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魔禁,刚成佣兵 第69节
女人松了口气,虽然她有自信自己的“咒力(魔力)”绝对在那个金发墨镜少年之上,加上本身修炼多年的阴阳术和那本家传下来的强力“式神”,她有信心能够打败对方。
但就算是这样,一对二她也依然是绝对的劣势,毕竟“阴阳师”多一个,那么多出来的“式神”可能就是三位数的程度。
毕竟和西洋魔法师的“使魔”不同,“式神”这种东西鉴于作用和本身规格的限制,单阴阳师役使上百个“式神”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如果对方只有一个阴阳师,而且还是水平在自己之下的,那么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那么,土御门家的小鬼,就让我贺茂美绥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阴阳师’吧!”
黑色的雾气开始分裂,并且在地面上开始凝实。
原本散落的雾气开始有了基本的形态,似乎是身着盔甲的高大人形。
但却也并没有像是电影或是动漫中的那边,出现那种身着华丽大甲的战国名将什么的剧情。
那些“人形”身上装甲的构造很简单,只是“胴(护身铠甲)”,“草摺(裙)”,加上名为“阵笠(战盔)”的简单头盔构成的,通常属于“足轻”的御贷具足。
很显然,这些“人形”肯定不是什么战国名将这样的存在,撑死也就是百夫长或者说“小队长”水平的“民兵”罢了。
第一百零八章:“飞鸟式”与“足轻式”
握持小太刀的“足轻”式神左右的包围而来,从头到尾都感觉不到所谓“武士道精神”的任何部分东西。
怎么看都是市井混混的街头围殴一样的感觉。
而此时几乎所有的“足轻”全部都在围攻一般逃跑一般洒出纸符妨碍后面式神追击自己的那个金发墨镜少年。
而留意齐格鲁德的则是从外面突入建筑内部的飞鸟式神。
飞在空中的“飞鸟”浑身呈现着淡蓝色的“灵力”光芒,在失去了内部照明的建筑中层中是那么的显眼。
在由“灵力”构筑的身体下面,是一只只小小的纸鹤,但虽然内部的符纸是被折叠成了纸鹤的模样,但外面的“躯体”确实某种雨燕的样子,分叉的尾羽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见那天空中不断盘旋的“飞鸟”们身后因为飞行过快而不断被拉出的“灵力”残留的痕迹,就像是战斗机高速飞行而形成的凝结尾迹,不断的拉出一条条淡蓝色的线条。
或许完全不知道魔法的外行人会觉得很好看,或许身为魔法侧居民的普通魔法师会觉得那是因为大量凝聚魔力,而本身作为纯粹的魔力构体的“飞鸟”却以这样的高速飞行,导致那无法制止的魔力溢散,所以才会留下这样的魔力残留尾迹。
但无论是齐格鲁德本人,还是另一个金发墨镜少年阴阳师可以明显的看出其中的问题所在。
那残留的尾迹并不是简单的“残留”这么简单。
的确,残留本身的确就是因为由魔力凝聚的身体无法制止的魔力溢散而产生的“正常”现象,但对方却巧妙的利用了这一点,让大量的“飞鸟”根据特定的轨距拉出合适长度和距离的“尾迹”从而构筑出必要的“术式”。
在同步警戒“一般人”的齐格鲁德的同时,也是在构筑之后发动攻击的必要术式。
一石二鸟的做法,毫无疑问是此时对敌的最优选项。
而同时分心控制“足轻式”和“飞鸟式”的同时,似乎还留有一团稍小的黑雾保护自己,一心三用的技法上是绝大部分的西洋魔法师做不到的事情。
毕竟“魔法”说穿了也是精密操作,并且绝大部分的魔法都是有反噬施术者可能性的危险东西。
挥使超越常理的力量,并且还一心多用,一旦出现失误通常来说非死即残,很少有被魔法反噬后还能够不缺一点配件的魔法师。
(“飞鸟式”不是战斗用式神,而是专精抓获的“束缚式”......)
