复了那阴郁的笑容。

“是这样啊，那看来老身和你是不会有共同语言了，这还真是遗憾。”

话语之间，‘盖亚’的身躯轻轻的向前踏了一步。

然后，天地撼动。

“但也多亏了你肯和老身闲话这么久，才让老身能有时间将老身的支配权扩展到这片天空呢。”

这么说着，杀人种之王的笑容越发戏谑，血红的双眸之中的光芒已然彻底绽放───那是群星闪耀的光辉。

“你那边也是一样的吧？展开那个等级的模拟创星图看来对你并非是毫无影响呢，想借着和老身的对话恢复是不错，但很可惜似乎还是老身这边稍微快了一步。”

奥菲斯眉头轻蹙。

杀人种之王说的并没有错。

就算是现在，她的脑中仍然被一大堆有用没用的情报所充斥，混乱不堪。

以几乎可以说秒杀的方式击败一个二位数，哪怕那个二位数并不完全，对于奥菲斯来说也并非简单到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就算只是这不完全的二位数的其中一部分，也不是奥菲斯能轻易接收容纳的。

虽然不是没有料到接下来的战斗，但以二位数为对手的话，这已经是最好的状况了。

龙神少女深深吸了口气，准备以不利的态势面对对手。

就在此时，杀人种之王脚步一顿。

而奥菲斯这边则是嘴角翘起。

看来是赶上了。

“什么……怎么可能……那些胆小如鼠的众神竟然……”

似乎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杀人种之王脸上露出了失态的表情。

“而且能精准的做出行动，是你吗？但为何……不，我懂了，原来如此……”

黑风震荡，杀人种之王发出喝斥。

“你这家伙的模拟创星图并非是单纯的吞噬破坏，而是容纳解析吗？！”

回应她的是撕裂天地的赤红风暴。

“唔……”

因为一时分心而被直接命中，但黑风瞬间便将赤风冲开。

但杀人种之王瞬间便发现了身体出现的不协调。

“虽然吾收集了人类的智慧，然而很可惜，旧世代的人类尚无对星体出手的力量，吾的宝库中也不存在足以贯穿星星的宝具。”

手中握着开天辟地的神剑，奥菲斯轻声开口。

“值得庆幸的是，对付你也用不着那样的神具。”

这么说着，奥菲斯举起剑来。

“虽然现在的吾的确心烦意乱，但作为吾半身的这柄剑就算不需要吾的操控也能解放，而且也足以将你‘割裂’了。”

“模拟创星图具现化之后产生的剑？”

杀人种之王紧紧咬牙，身体微颤，用手按住额头。

“唔，看来稍微有些大意了……没想到还能使用一次模拟创星图的力量吗……对这星权也还没彻底适应……”

“那么，你还想继续吗？”

身上闪烁着白色的光芒，龙神少女将手掌对准杀人种之王。

“……”

沉默半晌，杀人种之王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