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预言家 第118节
“你们在和他对抗。”
联系其之前这个萨卡兹年轻人到来时向他打听的一些情报,赫拉格推算出他们正在与不死的黑蛇对抗,而且恐怕理由比起刚刚所说占领市政厅与索契开战还要更加深刻,他不认为一个有理智的人会尝试通过这样愚蠢的行动来掀起乌萨斯的内战,然后被肃清。
“为什么?”
其中应该有什么重要的理由,而特列斯继续说道。
“乌萨斯的皇帝陛下想要推行优待感染者的政策,这件事情您应该知道。”
“是的,在大叛乱以后,现任陛下继位,曾经数次推行政策都被贵族们以不利于乌萨斯发展而加以掣肘,实际上陛下有意对乌萨斯的体制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但是他并没有那种实力和势力,效忠于皇帝的第一集团军并不可能将那些反对他的,只顾自己利益的贵族全部绞死,那样只会在乌萨斯掀起血雨腥风,贵族们在利益的面前可不会在乎皇帝的威严,但是如若开战,即便有皇帝内卫的清算,乌萨斯也会大伤元气,在之后便是周边诸国的乘虚而入,在种种病症之下,乌萨斯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现在的这个帝国,只是在慢性死亡,皇帝有心,却救不了她。”
“看的十分透彻,先生,也正因此,你离开了自己的位置,继承了这个感染者诊所?”
“那是另一件事情了,你无需妄加揣测,那么你们的理由是什么?说出来,我会考虑是否协助你们。”
如果不是博卓卡斯替这个值得信赖的老兵在场,赫拉格会将这些不安分的危险分子直接赶出去,无论他们是否愿意。
“乌萨斯的改革。”
“皇帝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要怎么做?”
“当然是让贵族支持皇帝的改革,如果有人牵头,那么皇帝陛下的政策推行也会变得顺利,不是吗?”
“可你要让那些嗜血的贵族放弃手中的矿场和利益,那更是天方夜谭。”
“所以我们要占领切尔诺伯格的市政厅,克里夫先生应该还在您这里吧?”
“.......................”
赫拉格惊讶的看着这个白发的萨卡兹人。
“你要让克里夫夺回瓦西里大公的位置?”
“是的,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以临近索契的切尔诺伯格作为跳板,开始一场正义的战争,有着大义名分的战争。”
“战争只会带来流血,索契的人民和军队也都是乌萨斯人!”
老人站了起来,年轻人所言的只不过是充满血腥的暴行,是同胞的自相残杀!
“但是,索契的人民和军队是否存在都存疑,赫拉格先生,想一想,莱塔尼亚的巫王,以及那些高塔的巫师,现在支配索契的是满手血腥的巫师怪物,那些军队甚至被源石感染,加以改造,而曾经乌萨斯的大公科西切也为了粉碎这场改革而将危险的怪物投入切尔诺伯格,不战斗的话,只会迎来更加凄惨的内耗,你想让索契变成一座死城吗?!”
