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莫崽有大帝之资 第136节

“真的好想回去啊。”

“我明明只想回到妈妈的肚子里耶。”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欺负我？”

“明明很想得到拯救，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救我呢？”

“是我们错了吗？”

“是因为讨厌我们吗？”

六导玲霞根本无法对这些问题做出确切的回答。

因为，她们本来就不具备想要活下去的前提。

因为，自己也不过是世界上微不足道的一颗微尘。

“呐……妈妈。”

少女们将六导玲霞围起来，抓住她的手臂。

“可以让我进入你的肚子吗？”

少女们在露出半哭半笑的表情的同时溶成一团，渗透进了六导玲霞的内部。

“——！”

好疼。

剧痛。剧痛。剧痛。剧痛。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据说，人体的痛楚分为12个等级。

而在那顶点，最大最强的痛楚是分娩之时——

此乃网络谣言。

然而，六导玲霞却感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痛苦。

她眉头紧锁，拼命咬紧牙关强忍了下来。

从歪曲的眼角里渗出了泪水，从咬紧的嘴唇中留下了血液。

——妈妈。

有一个以充满稚气的声音这么呼唤着自己的少女。

不管她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六导玲霞也毫不在乎。

仅仅是这样，就想要拯救她。

仅仅是这样，就觉得会被她拯救。

颤抖着伸出手，六导玲霞抓住了其中一位少女的肩膀。

“可、可以喔……进来我的里面吧……杰克。”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因疼痛而昏厥了过去。

……

……

……

不知不觉间，莫德雷德眼前的风景又发生了切换。

巷子里有一个小孩子。

她正以蕴含着绝望的眼瞳注视着身前的女性。

那个女性，莫德雷德认识，不过并不是六导玲霞。

“圣女贞德。这是……《Fate/Apocrypha》里的场景，杰克的临终一幕？”

孩子向圣女投去了杀意。

但是，贞德却毫不畏怯地回望着她。

圣女竟也向身为绝望被害者的自己回敬杀意，令孩子惊讶地倒退了一步。

贞德以冷然的口吻问道:“怎么了吗？开膛手杰克，难道还要逃跑吗？”

“……为什么，你不害怕？”

“害怕？为什么要把你们看成是可怕的存在？你们都只不过是一些可悲的牺牲者而已啊。”

听了这句话，无数的孩子们都纷纷涌现出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像死鱼一样，他们都理解了这个世上根本没有爱。

“圣女大人。”

“天使大人。”

“请救救我们这些可怜的、非常可怜的孩子吧。救救我们，帮帮我们，向我们伸出援手。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向法兰西圣女涌过来的孩子们，纷纷露出迫切的表情向她央求道。

如果是圣女就一定会出手相救，如果是圣女就一定会给予救济。

明明如此，站在中央的贞德却依然不为所动——

非但如此，她的脸上甚至没有任何动摇、同情和怜悯的神色。

圣女庄严地宣告道:“那个我无法做到。我可以拯救迷途的孩子们，也可以通过祈祷来净化对世间抱有留恋的灵魂。但是，我却偏偏无法挽救开膛手杰克。”

孩子们都顿时僵住了。

“你们都已经被纳入到开膛手杰克这个杀人魔的传说之中，虽然也有可能是你们吸纳了他……所以，我只能打倒你们，而无法拯救你们。”

“——怎么会这样。”

“不要啊——”

孩子们都开始动摇了起来。

在寻求救赎的同时把来到这里的人类尽数污染的她们，果然还是一群恶灵。

隐约之间，她们已经理解了自己即将迎来的下场。

圣女的祈祷并不是什么救赎——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接下来，我将要消灭你们。”

那是为了让自己的存在完全消灭而进行的洗礼咏唱。

——住手。

莫德雷德在心中喊道，他想要上去阻止，脚却无法动弹。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孩子们发出尖叫。

圣女以坚定的声音回应道：“由于不断膨胀的憎恶和杀死的人的绝望，你们已经发生了变质。现在，你们恐怕已经没有人能脱离‘开膛手杰克’这个概念了吧。”

“不对！不是这样的，我们、我们是——！”

“那么，你们各自都有名字吗？”

孩子们的呼吸停顿了。

那是一个禁忌性的话题。

在胎儿的阶段就被打掉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名字。

尽管人类拥有名字，但是细胞却不可能被赋予名字。

「说出他的名字，获得救赎吧。说出引导到生存之路的人的名字。」

开膛手杰克必须被消灭。

她们的悲剧是圣人也好，圣杯也罢，都难以拯救的。

——住手……住手啊，贞德！！

莫德雷德发出大喊。

然而，圣女贞德却像没有听见他的吼声一样，继续着咏唱。

直到这时，莫德雷德也终于理解了——

这是开膛手杰克的梦境，是已经是无法改变的定局。

更重要的是，他在刚才拒绝了孩子们，所以孩子们也拒绝了他。

无法行动，无法改变，这是对莫德雷德的惩罚。

在这个幻影的世界中，他就只能作为第三者目睹事态的发展。

「让干渴的灵魂得到满足，以佳品填饱饥渴的灵魂。」

贞德以严肃的态度进行咏唱，同时迅速地消灭他们的存在。

这并不是不断循环的死，而是名副其实的消灭。

他们将超出轮回的基轴，永远不会再被圣杯战争所召唤。

或许就像FGO第一部终章的所罗门那样，从灵基层面被抹去。

莫德雷德咬紧了自己的后槽牙。

——够了……因为孩子们是不幸的，就要以这种粗暴的方式结束她的不幸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她在作为英灵的第二人生中重新获得幸福的可能吗！

这时，一个少女走到了贞德的面前，以一副茫然不知所以的表情。

简直就像被丢弃到荒野中的一只小狗呢，圣女心想。

“那个。”

听到她的呼唤，贞德马上蹲下膝盖迎合对方的视线。

不管怎么说，她正在采取的行动也毫无疑问是一种“罪”。

她不应该逃避这个现实。