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只公狐狸啊 第30节
按理说,只要不闹成周伯通和瑛姑那样,江湖儿女都不会太在意——但徐景在旁眼睁睁全程围观二人互动后,他表示他很在意。
我目前犯是吧?又说又笑又碰又摸,你说是正经练功?我不信!
果然,都是因为这个李诚!
好啊,一个连高祖长拳都不会打的下九流,竟然靠一张脸一张嘴,就把他给挤下去了!
长得帅了不起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得想个办法……
这日晚,徐景一时气闷,到山脚下的酒家喝酒。
飞云庄说是庄,占地范围其实极大,除了农田和城堡似的土楼外,也在四周有客栈和伐木场之类的地方,用来给庄子赚外快。
徐景要去的酒家便是庄子的资产之一,卖的酒也是自酿的珍品——飞云庄虽在群山之中,自酿的酒品却小有名气,南方云梦省时常有客商过来买。
徐景一进屋,见到有个精瘦汉子正独自喝酒。他认出来,那人是飞云庄内一名姓洪的武术教头,虽然没有品级,当不得一声“侠”,但喝酒耍钱却很厉害。
他来飞云庄这么些天了,偏偏是和这类人关系处的最好,当即走上前,一点也不见外的给自己倒了杯酒说:“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
“徐少侠说得有理,快坐下,咱们喝上几杯!”洪教头哈哈大笑,又倒了满杯。
小半个时辰过去,两人都已微醺。
教头看出来徐景脸色极差,主动问他遇见了什么,徐景顺势将近些日的苦闷一并说出。
“害,我是没办法帮你追小姐,但赶走个说书的,我可比你有主意。”
“兄弟莫要诓我。”
“怎么会?就是这种事多少需要点……”
当!
眼见一枚银子放在了桌上,教头立即笑眯眯改口说:“我告诉你,只需要如此……”
徐景听完,不由得感慨:此人当真卑鄙无耻下流……但对我胃口。
“就这么着了!”
又过了会儿,徐景醉呼呼的走出酒家。现在他心情极好,什么李诚,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砰!
半路撞上一个人,他迷迷糊糊回口骂道:“你怎么看路的?”
“对不起啦徐少侠。”
“咦?”
是女声?好甜的声线!
飞云庄的哪位女眷吗?那倒是不能太失礼……
徐景眨了眨眼,想要细看,却发现眼前早就没了人。
奇怪,看岔眼了?
酒家的帘子再一次被掀开。
陈友曦头戴黑色纱罩走入其中,跟店家要了间包房和二两酒,又顺手施了一道隔音的法术后,坐下来自饮自酌。
不多时,一位白衣书生也进了包间,坐在她对面,恭敬道:“参见圣女。”
陈友曦点头微笑:“王二当家,这飞云庄的酒,确实比你们山寨里的好喝呢~”
“寨子里的好酒,都被大当家单独藏起来了。”
“哦?有好酒却不知和人分享?”
白衣书生也笑着附和:“好勇斗狠是一把好手,聚敛人心却是要差一些,但终究是个七品武者,没人敢明着反对。”
“是极是极,所以你才愿意来找我们~”
“圣女说笑了。”
“我今天在飞云庄外转了一圈。”陈友曦道:“墙高人众,你们寨子要打,怕是损失惨重也打不下来。”
“圣女所言极是。”
白衣书生面露难色道:“而且老庄主和周围的小宗门关系都还尚可,要想不引起正派和朝廷注意就除掉他,实非易事。”
“何必由我们亲自动手呢?”
陈友曦抿下一口酒,樱唇微翘,转而笑道:“我还听说,飞云庄内藏有一本地阶的功法?”
“据说他们祖宗有传下来一份残本,但五十年前就弄丢了,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多年连个能突破中三品的人都没有。”
“有趣。”
似是酒劲上返,陈友曦的双颊多了一抹红晕,她微微歪头,眯眼道:“你按照原计划行事,我先亲自去飞云庄内玩一玩,若是运气好,还能顺手把那功法也拿来瞧瞧~”
“属下祝圣女马到功成!”
……
年轻的樵夫,啊不,年轻的读者哟,你要投的是这张月票,还是这张推荐票呢?
什么?居然全都要投啊!这可真是……
太谢谢了!
