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魔禁，刚成佣兵 第12节
那是在“拭暗晨曦”按照齐格鲁德的指示，完成对于散布于米兰以及威尼斯活动的罗马正教教徒的行动进行调查后不久。
“齐格鲁德先生，证据以及从黑市那边拿到了。”
看着放在面前的，沾有鲜血的文件，不用想都知道“拭暗晨曦”使用何种手段从那些无视国际法的法外狂徒手中夺来的东西。
随意的翻开，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货物的交易情况。
七月十三日，十男十六女。
七月二十日，八男七女。
八月一日，二十女。
显而易见的内容让席薇娅皱着眉头。
【清教派和成教派有的家伙也在做】
齐格鲁德的这句话席薇娅并没有忘记。
“从黑市倒卖儿童，这就是三大教会都在做的事情？”
“‘必要之恶教会’，‘歼灭白书’，‘十三骑士团’。这些是三大教会中是完全有实力以一当十的精锐部队，但正是因为如此，通常很难向那里提供必要数量的人才。而另一方面，因为任务正式成员牺牲的情况却时有发生......结果就是部队的人数骤减，这甚至到达了有可能危及到战斗力的地步。”
席薇娅的表情已经有些扭曲，大概是听到这样的事实有些无法接受。
“可能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各个教会才想要筹建一个在必要的时候提供必要数量的人才系统吧......虽然知道要让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成为魔法师，有大半都会在中途夭折。”
“虽然知道？”
“虽然方法有很多种，但是被送去教会保护的孩子们都是具备同样条件的。也就是说，必须是父母双亡或是被遗弃、无依无靠的孩子。他们会自然地寻求‘生存的价值’，在此时如果得到了魔法的启迪，那么之后就会向着这个方向前进了。简单来说，成为足够虔诚的信徒或者......道具。”
齐格鲁德面无表情的说着常人不会认知到的事情，而席薇娅的表情也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杀意，正在这位翻动文书的佣兵溢散向周围。
“而这个叫做威利斯的杂种则是用人工手段制造‘意外’。是的，不是被主动的抛弃，而是被动的失去。”
“以罗马正教的作风......”
“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是的，我不否认他们是被称为‘神职贵族’的蠢货，但他们中绝大多数也是绝对虔诚的信徒。恶意加害以体现神的恩惠，这是绝对不会被他们认可的事情。哪怕可以为他们提供足够的战斗力。”
是的，既然是被蔑称为“神职贵族”的罗马正教，那么他们就有足以对得起“贵族”二字的“骄傲”。
持有二十亿信徒的罗马正教根本不在乎这一点战力的提升，做出此等有辱神的教诲的事情，就算是在罗马正教的内部也是会被制止的恶行。
目标已经确认，证据已经足以让名为威利斯的大主教被押往梵蒂冈，接受枢机主教所主持的宗教审判。
现在“拭暗晨曦”的任务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名为齐格鲁德的佣兵单人的暴力突破战了。
至少，本该如此。
如果罗马正教内部没有发生暴乱的话。
急于求成的某个大主教直接向“内部”揭发了威利斯针对罗马正教教徒的打压行为，并且由现任罗马正教的教皇签认文书，率领“十三骑士团”开拔意大利。
但这样大张旗鼓的“讨伐”导致的结果就是绝对的混乱。
发现自己这把好像不是罗马正教十三骑士团对手的信徒开始倒戈。而威利斯忠实的拥护者们则是打算实战到底。
而导致的结果就是，十三骑士团还未进入意大利的国境，在米兰和威尼斯的战斗就打响了。
“——既定五色象征五角顶点。由此，其补色之五色，化作增幅五角项点属性之色。”
齐格鲁德背后的火红色法杖漂浮至身前，周围的火焰不自然的扭曲着。
“红之背后叠之翠绿镶边轮廓。火焰(tejas)之三角形啊，经由那强调过的象征，显现自然的力量吧！”
蔓延至教堂的大火被牵引离开，被困其中的教徒得以幸存。
但是，由于大火烧毁了教堂的承重结构，整个教堂以是摇摇欲坠。
被浓烟呛得无法好好呼吸的修女们相互搀扶着想要逃离教堂，他们向抵抗火焰与落石的齐格鲁德点头示意，在做出最简单的祝福动作后，一同移动向教堂的外面。
“走。”
“不，我的爸爸妈妈还在那里啊！”
“啧......”
齐格鲁德无心顾及更多，单手将少女夹在腋下便开始向外面撤离。
齐格鲁德现在无法出手，因为现在已经从“调查”变成了“内战”，身为外人的齐格鲁德和席薇娅无法直接干涉其中。否认就会演变出干涉罗马正教内部事宜的问题。
现在齐格鲁德能够做的也只是尽可能保护一般信徒撤离到安全的地方。至于那些罗马正教魔法师教徒的相互斗殴，齐格鲁德就没有去管的兴趣了。
“所有人都没事吧？”
用意大利语向周围的信徒们询问，作为一般人的修女和神父彼此确认安全，并且感激的向齐格鲁德行礼表示感谢。
“......”
