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园都市超恶役参上 第76节

挡在他面前的，是持刀的神裂火织，以及被他搀扶的史提尔。

这个喜欢抽烟的不良少年，胸口满是血迹，嘴角处的血液像是不要钱一样，不断涌出。

显然突然承受超音速的压力，这个魔法师的身体已经受到了重创。

明明已经连呼吸都有困难了，他却还是盯着茵蒂克丝。

“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上条当麻为两人这份坚持，感到不解。

神裂火织无视了立于路灯上的垣根帝督，乃至一旁的木原凛人等人。

她看着茵蒂克丝，那双清澈如雪的眼眸中，是一种上条当麻非常熟悉的神情。

那是面对珍爱之物，决意不惜一切，拼尽全力去保护的坚定。

神裂的声音很虚弱，神态中带着一丝无助。

此刻的她，似乎不再是世上不到二十位的圣人，更像疲惫的平凡少女。

“你听过「完全记忆能力」吗？”

上条当麻皱眉道：“是能够记住十万三千侧魔导书的能力吧，虽然我还是无法相信，会有这种过目不忘的能力。”

他想到这些日子里，与茵蒂克丝的日常。

嘴角露出一丝自己没有察觉的笑容：“而且她明明那么笨，实在不像是个天才……

“她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吗？”

“是么？”

神裂火织没有反驳，面含疲态，轻轻说道：“你觉得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能够被我们追踪长达一年，却无法抓住吗？”

上条当麻沉默。

“她可是需要对抗史提尔的火焰，以及我的拔刀术……

“她没有像你一样的特殊能力，甚至没有办法如同我们一样使用魔法。”

神裂眼神复杂的看着上条当麻右手，自嘲笑道：“能够不断从我们手下逃走，可是一件值得被不少魔法师们大肆宣扬的‘战绩’呢。

“她是个绝对意义上的天才，毋庸置疑！”

神裂下此断言。

“教会恐惧她的失控，甚至不将她视作一般人，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能够记住十万三千侧魔导书的人，一旦决定利用其中的知识，不是轻易就能影响整个世界的安定吗？”

听着两人的对话，背负六翼的垣根帝督微微抬眉，眼含惊讶，看向昏迷的茵蒂克丝。

‘这个不起眼的家伙，居然在这些人口中，这么重要？’

本着多了解魔法世界的想法，垣根帝督静静聆听。

按住内心中，原本想要继续动手的想法。

不时闪过细微电火花的街道上。

上条当麻咬着嘴角，反驳道：“即便如此，她也不是道具！”

神裂没有辩驳，只是肩膀在微微颤抖。

“她85%的脑容量，需要记录十万三千侧魔导书，只剩下15%可以用。

“而因为完全记忆能力，她会记住眼中的一切，树木的叶子，路人的样貌，乃至落下的雨滴。

“所以每隔一年，我们就要消除一次记忆。

“年复一年，像是不会休止的轮回！

“昨日亲切交流的挚友，第二天惊恐万分的注视着你，当那句‘你是谁？’脱口而出时，你能理解那种痛苦吗？！”

神裂伸手，淅淅沥沥的小雨触碰在肌肤上，滴落在脸庞，无声滑落，就像她在哭泣。

或许……

在许久之前。

在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柔弱的心就在流泪吧？

“如果不马上将她交给我，消除多余的记忆……

“会死的，她会很快死在你怀里的，你明白吗？！”

神裂用渐渐失去情感的语气，看着得知真相后，只觉通体彻寒的上条当麻。

“在我说出魔法名前，请将她交给我，已经没有时间再耽误了！”

上条当麻低下头，看着怀里昏迷的女孩。

‘茵蒂克丝确实说过，自己没有一年前的记忆了。’

而神裂与史提尔的战斗中，也不止一次表现出对茵蒂克丝的熟悉。

那份友情，是不可能假装出来的。

上条当麻心中的天平，逐渐倾斜。

最重要的是……

茵蒂克丝的伤势，需要立刻得到治疗！

刚才那阵雷雨瀑布，造成了周边通讯的停滞，想要快速赶到医院，联系呱太医生救助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上条当麻咬住牙关，走到神裂面前。