自称“贺茂美绥”的女性阴阳师如此判断着现场的局势。
不仅在一心三用的情况下同时牵制了两个敌人,同时自己也退步到了阴影之中,以确保自己本体不会被袭击。
本身来说,阴阳师就不是属于“身先士卒”的哪一类人,而其中贺茂家所擅长的“驱鬼”方式也并非是“消灭”,而是“送行”。
在典籍《今昔物语》有如下记载:
一日,安倍晴明的老师,贺茂忠行在外出进行祓禊时将年幼的贺茂保宪一同带去,保宪在驱鬼过程中一直温顺地坐在一旁。
回家途中,他忽然向父亲问道:“刚才您驱鬼时,我看到二十至三十个长相恐怖的人走上殿来,吃掉供品、坐上纸制的车乘,之后就消失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由此可以看出,贺茂家的“驱鬼”方式并非是将鬼怪打得魂飞魄散,或是用近乎恐吓这样的方式吓退鬼灵,而是相对温和,而且对鬼怪也比较好结果的方式。
而善于用此法“驱鬼”的贺茂家,其中对于“驱”的定义却也并非是“驱逐”,而是“驱使”才是正解。
(那些“足轻”根本不能说是“式神”。)
齐格鲁德完全不打算帮忙,而是自顾自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商店里常见的那种红豆面包吃了起来。
这个似乎是之前一方通行去买的那个购物袋里的东西。
优哉游哉的,齐格鲁德已经差不多看出了那个自称“贺茂美绥”的阴阳师的手段了。
(说是说“式神”和“使魔”不同,但就性质上来说两者没差太多。而且就算是“式神”对于魔力的消耗来说也不可能随意的驱使这种数量。)
齐格鲁德用余光瞥了一眼不断溢散魔力,并且在昏暗空间中拉出三维阴阳术结界的“飞鸟式”。
(除了这些“飞鸟”和一直环绕在其身边的那团黑雾,那些“足轻式”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式神”。)
刚刚就说过了,贺茂家善“驱”,而非“控”。
就像是你要把水送到高楼上,就需要施加相当的压力。
但如果是自上而下,那么就是非常自然的流动,根本不需要耗费一点力气。
在简单一些来说就是,女人根本没有控制那些“足轻式”。而诱导那些家伙攻击金发墨镜少年的理由,肯定是出在了其他的地方。
(这些“足轻”大概是曾经战死于此的“亡灵”,或者准确一些来说只是些“情报构成物”......)
提取了此地曾经战死士兵的情报,任何给予一个“躯体”,之后对方大概就会开始攻击“敌人”。
而要做到这一切,只需要支付最开始构成“躯体”时候的魔力,后续的攻击只要利用类似“原典”的模式,设下特殊结界和术式让“躯体”本身提取地脉中的魔力就行。
这件事,对于将本事技术特化成了极度适应日本地脉性质的日本阴阳师来说,简直就是在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但就算是只支付构成“躯体”的魔力,同时构成这样数量的“足轻式”,哪怕是天生魔力高于常人的魔法师也会有脱力感。)
齐格鲁德眯着眼睛,他在分析那黑暗中划出三位术式的“飞鸟式”。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些“足轻式”的魔力供给中,这些看似是在“浪费”魔力的“飞鸟式”们,恰好是其中最主要的供给者。
第一百零九章:土御门元春的“黑之式”
翻滚着躲避着“足轻”们手中的小太刀。
金发的墨镜少年虽然看上去一直在被追杀,似乎相当狼狈。
但如果仔细看你就会发现,其实处于劣势的应该是不断追击的那些“足轻式”才是。
不间断的挥舞手中的小太刀,各种流派或是野路子的刀法层出不穷。
但也只有一直维持这样高强度的劈砍,那些“足轻”才能勉强压制住那个金发的少年。
(看来哪位是打不算帮忙了啊......)
墨镜下,飘向角落自顾自的坐在景观花坛边缘吃着面包的齐格鲁德。
似乎金发的少年原本是打算等着齐格鲁德那边出手处理的,但现在看来好像只能自己上手了。
(早知道就不接下这个任务了,明明支呼一下哪位就行了。为了省点钱搞得这么麻烦......)