愣愣的看着被烧毁倒塌的教徒，红发的少女面如死灰的看着这一切。
就在刚刚那短短的几分钟，自己的父母就死在火海之中。
“为什么，神不会是庇护他的信徒的吗？”
“但他却不是呼之即来的，就算是神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所不能，在认清道路的事情上神......大概也会迷茫吧？”
没有否定神的存在，齐格鲁德只是这样说着。
而听到这把对话的其他神父和修女，则是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
短暂的沉默之后，为死去的同胞献上最后的祷告词成了这些一般人信徒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第十八章:区区两千年,区区二十亿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
罗马正教的十三骑士团赶到了意大利。
仅仅只是用了一个下午，对于反抗罗马正教的维拉斯主教于其手下的其他人追随者就完成了拘捕。
但此等粗糙的处理，到了大量的无辜信徒死亡。
虽然后续被用“恐怖袭击”为理由压了下去，但作为事情核心的某些却很清楚这座城市发生了什么。
“对于无辜信徒的死亡我感觉非常难过。”
“但你根本来不及制止。”
马太·利斯看着被罗马正教教徒带上马车的那些，因为目睹了亲人死亡，或是好友去世的信徒们。
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大人、小孩、男人、女人等许多人因为这场叛乱失去了自己的家人或是朋友。
齐格鲁德看着那个上车前还不断看向自己的红发少女，她是齐格鲁德从燃烧的教堂中带出的。
但她的父母却被下落的巨大大理石压死，而且就在是在少女的面前。
“还记得我的佣金嘛？”
“当然，能够掌握威利斯主教的罪证，齐格鲁德先生已经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并且还在其中庇护了一般的教徒，我代表罗马正教向您献上最真挚的谢意。”
“套话就不必了。我的要求很简单，这些人，如果不愿意成为魔法师，就让他们作为一般人继续生活。而如果有心为了找到‘活着目标’的家伙想要成为魔法师，你们按照规矩来就是。”
“......”
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位佣兵会说出这样的话，名为马太·利斯的老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深深的向这位黑发的佣兵鞠了一躬，并且想到慎重的说着。
“毫无疑问的。这些孩子是我们的同胞，我们对于他们的遭遇感到惋惜。我在此向神明宣誓，我们罗马正教绝不会强迫任何人。并且罗马正教将会为了他们提供必要的保护，直到他们有能力独立生活。”
“希望你有这个能力做到你说的一切吧。”
黑发的佣兵没有在这继续逗留，“拭暗晨曦”早已撤离了意大利，此时继续留在这里的也就只有罗马正教的人，以及齐格鲁德和席薇娅两人了。
“但是，记住马太·利斯。如果将来你有朝一日违背了你的这句誓言，我会亲自拿下你的人头。就算到时候你躲在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中也是一样。你应该清楚，所谓的‘二十亿’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区区两千年，区区二十亿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
少女并不知道双方说了些什么，同样也看不到双方的表情。
看着同哪位慈祥的老人交流完后，转身远去的黑发少年，红发的少女努力的将对方的相貌印在脑海中。
（他或许也是罗马正教的教徒吧。如果将来有机会，或许还能够见到他。）
少女带着这样的期待与愿望，带着为了报答这位少年恩情的想法，作为最后活下去目的随着马车向着梵蒂冈进发。
而在这边逗留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齐格鲁德和席薇娅也打算离开这个国家了。毕竟他们也没有任何理由要在这个罗马正教的地盘长期逗留。
“那么，接下来要去干嘛？回到伦敦？还是回去那个小小的房车？”
“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回到这段时间一直作为据点的酒店，那本沾有干涸血迹的文本又一次被齐格鲁德拿了出来。
上面所写的是，是将孩子当做商品出售的事实。
而在其中，罗马正教的大主教之一的威利斯只是冰山一角。
北欧的挪威，一个名为“极光尽头的夙愿”的魔法结社，进入了齐格鲁德的视野之中。
“‘极光尽头的夙愿’......该不会......”
“曙光，正午，炎天，日落，黄昏，极星，日蚀，月轮，黑子，耀斑，黎明以及星辰。这些都是在百年前的传奇魔法结社‘黄金黎明’覆灭后，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出现的‘黄金’系魔法结社。”
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翻动着交易的明细。
“虽然‘黄金黎明’因为亚雷斯塔·克劳利而覆灭，但后继者中，像是迪翁·福春这样的‘新兵蛋子’，虽然没能复兴‘黄金黎明’，但却成功的让‘黄金’一脉开枝散叶。”
“但是良莠不齐，人多了，就总会出现一些坏东西。就像是这次的罗马正教一样？”
席薇娅双手叉腰的站在佣兵的身后，经过这么些时间的相处，这位女仆小姐也算是摸清了这位“黄金”佣兵的一些行事风格了。
接下来毫无疑问的是没有修整的直奔北欧，并且将那群名为“极光尽头的夙愿”的蠢蛋轰上天。
“不过这个是‘黄金’的内部事宜。席薇娅你......”
“啊啊啊。还记得我来找你的理由之一吗？”
“......”
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这位女仆从英国追击至埃及的理由之一，就是希望从齐格鲁德这里学习役使“天使之力”的技术。
而齐格鲁德也确实答应了会教她。
“那么我也算是半个‘黄金’系的魔法师了吧？再说了，作为‘黄金’发源地的英国女仆，怎么可能当做不知道的不闻不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