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了人类恶，理应成为冠位 第412节

那是一击简单的突刺，如同海鸟捕食海鱼般，迅猛，锐利，没有丝毫多余动作。

快，准，狠！

“锵……”

身上的甲胄与歼教师自身的魔力产生共鸣，通过魔力的某种协调控制，歼教师的身体正在超负荷运转。

他没有闪避，以攻对攻，手中的战斧简单粗暴的直接朝着姬柊雪菜挥去。

这一击没有保留，杀意伴随着斧刃锋芒冲击着姬柊雪菜。

「灵视」启动。

“这一击……我会死……”

姬柊雪菜看到了，她这一枪会穿刺＜要塞之衣＞的屏障，刺穿＜要塞之衣＞，但是歼教师不会死，而她将会被这一斧子砍成两半。

少女立刻改变了攻击计划，双脚踩地强行完成了刹车，手中的长枪置与身前，脚步稍微一退。

斧刃掠过了枪杆，凌厉的劲风甚至在她的腰间开了一个口子，衣衫下露出白嫩肌肤，细小的口子微微渗出血液。

当斧刃掠过之后的瞬间，姬柊雪菜调整长枪角度，朝着歼教师的头刺去。

长枪快若迅雷烈风，青涩但是凌厉的杀气直扑歼教师面门。

＜要塞之衣＞的屏障显现，与「雪霞狼」爆发出瞬间的夺目光彩，最后如玻璃般破碎，虽然仅仅只有一瞬间，却也给歼教师争取到了时间，他脚步闪躲，长枪从面庞擦过，脸上被开了一个大约一寸长的口子血液不断的流下。

姬柊雪菜操控长枪，由以类似于戟的刃边横向斩去。

“锵～～”

锋芒闪烁，戟刃与斧刃交锋在一起，在接触的瞬间，擦出绚丽的火花。

“阿斯特鲁特……”

“？”

“阿斯塔鲁特是怎么回事？”

姬柊雪菜的表情很愤怒，她在为那个孩子而感到悲伤，在为眼前这个家伙的行为而愤怒。

“什么怎么回事？”

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少女莫名而来的愤怒，对于他而言，阿斯塔鲁特不会是一个工具盒子而已，用来装珍贵物品的盒子。

一个字而已，根本无所谓。

“你在她体内放了眷兽，还令她暴走，那头眷兽正在不断的抽取她的生命力……你……”

“就为这种事？”

“什么叫这种事！是……”

“奇怪，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剑巫，你为何愤怒？你不也是狮子王机关一手养大的道具吗？”

“……这……！”

“用钱买下不被需要的婴孩，全心全意地灌输对抗魔族的技术在他们身上，然后送到战场。简直像对待用过即丢的道具——这就是狮子王机关的手法吧？剑巫啊，在你那种年龄想习得那等攻魔之术，你牺牲了什么？”

面对歼教师平静的针砭，姬柊雪菜全身冻结，一语不发紧咬嘴唇的她，脸上血色全失，变得惨白。

人的愤怒往往是因为在某样东西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姬柊雪菜会对那个仅仅两面之缘的人工生命体如此同情，为她而愤怒，产生共鸣，原因也正是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对于我来说，她就是道具而已，我把作为道具制造出的东西当道具来使用，理所当然吧！你们则是把受到神祝福而诞生的人类，贬低成道具。哪一边才罪孽深重呢？”

姬柊雪菜很强，作为狮子王机关专业培养的战斗工具，加上能够完美施展手中的「雪霞狼」，她的实力比起纵横战场十余载，已经四十多岁的歼教师来说，居然相差无几，甚至于能够利用「灵视」，在单对单的战斗中占据上风。

但是，比起战斗力的相差无几，心智与心态上双方却有着巨大的差距。

即使是天性坚强，意志坚韧的姬柊雪菜，在这个年龄上心智也不会铁板一块。

而已经四十多岁，还兼职神父的歼教师自然能够看穿她此刻暴露的心态弱点。

于是……

“剑巫，你很厉害，根据你的年龄来推断，至少也是五年吧！这五年内，你过得是怎样的日子？到底是如何的生活，才能让一个小屁孩如战场上的老兵般强悍？”

无论是魔术师，还是武术师，都需要一个良好的心态，一旦心态不好，就会犹豫，而犹豫，就会败北。

魔术师一旦犹豫，心中对于自己的暗示就会便慢，脑子就会混乱，导致魔术的失败，迎来败北。

武术也是类似的道理，攻击慢了，失去了自己的节奏，那么失败也是必然的。

这也是为什么歼教师现在开始向姬柊雪菜放垃圾话的原因。

“看啊！你背后的老师，我能够感觉得到，他那非人的感觉，在他眼里，也许世界上一切都只是数字吧！在他的眼中，你不过也只是一个工具，所以……你何必来质问我呢？”

歼教师感受到了姬柊雪菜的犹豫与混乱，她的枪在变慢，动作在变得笨拙，她在思考……回顾着自己的过去。

歼教师没有趁机加大攻势，而是在等时机，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嗯……小雪菜，过来。”

罗恩的余光观察着局势，看到情况的微妙，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歼教师的打算。

罗恩微微一拉，姬柊雪菜被直接拉了过去。

歼教师一下子失去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