金发的少年名字是土御门元春,作为日本的阴阳师,但却是英国清教的魔法师。
而此行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也是因为清教派发现了东京这边阴阳师的异常动向。
根据坎特伯雷寺院那边的情报,这边似乎正打算改道流经亚洲的某条住地脉,借助扭曲至日本的地脉发动某个足以瞬间覆盖整个日本境内的绝大术式。
而无意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是则是神裂火织曾经的同伴。
也就是日本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成员在无意中发现了地脉的异常,所以第一时间向神裂火织所持有的“端口”发送了消息,希望这位女教皇能够回来处理。
但神裂火织却因为“没脸见曾经的同伴”,所以选择通知了英国清教派,然后恰好此时坎特伯雷那边也发现了异常,就这样常年行动与日本的土御门元春,土御门美秋(卜部美秋)以及土御门冬头(芦屋冬头)这“一家人”。
(不过没想到这些笨蛋居然想从那边“夺南龙”,这不是疯掉了吗?)
土御门元春等人在探明对方想要夺取的地面具体是那一条后,其实英国清教那边就已经将这一次的任务强度下调到了相当低的规格了。
“地脉”被夺走,相比日本这边要整出什么幺蛾子,那个“魔法大国”发飙了才是让英国清教感觉头疼的部分。
毕竟两个国家在魔法侧的地位和强度上更加无法相提并论,日本这边阴阳师已经相当艰难了,原本也算是名门大派的东京阴阳寮在某个传奇魔法师将近代魔法传播开来之后,阴阳术这边就成了“落伍”的玩意了。
“结立法坛。持纸雪天花驱除现世污秽涤尽八方制定法坛。”
再次躲过一次斩击,名为土御门元春的阴阳师也开始了反击的脚步了。
在躲避的同时,从哪敞开的沙滩衬衣下几个小小的物件掉了出来。
并且同时伴随着大量的纸屑飞舞于半空中,彩色的纸片混杂在半空绘制三维结界的“飞鸟式”轨迹之中。
“指画结界。镇守四方封印四地始获至宝!”
周围的空气开始逐渐变得冰冷。
感觉完全不同,明明刚刚还是经历了炮火洗礼的硝烟战场,但这一刻开始仿佛周围成了某个幽静密林深处的空灵泉眼的池畔。
冰冷,清新并且让人感到放松。
“摺纸为记依附神灵持之以为法式根基!”
土御门毫不停歇地继续喃喃自语,并侧身又一次的躲过一名“足轻”的劈砍。
但这一次不只是单纯的躲避了。
只见土御门右手按在对方持刀的右手虎口处。
“呜呜呜......”
像是鬼哭狼嚎一般的,“足轻式”的虎口附近像是接触到了强酸一般的,不仅发出“呲呲”的响动,并且连带着还出现了些许的白烟。
而随着小太刀被土御门元春夺取,那名“足轻”也变回了黑雾,向着远方阴影下的女人那边飞去。
“血滴于此,暗罔所生!立四壁于此,召四兽降临!”
用刚刚夺来的小太刀划破了手背,随着血滴落于地面,四周的墙壁宛如在回应土御门的命令,开始放出淡淡光芒。
黑、白、赤、青。
配合着半空那纸屑的颜色,以将小太刀咬于口中,摆出奇怪姿势的土御门元春为中心,墙壁的光芒越来越耀眼。
(神乐舞的动作,这家伙居然在大空地展开仪式啊。)
将空空的塑料包装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齐格鲁德随手给一个倒在交战区域的“银色十字(silvercross)”的成员拖到角落,至少让他不至于被乱刀砍死。
因为感觉到了土御门元春那边的压力,“飞鸟式”也没有继续监视“一般人”的齐格鲁德了。
而感觉有些口渴,所以向着走廊那边的自动贩卖机走去,似乎想是要买一罐咖啡喝。
“纳献立式之坛。招唤凶式镇于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