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莫崽有大帝之资 第422节

眉间抽搐，阿特拉姆对莫德雷德投去敌意的眼神。

对于不论走到哪里都是最耀眼人物的阿特拉姆来说，无视本身就是最大的侮辱。

“抱歉啊，亲王殿下。如您所见，爱因兹贝伦的小姐此刻正和我相谈正欢。

如果您也是贵族的话，应该也知晓相应的礼仪吧，能否等我们交谈结束之后再来呢？

怎么，还是说你打算用你不列颠皇族的身份强迫我退出？”

虽然听起来话语非常井井有条，但阿特拉姆其实是把牙咬得吱吱作响的状态下说出这番话的。

“说的也是，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

看着阿特拉姆有些滑稽的表情，莫德雷德觉得这波不亏，他心满意足地决定返回自己的座位。

“请留步，莫德雷德大人。”

蓦然间，爱丽丝菲尔从餐桌前起身，叫住了打算离开的莫德雷德。

“爱因兹贝伦的小姐啊，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爱因兹贝伦不谙世事的女人难道不知道叛逆骑士这个名号如今在全世界范围有多么恶名昭著吗？

这么想着的阿特拉姆一边说道，一边对她流露出‘最好不要和他扯上关系’的眼神。

没有在意阿特拉姆的眼光，爱丽丝菲尔走到莫德雷德身前，说道：“莫德雷德大人，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要和你谈一谈。”

“……什。”阿特拉姆的嘴角抖动起来，“这家伙可是……”

“……”

莫德雷德看了看爱丽丝菲尔，又看了看阿特拉姆，然后说道：“既然爱丽丝菲尔小姐这么说的话，之后我会再过来的。”

说着，莫德雷德转身朝向斯卡哈和奥尔加玛丽位置，在那一瞬，爱丽丝菲尔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需要【之后】。莫德雷德大人，我和他的谈话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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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爱因兹贝伦的小姐，你刚才说什么？你打算就此让我离开吗？”

众目睽睽之下被彻底拒绝了的阿特拉姆，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般，他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

在阿特拉姆的思考回路中，和这个女人的对话本应该是由自己这方面提出结束才对。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只是区区爱因兹贝伦的人偶，居然胆敢撇下自己这一事实。

“我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

爱丽丝菲尔侧过身盯着他说道：“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爱丽丝菲尔小姐，能否请你收回刚才的话呢？”

我还没有说可以结束，那就没有结束——

这个要求听上去虽然荒诞不羁，但是阿特拉姆就是如此认为着的。

在同样是贵族的他者面前即使只是装腔作势也会表现出一定的礼貌，但是在爱丽丝菲尔面前他完全没有这个念头——

从一开始阿特拉姆就不觉得人造人是和自己属于同一个物种。

爱丽丝菲尔瞥了他一眼后，什么也没说地拉起了莫德雷德的手腕：“我们走吧。这里有些吵杂呢。对了，我可以直呼您的名字吗？”

“唔，可以喔。我也直接称呼你的名字吧。”

“太好了！”

“———”

面向着将自己当做空气的二人，阿特拉姆收敛起了怒不可遏的表情。

他旁若无人地张开双臂。

“既然如此，那就是战争了。”

褐色肌肤的青年装模作样地宣告道。

“战争、战争、战争……啊啊，这是多么野蛮的音色啊。久负盛名的爱因兹贝伦居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这是何等可悲，何等可叹啊。”

像是深感遗憾一样，阿特拉姆摇了摇头。

然而，浮现在他嘴角的那俗不可耐的笑容却无从遮掩。

这笑容在自白着，无论嘴上怎么说，他终究都是在将那野蛮的厮杀视为一种娱乐享受着。

只要身为魔术师，大多数的人都对赌上性命的纷争有所准备。

就算魔术的力量无法完全直接体现在战斗中，他们也都清楚，正是这种被斗争心和本能所驱使的，向着个体生命的极限的挑战在促进着魔术的发展。

不过与此同时，让人意外的是喜欢斗争本身的魔术师并不多。

毕竟这只是手段。

没有必要将祖先传下来的秘术和魔术刻印平白无故地置于危险之中。

阿特拉姆.加里阿斯塔的想法，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

他单纯是爱好漂亮的解决手段——压倒性的胜利。

“莫德雷德，请您不要出手。”