特列斯义正言辞的态度和表情几乎毫无破绽,他自己都快信了自己的说辞,不过老实说,这话让塔露拉来说也许更有效,因为她真的是这样想的。
可的确,特列斯的说辞动摇了赫拉格的想法。
他讨厌战争,厌恶斗争,因为他的后半生在斗争之中失去了许多,战友、部下、以及友人,甚至是对这个国家的信赖,都在一次又一次的战争之中失去了。
他即便再怎么功勋卓绝,在乌萨斯被奉若军神,可他能得到的,始终只有不断失去的结果,所以他想保护阿撒兹勒,保护他的养女,保护他唯一残留的乐土。
可现在,年轻人振振有词,他也能听得出其中的利害关系,就算他变得自私,他也曾经是一位铁骨铮铮的乌萨斯军人,一位将军。
“你只是在用光鲜的辞藻掩饰你们充满血腥的意图。”
“自然,没有什么战争是充满正义的,战争是残酷而且不由分说的灾厄,但是有时候,只有战争才能解决掉一些不必要的牺牲,而现在,您要将索契的人民放在天平上衡量,你是否要舍弃最后的大义?我们的事业是为了感染者,为了这座诊所的患者们不必躲在黑暗之中,而能正大光明的走在晴空之下。”
白发的萨卡兹神情肃穆,他曾经的战争并非正义,而是为了能够让人之子迎来更好的时代,神明统治的世界扭曲而又畸形,他无法忍受,所以血债累累,踏平了一片又一片的土地。
而现在的乌萨斯亦然,为了感染者,他们必须奋起,必须将盘踞在索契的毒瘤连根拔起,将乌萨斯的病灶彻底祛除,为的不是权力和荣耀,为的是感染者的未来和生存环境。
“将军。”
高大的老兵前进一步,看着眼前犹豫不决的老人,他在无数次战斗之中都会仔细权衡利弊,发出最为恰当的指示,所以老兵相信,这位老将会赞同他们的事业,为了未来加入这场斗争。
“我讨厌战争,博卓卡斯替,它只会让我一味地失去我的一切。”
曾经部下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曾经把酒共欢的战友们的印象在脑海之中徘徊。
他为了乌萨斯的事业奉献了半生,将一切投入了铁与血的斗争之中,而得到的并非是荣耀,而是虚无。
但是,眼下的一切并非是为了乌萨斯。
“但是,我不能否认,过往的战争并非的全无意义,我的生涯之中不仅仅只有乌萨斯扩张的脚步,还有那些保护下来的人,无论是感染者还是普通人,我都用这双手保护过,所以我能够明白,陛下的愿景是多么的美妙,只是大叛乱让其化作泡影,新皇的目标让人想要支持,可我已经老矣,不能再将生命投入那烈火之中,化作柴薪为人民燃烧自我。”
“我能明白。”
老兵博卓卡斯替,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失去了温迪戈同胞,成为了最后一人,但是一路上,他也不仅仅是在失去,他还得到了更多,名为塔露拉的优秀领袖,名为叶莲娜的可爱女儿。
所以这条抗争之路并不是错误的,他会继续前进下去。
他们不仅仅是在失去,他们还残存了星星之火,等待着一股强风让它熊熊燃烧。
“我曾经在心中立誓,不再参与不义的斗争,不再参与充满血腥的屠戮,可年轻人,你告诉我,你的斗争有大义存在,有人民,有感染者们的未来存在吗?”
“自然存在,我虽然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但是我也可以保证,我的一切都是为了人而出发,而这些话,您也大可去询问我们的领袖。”
“你们的领袖?”
赫拉格有些讶异,他本以为这个白发的年轻人是他们的领袖。
“我不值得感染者追随,赫拉格先生,你见到她就会懂了,她是一个值得你将赌注押在她身上的人。”
特列斯口中的领袖,在赫拉格的内心建立起了高大的背影。
而此刻,并不怎么高大的塔露拉小姐的双手被特殊的手铐铐住,而他本人也在军警的推搡之下坐上了押运车。
德拉克小姐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那些军警,保持沉默,等待着押运车到达目的地。
“小姑娘,你为什么要炸开那座无人的地下通道?”
押韵途中,负责看押她的军警洛班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询问道。
眼前的德拉克小姐看上去只比他的女儿卓娅要大那么几岁而已,可她的神情却充满自信和余裕,刚刚被抓捕的时候,也是微笑着递出自己的双手,让军警为她戴上手铐。
如果要说她是个疯狂的犯罪者,但是洛班却没有看过这样清澈的眼神。
那感觉让他不觉得这位德拉克小姐像是罪犯,反而是什么大人物。
“军警先生。”
被押送以来,德拉克小姐第一次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悦耳,且彬彬有礼。
“...................”
洛班没有急着回应,而是打算听听这个德拉克少女究竟想说什么。
“我的名字叫做塔露拉·雅特利亚斯,是乌萨斯大公科西切的养女,也是他的唯一继承人,在被移送到切尔诺伯格警局之后,我希望能与当地的领主鲍里斯伯爵进行一次会面,如果担心我的危险性,可以安排在隔离室内外进行交谈,我掌握了一项对于各位而言非常重要的情报,这关于切尔诺伯格市民的安危,希望军警先生们可以尽快处理。”
“什么?”
