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道帝尊成亲是什么体验 第336节
——是来参加风月雅会前备用的琴,不是很有名的东西。
柳靖国却是强硬地将这琴塞给了陈安宁:“我的琴更好些,和他斗琴,琴不好容易出问题。”
陈安宁眉头微挑:“你认得他?”
“七品大琴师,许征。”柳靖国回头瞥了眼那端坐着的老者:“和我同出身于琴宗,不过他的琴艺很邪门,很多他自创的琴曲都有类似魔音的功效。”
“记得不要被他的琴音所影响。”
柳靖国低声提醒一句,旋即便退回到观战的席位上去。
二人斗琴,其余人就算再有什么想表现的想法,都必须乖乖坐着。
毕竟这是在圣上面前,没人敢造次。
“安宁。”
在柳靖国退去后,萧念情也轻轻出声:“多加小心。”
陈安宁端着柳靖国的古琴,点了点头:“好。”
类似魔音的功效,会影响心神么……
陈安宁默默地望向许征,对方作为七品大琴师,没点本事自然是说不过去的。
而萧念情对此则不以为意。
只要陈安宁还带着她绣的安宁符,莫说是魔音灌耳了,哪怕是琴宗宗主来了,他的琴音也别想伤到陈安宁分毫。
保不准还会被萧念情反过来摆一道。
隔壁那桌的镇亲王父女就是最好的例子。
萧念情抿了口茶,就算桌上有美酒她也不太想喝。
没有陈安宁在身边,她都不能装醉了……那喝这酒还有什么意思?
……
另外一边。
在众人瞩目之下,陈安宁缓缓来到许征面前。
此刻场地内已然为两位琴艺大师让出开阔的场地,无数皇宫内官员皆是无比关注这一场斗琴。
毕竟先前都听闻陈安宁有击败柳靖国大师的实力,但终究也只是听说而已,他是否真的有能够与七品大琴师比肩的技艺,还得亲眼所见才能确认。
陈安宁盘坐在地,将柳靖国的古琴放了下来,转而随意拨弄两下琴弦,道:“斗琴,怎么个斗法?”
“不着急。”
许征冷然一笑。
紧接着,吐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话语。
“咱们先不斗琴,先论琴识,如何?”
“琴识?”陈安宁眉头紧蹙。
就连不远处的萧念情也面色一变。
论及琴艺,萧念情不认为陈安宁会输。
可所谓琴识,便是对天下万千曲目的认知……
这名为许征的老者已过百岁,对某些偏门曲目的认识怕是比陈安宁要深得多!
“我弹某首曲子的片段,公主少傅只要能说出这首曲子的作者、其中意境、何时所创即可,公主少傅出一题,我出一题……直到我们之中有人答错或是答不上来为止。”
“这只是斗琴前的开胃小菜,公主少傅不会不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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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完精力燃尽,当场休眠...)
307.许先生,请
论琴识。
不远处宴席上端坐着的柳靖国只想高呼一声无耻老贼。
许征此人已年过百岁,且自年轻时便钻研琴艺,游历百川只为寻到心怡的琴音。
诸多早已隐退的琴艺大能也被许征拜访过,虽说许征滞留七品大琴师境界许久,单论琴艺在琴宗内能胜过他的不下十人,但论及琴识……
真正能与许征论琴识的,大抵只有那位琴宗宗主了。
饶是柳靖国也不得不承认,在知识理论方面自己绝不是许征的对手。
不。
放眼整个风月雅会,能与许征论琴识的人大抵是不存在的。
或许那传言中通读百书,闻晓千卷的当朝圣上还能有机会与许征一战,可陈安宁……
他今年才二十多岁,甚至不及许征的一半。
凛冽寒风从桌上吹过,三公主柳澜起身,目光直指许征:“许先生资历深厚,更是坐镇琴宗数十年,与公主少傅论琴识,是不是不太合适?”