唉,唉,别走,投一张吧!投一张再走啊!
第三十章 居仁由义
这日,李诚一如往常,接受着萧婉儿的“亲切教导”。
“再伸长点。”
“已经是最长了,腰都要断了……”
“就这?太短了,不行!”
萧婉儿抓住李诚的胳膊,使劲往前一拉说:“这一招霸王摇山,必须要把身体展开才行。”
嘶。
拉筋果然还是有点疼啊……要是我偷偷用法术把筋变长算不算作弊啊……
李诚虽然呲牙裂嘴,但并未反抗萧婉儿的教导,毕竟要是真能学上两手近战的功夫,吃点苦头也不算什么。
回想当初和斩妖司的对打时,他要是有近战的能力,也不至于胸口上挨那么一刀了。
而李诚的“乖巧听话”,落在萧婉儿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一开始,她只是想苛责李诚,以报之前被戏耍的仇。
谁知李诚埋头修炼却绝不叫苦,若萧婉儿只是想报复,这时便应该停下手来,另找其他法子,奈何……
她上瘾了。
换位试想,假若一个单身男子,某日收了个论相貌堪称完美的美女徒弟,要教她跳广播体操青春的活力。然后这徒弟偏偏悟性不高,需要男子手把手来教,一来二去,免不了肌肤触碰……
而且,萧婉儿感受得到,李诚不同于其他人,尽管时常和她斗嘴,眼底却没有不满、轻视或羞恼……
在这个世界,女性修行者的整体实力不比男性低,但仅在下三品这个区域里,在统计学的意义上,男性的实战水平高于女性。
这很好理解,就看李诚之前遇上的斩妖司百户,作为低阶修仙者,他们打架时依旧需要用身体去肉搏——这方面女性就是有劣势。
因此,对大部分刚学武的男性来说,被一个年龄明显比自己小的女性当徒弟教,多少是有点丢脸的……就好像大学男生要跟着初中女生学篮球一样。
但李诚却毫不在意,相反,还很尊重萧婉儿,这让少女心里非常舒服。
咳咳。
总之,萧婉儿明面上可能还没想明白,下意识却是在维持现状,盼着多教导李诚几天了。
但旁观者里还是有明眼人的。
“婉儿姐,刚才那招我学会了!”
朱重秀露出一脸灿烂童真的笑容,将正给李诚摆姿势的萧婉儿拉到身前说:“请再教我一招吧!”
“咦?这么快吗?要不再等等,你先自己练会儿……”
“婉儿姐,我想快点学会功夫,这样就能帮哥哥分忧了!”
“这,好吧。”
少女表面微笑,内心却在吐槽:
再不快点,李大哥都要被你摸完了!我都不敢那么摸!
不行,我要加倍努力,让这耍枪的姐姐必须花时间在我这边才行!
眼见两个女孩凑到一边,冷落了自己,李诚不禁感叹:
她们关系真好啊!
太阳升到最高处,天气热起来,演武场的人陆续去吃饭——寻常庄客是一日两餐,能来演武场练功的却有第三餐可吃。
李诚和朱重秀辞了萧婉儿,跟一众庄客去往隔壁小院,里面摆有长桌,桌上有馒头青菜和豆腐,量是管饱的。
但对于狐狸来说,没有肉是个问题。
“你先回去演武场等我。”李诚拍了拍口袋,里面都是他攒下来的银子,对朱重秀说:“我去买点肉回来。”
他走出土楼,沿着小路行至一片矮房前,忽听墙那侧哭声一片。
好奇心起,见四下无人,李诚悄悄跃起,往墙头一卧。
仔细一瞧,原来是十来个庄稼汉,正提着锄头铁耙围成一圈,中间是块白布,上面躺了两个浑身是血的人,还有个农妇蹲在旁边哭。
庄稼汉中的一人叹气说:
“二少爷真是欺人太甚,昨天收租,王家老汉求他宽限几天,他竟然运起功来,一下就把人推倒在地,受了重伤。王老汉的儿子和他拚命,也被打得全身是伤,只怕两个人都难活命了……”
另一人接话道:“咱们这就去庄子里讨个公道来!”
“唉,人家是庄主的亲孙子,你就一耕田的,能有什么公道?”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汤药费,总要出些吧?”
“没错,走,咱们去庄子里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