他的神情凝重，双手搂抱茵蒂克丝，珍重无比的看着神裂火织，似在将一件无价之宝托付给她。

082-到点了，上号！

发现上条当麻，并没有继续坚持己见，一意孤行。

不论是神裂，又或者一旁瘫坐在地的史提尔，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神裂小心接过茵蒂克丝，轻手轻脚的将女孩背部朝上，缓缓平放在地。

接着，半跪在地。

不知从哪里，取出数个造型独特的魔法道具，迅速围绕女孩身周摆放，嘴里念念有词，开始施展天草式治疗魔法。

当一阵不算亮的光华闪过，茵蒂克丝背部触目惊心的伤口渐渐愈合。

“呼~”

看到这一幕，上条当麻只觉心中的巨石消失。

“刚才的神道术式，只能短暂的愈合伤口，并不能完全消除伤势，但只需要静养，就能慢慢恢复。”

神裂解释完，先仰望天空，凭借超越常人四五倍的目力，无视粼粼细雨，直视背后的无垠星空。

经过默算后，开口道：“在午夜零时十五分，借助狮子宫的力量，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消除她的记忆。”

上条当麻默默点头。

想到以后茵蒂克丝将再也不认识自己，他的双手就不知不觉握紧成拳。

“唔，凭借我的常识，人类的大脑可不是会被‘记忆’这种东西，就给撑破的低级货。

“身为研究者，我对你们这样随随便便就小瞧，人类进化无数年获得的结晶，可是非常不满意啊！”

旁观的木原凛人，突然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

神裂正要施展魔法的动作一顿，不满的皱起秀眉：“请不要质疑我们花费无数的精力，才最终确定的事实！”

本就犹豫的上条当麻，神情一怔。

迅速转头，看着木原凛人确认道：“木原博士，能确定么？！”

“呵~”

木原凛人轻笑一声，面色虽然平静，那份研究者的自信彰显无疑。

“常人的大脑，本就可以储存一百四十年的记忆量，如果真的连一年的坚持不了，岂不是拥有「完全记忆能力」的人，各个都活不过五六年？”

他看着上条当麻，轻笑道：“你可是生活在学园都市的学生，这种逻辑推理能力还是有的吧？

“大脑被记忆撑破，在脑医学上是绝对不可能的！”

上条当麻心神一震，猛然用左手，用力抓住从神裂手中垂落的十字架。

阻止这个施展魔法的道具发挥作用的同时，低沉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教会欺骗了你们呢？

“如果是教会在利用你们与茵蒂克丝的友情，蒙骗你们，并将失却记忆的痛苦，不断施加在你们身上呢？！”

神裂火织看着地上的银发少女。

木原凛人与上条当麻的声声质疑，就像一个又一个钉子，钉在她的心脏。

‘如果这个男人所说无假，自己的行为岂不是……’

脑海浮现的想法，令她心中涌现一阵惶恐。

清澈眼眸内，不由蒙上了一层困惑与无措。

“那……你怎么解释…”

虚弱的史提尔，单手撑地起身，转头看着木原凛人，艰难无比的问道：“咳！如果固定时间内没有清除记忆，她就会感到痛苦这点？！”

“我想，她会告诉我们真相。”

木原凛人指着茵蒂克丝，用鼓励的眼神看向上条当麻。

“不是说午夜零点十五分，才能清除记忆吗？

“现在还有大概一分钟左右的空隙，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尝试一下呢？！

“如果她的痛苦，并非源自自身的能力，那么必然是掌控她的教会导致的，教会可能使用的手段，无外乎借助魔法，也就是说……”

木原凛人话为说尽，但言下之意，已经足够了。

“——就是说，茵蒂克丝身上被施加了魔法！”上条当麻呢喃道。

‘而我可以将这种附加的异能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