“三妹此言差矣。”太子柳英纵不紧不慢地品着宫廷玉液酒,随意地扫了眼柳澜:“公主少傅年纪轻轻便有比拟七品大琴师的琴艺,可见他天赋之高,怕是放眼天下都难找出第二人来,如此一位奇才,论琴识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柳澜黛眉紧蹙,心道太子这分明是在偷换概念。
天赋高与琴识多少根本没关系。
只是不等柳澜道出这一逻辑谬误,许征那张苍老的面容便染尽了阴阴的笑意。
“三公主,太子殿下,这论琴识不过是在下一时兴起罢了。”许征盯着陈安宁:“受与不受,都要看公主少傅本人意愿才是。”
问题又交还到陈安宁这边。
陈安宁抚着柳靖国的琴,一边暗自感慨这七品大琴师的专用琴就是非同寻常,一边抬起头,淡然自若地看向许征:“琴识,我也略懂一些。”
略懂二字一出。
原本面色阴沉的柳澜顿时松了口气。
就连不远处准备横插一手的柳俊也是苦笑两声,旋即自顾自地继续饮酒。
萧念情也默默地收回了自己藏在指尖那一缕浅淡的魔气,打消了偷偷摸摸给许征来一套神魂毁灭连招的想法。
陈安宁都说略懂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略懂……”
许征眯缝起了眼,转头再望向本是极力反对的三公主柳澜。
他疑惑地察觉到柳澜等人脸上的淡然和安心,却是不知这般安心是从何而来。
莫不成他们当真认为许征的琴识会不及眼前这小小的公主少傅?
“来吧。”陈安宁左手抚琴,右手平举向前:“许先生,请。”
许征深沉地回望他一眼,旋即冷哼出声。
最先出题的人是许征。
他盘坐于陈安宁对面,脑内顿时浮现出三十五年前他所记下的那首曲子。
由于此时二人斗的乃是琴识,只需要将某首曲子的片段重演出来即可,无需将整首曲子都复刻出来,因此就算是三十五年前的曲子,许征依然能够拿来出题。
嗡~
琴音叠荡。
带着几分哀愁的旋律在偌大宫廷内回响,仿佛间似是有林间阴风袭袭而至。
这是一首尤其幽怨的曲子,至少从这片段中可以窥探出作曲人内心的愁苦和那深藏起来却抹不去的怨恨,那令人惆怅的弦音配合许征那七品大琴师的琴艺,令得在场众人无一不揪紧心头,眉头紧锁。
少顷,曲罢,弦音灭。
场内,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顿时响起。
“听着似是有几分那位江河船夫的韵律。”
“我觉得不像,更像是阴鬼那老头的曲子。”
“嘶……以曲风幽怨闻名天下的不多,这曲子听着也不太耳熟……”
一时之间,猜测四起。
可任凭谁也不敢妄下定论,这首曲子他们都没听过,只能从曲风中进行揣测。
许征幽幽地抬起双眸,望着陈安宁:“公主少傅,可需要花时间想一想?”
陈安宁没有看他。
这位百花城来的大夫仅仅是低着头,若无其事般拨弄着琴弦。
见陈安宁不理会自己,许征冷笑一声:“公主少傅,装聋可不能蒙混过关。”
陈安宁又摆弄两下琴弦,之后才抬起头来。
此琴虽是柳靖国的爱琴,但在弹琴习惯之上陈安宁与柳靖国又有着天差地别,因此既然陈安宁准备用这琴,自然是需要花点时间来调整。
至于许征弹的那首曲子,陈安宁听到一半就知道了。
“这是林叶老妪的曲子,名唤《过冬风》。”
此言一出。
场内顿时有文官出言反对。
“林叶老妪性情快活恣肆,所作的曲子每一首曲风皆是逍遥自在,这般幽怨的弦音怎么可能是林叶老妪所作?”
陈安宁瞥了那位文官一眼:“林叶老妪近些年可曾出过曲?”
文官一愣:“不曾。”
“为何?”
“四十年前归隐山林,至今渺无音讯。”
“为何归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