洛班有些懵逼,这位德拉克小姐流畅的说完了自己的供词之后便微笑的闭上了嘴,但是稍微消化了一下她的供词,洛班怎么听都像是这位小姐在切尔诺伯格各地埋下了炸弹,准备威胁鲍里斯伯爵得到什么好处。
再加上她报上的名头,大公的养女,唯一继承人?
洛班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不是真假,但是就刚刚那爆炸的威力来看,的确值得他们军警重视起来。
“你的要求我会报告给我的上司,但是现在,还请你老实的待着。”
“希望你们尽快,切尔诺伯格的市民可等不了多久。”
德拉克小姐的话让洛班脑海之中闪过了自己女儿的面孔,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随后,押运车抵达了切尔诺伯格的警局。
——审讯室
“所以,我要求面见鲍里斯伯爵,还请您通融一下。”
微笑着的德拉克少女完全不像是一个危险的罪犯,反而像是一个彬彬有礼的贵族。
如若不是看到那通天的火柱,瓦列里说不定就信了这个危险分子的说辞。
“你要面见伯爵大人,那是不可能的!说出你埋藏的炸弹的位置,你报出的那些身份都是假的!”
“假的?我自认为我的继承人身份还没有被那个老东西给取消掉才对,所以我有权利行使自己的沉默权,还希望各位军警先生不要浪费市民的时间,他们危在旦夕。”
“你!”
瓦列里警长狠狠的拍了拍审讯室的桌子,按照平日里的刑讯逼供,他本该对犯人严刑拷打,拳打脚踢一番让她吐出她知道的一切。
可这个德拉克少女的眼神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那是自信十足的表情,瓦列里有种自己轻举妄动,就会有几十个切尔诺伯格市民被炸飞的景象呈现在眼前。
“洛班!接通伯爵庄园!我们需要让一个大人物来为这件事情负责,这个疯子的逼供恐怕是不能继续了。”
尽管他根本没法‘逼供’。
不一会,一位擦着汗的老管家来到了警局,看着坐在审讯室里的德拉克少女,拿出了一张照片,那是在舞会上,穿着军服的德拉克女孩,她看上去在和一位女士谈论一些事情。
“瓦列里先生,还请释放她。”
“什么?老先生,这可不能当玩笑话,她掌握了可能会威胁切尔诺伯格数百市民性命的危险爆炸物!”
“这不是玩笑话,她的确是科西切公爵的养女,也是那位公爵大人的正式继承人。”
“.............”
瓦列里的表情因为愤怒而扭曲,他们这是拿市民的性命当贵族肮脏交易的筹码了!?
“开什么玩笑!”
瓦列里一脚踢翻了审讯室的桌子,塔露拉歪着头避开了嵌进墙里的桌子。
“那么,管家先生,我是否可以离开了?”
“自然是没问题的,塔露拉小姐,伯爵大人有请。”
“那么就叨扰了,军警先生。”
塔露拉微微一笑,张开了被铐住的手掌,轻声说道,“龙脊。”
火焰构成的长剑出现在她的手中,随后原本特制的应对感染者而用的手铐像是黄油一样融化,被蒸发殆尽。
审讯室的温度顿时高了许多,而看到这一幕的老管家更是使劲的擦着热汗。
瓦列里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把剑凭空出现,然后一屁股做到了审讯室的椅子上。
“洛班,我在做梦吗?”
“恐怕不是。”
尽管源石技艺千奇百怪,但是上司和下属两人还是觉得刚刚那情况似乎超出了常识,如果那个德拉克少女有意的话,她本可以杀掉所有军警然后逃脱。
瓦列里在冷静下来之后,觉得这件事情恐怕有什么更深刻的联系。
而这个时候,有些慌慌张张的军警跑了进来。
“瓦列里长官!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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