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爱丽丝菲尔，大概很清楚因为自己的原因把别人卷进来很不好吧。

这是魔术师之间的战斗，如果英灵插手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莫德雷德则对她点点头，用眼神表示道：应该没有我出场的机会吧。

“……呵呵。”

得到少年信赖的爱丽丝菲尔开心地笑了起来。

“喂喂喂……”

列车的另一端，奥尔加玛丽抓了抓头发：“别给我捅出篓子来啊。”

斯卡哈则饶有兴致地翘着腿，托着下巴期待着一场好戏。

然后，在爱丽丝菲尔停下脚步并转身面向阿特拉姆的瞬间，对方行动了。

他从西服中取出一个小东西。

出现在阿特拉姆手掌上的，是一个小壶一样的物体。

原始电池，又名巴格达电池。

世界上最古老的电池，是在中东的郊外——Khujut Rabu遗迹中发现的。

通常被认为是在对电池的构造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以镀金为目的，却因为种种偶然而被开发出来的。

不过，这一构造同样也在通过魔术之手传递着，经由和科学完全不同的路线不断发展。

在研究这个构造的一族没落之际，加里阿斯塔利用金钱将其连同历史一起买下了。

对于原本就是钻研矿石和代价魔术的他们来说，原始电池应该是个十分适合的形式。

最终，加里阿斯塔一族成功地将自己的魔力注入电力中。

通过掌控自古代起就被诸多的地域视为神威或神鸣而崇拜的“力”，他们得以繁荣至今。

当然，施加于天候的术式中也运用了这一技术。

“狂暴吧[Gush Out]。”

伴随着这句话，电击化为了巨手。

那向爱丽丝菲尔袭去的速度，无疑是光速。

将空气阻力撕裂，以比眨眼还快的速度向少女的胴体挥下。

与之相应，少女抬起纤细的手腕。

有如生物般在爱丽丝菲尔双手的指缝间流动，是一直以来隐藏在大衣袖口里的柔软纤细的金属丝线。

“shapeistLeben[残骸哟，赋予你生命]！”

通过两小节的咏唱，一口气编织出魔术。

银色丝线交错描绘着，形成复杂的轮廓。

相互交错、结合，就好像藤编工艺品一样出现的复杂立体物体，有着凶猛的羽翼和鸟喙，还有锐利的勾爪。

“kyeeeee!!”

发出仿佛切开空间般的高声嘶鸣，银丝之鹰从爱丽丝菲尔手上飞起。

那是用炼金术现场制作的人造生命体，是被爱丽丝菲尔赋予了生命的魔术礼装。

以如同子弹的飞翔姿势，扬起剃刀般的鸟喙，银丝之鹰迎着阿特拉姆的放出的闪电飞翔。

双方使用的都是注入了魔力的术式。

闪电和金属，虽然形式不同，但只要作为神秘就无法违反一个大原则。也即是说，更强的神秘会将对手压倒。

不可视的火花在两者间迸发，然后融为将雨滴弹飞的坩埚，最终分裂开来。

这次的结果是平局。

只论威力的话是阿特拉姆的雷霆占了上风，但在消灭掉爱丽丝菲尔的金属之后，奔雷也所剩无几，并不具备继续向前攻击的火力。

爱丽丝菲尔的表情依旧从容，并没有太多变化，这一结果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真是没品的魔术。以战斗来说确实是一流，不过作为魔术来说最多只能算是二流。”

“哦。区区人偶还真敢说我是二流。”

阿特拉姆的嘴角残酷地扭曲了。

面对那交杂着杀意的声音，爱丽丝菲尔双臂环抱在胸前，冷笑着说道。

“只是为了杀伤而存在的魔术，实在是有够没品的。啊啊~真是搞不懂大爷爷为什么会和你这样的男人合作。”

不光是在场的其他魔术师，就连莫德雷德也吃了一惊。

没想到在爱丽丝菲尔端庄的外表下面，居然有着这么骄蛮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