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只公狐狸啊 第22节
来东西了,是个屁。
身处激烈的战斗中,他没工夫在这种事情上纠结,于是抱着信任后门的态度,让大脑发送了通行许可。
但他赌错了,那不是屁。
接着就……
噗噜噜噜噜。
他试图用修炼的音波功发出更大声响,来掩盖住一切,但是……
僧衣单薄,干的湿的都拦不住,洒了一地,绝无掩盖可能。
对手直接被吓得出了界,他也成为了寺里有史以来第一位有屎已来的僧人。
哪怕对于小门小派来说,脸面也是很重要的,使用生化武器获得胜利,显然是件很丢面的事情。
偏偏方丈还是个小心眼。
总之从那以后,他在寺里就被百般针对,不得不在二十岁时还了俗,后加入了斩妖司,成为今天的模样。
此时此刻,这段令光头羞悔一生的画面开始了洗脑循环。
噗噜噜噜噜。
噗噜噜噜噜。
“啊!!!”
光头潜意识里清楚,自己还处在战斗之中,然而这画面却怎么也无法消除,他只能狂吼着挥刀乱砍,不成章法。
“你、你到底是哪里来的狐狸?怎么可能这么厉害?可恶!可恶啊!”
一旁的李诚看见了机会。
他沉默不语,毫无慈悲地走上前,剑气一吐。
斩妖司二人组就此全军覆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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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小姐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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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缘聚缘散,有始有终
为了安全,李诚停在原地,又用天狐幻火烧了三分钟尸体。
见光头和瘦高男人都彻底一动不动后,他才走上前,开始扒衣服。
收获战利品的过程总是令人愉悦的。
斩妖司这两人虽然实力不强,但毕竟是独立行走江湖,杂七杂八的家伙事一样不缺。
除了那几样兵器和破裂的软甲外,他还得到了一个没有认主的储物袋。
内部空间大概就是半立方米左右,其中有火折子,切肉刀,金疮药,几张干饼,两件衣服,二十两纹银,三张符箓,斩妖司的腰牌和品质不知的灵石五块。
哦对,还有一只狐狸和一条蛇的干尸。
“原来如此,是被活生生练成了木偶啊……”
随后李诚挖了个大坑,将两人和两妖怪的尸体与衣物统统扔了进去,点上一把真正的火。
为了不给仵作出难题,他还特意用妖力去催动,用树叶扇风,让火焰燃烧地更加旺盛,直到一切都彻底化作灰烬。
最后他埋上土,又走了个远路,将斩妖司的腰牌扔进一处深潭里。
杀人现场,清理完成。
回到小窝,乖乖等在一边的朱重秀迎了上来。
“李大哥,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
“再小的伤也不能大意。”
少女端着一盆清水来到李诚身边,纤巧的十指轻轻帮后者揭开胸前的衣服,用干净的布料沾水,轻柔仔细地清理伤口。
李诚看着朱重秀认认真真又小心翼翼的模样,温和笑道:“你可以和我一起走。”
“真的吗?谢、谢谢……”
“不用谢,反正把你留在这我也不放心,而且一个人远行确实挺寂寞的,有个伴儿也好。”
李诚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示意她先不用管伤口了,让她过来帮忙一起收拾东西。
他袭杀斩妖司二人的事不可能瞒太久,因此越早离开越好。
至于出去的目标他也想好了。
那就是找个组织来投靠!
仙侠世界有白莲宗这样的门派,那也该有个万妖谷、玉狐山之类的地方吧?不能说光人类有师承,那么多妖怪就都散沙一片吧?
最好有个涂山狐族什么的,能提供点适合狐狸的修炼功法。
闹到现在,他李诚还没有主修功法呢!
光指望系统给,天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不如主动出击。
而对于朱重秀,李诚想得也是给她找个宗门——人小姑娘年龄不大,又有宝物认主,在修炼上应该能有成就。
当然,肯定要找个守规矩的正道宗门。
仅就他对柳诗诗的观察来看,这个世界上的正道修仙者还不至于完全把凡人当蝼蚁看,多少讲点节操的。
其实,要是他在柳诗诗那里没暴露,那他会直接推荐朱重秀去找白莲宗,就算刀被发现了也好解释——可惜,他现在拿不住柳诗诗对自己的态度。
总之他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和少女结伴而行,一路走,一路打听,给各自找个好靠山。
日上三竿,凤阳县城。
捕头昨晚忙了一夜,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走出衙门。
街道上,行人们往来交谈,神情间透露出欢喜之色。
是了,虽然才一个晚上,但黄老爷扑街的事已经传开了。
而且最高兴的不是别人,正是黄家长子。
捕头昨晚加班时就听手下说了,那黄公子知道老爹死后,两个时辰都没忍住就钻进他们家赵姨娘的闺房里去了。
至于这两个理论上差辈分的人凑一起干什么……兴许是玩家家酒吧。
捕头懒得关心旁人的事,因为黄老爷之死熬了一夜,他现在只想赶回家好好睡一觉。
行至一处无人巷时,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没等他回头,耳边就听见一串低语。
接着他就不受控制地走向城外,一路来到一个小土丘旁边。
捕头认出来,这正是他昨日埋葬朱家那老头的地方。
后者挨了家丁棍棒后,不多时便咽气了,因为再无家属,他和手下几个捕快就将人随便找地方埋了。
该死,他到人家坟堆前干什么?!
难道说,是那老头怨气未消,缠上他了?
感受到四肢恢复控制后,捕头二话不说,立即跪倒在坟前:“冤有头债有主,我就是在衙门混混日子,当天也没真下手,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必年年来上香……”
磕了好半天头,见再没异状,捕头方才哆哆嗦嗦离开了。
远处,李诚和朱重秀走了出来。
刚刚就是他用迷魂术控制了捕头,目的只是为了找到朱老爹的尸身而已,哪想到还白得了一个扫墓的,算是意外之喜。
朱重秀在地上摆好一盘馒头,磕起头来。
“爹,我来看您了,也替哥哥姐姐给您磕头了,女儿不孝……”
说着说着,少女眼角又有泪珠打转,但直到说完,也没有一滴留下来。
朱重秀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朝李诚拱手说:
“李大哥,谢谢你,我可以走了。”
“不用再多待会儿了?”
“不用了。”
“好,那我们走吧。”
李诚早就把东西都收拾好,放进了储物袋中,见少女家事已了,随即来到县城门口。
那里正有一只十来人的商队准备出发。
领头的人姓张名密,是个五十岁整的精瘦老头,在外县专做茶叶生意。
他曾在仙缘酒楼里听过李诚的说书,在得知后者打算离开凤阴县后,很乐意提供帮助——这年头没有手机和网络,赶路又往往是一走一天,能有个会讲故事的人陪同,总比从早到晚看小毛驴呲牙来得好。
见到李诚来了,老人家很热情的领路说:“我们商队共有五驾马车,你们随便挑一个做就好。”
“多谢张老先生了。”
“客气客气,路上你能给我们唠两句闲嗑就行。”
李诚点点头,拉着朱重秀,坐上了最后一辆马车。
张密一发口令,马蹄声起,众人出发。
混着青草与泥土气息的风拂面而过,朱重秀与李诚紧靠在一起,随着车身微微摇晃。
商队愈行愈远,凤阴县的城墙田舍、行人车马,一切的一切,也都越变越小。
终于,这座生养了少女与狐狸的小小县城,浓缩成了视野尽头一条灰蒙蒙的线,消融在更广阔的天与地之间,再也看不真切。
如果朱老爹还活着,站在城门口,眺望载了女儿的马车远去……
想必,也是同样的风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